这才想到,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喔,妈,我昨天是怎么回到家的?」
「你这孩子,你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是不是啊?」夏母终於受不了地怒骂一声。
「妈,你这么爱生气,小心长皱纹。」
「我啊,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醉成那个样子。」夏母用力拧著她的耳朵。
「哎哟!妈,很痛耶,就算我喝醉酒是不对的,你也不要一大早就对我动用酷刑啊!」
「你还有脸给我喊痛?要不是白先生是个绅士,你啊,早被人给欺负了!」
「谁?妈,你说谁?」
原来是有人送她回来,也对,她那时明明已经醉得神智不清,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自己回家。
「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遇上白先生人品好,把你送回来。」
「白先生?」夏依芙睁大了眼重复母亲的话。
妈说的该不会是白御方吧?
「你不会连是谁送你回来都不记得了吧?」真是会被这个女儿气死。
「好像有点印象了……」夏依芙努力的回想著。
「你呀!酒醉的丑态,都在昨晚让最近常常送你回来的那位英俊帅哥见识到了,我看这下你跟他是再也不可能了。」夏母无力地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
经母亲这么一提起,夏依芙这才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昨晚在酒吧里,白御方後来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也记不得了,反正说著说著,她整个人就像被他像扛沙包一样扛起。
然後……啊,糟糕,她好像对他动粗,然後……她好像很没形象地在他面前吐了……然後……还有呢?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夏母接著道:「最过分的是,你还吐在白先生那部跑车的车门上,那臭味简直难闻到极点!」
啊?不会吧?
夏依芙只觉得瞬间乌云罩顶,难以置信的瞪著母亲。
「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夏母朝她头顶敲了一记。
「痛……」夏依芙龇牙咧嘴的揉著头。
这下好了,她不用看到他的表情,光是想像,她已可以猜想出他生气时满脸寒霜的表情有多难看,那足以让人吓得头皮发麻,全身颤抖。
瞬间,仿佛有阵冷风猛烈地袭向她,让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
「还有件事,我可是先警告你。」夏母又道。
「警告我什么?」
「你爸爸说,如果再有下次,就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把你赶出家门,听到没有?」
「妈,你是吓唬我的吧?」
「你认为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
「是不太像。」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夏母拍了拍她的大腿,站起身。「对了,这几天你爸爸就会替你安排相亲,到时你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别搞砸了。」
「什么?妈,你说什么?」这让人震惊的消息让她错愕地喊出声。
「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夏母向她挥挥手,便往房门走去。
「妈……」夏依芙睁大眼睛,呆愣的看著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後。
不会吧!她真的这么快就要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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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御方。」夏依芙用食指敲敲吧台。
他抬起头,「什么事?」
「我……」她欲言又止。
她好想问他,如果她去相亲,他会如何?
会生气吗?会赞成吗?会教她不要去,还是要她好好把握?
她好想知道他对她的想法。
「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白御方只是看她一眼,又继续手边调酒的动作。
什么嘛,这冰冻男!
明知道她有心事,不稍微尽尽朋友的义务,做做表面功夫关心她一下就算了,居然还要她自己主动说出心事,未免太无情了吧?
「你难道不好奇我有什么心事?」
「不。」他嘴角微扬,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方便探究你的内心。」
什么啊!她真的好想对他大吼。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不方便探究她的内心?她简直要气疯了。
如果她会抓狂,也是因为他的态度不明朗而抓狂!
夏依芙难以理解他对她的态度,有时就像很普通的朋友,有时又像情人一样地关心、呵护她,这两者之间差距太大,总是让她摸不清、弄不明,一颗心老是悬在半空中。
她好想撩开他的长发,拉过他的耳朵大声问他,他到底对她抱持的是什么样的想法。
偏偏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问他。
因为,她怕一旦是她自作多情,那他们两人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了。
「你很无趣耶,对任何事情都没感觉,你活著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
「我很怀疑。」
白御方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将一杯色彩缤纷的冷饮推到她面前。「独门调配,试试看。」
夏依芙浅啜一口,便蹙起秀眉抱怨,「这根本没有一点酒味。」
「不简单,你喝得出来。」他调侃著道。
「这种饮料,就算喝上一千杯也醉不死人吧?」
「我这里不欢迎酒鬼,酒品不好的更是拒於门外。」一抹邪气的微笑跃上他的唇畔。
可恶!这恶劣的男人又拐著弯说她酒量不好。
难道他不知道酒量是可以训练的吗?
