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那些。”冲桌上小山一样的文件扬扬下巴,GIN满意的看到齐乐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
“反正如果你‘嫁’到我们家的话,也要会处理这些东西,不如现在实习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水平。你做吧,我在旁边监视你。要是出一点错,你——哼!”
说完,GIN就径自坐到办公桌後供自己临时休息的软榻上,翘起了二郎腿。
看著一脸不甘愿却仍慢慢磨到自己位置上开始接手自己工作的男子,GIN不知道自己唇边多了一抹微笑。轻轻按下暗阁里的按钮,这一来,别人就不能贸然进来,看著男人认真工作的背影,GIN眯上眼。
他说了谎。
卡洛尔的内部事物,外姓是根本不可能接触的,所以,即使做了处理,族长仍是要事必躬亲的。
这是族长的责任和义务。
不过今天,这个自以为精明实际上有点小迷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想相信他。
大概觉得以他的智商,折腾不出来会让自己头痛的事情吧~
扶扶头,想到刚才,脸有点红,居然犯了这麽低级的错误,有点累,GIN看著男人的眼皮逐渐沉重……缓缓的……
“喂!03年6月西西里……啊?!”本想省点事问一下GIN,不想回过头来,却发现刚才威胁要监视自己的少年居然——睡著了?!
耸耸肩。
“只有睡起来才象个孩子。”嘴角扯出不自觉的笑容,齐乐想了想,决定——
“自食其力好了。”
半晌,伸伸懒腰。
好久没这麽工作了呢!想想这小鬼,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还真辛苦。忽然之间,齐乐对GIN的感觉中,多了一种叫同情的成分。
回头看看那家夥。
橙黄的壁灯发出不很明亮的光芒温暖了的暗红色的壁纸,原本冷峻的办公室瞬间变的朦胧多情——
齐乐摇摇头。这是什麽懒想象!?跟这小兔崽子在一起,朦胧多情个P!
不过——
这家夥睡觉的样子,真象个天使。忍不住走上前去,坐下来,看著兀自缩著身子沈睡的少年,本灿烂灼人眼的绚烂金发此刻在灯光的映衬下变成了柔和的红褐色,卷卷的。
忽然,齐乐想起了曾经在某个著名的教堂的顶上,看到的一群光屁股小孩,胖胖的,也是这麽金发,卷卷的,肩上再多出两个小翅膀,就是世人称为天使的生物。
这家夥小时侯,也许就是那样子——
一向冷静自制总是带著淡淡讽刺看向自己的脸此刻平静著,冰蓝色的眸子收敛了犀利,就连呼吸都温暖了起来——
哎?等等!呼吸——
这才发现少年呼吸的不均匀,打开大灯,再仔细看上去:原本白皙的脸此刻竟是通红!
连忙摸摸少年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忽然想起来,这家夥似乎从一早开始就不对劲。
苍白的脸,切牛排时微颤的手,以及下午犯的错误……
一阵虚汗。那个,不会是因为昨天我把他光溜溜扔在浴室里造成的吧?汗——刚才似乎也没想要给他加条被子的说——
对了!要找医生——
打定主意,齐乐准备起身出门,不料,却被拉住了——
***
“喂!你要干什麽?”
脸上不自然的潮红,GIN死死拉住齐乐。
看著GIN额头大滴的虚汗——
“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我去找医生来!”转身要走,却——
刷——
裙子被GIN死扯住自己不放的手撕了下来,露出光光两条腿,齐乐不自然的脸红了。
“你~~”
“哼!我当然知道自己发烧了。不让你去你就别找麻烦!”看了一眼尴尬呆住的齐乐,GIN没好气的说,“过来,坐下。”
然後,理所当然的将头牢牢枕在了——齐大哥的大腿上。
被迫立正坐好的齐乐一时傻了眼,不知说什麽才好。
低下头,见GIN长长的睫毛平稳的合著,没有一丝睁开眼的打算。
“喂~你——”
“我是族长,象得病这种示弱的事不能轻易做的。”半晌,GIN闭著眼睛说,“有太多人等著看我这毛头小子的笑话了。”
齐乐怔怔听著,半晌没说话。
忽然——
一把横抱起GIN,齐乐站了起来。
“喂!你这混蛋─放我下来!”被冷不防打横抱起的GIN红著脸说,这家夥怎麽老不按常理出牌?!
齐乐却潇洒笑了,对著GIN轻快眨了一下左眼,“既然自己都承认只是个毛头小孩,就乖乖听大人的话!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你得病却闹别扭不肯看医生的事情,只是带你回床上睡觉。”
“你这家夥真混蛋!”半晌,被齐乐塞到手推餐桌下偷运回房的GIN被搬出来的时候闷声说。
“嘿嘿!小鬼,这时候你应该说:你这家夥——真帅——才是~”齐乐又抛了个恶心的媚眼。
恶——
被迫躺在床上,看著露出不怀好意阴笑的齐乐,GIN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喂!那是什麽?”看著端了一个小盆捋起袖子朝自己走过来的齐乐忽然开始扒自己的衣服,“喂!你要干什麽?!”
