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热烈了,就像是早已恢复了视力,她不能让他看到她胸上的开刀疤痕。
「小茜,妳在考验我的耐力吗?」雍兆炀拉高她的裙襬,爱抚着她肤如凝脂的长腿。
「嗯……不行……」
黎茜羞得想捉住他乱摸的手,也急着想找电击棒。
奇了!她的电击棒不是放在枕头下吗?怎么不见了?
雍兆炀在她耳畔低喃着。「让我爱妳……」
黎茜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脸蛋,就像个沉溺爱河的少女。她难以面对他那写着欲望的眼光,几乎可以想象她连脚丫子都红通通了。
她的心也倍受冲击着,怎么都无法抗拒他的告白。
逃不出了,她只想深陷。她不知道在激情过后,会变成怎样,但她不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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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雍兆炀缓缓醒来,见黎茜像小猫的蜷缩在棉被中,险些从床上滚到地上,赶紧把她捞入怀里,和她挤在这略嫌狭窄的单人床。
昨晚欢爱过后,她就一直呈现昏睡状态,连呼吸也很薄弱,教他硬生生打消了和她洗鸳鸯浴的念头。
他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会很不舒服,但他没想到她是那么的脆弱,一场欢爱,就像是竭尽了她所有力气……
暗忖着,雍兆炀撑起上身,爱怜的吻了吻她略冰冷的额,也看到了她左胸上的粉红疤痕,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个疤痕是……
「早安。」
黎茜迷蒙地睁开眼,与他那张特大俊脸对望了会儿,把棉被拉高,闭上眼,肉体的疲累让她起不了床。
她还活着!她以为她已经死了……
昨晚,她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整个人像是爆炸般,既愉悦又痛苦……
天啊!她居然还能活着!
「妳的体温好低、呼吸也很薄弱,吓坏我了。」雍兆炀想把她搂入怀里。
「我没事,我想去洗澡……」
黎茜逞强地披上了被雍兆炀撕碎领口的睡衣,带着换洗衣物到浴室洗澡。
她和雍兆炀已经发生关系了,然后呢……
昨晚的她太冲动了,被他迷惑得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就这么被他拐上床,害她现在清醒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是因为雍兆炀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彻底满足了她想谈恋爱的渴望,所以她对他才会有这么深刻的情感吗?
怦、怦、怦……她陷入了迷惘,她的心跳好急又好猛,有点不太舒服。
糟了!昨晚被他一耽误,她又忘了吃药了!
匆匆洗完澡后,黎茜走出浴室,背对他,混着开水吞下药丸。
「我们回去吧!」胸口传来隐隐的痛,她极力想保持平静。
「这附近有不少风景区,不如……」雍兆炀见她脸色红润多了,兴高采列地提议,花费心思的想带给她多一点的惊喜。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夜后,他并不希望让她认定他们之间肤浅的只有肉体关系……
「我累了,我想回去了……」黎茜无精打采地垂着脸蛋。
昨晚的激情只是各取所需,她以为他得到她之后,就会对她失去耐心,没想到他还是不改他一贯的温柔,温柔到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就像是踏入了陷阱的猎物,她不怕他吃了他,只怕她失了心。
雍兆炀盯着她,看不出所以然,戴上了墨镜。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整理好行李,结完帐后,黎茜扶着他,双双走出了旅馆。
「兆炀……」突地,两人后头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唤。
雍兆炀心一凛,余光一瞥,倍感不妙地加快脚步。
黎茜几乎被他拉着走,脚步有些不稳。
女人跑得更快,拦住他的去路,热情的予以拥抱,只差没献吻了。「兆炀,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啊!」
「我早就跟妳分手了,别来缠着我!」雍兆炀推开她的拥抱,不想让黎茜知道他以往的风流史。
「我们是旧情人,聊一下又怎样嘛……」女人笑着递出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电话,晚上寂寞的话,可以来找我喔!」
他俩之间的拉扯,黎茜都看在眼底,也注视到雍兆炀的反应动作。
她黯下眸,心情有点沉。
「走吧!」好不容易,雍兆炀才甩开旧情人,拉着她到停车场,完全忘了他现在可是个盲人。「我来开车吧!」昨晚他似乎让她累坏了……
黎茜笑了笑,打趣的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样子开车,可是会出车祸的!」
雍兆炀这才想起她不知道他恢复视力了,略尴尬地道:「我忘了。」
之后,黎茜顺手的开着车,还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热络得不似往常的她。
雍兆炀原本还担心被她看穿了什么,见她笑逐颜开,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家,沿途还买了不少土产。
抵达雍兆炀住处时,因为他临时接到助理的电话,站在门前忙着讲电话,黎茜就先接过他手上的名产,拿出钥匙开门。
她笑得灿烂,因为,在回到家的两个小时前,她下了某个决定。
就这么下去吧!就算这美好的一切是谎言也好、演戏也好,她想假装与他相恋,维持这一份甜蜜的关系……
黎茜推开门,正打算把买来的土产安置在厨房,好为晚餐加菜,没想到才走到玄关,就见满地的鞋子,甚至还有人把鞋穿了进去,留下了鞋印。
「天啊!我得重新扫地、拖地了……」黎茜咕哝着,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雍兆炀的朋友到他这里吃喝玩乐了!