「虽然我是义务性的来帮忙,但是我到酒吧来最主要原因就是要来品尝好酒,训练酒量的,你怎么可以调这种丝毫没有酒精成分的饮料给我?」夏依芙不高兴的拍著吧台。
「你要我给你鸟龙茶吗?」白御方双手擦腰,有些没好气的质问。「还有,我这里不是训练营,建议你可以去职训局。」
「乌龙茶?要喝茶,我到茶馆去就可以了,不必大老远跑到酒吧来喝乌龙茶。」她美目微瞠。「再说,职训局有开训练酒量这门课吗?」
「需要我上网帮你查吗?」
「免!」夏依芙忿忿地在胸前比了个大叉。
「不过,我倒是有一斤不错的上等冠军茶,比茶馆的还好,不品味看看很可惜喔。」
「你留著吧,等哪天我心花开了,再跟你这位帅哥酒保点乌龙茶!」她气呼呼的道。
「所以你喝这种专门为你调的饮料,就不会醉得不省人事了。」这杯特调是白御方研究了好几天才调配出来的。
「专门?你特地为我调的?」她惊呼。
「这喝起来口感温醇,很适合不会喝酒的你。」
听到这真是他专门为她所调的饮料,她开心的又喝了一大口。
「还合你的口味吧?品尝起来感觉如何?」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好喝。」甘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夏依芙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你喜欢就好。」
呵,只是为她调配出适合她的饮料,有必要开心成这样吗?瞧她像个小女孩一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真的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喝的吗?」她又问了一次。
「当然。」白御方不假思索地说。
「那我还要一杯。」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她眼睛一亮,豪气干云的将那杯特调一仰而尽。
「你还真不知道客气。」他一阵愕然。
「太客气就喝不到了。」
「你啊。」白御方摇头叹口气,拿过她手中的玻璃杯。
「快一点,你就看在我辛苦了一晚,到现在还没吃晚餐很可怜的份上,再帮我调一杯吧。」
「你还没吃晚餐?」
「是啊!」夏依芙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可怜兮兮的瞅著他。
这时,一名美女忽然坐到吧台前,风情万种的勾著眼瞧白御方,嗓音酥软。
「嘿,也给我一杯这位小姐喝的饮料吧。」
这声音媚得让夏依芙鸡皮疙瘩都快要掉满地,她打了个寒颤,瞪著这名一看就知道是冲著白御方来的妖娇女客。
那杯饮料可是专门为她调的耶,这个女客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呢?
「小姐,请你点酒单上的饮料。」白御方冷冷的将酒单推到那名女客人面前。
「那她刚刚喝的是什么?」女客人非常不高兴的瞪了夏依芙一眼。
「那是非卖品,只有你身边那位小姐有那荣幸可以享用。」
一听他这么说,夏依芙高兴得心中暗自窃喜。
「调一杯给我又有什么关系?」女客人娇媚地瞠他一眼。
「我说了,那是专门为她调配的,只有她可以享用。」白御方沉下了脸。
「哪有开酒吧客人点酒还不卖的!」
「国语你是听不懂吗?」
「算了,我到别家喝,哼,什么意思嘛!」女客人恼羞成怒,用力拍了吧台一下,转身怒气冲冲的甩门离开。
夏依芙睁圆了眼,错愕的看著那名女子的背影。
见女客人碰了一鼻子灰,不知为何,她心头居然有种甜甜的感觉。
「其实……调给她……」
「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白御方冷睨她一眼。
无辜的夏依芙被他这零下几百度的锐利寒眸一瞪,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用了。」她心虚地垂下头。
白御方双手抱胸,看著她有如小鹿斑比般无辜的双眼,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惜。
「好了,你别用那种做错事情的眼神看我,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啊,吃饭?」她有没有听错?
他开口了耶,他开口说要请她吃饭了。夏依芙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翼帆已经来接班了,或是你不想吃饭?」白御方转身拿下挂在墙上的车钥匙,走出吧台。
「要,我当然要,我肚子饿死了。」火速跳下高脚椅,她的手飞快的勾住他的手臂。
「欸,你一定要这样勾著我吗?」
他停下脚步,蹙眉看著与他古铜色的手臂形成强烈对比的那两只白皙纤细的臂膀。
「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你不知道吗?」夏依芙漾起如花的笑靥。「除非……你狠得下心弃我於不顾。」
「你……」没错,他真的是无法狠下心来弃她於不顾。
「没话说了吧!」
这女人还真会抓住他的死穴,他的确想不出有任何话可以反驳她。
白御方吁口气,提醒道:「你不怕被狗仔队拍到?」
「那就拍吧!」夏依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硬是将他拉出酒吧。
这座冰山终於开口请她吃饭了,这可是她企盼已久的事耶,怎么可以因为狗仔队而作罢呢!
