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山林黛,水漾碧,草染青,处处散发出如酒般的醺醺醉意。
午後春困睡浓,整个皇宫静悄悄的,似沈浸梦中。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皇上,您在哪儿?出来吧,别躲了,小福子求您了……”
一大堆的太监、宫女跟著大内总管福全第一千零一次寻找偷溜出走的皇帝。
自那位百年难遇的英明帝王慕容龙轩驾崩之後,因膝下无子,慕容翼飞作为他唯一的亲弟弟继承了帝位,如今登基已有十年。由於朝廷中的权臣奸党都被慕容龙轩除去,慕容翼飞接手的是一个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江山,无须费心费力,便可安享荣华富贵。
与文治武功出色、智慧过人的慕容龙轩不同,慕容翼飞虽心性聪明,只因生得俊美绝伦,风流蕴藉,加上戏谑调笑,无一不会,棋琴书画,无一不精,更兼温存性儿,散漫手儿,引得无数人为之疯魔。风流韵事一大堆,宠幸的有男有女,皇朝上下无人不知他的花心大名。不过帝王之心凡人难测,多少人使尽心机手段,也难得帝王一点真心。
皇帝自觉才情出众,有颠倒众生之本领。皇宫中的人整天见面就呼万岁,呆板无趣得紧,怎及偷偷出门,只凭自己风流手段与魅力便俘获一大片芳心?甩开服侍的人单独溜走自然成了家常便饭。
十年溜下来,差不多的地方福全都找得到了,这回越溜越远,已经跑到皇宫之外的地方了。
前面就是废弃已久的景华苑,聪明过人的主子不会藏那儿去了吧?
不过景华苑一直是宫中的忌讳,福全哪敢进去?扒著院墙向内张望了一下,不见动静,只好向别处找去。
“刷”的一下,高大的苍松上落下一个俊逸的身影,潇洒地掸掸身上的尘土,悠闲自得地观赏起风景来。
这位便是偷溜无踪的风流天子慕容翼飞!
遥望景华苑花如云海,五彩缤纷,竟是异常繁盛。
慕容翼飞心中惊奇,宫中居然有这样好的景致,他居然不知?不妨将地形查个清楚,将来也好当作幽会之所,岂不风雅?
顺脚便走了进去。
只见苑中花林横空,暗香浮动,连绵成片,种类约有二三十种,无一不是冰胎玉骨。有的繁英细碎,玉蕊如雪;有的翠干瑶柯,琼莲万朵;有的花大如斗,粉腻脂溶。沿途老松翠柏的枝丫上又缠著细长如指的万千翠带,却是寄生兰叶,附生树上,条条下垂。每枝俱有三五花茎,兰花大如酒杯,素馨粉瓣,藤花一般,每茎各有十余朵,累如贯珠。
空气中弥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闻之飘然欲仙。
真是个幽雅的静地。
慕容翼飞兴致勃勃地边走边赏玩,这里楼阁精致,亭台玲珑,兰草幽幽,翠竹摇曳,直如仙山琼阁。心下便早已盘算著将沿路看到的轩楼阁榭如何改成幽会的密所,且众多美人各据一处,绝不能混淆,以免各人妒嫉,都说别人的地方好,惹来吵闹。
忽然,他的眼光一下子定在了前面的石坡上。
那石坡高垂直而下十余丈,有一道清泉流过,化成一片飞瀑落下,水花腾溅,飞雾蒙蒙。瀑布下是一个幽谭,涟漪微起,水光云光,映如仙境。
他看到了什麽?
瀑布下面居然有一个人!
令慕容翼飞眼花缭乱的是,那人舒臂展肢,犹似舞蹈,而且……一丝不挂!
半天,慕容翼飞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洗澡!
这荒废的冷宫中为何会有人?是仙?是鬼?是狐?是魅?
不管是什麽,若是美貌,又是一场销魂的遇……
眼角的余光瞥到花枝上挂的衣裳,却是一套侍卫服,满脑的猗思登时打掉了一半。
原来是看守冷宫的侍卫!
