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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 page 3 作者:亚克

  几个时辰之后,易水寒总算是将药给熬好了,他将药倒入碗里,端进屋子里,见白无垢还在睡,他用汤匙搅了搅,准备凉了好让白无垢喝。

  「白无垢、白无垢,起来喝药了。」易水寒端着已凉的汤药在床边坐下来。

  白无垢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睁开迷蒙的双眼。

  「娘。」一见到易水寒,白无垢微微的笑了。「娘,你总算回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娘个屁,鬼才是你娘。看清楚,我是易水寒。」易水寒不满的推了白无垢一把,完全不管他是病人。「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娘,我好冷、好冷。」白无垢喃喃的说:「娘,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好寂寞,好寂寞。」

  「我看你是病湖涂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来,把药喝下去。」易水寒将白无垢扶了起来,让他把药给喝下去。

  「好苦!」白无垢一张脸一皱了起来。

  「废话,药当然是苦的,喝下去,你敢不喝我就打死你。」他敢不喝就给他试试看,也不想想为了这碗药,他花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呢!

  「我听话,娘不可以偷偷离开。」白无垢温驯的将药给喝完。

  「很好,很乖。」易水寒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正想离开,一只手抓住了他。

  「娘。你要去哪里?你答应我不离开我的。」白无垢满脸惊慌,他烫得吓人的手,紧紧抓住了易水寒的衣袖。

  「你看清楚好吗?我哪里长得像你娘。」易水寒受不了的大叫。「你干嘛抓着我?放手啦!」

  可病得迷迷糊糊的白无垢哪听得清易水寒说了什么,他心里只想着不让娘亲离开自己。

  「娘,连你都不要我了。」白无垢凄凉的笑了起米,笑容满含着心酸与痛楚。「连你都不要我了。」泪一滴滴从白无垢的眼角滑落,看得易水寒一颗心莫名其妙地绞痛了起来。

  「准说我不要你。」易水寒认命的上了床,将白无垢拥入自己怀里,「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白无垢开心的闭上了双眼,娘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

  「是,是、是!老娘我最疼你了。」易水寒直翻着白眼,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白无垢的背。

  「娘,我告诉你喔!我救了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人,他叫易水寒。」白无垢打了个呵欠,眼皮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掉,「除了娘以外,他是我看过最美的人了。」

  「多谢称赞。」易水寒设什么诚意的说。

  「不客气。」白无垢越说越小声。

  不一会儿,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易水寒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看白无垢窝在他怀里这么舒服,易水寒也觉得有些困,拉过新买的棉被,易水寒愉快的吁了口气,也准备梦周公去了。

  第三章

  白无垢一觉醒来,觉得身体好多了,头不再昏沉的,整个人神清气爽,轻松得不得了。

  正想起床之际,赫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着睡得正香甜的易水寒,他才一动,易水寒就睁开了双眼。

  「我……」

  白无垢的话还设有说出口,就被易水寒恶狠狠的打断。

  「闭嘴,别吵,再吵小心我杀了你。」易水寒将手全压在白无垢身上,舒舒服服的继续梦周公去。

  被易水寒这么一吼,白无垢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了易水寒,惊扰他的好梦。

  睡不着的白无垢,望向身旁的人儿,他原本白皙的脸上,不知为何有着几道黑黑的痕迹。

  白无垢仔细的看了看,确定那是炭的痕迹。他吸吸鼻子,发现屋子里还有汤药的味道。看来是易水寒煎药给他喝时,不小心抹在脸上的。

  一股感动霎时涌进了白无垢的心窝,长这么大,除了娘亲以外,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只是,思及他早晚会离开,不由自主的,一声长叹从白无垢的口里逸出。

  「叫你别吵,你还吵。」易水寒不耐烦的一脚将白无垢踢下了床。「叹什么气?烦死人了。」

  易水寒卷起了棉披,将自己密密实实的裹在棉被里,他翻过身,背对着白无垢很快地又睡着了。

  莫名其妙被踢下床的白无垢,没想到只是叹口气也会吵醒易水寒,他认命的站起身,打算去准备午膳,走至桌边,白无垢发现了满桌的米与菜。

  看样子,一定是易水寒上街去买的。想到让他这么破费又尽心的照顾自己,白天垢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歉意,全然忘了自己为易水寒所做的一切。

  拿起桌上的食材,白无垢努力的想煮一桌让易水寒满意的菜,只是向来吃惯粗茶淡饭的他,厨艺着实差强人意。

  煮好饭菜,白无垢心里的挫折感更深了,他垮着肩将饭菜给端上桌,当他正想叫易水寒起床吃饭之际,看到被他放在一旁、里头不知是何物的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茶叶。