第六章
「这样不好吧?」
白御方蹙眉盯著手臂上那两只柔荑。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不习惯让一个女孩子这样勾著他。
重点是,他们两人太醒目了。
因为他特别挺拔,身为模特儿的夏依芙身高也不矮,因此两人足足高了这群排队等著购票的人群一个头。
「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一定要这样勾著我吗?」他觉得自己快被周遭一群男人乱箭射死了,可见这位名模的仰慕者还真不少。
「人这么多,不抓紧一点,到时走丢了怎么办?」夏依芙将他的手臂拥得更紧。
走丢?这可是他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两人同时在站一起就像标靶,活像动物园里的长颈鹿,特别醒目,怎么可能走丢?
「会让人误会的。」白御方的语气显得无奈。
「你怕谁误会啊?」她怱地转过脸观察他的表情,有些心慌的问。「女朋友吗?」
「别乱揣测。」
他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讲明他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夏依芙决定旁敲侧击。「不然你在担心什么?」
「我是替你担心,怕你不小心上了某八卦杂志的封面。」白御方语气平淡,但锐眸却犀利地扫著四周。
没想到方才吃完饭後,她说什么都要他陪她看场电影。
唉,早知道真不该提议带她去吃饭,直接送她回家不就得了?
两人只是谈得来的异性朋友,如果在电影院外被人偷拍,上了头条,对他们两人都是一种困扰和麻烦,还有紧接而来解释不清的误会。
夏依芙睁大了眼,感动地看著不时注意著周遭动静的白御方,这份关心让她一阵感动,心头暖烘烘的。
「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
「我良心会过意不去。」他不希望因为他而让她受到伤害。
「你担心的是如果被拍到,你该怎么向女友解释吧?」她故作不在乎地睨著他。
「放心,不会有这种困扰。」白御方推著她,随著已经开始移动的队伍向前走。
这下夏依芙更想确定他有没有女友,她不希望一整晚都胡乱猜测,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中。
这时候,看电影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么说,你还没有女友啰?」
「没有。这问题有这么重要?」
万岁,这么说他没有女友啰!
一确定他还没有女友,夏依芙高兴得几乎想要跳起来。
「需要我帮你介绍吗?」她开心的随口问著。
「你省省吧,这种事还需要你帮忙吗?」白御方不悦地敲了她额头一记。
「啊,很痛耶!」
「当然,我是习武之人,力道自然大了点,这是给你一点小教训,要你别多事。」
「你是练家子?」她讶异地睁大眼睛。
「怀疑吗?」
「看不出来耶!」夏依芙隔著上衣摸著他充满弹性的胸肌和腹肌。「天啊,感觉好有弹性喔,改天你一定要给我看看你的肌肉。」
这女人是在做什么?
难到她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这样乱摸的吗?
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已经够醒目了,她居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进行这种骚扰,想不更加引人注意都难。
白御方猛然捉住她好奇的手,皱起眉头。
「怎么了?」她眨著眼问道。
「别乱摸。」他的声音显得沉冷。
「喔,你很小气耶,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她毫不在意,又用力的摸了他好几下。
「夏依芙!」他的眉头蹙得更紧,脸色更难看了。
「改天你一定要给我看看你这副好身材。」
他身上的肌肉摸起来好有弹性,真想看看他露出一身肌肉的模样,那肯定迷死人。
「你不知道不应该这样跟一个男人说话吗?」
「为什么不应该?」
「那男人会误认为你在诱惑他。」白御方一脸严肃地道。
「是啊,没错,我是在诱惑你啊。」
什么?等等,她说什么?他愣住了。
夏依芙踮起脚尖,柔荑搭上他的肩。「你不知道我一直偷偷喜欢著你吗?」接著她噘起红唇,轻轻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柔软的唇瓣碰触到他的唇时,他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瞬间定住不动,只是讶异的盯著她。
「怎么,吓傻了吗?」
夏依芙皱眉看著他。从她出社会到现在,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还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抬起他的下巴,仔细地瞧著他那像是被雷劈过的难看表情。
怎么回事?她可是鼓足了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告白耶,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白御方还是一脸呆滞,无法回神。
「这消息很让你很震惊吗?」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脸上的表情更森冷沉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