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您委托的投资顾问公司,通知您展氏集团将于下周一举行股东大会,您要亲自参加,还是同以前一样,由本公司派代表参加呢?)
“这个……我考虑一下。”这次的股东大会一定会掀起风波,展佑熙将失去大股东的领导执行权,他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Surula小姐,现在您手上拥有的展氏股份已经超过一半,您已经是展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可以执行决策权。我们觉得您最好亲自出席这次的股东大会,其中也许会有很多交接的事宜需要您亲自处理。)
“那好吧,时间呢?”总逃避也不是解决的办法,与其让展佑熙透过征信社找到自己,还不如自己直接去见他。既然他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他就应该体谅自己的心情,何况即使她成为了最大的股东,也没准备去坐展佑熙的位置。
(您下午两点钟先来我们公司,跟我们总经理一起过去,好吗?)
“好的。”
挂上电话的杜雨婷,优闲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紧张不安,她无法想像展佑熙在会议上见到自己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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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下午,杜雨婷很早就到达了顾问公司的大楼。她站在大楼前犹豫了好久,好几次都起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为了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在咖啡厅里掹灌了几杯咖啡,感觉好了一些,她才整理了自己的衣著,前往赴约。
正在门口等待大客户的田经理,对走人自己公司的杜雨婷感到有些面善,随后马上露出笑脸问道:“你好,你是展氏企业的杜小姐吧。怎么会来我们公司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还是特别来接我们的呢?”
“不是!田经理,我就是Surula,咱们可以走了。”
杜雨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这个田经理差点跌破眼镜。
“杜小姐,你真爱开玩笑!”
“走吧,你要看我的证件吗?这是我的护照和股权证明,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对不起,因为你向来行踪神秘,而且我也只是在电话里听过你的声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误会……”田经理看著杜雨婷手上的文件,忙不迭的陪不是。
“没关系,走吧。”
当一行人抵达展氏集团,杜雨婷透过会议室的磨砂玻璃窗,可以模糊地看到里面人影晃动的情形。
她知道大家都已经就座等候她的到来。
雨婷?她来做什么?
难怪他刚才打电话到她家,佣人说她出去开会了。
可是……这次股东大会是她可以随便来参加的吗?展佑熙心里充满困惑。
但当展佑熙看到田经理必恭必敬地给杜雨婷让位时,讶异、愤怒、失望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腾,他突然明白,原来她竟是自己公司的股东之一。
天啊,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著他?
“想必大家对杜小姐都不陌生吧,我也不用多作介绍,她就是我的客户Surula小姐。”田经理同情地望了展佑熙一眼,完全能了解他为何如此震惊。“跟各位报告,Surula小姐手上拥有的股权已经超过一半,正确来说多出百分之二,今天,展氏总裁就要易主换人。”
展佑熙愤怒地瞪著杜雨婷。
他们展家的企业就这样白白落人她的手里!他不能理解,到现在为止,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对付展家?他的父母已经低声下气地乞求过她的谅解,他也为了她收敛脾气,他甚至还承诺让她做自己的老婆!她还想要什么?
她如果真的只想羞辱他、毁掉展氏集团,那么她确实做到了。
他知道,她手里的股票有百分之二是自己自动送给她的,另外的百分之三肯定是从介洋那里收购的。介洋足他最好的朋友,她居然也有办法让他拱手将股票给她?她的手段真高明,像介洋那样老实的男人,自然是被她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中。
她……她是不是用肉体上跟介洋交换股票?
该死!这个想法比失去主宰权更让展佑熙感到难受。
会议进行中,展佑熙一直按捺著怒火不发—语,冷眼看著杜雨婷的表现,或者说她对自己的裁决。不是吗?他们才修复好的感情一下子又破碎不堪,他重拾的尊严又被她碾得粉碎!难道她心中的恨意就那样强烈吗?
