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影的幕后制作群名单开始秀在银幕上的第一秒,左浩然技着贺静的手,成为第一个冲出电影院的人。
贺静不解地看着他,却无法从他的墨镜下探得任何端倪。他什么时侯又把墨镜戴上了?不怕撞到墙壁吗?
“喝咖啡好吗?”左浩然压低声问道。他打算顺道带她去买书法用品的,现在还不能马上回家。
“好……”声未落地,她就被拉进了一间咖啡屋,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两杯冰咖啡。”打发了服务生,左浩然吐出一口气,支起肘发起楞来。
“如果你有事,你可以先走没关系。谢谢你陪我看电影。”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她好心地说道。
“我没事的。”左浩然拉住她的手。
“戴墨镜看人是不礼貌的。”她直言说道。他怎么了?他的样子和那天张嘴大哭的小女孩好像!
左浩然嘴角往下拉,脸颊肌肉抽动了好几次才把墨镜取了下来一双水浔浔的大眼不住地飘向她。
咦?贺静揪起眉心,认真地打量起左浩然,鼻子最红,可是眼眶红了;眼里没有泪水,但是亮得太过可疑!
“你干么那样看我。”左浩然孩子气地扁了下嘴。
“我平时也是这样看你啊!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你看人的样子像发现了外星宝宝的侦探!”他接下服务生送来的咖啡,低声抱怨道。
“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贺静问道。
“我对太阳过敏。”说话语气因为夹带过多哽咽,显得信服力不足。
¨你在哭……你看电影哭了!”贺静恍然大悟地指着他的脸说道。天啊!
“我是哭了又怎样!谁规定男人看电影不能哭?就算它是部喜剧科幻片又怎样,你要知道里头有些感人的地方。当武士奋不顾身的保护小主人时的那种豪气干云的勇气与牺牲的决心……喔——”左浩然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他闷不吭声地皱了下鼻子。早知道就不要来看电影。他是感情多么丰富的人啊!
他现在终于想起那件在电影院发生的惨事是什 么了!他的某任女友就是因为无法忍受他的泪水而分手的。
早知道就买一本《如何赢得她的芳心》,那种没有营养的书来参考一下,
左嚎然抽了下鼻子,硬是把泪水眨回眼眶里。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孬种,如果我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怪话是古代哪个得了干眼症的男人发明的,我一定到他的坟前举牌抗议。”
贺静充满同情地拍拍他的头,只觉得他的率全挺可爱的。
“就算你现在当我是娘娘腔,我也认了。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看看影,早知道我就带你去看恐怖片……"他叹气连连地抱怨着。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我很高兴和你一块来看电影,很高兴你可以在我面前表达出你的情绪。”贺静无辜地打断了他的唠叨,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左浩然合言双眼一亮,兴奋地喝下了大半杯冰咖啡。
“好苦哦!”他连忙捉过一大杯开水灌到喉咙里。
“伤不喜欢喝咖啡,为什么要进来咖啡厅呢?我们可以回家喝茶啊!”她说。
“我忘了。”左浩然内心暗喜地看着她体贴地为他加了牛奶和糖,简直有些乐陶陶起来。“等我带你买完了毛笔,我们就回家。”
此时,两对情侣坐人他们左侧的方型桌,大声地谈论着刚才所看的电影。
“我笑到肚子好痛好好笑哦。”
“你才肚子痛,我是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对啊!我旁边的男生也笑到一直擦眼泪哩!”
“搞不好他是在哭!”
“不会吧!哪有那么逊的男生。”
两对情侣笑成一团,而左浩然的脸部肌肉则开始扭曲。
一群不懂欣赏深层艺术的人!逊毙了!
“像那种男生一定没有勇气向他喜欢的女生表白——太没种了嘛!”两对情侣中突然有人下了这种评论。
“我们走了。”左浩然板着脸站起身,只想赶快离开。
“啥?”正聆听别人对话的贺静,莫名其妙地被拉开了椅子,莫名其妙地被搂住腰走到一座公园的凉亭之中。
“你会向你喜欢的人表白吗?”贺静毫无心机地问道。
左浩然默不吭声地盯着贺静,三秒钟后,他的双手慎重地搭上她的肩。
“我喜欢你。”
贺静一楞,这不是她预期会听到的回答。
“谢谢。”她呐呐地说。
“我正在向我喜欢的人表白!”他朝她跨近一步,她则往后退了两步。
“我也喜欢你,我们是朋友啊!”她不自在地看着他。
“我说的喜欢是这种喜欢,”左浩然踏步向前,一手压住她的后颈,快速吻住她柔软的唇。
他兴奋的黑亮大限与她惊讶的水眸四相交接——两人都微微地红着脸。
之坦大……”贺静侧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低声说不出任何评语。
“太好了!”他充满期待地提供答案。
“我不知道……我……”
“没关系,我不介意给你机会比较。”他跃跃欲试地再度占领她那两片轻颤的唇,舌尖试探地撩拨着她擅口中的芬芬。
贺静被动地接受他的吻,感觉地湿滑的舌尖像品尝佳肴似的吮遍了她的唇内,一股不熟悉的快感正一寸一寸地攀上她的肌肤……
她微红着脸,轻推着他的肩膀。
“你让我喘不过气了。”
“那是正常反应!我也喘气喘的很难受啊!”左浩然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这才赫然发现他们仍站在公园的凉亭里。”我们回家,别便直了路旁这些走来走去的学生。快开学了,他们怎么不快滚回学校?”
