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摇头,俯首一口吮住那猫晕红的耳珠。手掌缓缓游移,自背后滑向胸膛,撩拨被夹在了指间的细小突起,旋扭间突然向上一带,引得怀中身躯激灵灵地一颤,鼻息蓦然加重。
“嗯……此前诸事不断……次次想回,却不得不打消念头。谁知一晃已是数年来曾返乡了……”
展昭点头,背脊半靠了墙壁,怀中拥着那副健硕身躯,此时也不知是冷是热,只觉话语交谈中那人越靠越近,两人肌肤紧紧贴合摩擦,愉悦坚挺之处尽被对方一览无遗。
“是,展大人公务繁忙,数过家门而不入,真真辛苦了!”
白玉堂口中嘻笑,一双吊了梢的凤眼立时显出几分邪魅狡诈,原本托在展昭腰后那只手掌一旋,已攀上肌肉微隆的大腿,沿了阳刚犀利的线条顺势而上,拢住那浸湿了小腹的硬烫热源套弄抚慰,指尖弹拨般反复掠过顶端。直戏得那脉动之处不断颤抖,盈满了掌心,才借了指上润泽探向隐私密处。
初时,只以指腹轻柔探索,待那敏感的密所禁不住悠悠蠕动起来,方才顺着那股牵引开合深入其中……
“唔嗯……你……啊……”
展昭紧咬了牙关,隔了眼前一层薄雾,但见那人瞳中毫不掩饰的促狭。才欲开口,那骨节分明的有力长指却突然加快了扭转进攻的速度,呻吟立刻先一步溢出唇畔,手臂本能地收紧,拥住怀中汗湿的肩背……
滔天热浪滚滚袭来,倒海翻江,强逼得理智退去,让一颗心彻底沉沦其中。直到几乎达到了某个顶峰,那人冷不防撤指而出。
一阵寒意拂过,尚来不及打上一个冷颤,那等待已久、粗壮强硬的力量已然长驱直入,撑开那翕动不已的紧窒甬道,一举挺进到再也深不可及之处,连早已抑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都被震颤得凌乱破碎,飞落满帐旖旎。
此时除了背后隔了纱帐有墙壁支撑,整个人仿佛正悬浮在半空一般,又像身在浪尖之上,颠簸不停。
“昭……放松些……有我……”
对上那双纷乱迷离的眸子,白玉堂收拢双臂揽向展昭腰后,撑起他下意识用力绷紧的身躯,持续不断攻城掠地,向上撞击,深入浅出地掀起阵阵惊涛驻浪,强而有力地索要着更多回应。
亲密结合、相互吮咬,拉摩处如同淌蜜,好似粘稠得再也化之不开,丝丝缕缕,纠缠不清……一次一次,如同癫狂不已的心跳……
“昭……昭……”
“玉堂?”
“不……无甚紧要……”
白玉堂又一次摇头,只用力将他拥紧,埋首在他滚烫的心口,“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词……‘此心安处是吾乡’……能到你这里的……只有我……只有我……”
一句话,仿佛梦中呓语,又似一枚火种,在彼此心中爆裂开来,燃起熊熊烈焰!
此心安处……
此心安处……
十年……
此心早已归乡……
之三·白露
细算节气,这一日正是白露。
白玉堂回开封府了。此前他离开了几个月,去办一桩血案。案犯是江湖中颇有些名气的蜀中偏剑苏丹红。
所谓偏剑的意思就是“剑走偏锋”,杂糅各门各派最偏的招势,重新创造出的一种大偏剑法。
凭着这种剑法以及某种程度上的运气,苏丹红倒也算无往不利,初出江湖就接连战胜了几位前辈高手,一举成名。
这本是一件好事,老天赐与的运气。只可惜,他不止剑偏,人也有些偏,不知从何处习得了一种邪功,偏要佐以童男处女之血方可练成。
于是,半年之内,蜀中一带频频发生童男处女失踪怪事。直到三月以前,一樵夫上山砍柴时不慎滑落山坳,不仅大难不死,还发现了数十具残缺不全的尸骨。
那些尸骨多已被野兽凶禽啃噬得七零八落,唯有一具少年男尸乃是新近被杀,看来才死了一日不到。
樵夫慌忙连滚带爬逃离山中,直奔官府报了案。官府追查两月,仍然线索全无,案子未破,还又增加了十几条人命。蜀中众官员叫苦不迭,无奈之下,只好层层上报请朝廷派人援助。
要破奇案,自然而然,仁宗赵祯首先想到的便是开封府。一道圣旨,宣来包拯,商议之后,便派了白玉堂前往。因为当日,白玉堂与展昭恰好正在夔州了结一桩多年悬案,已近尾声,若是直接前往便可省去许多路程。
二人收到包拯书信后,决定由展昭押解一干犯人回京,白玉堂即刻起程,直奔蜀中而去。
到了蜀中,重新排查案情,发现死者身份不分贵贱高低,皆是不超二八之龄的童男处女。且死状凄惨,体内之血似是被什么吸干了一般,竟一滴不剩,甚是奇怪,不像寻常杀人越货,倒似某种邪术。
判定之后,白玉堂直接去见一个人——正巧自关外归来的蜀中第一门长公子,“绝少”上官苍江。他的势力不仅蜀中第一,同时还是当朝琅羽公主驸马、“邪少”上官烟波之兄。朝中大案,自然也可说是上官家的“家事”,上官苍江义不容辞,马上派出人马打探,不出半月便有了眉目,找出了疑凶苏丹红。
当白玉堂站在苏丹红面前时,这个凶犯笑了,并毫无隐瞒地承认了一切都是自己所为。他已经吸去了五十名童男处女的鲜血,只要再吸五十名,他的偏剑就会登峰造极!他并没有把白玉堂放在眼里,因为他是一名官差,他身上带有一种正气,有正气的人就胜不了偏剑。
可惜,他只看到对手的一部分。
他的对手既正,也邪;亦正亦邪。
如同他手中那柄宝剑——