  一看到茶叶,白无垢精神全来了。既然会买茶叶那表示易水寒一定很爱喝茶,记得娘亲在世时,也很爱喝茶,而且娘只喝上等的茶叶。

  娘亲因为医术精湛,上门求医者来自五湖四海,有一位茶叶商人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每年总会托人送来茶叶,让娘亲一年四季都可以喝到好茶。

  白无垢立刻站起来,在厨柜里翻找着,不一会儿,他在角落里找着了一个易罐,一打开罐子,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白无垢喜滋滋的煮起了水,山谷里的泉水,水质清甘甜美,正适合泡茶喝。白无垢拿出了母亲生前最钟爱的壶,照着母亲生前所教他的,打算为易水寒泡一壶好茶。

  睡梦中的易水寒,在一股浓郁的茶香中醒来,他像弹簧般猛然的跳了起来。

  「是雨前雀舌。」老天!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醒了,过来吃午膳吧!我顺便帮你池了一壶茶。」

  白无垢的话才刚说完,易水寒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帮自己倒了一杯茶。鼻里闻着茶香,易水寒细细地品尝着茶的清香。

  「好茶、好水、好壶。」易水寒不禁连连的称赞着。

  易水寒连声的称赞,让白无垢满是开心的笑了,他马上又帮易水寒倒了第二杯茶。

  「喜欢就再来一杯。」

  「嗯!」易水寒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这泡茶可说是极品中的极品,多年前他品尝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曾喝过,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喝到这么好的茶。

  更让他惊讶的是,今天这泡茶比上次的更好喝,更甘甜。

  「这茶你哪里来的?用什么水泡的?是谁泡的?」

  白无垢将茶叶的由来一五一十的告知易水寒。

  「这茶还剩很多,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天天泡给你喝。」

  「看来为了喝这茶,我得留在这儿了!」

  他发现今天的茶会比较好喝,全是水质的缘故,当然,泡茶的人也功不可没,但他就是不想告诉他让他得意。

  「你说的是真的。」闻言,白无垢大喜过望,忍不住叫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倒茶,儿子。」

  白无垢不假思索的帮易水寒倒了杯茶,倒完了茶,他才回过神,惊讶的看了看四周。「你叫谁?你儿子在哪。」

  「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易水寒朝着白无垢努了努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无垢有些不确定的指着自己。「我……我是你儿子?不会吧!」

  「废话,我怎么可能生得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易水寒白了白无垢一眼。「只是昨晚……不知道是谁抱着我猛叫娘亲。」

  闻言,白无垢的脸蓦地涨红起来,看来是自己在病中恍恍惚惚,将易水寒误认成娘亲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无垢呐呐的道歉。

  「我一点也不介意。」

  陶醉在茶香的易水寒心情好得简直要飞上了天,在这种情形下,他什么事都不会跟白无垢计较的。

  这天,喝了几杯好茶,心情好得不得了的易水寒,跟着白无垢一起上街买东西。一到了市集。白无垢就放慢脚步,蓄意跟易水寒保持距离。

  易水寒也不勉强随着他去,他将手负在身后,慢条斯理的东瞧西看,全然是乐在其中的模样。

  虽说易水寒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可他漂亮的脸蛋、高雅的气质,还是让村人看傻了眼,有些人甚至停下手边的工作,傻愣愣的随着易水寒的身影移动。

  白无垢见状,更是不敢靠近易水寒身边,他越走越慢,刻意的拉长两人之间的距离。

  「白无垢,不是说要买白米吗。」易水寒在米铺前停住脚步,他朝着还在数十步之外的白无垢猛招手。

  「我自己进去买就成了。」白无垢迅速的来到易水寒面前,他头一低。自顾自的进了米铺。

  「今天要买什么。」伙计没什么好口气。

  「白米。」

  「唷!你发了不成?三天两头就吃白米,该不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发了笔横财吧!」

  「怎么可能,你说笑了。」

  「谁有空跟你说笑。」伙计脸一冷,随便秤了些白米,交给白无垢。「拿去,总共三两。」

  「三……三两……」白无垢结结巴巴的接过了米,「这些米顶多只需一两多吧!」

  「我早跟你说过了,爱买不买,反正就这个数。」伙计有恃无恐的冷笑出声,他是吃定这个白鬼了。「怎样?买不买。」

  「买。」

  白无垢正想将钱掏出来交给伙计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他。

  「这里是强盗还是土匪开的店啊?这么一点米也要三两。」易水寒大摇其头。

  「公子爷,你要买点什么。」伙计一见到易水寒赶忙鞠躬哈腰,完全变了一个样。

  「我是想买米,不过啊……」易水寒刻意的顿了顿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摸过店里所有装米的容器。