“快开学了吗?”贺静一楞,想起她为期两个月的休假即将结束!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吗?
贺静望着他典雅的脸庞,澎湃的心跳让她逐渐明白——
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另眼相待?为什么从不为人做事的自己会每天主动地为他煮上一壶茶?
他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另一种自已——逍洒而自在啊!
“你怎么了?”左浩然拉起她的手就往公园外走。
“没事,我只是很高兴能跟你在一起。”她仰头看着他,真诚地说出心里的话。
此时,她只想把握与他相处的每一个时刻。
左浩然双眼一亮,给了她一个大拥抱——他感到他们的未来在发光,
☆☆
“贺静,你在哪?我有东西给你。”左浩然冲进贺静的小屋子,有手拿着一只东西。
小屋子没人,干净简单地一如没有人居住。
“八成又去种花了,我也算花容月貌,怎么也不多照顾我一点?”他抱怨道。
他瞄到桌上的一张楷书。她练毛笔倒练的挺认真哩!
瞧瞧她写了什么。
左浩然拿起宣纸,就这么楞在原地……
“就知道你没在房里,一定在贺静这里。什么时候娶她进门?”赵妈站在门口说道。
“赵妈,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浩然双眼呆滞地说道。
“你肚子里的学问比我多,还要我看吗?”赵妈走 到桌前,大声念出纸上的字。
谢谢大家的照顾。
“找只是‘大家’!”左浩然赌气地抢过纸张,揉成一团丢向窗口。
难怪这几天她的笑容总是带着不舍,她早就预谋好了!
左浩然手中的东西掉落个地,晶莹的白芙蓉石在太阳的反射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一
那是一只被琢磨成戒指般大小的圆滑石子,石面的中央篆刻着“贺静”二字。
第五章
他一定是精神恍惚了……
刚才那张一闪而过的脸好像贺静……
是他太想念她了吗?
贺静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这是一个为兴建慈善医院而发起的募款义卖活动,没有一些社会地位的人是进不来的。他是因为顶了一个书法家的头衔,才被慎重地邀请过来参加自己作品的拍卖。
二十七岁的他在这里属于年轻的一群,所以他二十一岁的贸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是非常令人确定的事。
脑子是这么想,左浩然的眼睛却仍然不死心地在会场梭巡了一次。
哎……
她在哪里呢?她离开一个多月了吧!
他手边没有她的任何资料,也不想做出登报寻人
的蠢事他嘲笑老爸十年,才不要有机会被他笑哩!
左浩然闷闷地喝着茶,愤怒地攻击着餐盘上的食物。他乐意来参加这种宴会的理由只有一个——有好吃的东西啊!
贺静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颇感激自己规律的运动习惯及老爸老妈所赐与他的不怕胖体形,否则以他暴饮暴食的排忧解愁习惯,现在早就胖到出不了大门了。
“贺董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聪明懂事的女儿。才几岁就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打算再读个士吗?”
无意义的寒暄进入左浩然的耳间,他抬眼看到一群互相吹捧的商人。无聊!
“她说她想先进公司帮忙。”
说话的人有张方正的脸,一看即是那种待人 、自律皆严刻的老大,左浩然吃了一口沙拉,观赏戏剧似的看着这些人聊天。
“那就要恭喜你的公司又多了一员大将喽,她读的不正是企管吗!”
烧卖不错吃,待会到楼下餐厅带些外卖。左浩然这样忖道。
“读的是企管没错,不过理论与实际总是有段差距。”
是啊!那些教人如何度过失恋时期的畅销书籍,完全没有用处,左浩然不屑地抿着嘴角想道。
“贺董的千金有没有男朋友?”
关你什么事?左浩然咬着新鲜的炸虾球,满足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食物不会背叛人,也不会偷偷出走,吞到肚字里就是你的了。
“当然没有,我们贺家当然不能随便找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选。”
左浩然挑起右眉,看了那位被称为贺董的古板男人一眼。我真是同情你的女儿!
“嫂夫人没来吗?”
