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两名鸿兴帮手下在追了该辆肇祸轿车一会后,无功折返,「你们放心,我们会逮到他们的。」
「这事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静棠不见了,你们有看到她吗?」洪庆夫心急如焚的抓着他们的手问。
他们摇头,表示他们要去跟帮主报告刚刚发生的事后,便先行离开。
洪庆夫的心沉甸甸的,看着被撞得稀巴烂的咖啡站,更担心苏静棠的安危了。
「我们报警吧,蔡修女,也许她被何震凯那家伙给抓了!」
蔡修女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向他,「他若真的抓了她,还会来砸烂我们的咖啡站?」
说的也是,可是静棠从不曾像这样,未交代一声就留宿在外头。
妳究竟去了哪里?静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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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没走?
杜睿东难以置信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在点点晨曦金光的亲吻下,她的脸颊更是白皙无瑕,美得动人。
他凝睇着她,忍不住的思索着,她为什么会二度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两人甚至接吻不只一次?他讨厌女人,不只是嘴上说说。
在二十岁那年,他被继母下药,与她的友人李琳发生关系后,他对女人再没产生过欲望,当时李琳那张贪婪亲吻他、喘气不休的嘴脸令他整整作了一个月的恶梦,但眼前的苏静棠,看来却如此的纯洁,隐隐挑起他心中的情欲?
他的唇离她的只有两公分的距离,他微微阖眼,轻轻印上她的樱唇,感觉到那诱人的柔软,一股悸动在他心房间浮现,随着心脏狂跳的节拍,他渴望更多,于是这个吻亦逐渐加深,更多的渴望唤醒沉睡的欲望,他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在她凹凸有致的柔软身躯滑动……
「噢!」沉睡中的苏静棠突然哀叫一声,而这让被情欲占领理智的杜睿东猝然清醒,他急忙的离开她的唇——
「痛痛痛……」她却莫名其妙的叫得更惨了。
「我、我又没有做那种事,妳何必一直喊痛!」杜睿东的俊颜涨满难言的尴尬红潮,他不善于跟女人交往,而今居然趁她熟睡时占她便宜,教他既感困窘也觉得羞愧。
苏静棠睁开美眸所见到的正是这样的表情,「怪了,你看来怎么像是做错事刚好被逮到的小孩?」
「妳为什么没走?」
他咳了声,连忙改变话题,试图平复难得脱序演出的狂乱心跳。
「我为……」她不解的重复,但下一秒,在意识到他的身体仍迭在她的上方,她全身被压得疼痛不已的关节、骨头、肌肉,仿佛也在瞬间苏醒,她皱得跟苦瓜无异的小脸顿时喷出怒火,「杜睿东先生,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你瞧清楚你躺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他直觉的低头,在看到自己居然将她压成肉饼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张俊脸涨得红通通的,他慌乱起身,但这一移位,她又哀哀叫痛,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痛死了人,杜睿东,你可真行,把我当床,睡得还真好……」
她的身体真的很软、很舒服,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一夜到天亮了?杜睿东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只是看到她那皱成一团的包子脸,他眸中笑意更浓,他虽然转过身,但还是让眼利的苏静棠瞄到了。
「你会笑的嘛。」她还以为他嘴巴的功能少了这一项。
他当然会笑,只是除了嗨六成员外,其他人没啥机会可以见到他的笑容。
「嘿,我爬不起来,你拉我一把。」看到他笑,她的心情变得不错,因为这样被当床也还有点代价嘛。
他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回身,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等一等,慢一点,好痛,全身都痛……噢呜……啊——啊——痛痛痛……啊!」
「妳别这么叫行不行?」不知为何,她那哀哀叫疼的声音让他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渴望,他闷闷的睨她一眼,「像在叫春。」
「我叫……」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哪天让我压在你身上睡你一夜,我看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叫春』!」
「也许真的有机会。」
「咦?」怎么这话带了暧昧的意味,她诧异的瞪着他。
杜睿东却是定视着她的。依继母的个性,她绝不会放弃的,所以,与其要他跟柳媚儿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倒不如找眼前这个至少让他看了不倒胃口的女人。
什么眼神?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苏静棠心想,她也装出很阴险的眼神给他瞪回去,意谓着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对她那像视神经抽筋的滑稽表情,杜睿东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好笑吗?她狐疑的看着他,但怎么回事,这个男人笑起来还真有魅力,少了脸上那层冰,看来更英俊了,她的心怎么开始乱跳?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地响起。
他看了电话一眼,笑意仍留在嘴角,走过去接起电话,他听了好一会,脸色却逐渐转为冷漠,「我明白了,我会带她回去。」
不管话筒另一端的范英奇还有一肚子的疑问要说,他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他站起身,「走吧,妳的咖啡小站被砸,慈爱院的人也四处在找妳。」
他走到门边从钥匙盒里拿了车钥匙。
「一定是何震凯那个臭家伙!」她气愤的从沙发上要跳起身来,但这一个大动作,让她痛得又倒坐回沙发,她呻吟一声,眼泪都掉下来了,「好痛啊,我根本不能走路。」
被一座山压了一整晚,她的骨头是不是错位了?痛痛痛……
杜睿东站住不动,回头看着泪汪汪的她。
厚,还没啥表情?以为她在诳他?她愤愤不平的瞪着他,「我可没骗你,我全身骨头、肌肉都疼,我要是撒谎我就是小狗!」
「那妳是不回去?」
「开玩笑,我当然要回去,不过……」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背我好不好?」
「什么?!」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想尝尝这种滋味,像是爸爸背女儿、哥哥背妹妹的画面,感觉就好温馨,但那种美丽画面立即被杵着不动,还臭着一张脸的杜睿东给敲碎了。
「什么嘛,说穿了,害我现在浑身酸痛的人是你耶,你都不必表示什么啊?」她要他负责。
他抿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去,转身背对她。
「你要蹲下来吧?不然,我怎么上去!」欺负她人矮?