他生性风流,只要是美貌的,无论男女,均得宠幸。假如这个侍卫年轻貌美……
一把扯下树上的衣服,踱到了水潭边。
水烟朦胧,看不清面目,那伸展的身子却隐约可见象牙白的颜色。大股的水落在他身上,散成道道清流,沿著曲线流到小腿。阳光反射,如玉光珠晕,衬著繁花似锦,说不出的动人。
慕容翼飞忽觉口干舌燥,心中一阵荡漾,热气涌了上来。
恰在此时,那侍卫转过身来,猛然看见慕容翼飞,一呆之下,“啊”大叫出声,第一个动作便是去抢衣服。
本该在花树上的衣裳却在慕容翼飞的手上来回晃荡,他又羞又窘又气,慌忙蹲入水中。
慕容翼飞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个侍卫的确年轻,仅有十六七岁,只是模样儿生得平常,勉强可称清秀,比起他身边的婢俊童,差得远了。
“你是谁?快……快还我衣服……”小侍卫慌乱地嚷著,声音倒是很清脆,如同淙淙的流泉。
“要是不还呢?”慕容翼飞爱轻薄调笑的脾气又上来了。
“你……你……我不认识你,又没得罪你,别开玩笑了,衣服还我。”全身浸在水中,冰冷刺骨。春寒犹盛,时间长了实在吃不消。
潭水清澈见底,慕容翼飞眼力极好,越发看得真切。那象牙白的身子蜷缩在水中,纤毫毕现,毫无瑕疵的玉色胸口上一对赤色茱萸在清波中格外红,直似两粒红宝石。
放肆的眼光只顾不停地打转,小侍卫窘迫已极,不知哪来这麽个浮浪无赖之人,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可是总不能光著身子打架吧?
只要弄到衣服就好……
慕容翼飞摇晃著衣服,“上来吧,当心在水中冻病了,你那娇嫩的身子可受不住,我也舍不得……”
言词这般轻薄,那小侍卫大怒,顺手摸起水中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兜头便砸去。
“哎哟……”慕容翼飞摔了个仰面朝天。
居然一击成功,小侍卫也大出意料,想必这家夥是没什麽本事的花花公子,便放心地爬上了岸,弯腰跑过去,去拿他手上抓的衣服。
忽然腰上一紧,已被死死抱住,他料不到对方居然使诈,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在慕容翼飞怀里。
湿淋淋的身子分明是少年人的青涩纤细,温软如酥,肌肤滑腻,好似极品的丝缎……
慕容翼飞的手顺著腰便溜了下去,熟练地落在了窄小柔韧的臀部,来回揉搓,只觉手掌下面棉团一般颤巍巍地弹动了了几下,心也跟著抖动起来……
面貌虽然不够漂亮,这身子却有点惹火,感觉不错,索性就降低要求,临幸了便是……
小侍卫混乱的大脑终於明白过来,这个人正大肆调戏他!
愤怒之极!
想也没想,手立刻就是一扬。
“啪”,慕容翼飞俊美尊贵的脸上顿时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
一巴掌打得皇帝目瞪口呆。
这世上居然有人敢打他?
那小侍卫乘他发呆之时抢过衣服,忙乱地往身上套,脚下早踢了过来。
慕容翼飞本能地就地一滚,跳起来,“砰”的肩膀撞上一棵花树,漫天飘起了花瓣雨。
直到此时才敢相信,贵为一国之君的他被眼前的小侍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小侍卫气不过,飞脚又踢。
慕容翼飞再一闪,花枝勾住了外面穿的白色披风,露出里面的锦衣。
小侍卫一怔,这衣服上绣的是……五爪金龙!
虽然没有见过皇帝,不过入宫首先得学服色品级高下,熟记於心,这是做侍卫最基本的常识。
只有皇帝的衣服才能绣五爪金龙!