可,瞬间背後凉飕飕——
“小弟~~论拳脚我可能比不过你,不过论扒别人衣服,你绝对比不上我!哼哼!老子活这麽大给多少美人脱过衣服?再冰山的女人到了我手上都——何况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放心吧,我肯扒你的衣服,算你的荣幸。以後学著点,不要老被女人下手,要学会反击啊!”
一边奸笑,一边解下脖子上挂著的红绳上的东西。
恨恨被按在枕头里,看到齐乐见那圆圆的东西浸在了水盆里,GIN不禁好奇的问,“喂~色狼,那是什麽?”
“没见过吧?这是中华五千年文明集一身的——”
“废话~铜钱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要用它……哎呦!!!!”还没说完,GIN就被背上的巨痛疼的说不出话来。SHIT!挨枪子儿也就这麽疼……
不过挨枪子儿就疼一下,这玩意~~SHIT!FUCK!
“我还没说完你插什麽话?这是中华五千年文明集一身的——刮痧!”露出一口白牙,齐乐笑呵呵的说。
该死!忍著不喊疼,GIN郁闷的咬住齐乐的大腿。
“小鬼你咬我!”齐乐一下跳开,可手边正刮的上瘾,只好乖乖回来,乖乖让小豹子啃著自己,妈的!好人真他妈的难做!
看著屡次想甩开自己却跑不掉的齐乐尴尬的模样,GIN淡淡笑了,就这麽维持著抱著齐乐大腿的姿势。
“不会吧?居然睡著了?”天!这麽疼都能睡!佩服之余,齐乐狠狠刮了一下,“起来小鬼!刮痧的时候睡著了会伤风的。”
“SHIT!你想刮死我啊!”GIN恶狠狠醒过来,然後继续啃上齐氏火腿。混蛋!你让我疼,我让你更疼!
就这样,刮痧在继续——
刮痧仍在继续——
刮痧仍在——
“喂!我的牙酸了,你的手还有劲啊?”少年懒懒的问,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纯洁的性感。
齐大哥——黑线——
“不好意思,我好象刮过头了,哈哈!”一不小心,多刮了一个时辰。嘿嘿,给美人刮痧的机会不是随时会有的,给仇人刮痧的机会,更是难求……
看著少年原本光洁的裸背此刻惨不忍睹宛如被磕磕绊绊过N久的水梨一样,齐乐知错能改的——
後退3米,以测安全距离。
这边GIN——
火山喷发!!!
第四章
摸摸GIN泛著薄汗的光洁额头——
奇怪!
“难道我弄错了?怎麽好象没用呢?果然第一次就是不行。”摸著下巴,齐乐讷讷的说。
“第、第一次?!”GIN青筋爆起,可身子刚一往上抬不到5度,就——
“SHIT!”背上疼死了!这笨蛋把自己当实验品麽?!好大的胆子!
“嘿嘿,小鬼,人家纯白无暇的第一次就这麽给了你,你可不能赖帐喔!”看著GIN咬牙切齿的模样,齐乐暗暗好笑,脸上却故做扭捏,笑呵呵坐上少年略显纤细的蛮腰。
“SHIT!”冷不防被坐住,GIN有苦说不出,看本少爷好了怎麽收拾你——
可——
背上忽然凉凉的感觉,只觉得背後被轻轻的涂抹了什麽,於是,不那麽疼了。
静静的,GIN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任由大大咧咧骑在自己身上的齐乐在自己的背後轻轻涂抹,忽然想起——
真的,很多时候,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这麽亲近了……
不过——
“你这个混蛋!再往下摸,就毙了你。”冷静的从枕头下掏出枪,甚至没有回头,牢牢的─将枪口瞄准了身後齐乐的脖子。
“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小气~~浪费我好心~~~~”心虚的把手从GIN滑嫩嫩的小屁股上滑下来,摆摆手,从少年身上跳下来,心下却——
汗!差点犯错误。不过,偷偷看一眼从被单中春光咋泄的GIN那雪白的肌肤——口水~~果然——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好——
齐大哥心里还是把GIN当小孩。
疲惫的微眯猫眼,真的有些累了。
第一次,完全忘了往常从不在人前入睡的习惯,GIN轻轻合上天蓝的眼。忽然——
柔软的水床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骤然倾斜。
“你进来干什麽?”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冲向他的後背,不同以往因为身後有人时的机警而紧张,此时——
男人的胸膛很宽阔,很温暖……
GIN原本应该冷硬的询问此时有些微微不坚定的颤抖。
“睡吧!跟你说,感冒发烧这个东西,传给别人就好了,传上我,如果你还好不了,好歹我可以借著我的病去讨些药,回来一起吃,嘿嘿!我聪明吧?要有好处喔。”齐乐轻轻拍了拍怀里不习惯拥抱的倔强的孩子,径自闭上眼睛。
一脸正义凛然的齐大哥没有感觉到怀里的身子轻轻一颤後随即放松的轻微变动,心里只想著——
妈的!老子辛苦把你运进来,这麽晚了回去女侍寝室早就关门了不说,被发现了还要被罚跪搓板,而且就算现在那里没关门,GIN少爷重兵防卫的门口的层层盘问,仅此一关,老子就过不了!