杜睿东咬牙。真麻烦,他才觉得她勉强够格跟他结婚而已,马上又不及格了。
他蹲下身来,而身后那个哀哀叫疼的人可是折腾了好一会才趴在他的后背,只是他一挺直腰杆,她竟像坐溜滑梯似的又跌回沙发上。
「妳到底在干什么啊?!」耐心尽失,他火冒三丈的回头吼她。
她难以置信的捣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瞪着他,眼内也冒火,「你还凶我?你到底会不会背人啊,你至少双手也得撑住我吧?我的手没力嘛!」
他脸色紧绷,突地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
「嘿,我不要抱,我要背。」腾空的苏静棠立即大声抗议。
他低头瞪她,「啰唆!还是妳要自己走?」
这话一出,她闷了。除了将就,还能怎样?她指指门口,示意他向前走吧。
这还差不多!他冷冷的抱着她就往门口走。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碰不得,不拿出魄力就给你得寸进尺。
他臭着一张俊颜抱着她往车库走,令她意外的,将她放入车内时,他的动作挺温柔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哼了几声,多少抗议他的独裁。
杜睿东坐上驾驶座,开车上路后,闪烁着危险寒芒的黑眸突地瞪向她,「妳的咖啡店被砸,慈爱院的人找妳这两件事,范英奇为什么会第一个知道?」
呃——她呆呆的看着他,代志大条的坏预感闪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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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东也没要苏静棠回答他,在前往慈爱院的一路上,他只问了慈爱院的地址,就没再跟她说过半句话。
他问,只是要她知道,他不是一个让女人玩弄在手中的笨蛋。
至于答案,他自会找范英奇问个明白。
院前突地停了辆车窗乌漆抹黑、里头啥也看不见的积架时,正在处理咖啡小站善后的洪庆夫及蔡修女立即好奇的抬头看,另一边,悠闲的倚靠在双B跑车上的范英奇可是一眼就认出好友的车,他挺直腰杆定向前去,杜睿东正好开门下车。
「她呢?」他笑问。
洪庆夫跟蔡修女都见过范英奇,但对眼前这个冷酷到不见任何神情波动的男子可就陌生了,在看到他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里面的人抱出后,两人更是惊愕得大叫,「静棠!」
「痛痛痛……你也怜香惜玉一下好不好?!」苏静棠痛昏了头,压根没想到这种出场方式有多暧昧。
范英奇一挑眉,看看好友,再看看浑身不见任何伤痕、五官却皱成一团的苏静棠,他打趣的问:「妳全身酸痛?」
「你怀疑?全怪他啦,把我压得痛死了,我叫他滚开他就是不走,还压了我一整夜!」她瞪向罪魁祸首。
只是,被瞪的人表情依旧冷飕飕,另一边,两声抽气声猛地响起。
范英奇一脸惊喜的看向好友,笑嘻嘻的道:「一整夜呀,一次出清存货吗?真神勇。」
笨女人!说那种话竟连一点自觉都没有!杜睿东抿唇瞪着还皱着一张小脸的苏静棠。真是被她打败了!
「苏、苏静、静棠!妳马上给我去关禁闭!」
蔡修女气得发颤的雷吼声突地从后脑勺劈过来,苏静棠飞快的回头,因扭动了脖子,忍不住又呻吟一声,但在看到蔡修女那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她一时忘了痛,直觉的问:「我为什么要关禁闭?」
「还问!」蔡修女咬牙怒吼。
她就是不懂嘛,她再看着脸色铁青怒视自己的洪庆夫,「那你又怎么了?」
他咬牙切齿,突地扔下扫把,快步的跑开。
「苏静棠,妳快给我下来!不然我打死妳!」
蔡修女真的气坏了。她从小就爱惹麻烦,没想到长大后更变本加厉,竟然不知羞耻的谈她的风流韵事!