“各位股东,我个人能力有限,而且也不善于打理这样庞大的产业,所以……”话到中途,杜雨婷温柔的看厂看展佑熙,“我希望展先生能够继续担任总裁一职,也希望我们大家合作愉快。”
“多谢杜小姐赏识,不过,我自觉没有能力胜任。”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个女人还想怎么样?难道她觉得他还不够丢脸吗?让他接受她的施舍,简直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
“可是……”看到他双目中愤怒的火焰,她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对不起,我辞职!”展佑熙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万分。
“展先生,请你慎重考虑。”杜雨婷迫不得已只能这样说,毕竟还有其他股东在。
“我考虑得很清楚,总裁的位置应该能者居之,我想杜小姐最适合了。”他的口气中满是嘲讽。
“现在我有决策权,我不同意你辞职。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会后再处理。”为了留住他,杜雨婷只能用白己的身分暂时压住他。
展佑熙闷闷地坐同位子,只盼会议快些结束。
没想到会议结束后,那帮见风转舵的家伙们一个个围著杜雨婷有说有笑,更让展佑熙有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此时他已管不了风度不风度,连招呼部不说一句,就迳自走同自己的办公室。
杜雨婷虽然勉强撑著笑脸,内心却在淌血。她不是有心要伤害他,她也是身不由己。
父亲直到去世前,都还在收购展氏股份,希望有一天将自己辛苦创办的第一家公司收回来。
她能怎么做?父亲去世了,他的心愿只能由她这个女儿来完成,不是吗?
不由自主地,她朝展佑熙的办公室走去,打开门,看见他站在落地窗前。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要命,奸想紧紧抱住他。
听到声音,展佑熙转过身,见到来者是杜雨婷后,马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进来干什么?来看我抱头痛哭的样子吗?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他不敢接受她太快的变化,昨日还口口声声说爱他,今天却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对不起!我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要完成爸爸的心愿。”
“哈哈,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幽深的眼眸里射出两道寒光,“我们展家对你们杜家的亏欠总该还清了吧?你拿走了我们家的资产,还偷走了我的心,够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是,不是的!我要的不是这些钱,我根本不需要!”对她来说,钱毫无意义,她只想牢牢抓住他的人、他的心。
展佑熙不悦地指责:“是啊!你不需要钱,你只是用很高明的手段告诉我你确实很有钱,而且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你了不起,真了不起!佩服,佩服!”
“我知道自己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你……你不要这么生气好吗?”
杜雨婷好想平复他脸上愤慨的神态,却害怕地不敢前进,她怕他将自己狠狠一把推开。
“你走吧,不要让我把你推出去。”
“佑熙,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的……”
“不要再说了!不要喊我的名字!”他突然大吼一声,打断她的话。
展佑熙快被嫉妒给逼疯了,他口无遮拦地出门伤人。
“是啊,你确实有著太多的秘密!你连介洋手里的股票都能轻易弄得到,看来,你和他也有著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以前也有过别的女人,但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再没有碰过别人,可你呢,为了股票竟然不惜爬上别人的床。在这一点上,我的确自叹弗如!介洋对你也算不错,百分之三的股份也有几千万啦!”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杜雨婷泪如雨下地握拳掹往他的身上打,她受够了他的羞辱!
“你打吧,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你,何况,现在的我更不会是你的堂上之宾了。”展佑熙挺起胸膛任由她的粉拳打在自己身上,或许这样子,他心里的痛会少一点。
“你乱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更没有和介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不要再胡乱指责我,你没有这样的权利!”