还不如留下来,说的辛苦点,把小鬼头感动了,说不定可以混张床的说。嘿嘿——
卡洛尔家族长的床,可不是那麽好爬的。不过——
难怪那麽多女人想爬~~~~
这床真舒服!
大猫一样弓弓身子,鸠占鹊巢的齐大哥忘形的把GIN往床边挤了挤,还好床够大,不然凭此时正沈浸在不明感觉中恍恍惚惚的GIN少爷的精明眼光,一定可以立刻戳穿齐大哥这点小把戏,然後——
狠狠的把他踢下去!
***
第二天,摸摸头,温凉的。
看来是那个叫——刮——刮什麽来著?的东西管用了。GIN试著想起身,却——
动不了?!
艰难的仰头——
黑线——
这家夥的睡癖真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
喷著温湿的气息,那家夥睡的正香。恶!多大人了─还流口水!
不过,这家夥睡著的时候——
仔细打量著男人,GIN不得不承认:这家夥其实长的很好看。
乌黑的头发不是很软,微微卷著,很符合主人有点滑头的性格;眉眼有点下斜,是老好人的面相,不过很多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也是这种长相;眼睛是很深的双眼皮,虽然是男人,眼睫毛不很长长,却有好看的弧度;鼻子很挺,推翻了GIN心里东方人普遍塌鼻梁的看法,有点鹰勾的鼻子,是心思狡猾,意志坚冷的人常有的,出现在这张脸上倒意外的适合;最後——
忽然想起来,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左边会有酒窝,深深的,已经不能仅仅称为酒窝,说是酒坑倒更合适一些,意外孩子气的酒坑。
视线落到这里,猫眼一眯,目光落在那唇上。对男人来说不算薄,上薄下厚,就象中国人的元宝一样的弧度,很讨喜。看上去很柔软,色度很好,静静绽放在那里诱人亲吻……
忽然想到自己居然有了一亲“芳”泽的念头——
懊恼的,GIN别过头去——
妈的!什麽“芳”泽!根本是——
想到自己拿到男人的调查报告,这唇——SHIT!一片朱唇万人尝的混蛋!
不再多想,不自知的红著脸,猛的用力——
GIN把麻花一样缠在自己身上兀自清秋梦中的齐大哥——
痛快的踢了下去。
不料,被踢下去的人没什麽反应,这边行凶者却——
“混蛋!”狠狠一个喷嚏,GIN咬著牙打著寒颤。那只色狼,自己被踢下去就算了,居然还把被子牢牢抱走了,有被子垫底难怪不疼,光著身子的自己这边可就——
“妈的冻死了!”感觉身上薄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GIN皱著眉跳下床:因为自己喜欢凉爽的温度所以自己房内的温度一向被设得很低,往常盖著被子倒不觉得,现在,那昨天发了一天烧的身体,对这温度似乎……
拽了拽被子,少年眉头更紧。这家夥居然还不醒!干脆一个大力,从齐乐身子下面把被子抽掉,看著齐乐的身子好笑的滚了开去,可居然还是一动不动,GIN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家夥,这样还能睡!
可过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家夥怎麽还不醒?这才发觉不对劲的GIN匆忙扔掉被子顿到兀自沈睡的齐乐面前。
脸红得不正常!
忽然想到刚才迷惑自己的男人温热的吐息。莫非……
手掌抵上男人的额头——果然!
“SHIT!”骗人!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发烧的麽?!
心里骂著,不过手上倒是拖起齐乐的脚老实得把他丢到床上,然後轻轻按下对讲机——
“找个医生来,快点。”看了看似乎觉得寒冷而不断朝自己这边依偎的男人,皱皱眉,轻轻扯过被子,把不安分的男人盖的严实。
***
“普通的发烧而已。”放下听诊器,蓄著大胡子的约翰医生笑眯眯的说,“不过烧得够厉害的。打一针好了。”说著径自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给取出注射器和药物。
“嗯,没想到这位先生居然对注射药物过敏。虽然他可能会不好意思,不过只好这样了。”笑著摇了摇头,放下皮试用的针筒,从药箱里取出小小的子弹状的东西,剪开包装,轻轻托在掌心,另一只手换了新的手套,看著约翰准备拉开齐乐身上被子的手,GIN皱了皱眉,按下被子——
“你要做什麽?”被子下是穿著破碎的女佣制服,一幅被糟蹋过样子的齐乐。不知为什麽,不想让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