「我、我下来了!可是蔡修女——噢!」刚被杜睿东放下的苏静棠痛呼一声,因为蔡修女不管她已是二十岁的小姐了,又痛打她屁股,「噢,很痛,别打啦!」
尽管她叫痛连天,蔡修女可是气炸心肺,一下又一下的尽打向她的手臂、大腿,让她疼得眼泪直掉,满场跑。
范英奇看傻了眼,但不忘用手肘敲敲昨晚「用」了人家一整晚的好朋友,没想到却敲到了空气?
「别打了!」看不下去的杜睿东向前,一把扣住蔡修女的手。
蔡修女气急败坏的怒视这个英俊却阴沉的男人,慢慢的,她的眉头拧起,再眨了眨眼,她猛地倒抽了口凉气,吓得倒退一步,踉跄的跌坐地上。
「我的天啊,你——你是杜大少爷!」
第五章
「可恶!杜睿东,我恨你!」
黑暗中,苏静棠窝在禁闭室的棉被中大吼大叫。
那家伙被蔡修女认出来了,本以为他会让她逃过关禁闭的命运,没想到他反而要蔡修女赏罚分明!
哼,他根本就是要她关在这,不让她跟范英奇一起去找何震凯算帐。
「喀……喀……喀啦……」
门外传来开锁扯链条的声音,她心中一喜。有人来救她了!她急忙走向前,门开了个小小缝,她欣喜的看着两个小鬼头,「阿义、小衫。」
「嘘嘘……我们上学回来,就听其他人说妳被关了,还闯了很大的祸?」
他们脸上又是紧张又是好奇。
「别说了,我不知道在走什么狗屎运!」她走出门,边说边将门再锁好。蔡修女有时候很好骗的,这样子,她就以为她还被关在里面。
只是一大两小一回头,竟看到一旁树下站了个人,因为那块角落黑黑暗暗的,加上天色转黑,三人吓得同声尖叫,「啊——」见鬼了吗?
那人走出来,表情阴沉得让人害怕。
一看是洪庆夫,苏静棠抚胸松了口气,再低声骂了他,「你干啥?这样闷不吭声的站在那里会吓死人的。」
「妳把自己给了那个杜大少爷?」他的声音饱含怒火。
她愣了愣,「给?给什么?」
他微微拧眉,「就是妳跟他做了……」他怒看两个小鬼一眼,「回房去。」
「呃……好。」两人看看苏静棠,再看看他,有点不放心的先走了。
「就是妳跟他做了一整夜的爱……哎呀!好痛!」洪庆夫话语乍歇,比他矮了许多的苏静棠竟然跳起来赏给他一个锅盖。
「你脑袋在想什么?怎么这么邪恶?」她气愤的又捶他肚子一下。
他抱着肚子哀叫,再下平的瞪她一眼,「是妳自己说他压了妳一整夜!」
「我说我……」她以食指指着自己,愣了下,旋即又踢了他一脚,怒道:「他是睡在我身上一夜没错,但只是『睡』,猪头!」
「看,他睡了妳一夜,妳还说不是!」他脸色又绷了起来。
「他根本就睡死了,不,是醉死了,姿势一晚都没变,我被当成了床啊!」她气到不行,又给他一拐子,他又叫痛了声,但脸上尽是笑意。
他激动的突然上前用力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
「你们在干什么?!」蔡修女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两人吓得迅速分开。
「苏静棠,妳到底要招惹几个男人才高兴?!」蔡修女的一指神功一再的戳着她白皙的额头,「先是何震凯,然后是杜大少爷,现在居然连比妳小的庆夫……」
「冤枉啊,妳别没的也说成有的!」苏静棠左闪右闪,但守门失利,老是被她突破防线得分。
「我有眼睛会看,给我进禁闭室去!」
什么嘛!她苦着一张小脸,看向也急着想帮她解释的洪庆夫,但他哪有机会开口,蔡修女赏了他一巴掌,再叫他滚回房间去自省。
就这样,她孤伶伶的又回到黑漆漆的禁闭室,这会不只是全身酸痛而已,额头上又多了好几道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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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范英奇的人在查到开车撞咖啡站的轿车是属于北区的「田侨大王」,也是道上小帮派何家所有后,范英奇跟杜睿东随即前往位在北投市郊的何家祖宅。
头发花白的何劲在听了范英奇登门拜访的原因后,立即明白这阵子他耳提面命的要孙子别去招惹鸿兴帮的一席话已被当成耳边风。
他不悦的瞥了总管一眼,「打电话给孙少爷,叫他马上过来。」
「是。」
趁着空档,他好奇的打量着范英奇身边那名从踏进屋里至今还未曾说上一句话的男人,「原谅我是个不管事的老人,对外面的事也没啥注意,不知道你这位明友如何称呼?」他看向范英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