  「不过什么。」

  「好像太贵了点。」

  「那是卖给他的价,卖给你的当然不是这样,走开啦!」伙计粗暴的推开愣在一旁的白无垢。「你要买多少?」

  「我只有这些了。」易水寒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马上帮你秤。」伙计快手快脚的帮易水寒秤了将近一斗的白米。「公子,这是你的米。」

  「很好,拿着。」易水寒点点头,将米交给了站在一旁的白无垢。

  「公子,你住哪,米我可以帮你送,这个白鬼啊……」

  「不劳你费心,我们住在一起、」易水寒摇摇手,不让伙计再说下去。「这是你的钱。」

  伙计正想接过钱之际,易水寒突然将银两往桌上一放,拉着白无垢便转身离开米铺。

  伙计呆愣愣的看着易水寒离去,一点也不懂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跟那个白鬼住在一起?

  他低下头准备把钱收起来,他这一瞧不禁吓了一大跳,因为那锭银子全没入了桌面里,看来想要那锭银子,除非将桌子劈开。

  但是伙计根本不可能那么做,因为那张桌子远比那锭银子值钱多了。正当伙计对着那锭银子发愣时,突然,所有装米的容器,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全破了,米散落一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完了!这下子我完了。」伙计欲哭无泪的定在当场,这下子,他该怎么对老板交代?

  「你平常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易水寒斜睨着白无垢。其实就算白无垢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

  「没有人欺负我。」白无垢难堪的低下头,他不想让易水寒看到他如此卑微的一面。

  「没有才怪。」

  易水寒嗤之以鼻:「那伙计这样对你,我想还算是好的吧,一定有些人更过分对不对?不用回答。」

  白无垢嘴才刚张开嘴想说没有,易水寒就挥挥手,不让他说下去。

  「你一定会说没有。」易水寒的目光在街道上梭巡,指着一摊卖猪肉的。「他都是怎么欺负你的。」

  因为他发现那个满脸横向的猪肉贩子,死命的瞪着白无垢,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他……没有……不是!」在易水寒凶狠的目光中,白无垢只好照实说:「他只是不想把肉卖给我。」

  「为什么。」

  「因为,他女儿身染重病,我无力医治,他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的女儿,所以不肯把肉卖给我。」

  「你帮他女儿看病的时候,他有给过你一分一毫吗?」

  「设有,不过那是因为我没有治好他女儿。」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白无垢还是帮着肉贩子说话,因为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有没有搞错啊,你是人又不是神,人家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哪能容得了你做主。」

  「他是因为过度伤心才会这样的,我不怪他。」

  「你不怪他,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易水寒冷哼一声,走上前去。「喂!这猪肉怎么卖。」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肉贩粗声粗气的指着白无垢。

  「朋友,不!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易水寒用力的拍了拍白无垢的肩膀。

  「那不卖!」肉贩将一把切肉刀用力的嵌在砧板上,再将手擦在腰间的横向上,威吓的瞪着两人。

  易水寒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你说不卖就不卖吗。」

  「老子说不卖就不卖,你准备拿我怎么样。」肉贩压根儿就不把易水寒放在眼里。

  「我想想喔!我看就这么办好了」

  易水寒话才刚说完,就伸出手将肉贩拉了出来,他手一动,肉贩随即像杀猪似的狂叫了起来。

  「哎哟!痛……痛!」

  「我说老板,卖不卖啊。」易水寒五指一张,那只嵌在砧板上的切肉刀,倏地来到了易水寒的手中。

  「你……你会妖……妖术。」肉贩瞠目结舌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你才是妖魔鬼怪。」易水寒不屑的撇了撇唇。「到底卖不卖。」

  「卖、卖,你要什么我都卖。」

  「这还差不多。」易水寒将肉贩用力一椎。「上好的肉给我切几斤。」

  「这就帮你切。」肉贩强忍住痛,切下一大块的上等肉,用荷叶包住,然后用草绳系好,满脸巴结的送到易水寒面前。「爷,肉帮你切好了,还附赠爷一大块的猪肝。」

  易水寒哼了一声,看了白无垢一眼,白无垢马上会意的接过猪肉。易水寒在怀里掏了老半天,才掏出几个铜钱,施恩似的丢到肉贩的面前。

  「这些应该够了吧。」

  「呃……够、够,爷你还多给了呢!」肉贩言不由衷的磋着双手,这两个铜钱别说买肉了,连草绳的钱都不够,可他哪还敢再多说什么。

  「嗯!不用谢了。」易水寒点点头,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完全无视于村人的指指点点。

  接下来,易水寒来到了收购白无垢药草的药铺,将这三年来药铺短少给白无垢、苛扣起来的钱,一次全讨了回来。

  临走前,易水寒还「借」了一只大公胪,打算将他们今天买的大包小包物品给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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