雪影。
钦血。
饮尽恶人之血。
苏丹红饮了五十名童男处女之血,雪影便最终饮尽了他的血。白玉堂斩下了他的人头,在山间用鲜红的血祭奠了冤死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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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回到开封府时,展昭刚刚办妥了一桩案件。
这案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千头万绪,麻烦非常。为了办这案,他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傍晚回到房中,见了那人方才归来、正坐在桌边等他,被他一把抱住也未挣扎,只道了句:“玉堂,案子可办妥了?”接着便倒向那人宽厚的肩头,不再出声。
白玉堂见状大惊,以为这猫又受伤了,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安置在榻上,卸了外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发现他毫发无损,分明是睡得不省人事!被他掀胳膊抬腿一顿折腾,竟也全然不曾醒来。
“笨猫,故意戏耍白爷爷不成?”
松下一口气来,白玉堂叹了一声,伸了手,本想在那猫颊边拧下报复,手指触到了那般温热,却又不舍了。
口中仍是咒着臭猫,却只俯了身,轻轻揉了揉那清甜的双唇。又忍不住咬了他的下唇厮磨了一会儿,便替他除了靴,摆正身子,拉过薄被将猫一裹,看着他的睡颜发笑,想着明日要如何拿此事戏他。
看了半晌,不知怎的,居然见那猫儿梦中笑了起来。
虽然这笑只淡淡挂在唇边,却有什么瞬间在心中融了开去。
他想要的,也不过如此吧……
偶尔这般,望着他悠然一梦,露出一个微笑。
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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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一梦唯君见,细雨斜飘入玉堂……
一夜好眠。
展昭睁开双眼时,隐约只见天色还未大亮。朦胧中打了个呵欠,又伸展了一下身躯,这才觉得真醒了。本想翻个身,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仔细一瞧,身边赫然睡了只大鼠,一双手死揽在自己腰间,两腿耷拉在床沿,胡乱歪着躺了,连身上官服都未除下。
轻轻叹了一声,半欠起身,想着他昨日才千里迢迢地从蜀中赶回京城,正犹豫是要唤醒他好好在床上躺了睡,还是就这样不要吵他为妙,那人却咕哝一声,双臂突然收紧,爬将上来,就势将他压回枕上。
不过二人多年相处,展昭早已摸清白玉堂的脾性,倒也未惊,只动了动颈子,调整好姿势放心躺回后才道:“你这耗子,早已醒来怎么不开口说话?”
“白爷爷平日说你笨猫你还总不愿认,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若我刚刚也像你那般乱动弄出许多动静,你醒是不醒?”
白玉堂眉峰一扬反问回去。趁那猫儿心中盘算欲要还嘴时,早先下“口”为强,咬在他鼻梁之上。见那猫本能地皱起鼻来,连眉头也聚在了一起,却不吱声,可挟风带势的一掌已同时扎扎实实地朝自己扫来!
白玉堂见状嘿嘿一笑,道声,“臭猫!看你可当真是睡够了!”肩颈同时倏地一侧,转瞬间已躲过那掌,复又对上那猫亮晶晶的幽黑双眸,好似自始至终都纹丝未动一般。只是发丝飞扬起来又落了下去,拂在了展昭鼻端,让他收了接连出手的心思。
拨开那几根令人作痒的老鼠毛,展昭道:“我睡够了,你也戏耍够了,可还未说,蜀中案子处理得如何?”
“白爷爷出马,还用问如何?何况这话你昨晚便问了一遍,也不等我回话就一头睡倒,好不客气!你这笨猫何时变得这般没用了?”白玉堂眉眼一挑,哼了一声,还没忘了逗猫。不光嘴上逗,手下也未闲着,一翻腕便戳向他腰眼。
只是,来不及得逞,那人早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继续接言道:“老鼠说得轻巧,你三天三夜不合眼来看看?而且案子既已结了,一切安好,暂时无甚需要记挂,我何必痴子一般硬撑?需坚持时自是要坚持,得睡之时自然也就安心睡了。”
白玉堂听了此言,自然心知,展昭说放心,其中也包括见了自己平安归来。满足得意之下,头一垂抵在他额上,继续捻“猫须”。
“白爷爷何曾‘轻巧’来着?你道我一结案便日夜兼程一路赶回京畿,是为了什么?你这一夜睡得舒服,白爷爷可连衣衫都未及换下。不过,我倒突然发现,这大红衣袍是难看了些,却也是有它的好处的。你可知道是什么?”