哦!问话的这人一定和贺董不熟。瞧,被套人撞肚子了吧!左浩然吞下一口烤鳗。
“她身体不舒服。”贺董皱着眉说道。
气氛弄僵了吧!还不快解散吃饭去,站在这里干笑熊干么?左浩然打了个饱嗝。大概再吃一盘就可以了。
正在喝水消化食物的左浩然,突然发现贺董的眉毛和他的贺静有几分相像接近眉梢的部分同样颇具性格地微微高扬起。
“那不是左浩然吗?”站在贺董旁边的大耳男人突然发现了左浩然的形迹,亲热地叫道。
左浩然勉强地对大耳男人一笑。要不是看在大耳男人上回宴客的红烧牛肉让他回味至今的分上,他才懒得理人。
贺鸿庆看了那个身着缎面长袍的年轻人一眼,即使认异于此人的穿着,却也成功地没有表露出来。
“左浩然是目前海峡两岸最有名的书法大家,年纪轻轻,笔下的功夫及造诣却让人不得不佩服称道,他还造成了一股年轻人学书法的旋风呢。瞧瞧他一副明星的俊脸!”大耳男人不遗余力地替左浩然宣传着。
左浩然陪着笑脸,不喜欢自己被介绍成一名脑袋空空的白面书生。
“政商名流都忙着收藏他作品。”大耳男依然努力炫耀着左浩然的优秀。
现在又把他说的像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左浩然只差没翻白眼,或者是放一串鞭炮以嘉奖自己的成就。
“这是贺氏企业的贺鸿庆先生,台湾最有才能的企业经营人之一。”大耳男人抬头挺胸地感受着宴会中人逐渐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了不起吧!他可是认识很多大人物的!
“久仰左先生大名。"贺鸿庆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一副没将左浩然摆在眼里的神气模样。
“彼此彼此。”左浩然敷衍了两句,对于贺董的不以为然,早就习以为常。
很多企业家总把艺术当成一种劳民伤财的虚华是啊!那些教人如何度过失恋时期的畅销书籍,完全没有用处,左浩然不屑地抿着嘴角想道。
“贺董的千金有没有男朋友?”
关你什么事?左浩然咬着新鲜的炸虾球,满足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食物不会背叛人,也不会偷偷出走,吞到肚字里就是你的了。
“当然没有,我们贺家当然不能随便找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选。”
左浩然挑起右眉,看了那位被称为贺董的古板男人一眼。我真是同情你的女儿!
“嫂夫人没来吗?”
哦!问话的这人一定和贺董不熟。瞧,被套人撞肚子了吧!左浩然吞下一口烤鳗。
“她身体不舒服。”贺董皱着眉说道。
气氛弄僵了吧!还不快解散吃饭去,站在这里干笑熊干么?左浩然打了个饱嗝。大概再吃一盘就可以了。
正在喝水消化食物的左浩然,突然发现贺董的眉毛和他的贺静有几分相像接近眉梢的部分同样颇具性格地微微高扬起。
“那不是左浩然吗?”站在贺董旁边的大耳男人突然发现了左浩然的形迹,亲热地叫道。
左浩然勉强地对大耳男人一笑。要不是看在大耳男人上回宴客的红烧牛肉让他回味至今的分上,他才懒得理人。
贺鸿庆看了那个身着缎面长袍的年轻人一眼,即使认异于此人的穿着,却也成功地没有表露出来。
“左浩然是目前海峡两岸最有名的书法大家,年纪轻轻,笔下的功夫及造诣却让人不得不佩服称道,他还造成了一股年轻人学书法的旋风呢。瞧瞧他一副明星的俊脸!”大耳男人不遗余力地替左浩然宣传着。
左浩然陪着笑脸,不喜欢自己被介绍成一名脑袋空空的白面书生。
“政商名流都忙着收藏他作品。”大耳男依然努力炫耀着左浩然的优秀。
现在又把他说的像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左浩然只差没翻白眼,或者是放一串鞭炮以嘉奖自己的成就。
“这是贺氏企业的贺鸿庆先生,台湾最有才能的企业经营人之一。”大耳男人抬头挺胸地感受着宴会中人逐渐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了不起吧!他可是认识很多大人物的!
“久仰左先生大名。"贺鸿庆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一副没将左浩然摆在眼里的神气模样。
“彼此彼此。”左浩然敷衍了两句,对于贺董的不以为然,早就习以为常。
很多企业家总把艺术当成一种劳民伤财的虚华文化。
“哪天可以请左先生替贺董的公司写幅扁额什么的。”大耳男人兀自滔滔不绝地说道。
“好说,好说!我比较会写春联。”左浩然故意表现出一副街头艺人的模样。
“贺先生今天有意在拍卖会上带一副作品回去,最近他女儿对书法可有兴趣了。如果有空,两位可以多谈谈。”
大耳男人努力地炒热着气氛,而两位主角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像左先生如此文质翩翩、才识又极高的人,我们是高攀不上的。”贺鸿庆冷漠而客气地说道,眼神却是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