如雷轰顶!
他一巴掌打的是皇朝第一人──风流天子慕容翼飞!
脑中立时一片空白,这是……诛连九族的杀头大罪……
好在他没有九族,只有一个人,可是……他还年轻,也不想死啊……
还以为是和他一样的侍卫无聊取乐,谁会想到皇帝居然会跑到从来没人来的冷宫调戏他?
这下死定了……
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皇……皇……上……”已吓得语不成句,只会哆嗦。
慕容翼飞摸摸脸上,仍然热辣辣的,好不疼痛。出世便是皇子,长大又有皇兄庇护,自己做了皇帝更是威风八面,从来没有被打过,这个小侍卫真是大胆!
“你可知罪?”
一声断喝吓得小侍卫险些晕倒,颤声道:“臣知……知罪,任凭皇上处置……”
“知道你最大的过错是什麽吗?”慕容翼飞越想越气,“大春天的你干嘛要光溜溜地在瀑布下洗澡?害得朕以为是美人遇……”
小侍卫心想,冷宫二百年也没人来,我都洗了三年澡,又不是第一次。奈何怎敢与皇帝抗辩,只能低头认罪。
“你叫什麽名字?几品?”
“罪臣方雨南,七品侍卫。”
原来是最低等级的侍卫……
想起自己宠幸过的那几个年轻侍卫,不是四品就是五品,出身必然比这个小侍卫要高得多……
果然,一问之下,这小侍卫的父亲曾是宫廷侍卫,因公殉职,故此他援例荫补进宫,一来便发在冷宫值守,已有三年,属於几万年也升迁不到的那种。
说话之间,又瞄见方雨南半裸露在外的肩膀,几绺潮湿的长发垂在上面,竟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如果杀了方雨南,似有残暴之嫌,好歹他也发誓要接替哥哥做圣明天子,若是又罚又打,还不如……
慕容翼飞愉快地笑了,今天也算是一场遇……
“你若能哄得朕开心,朕便饶了你的死罪。”
方雨南久在冷宫,人也见不到几个,哪里听得出这话中的调笑之意,心中惴惴不安,又不敢开口多问,免得惹脑皇帝,小命不保。
慕容翼飞话风一转,“朕要去看看这个冷宫,此处究竟是何人所住,为何荒废?”
方雨南略知一二,此处原是先皇最得宠的莹妃所住,莹妃死後便荒弃了,至於其中缘由,他也不太清楚。
一路进了莹妃的居处,但见房舍轩敞,卧室分成内外两个半间,当中隔著一道帘幕,质类五色鲛绡,云锦双悬,流苏下垂。一切镜台奁具应有尽有,宝气珠光,辉映全室。特别是里面半间摆著一张碧玉榻,尤为精雅富丽,华贵无比。衣履被褥之类年代虽然久远,因保管精心,还如新的一样。
慕容翼飞坐在碧玉榻上,想象著被翻红浪的场景,笑容直欲滴下蜜来。
方雨南哪知他正在想那欢爱之事,见他神色和蔼可亲,不似要砍自己脑袋的模样,心中稍定,连忙泡茶献上。
轻啜一口,香醇异常,散发出缕缕兰香,慕容翼飞大为惊讶,“这是什麽茶?”
“回皇上,这是莹妃娘娘当年移种的百年老茶树上采下来的雨前新芽炒成的新茶,臣用兰花薰制过了……”
靠得近了,才发觉方雨南的眼睛清澈澄净,好似刚才的那个水潭,清可见底……
遥想起瀑布下的风姿,慕容翼飞心中大动,顺手将方雨南搂入怀中。
“皇上……”惊慌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对方是皇帝,哪敢再动?