“什么?”展昭孤疑道。见白玉堂一脸邪恶坏笑,便知他绝对没安好心。
“自是够喜气啊!猫儿,你可真是一时糊涂一时诈!”白玉堂口中道着,突然一跃起了身,拉开墙边木柜,抱出里面藏的酒坛。这酒本是在他房中的,那猫不准他平日贪杯,某日趁他出外,搬到了自己房里。
“你这贪杯老鼠,是不是这几月不在京中洒瘾又犯了?哪有一早便饮酒的道理?”
展昭坐起身,正要登靴下地,白玉堂却已回到了橱上,只是手中多了一只茶杯。不过里面装的却不是茶,而是他刚刚斟的女儿红。
“好你个臭猫瘟猫尖牙猫,好似白爷爷是个整日泡在坛中的酒鬼一般!白爷爷今日可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交杯’!”
“交杯?”展昭略略迟疑,望了白玉堂身上起皱打折的大红官袍,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适才的“够喜气”是指——
此时虽明了了,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已经仰首将酒含下,欺身贴了他唇,来了个水乳变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丝丝缕缕纠缠不清的“交杯”。
霎时间,酒香漫溢,萦绕满室。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醉人,却催情……
此番数月不见,倒更不比平日。
平日虽不放纵,却难免偶尔偷得一刻闲暇,一次携手、一时相拥也便足矣了。各自奔波时可大大不同。倘若当真不见时也就罢了,甚至忙碌起来,想起对方的时间都极少;只一见了面,稍稍撩拨,有情之人便极易受到诱惑。不一会,心跳怦然而动,震撼着彼此的胸膛。
唇舌越是忘情交缠,越是舍不得分离,余下酒液便沿着唇边蜿蜒而下,濡湿了颈项锁骨;本来微凉的湿痕也不知怎的就变得滚烫,轻轻流下肌理的搔痒中又似是烙铁灼烤一般,令人战栗不已!
眼前那片熟悉的烈红穿在身上已有数年,此时在那人身上见了,却有些晕眩。混沌中,濡湿的双唇自下颔滑下,碾压而过,细细舔去肤上酒液……不觉中前襟已被挑开了大半。
才开了口道,“该起身上朝了”,耳垂便让那人衔了个正着,一番咂弄,彻底卸去他身上力道后才道:“昨天我回衙内来时,大人说今日无需上朝,只管好好休息,早上也不必急忙起身。”白玉堂说着,又在猫耳蜗内一吹,手指同时在他腰侧掐下。
展昭一惊,一个激灵之后又不甘如此被耍,暗中一拳朝他小腹打去。听那人吃痛闷哼一声,才欲乘胜追击,却又被那狡诈老鼠将计就计,一番你来我往,四肢反倒愈发相缠在一起。紧接着,便觉一只怪手钻入裤管内,攀爬过小腿肚,搔向膝后;心中又是一阵痒颤,转眼工夫,衣衫早不冀而飞。
眼中唯见那人笑得霸道得意,一边将官袍抛向帐外椅上,一边露出一口白牙道,“笨猫,这回可跑不得了吧?”
白玉堂开口时,那猫已经敛起了眼睫,遮去了眸中的光华,大概正在想着如何将方才“打斗”时扣在他肩头与胸口的两只猫爪收回,才能不着痕迹又不至丢了颜面。
如此念着,又忍不住嘿嘿低笑了两声,趁那人半走神间措手不及的当儿咬在他的腮边,留下两排泛着水光的牙印,双臂绕到腰后用力一托,将那副矫健的身躯密密实实合入怀中,重又深深含了他的双唇,执意要他彻底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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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今日有些天阴吧,时辰不知不觉中如水流淌而过,可却迟迟不见天亮。阵阵南风吹拂而过,窗外柳枝起起伏伏,波浪似的虚影儿映在了面前之人光润坚实的肌理之上,白玉堂一时倒恍惚起来,不知那随波逐流,不断浮动着的究竟是斑驳的影子,还是自己怀中汗湿涔涔的健躯。
此时,那粗壮坚硬、急躁得似要从内里爆裂开来之处正被紧紧衔了,每一回动作都好似一番缠斗,攻入时压力重重,退去时更艰难不已;沉重的撞击让他紧窄的腰杆半悬在空中,同样灼热硬挺之处躲避不得地抵在他的腰间,随着律动的节奏反复摩擦而过,染下道道湿漉。
眼见那人的眉又蹙了起来,忙放了一只手,从腰侧移向正中,拢了湿热的脉动,套弄安抚,口中喃喃唤着他的名……“昭……昭……”
几次三番激荡猛攻之下,惹得那人终是忍耐不住回应于他,沙哑之声脱口而出,“玉堂……”
“昭……我有事要问……”白玉堂俊容紧绷,犀利的眉眼及薄削唇衅却隐隐挂了个邪笑,不知那一时三变的心中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