杜雨婷倏然止住动作,她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打伤他……
可是,展佑熙那些毫无根据的话不也同样伤害了她吗?而且,把她伤得很深很深……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他是个男人,他还要自己的尊严。
是了,她该走了。
杜雨婷抹掉脸上的泪,失魂落魄地离开展佑熙的办公室。
她应该彻底走出他的生命,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条看不见的鸿沟,任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有接近的一天。
从她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她和展佑熙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劳燕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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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婷不想让云姑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毕竟她和展佑熙前些天还是如胶似漆。
绕来绕去,她只好回到阔别几个月的台北公寓。
好久没住人的公寓虽然门窗紧闭,家具上还是沾了些灰尘。
她脱掉外套,换上便服,准备开始打扫房间,她就是想让自己劳累,一刻不停地做事,那样她或许会少想他一些。
打开衣橱,她把自己的衣服放在里面,却无意间看到展佑熙挂在一边的几件衬衫和西装,不禁让她心里隐隐抽痛。
这里到处部充满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她实在不该回来的,闪为她又有股想哭的冲动。
忙碌了几个小时,杜雨婷把整个公寓打扫得干净明亮。
多劳动一下也好,她感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趴在床上,进入梦乡。
她期待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只有睡著了,她才可以暂时阻止自己去想展佑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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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杜雨婷还没有回家,云姑急得团团转。她往杜雨婷在市区的公寓打了好几通电话,却没有人接听,打她的行动电话也没回应。
云姑不得已拨通展家的电话。
(喂,展太太,对不起,打扰您了。)
“你是……”听电话的是丁心蓉,她还没有休息,因为儿子从公司回来后就不停喝酒,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我是杜家的管家,你叫我云姑就行了。)
“云姑?你有什么事吗?”丁心蓉感到奇怪。
(打扰你了,我是想问问你,我家小姐有没有在府上?)
“雨婷?她不在这里啊,她现在还没有回家吗?”
(是啊,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云姑焦急地说。(她说要开会,中午就出去了,之后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还有其他住所吗?或者她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我往她的公寓打过好多次电话,没有人在,而且小姐已经很长时间没住在那里了。)
怎么回事?开什么会?
佑熙也说今天要开会,难道他们两个在会议上产生了争执?
不可能,儿子是在公司开会,雨婷根本就不在展氏工作了。
可是,现在的样子也很奇怪呀,一个醉酒,一个失踪,其中定有原因。
“云姑,你先别急,我会派人去找雨婷,你等我的消息。”丁心蓉决定先去问问儿子。
(谢谢!谢谢你,展太太!)
“你别太担心了,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丁心蓉放下电话,赫然发现展佑熙正站在自己身后。
“佑熙?你怎么起来了?”
“妈,我没事了,刚才……”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关心杜雨婷的任何事,可他始终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听到了吧,雨婷不见了。”丁心蓉抬眼望著儿子,“说吧,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妈……”
“说!雨婷的失踪肯定跟你有关系。”
他苦笑一下,不得不佩服母亲的推断能力。
“妈,我告诉您一个消息,不过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惊吓过度。”
“傻了,你连你妈都敢吓。”丁心蓉不屑地看了儿子一眼,“说啦。”
“今天下午公司开股东大会,原来我们展氏最大的股东是雨婷。”他垂下头,沮丧地说。“她手上的股权比我多出百分之二,如今是展氏集团最高的决策者。”
“就是这个消息吗?”丁心蓉没好气地问。
“妈,这个消息还不够震惊吗?”他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丁心蓉平静地说,“雨婷最初接近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你认为她牺牲自己的清白就是为了你口袋里那点钱吗?儿子,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
“妈,您是说……她的目标一直是我们展氏企业?”他彷佛被人重重敲醒。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雨婷是抱有这样的初哀,不过后来呢,她喜欢上了你,心里就很矛盾。她本想看著我们痛苦,但她越爱你,她就越不知道该怎样做。也许,收购我们展氏是她父亲的心愿吧。”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
丁心蓉握著儿子的手,温柔地说:“别怨恨雨婷,她并不比你好过,而且,就算她收购了展氏集团,也是我们应该还给她的。”
“为什么叫作应该?公司是爸爸一生的心血啊。”
“我和你爸爸都老了,我们不求家业有多大,最希望看到你们年轻人幸福快乐,你明白吗?”
丁心蓉知道,杜雨婷在乎的不是展家的资产,而是她这个宝贝儿子。
“不明白!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丢人过!”
“看,大男子主义在作怪了吧。你只是成为第二股东而已嘛,雨婷打理公司机你打理公司,不是一样吗?”
“怎么会一样?现在我必须听命于她耶!我提出辞职,她居然当场反驳我,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他不会忘记那难堪的一幕。
“唉,儿子,你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算了,我不跟你争论这些。现在,先找到雨婷才是急迫的事,听她家的管家说,她已经一整个下午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