“朕的处罚就是……你侍寝!”手已直接探进了方雨南的衣内。
感觉温热的手掌溜到胸口捏住了了左边的突起,旋转搓揉,力道不轻不重,可是却刺激得又痒又麻又涨,方雨南全身都僵了。
“宫妃是……是侍寝皇上,侍卫是保……保护皇上的……”十四岁就独自一人在冷宫守卫,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劲,可风月之事他是一窍不通,睁大了一双清净透亮的眼睛,不知所措。
若是换了别的侍卫,一听侍寝,只怕乐得马上要晕去,得了皇帝的宠幸,日後那还不是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自是摆出种种讨好谄媚之态。这小家夥居然一脸茫然,看来心思单纯,不会侍候人,只好由他这个皇帝来撩拨了……
慕容翼飞向来喜欢寻花问柳,风流手段也极高,无论男女遇到他,个个被摆布的欲仙欲死,死心踏地。这个小侍卫一点经验全无,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掌心贴住了方雨南右边的樱桃,轻轻揉动,这一招他用过无数次,百试百灵,果然,很快掌心下面便硬硬地肿涨起来,如同一粒刚剥出壳的小花生。
“谁说侍卫不能侍寝的?你真是年幼识浅,朕今天就好好教你……”慕容翼飞轻笑著,手上加力,耳边的呼吸渐渐乱了。
顺势扯去了方雨南半湿的外衣,赤裸的身子便呈现在眼前。
两粒小小的樱桃鼓涨了许多,润过水之後,格外晶莹剔透,顶端薄薄的皮肤几欲裂开,仿佛夏天初熟的石榴子。
“皇上,臣可不可以不学……”方雨南心慌意乱,直向後退。
猿臂如箍,勒住想逃走的人儿,笑吟吟地道:“不可以,这是圣旨。”
方雨南差点没哭出来,谁叫他刚才打了皇帝一掌,如果再敢抗旨,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那只不安分的手火热异常,被抚过的地方无不又热又痒,像蚂蚁在爬,好难受……
忽然间,慕容翼飞探到了他平坦的小腹。
软软的腹部似涂了油脂,滑腻温软,想像著肌肤紧贴的感觉,慕容翼飞差点当场把持不住。
这小家夥的身子居然有销魂蚀骨的意味,当真意料不到……
一股淡淡的如兰花般的清味在鼻端萦绕开来……
这味道并不如何香浓,却清幽缈远,若有若无,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翼飞先还以为是脂粉花香一类,可是细一辨别,便知不然。他多才多艺,也精通红粉之术,这种香味并非人工所制,纯属天然……
难道是这个小侍卫身上散发出来的?
凑近了他的脖颈细细一闻,真是那股清味……
莫不是珠兰花茶喝多了才蕴出来的?
欲火突然高涨,迫不及待只想感受他的美妙……
顾不得再调情,一用力,象牙白的身子如愿以偿地地跌倒在碧玉榻。一个翻转,便将方雨南压在身下。
“不……不……”方雨南吓坏了,可怜他十七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等情景,虽然明知对方是皇帝,但极度的惊慌使他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这一挣扎更糟了,那滑溜溜的身子如鱼一样在慕容翼飞怀里乱蹦,有几次差点滑到榻下。越发撩拨得他兴起,手也直向大腿摸去。
可是方雨南扭来扭去,衣服缠结在一起,慕容翼飞几次都没能拽下来,一时性起,五指如钩,撕将起来。
“嗤嗤”声中,片片衣衫飘扬纷飞,似花瓣雨落。
手一下子插入那幽暖的两腿间。
“啊……”方雨南失声而呼,本能地并紧双腿,反而将慕容翼飞的手夹住了。
触手之处是大腿内侧柔嫩幼滑的皮肤,带著沐浴後的温润,荡人心魄。大腿夹得这样紧,手掌微微一移,肌肤便起了一阵波动,如波浪一般的传遍了整个纤细的身子,使得方雨南哭泣似的又惊叫出声。
慕容翼飞恶作剧一般手回来在方雨南的腿间滑动,不时地重重捏上几把。方雨南不自觉地又分开腿,可那只手竟然向前一探,抚上了他柔软的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