黎茜受不了他们破坏环境的能力,回头想叫雍兆炀说他们几句,没想到,还没转身,一句句尖锐且刺耳的喧哗声,便传入她耳朵。
「呿!兆炀不在,一点都不好玩!」
「那是因为他不在,你伸手要不到钱吧,哈哈!」
「我们干脆来赌一盘好了!上回我想调戏兆炀的小女佣,兆炀推说小女佣是他的猎物,要我们不准动她的歪脑筋,我们就来赌赌,看他何时把他的小女佣甩掉吧!」
「等等,小女佣该不会是他之前选定的猎物吧?切!那有什么好赌的,他自己都说了,只要把人家搞上床,就会把她甩掉的!」
「他们不是去度假了吗?兆炀在电话中跟我说了,他的眼睛早就复原了,看来该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哦!」
「小红帽要被大野狼吃了,真可怜啊!」
砰!
黎茜手上拎着的土产倏地掉落一地,发出了巨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她呆若木鸡地僵着,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但仍逞强地微笑,迎向众人尴尬的眼光。
「你们好啊,我和兆炀带回好多土产,晚上就煮给大家吃吧!」
「呃……她应该没有听见吧!」
「怎么可能!她不知道站在门口听了多久了……」
不再搭理他们,黎茜把掉了一地的土产拎起,拿到厨房,忍着心脏传来的不适,深呼吸了几口。
她要冷静、她要冷静……她早就知道他骗了她不是吗?她也骗了他,他们只不过在演戏罢了……
黎茜拚命地告诉着自己,然后赶到玄关处想扶雍兆炀进屋,却见他人已站在厨房口。
她敛去了讶异,笑得甜甜的。
「我帮你倒杯茶好吗?」
「小茜,妳听到什么了?」雍兆炀望着她,直想撕开她过于平静的面具。
刚刚他就待在她身后接听电话,他朋友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她不可能没听到,何况,他还亲眼看到她大受打击地松下了手上的土产……
比起他的谎言被揭破了,他在乎的是,她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整顿好心情,带着微笑和他的朋友打招呼?
「我该听到什么吗?」黎茜依旧笑咪咪的,彷佛先前的反常仅是他的错觉。「干嘛一副慌张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吗?」
慌张?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可恶,看着我!」雍兆炀捉紧她的肩膀,要她直视着他。
他想看穿她这张平静无波的脸蛋,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太猛烈,黎茜不自在地闪躲着,想拨开他的手。
「妳都听见了吧?现在是不是很想打我一巴掌?」
黎茜敛去笑,语气淡到没有一丝情绪。「因为你把我当成玩物吗?还是因为你隐瞒了我,你早就恢复视力的事实?这很重要吗?」
原本,她打算继续圆他的谎言,就算被他朋友揭发了,她还是想装傻到底,为什么他要执意逼问她,要她连戏都演不下去?
雍兆炀错愕地定住她,思绪有几秒的空白,然后开始燃烧。
一开始隐瞒他的视力,誓言要了她再甩了她是真的!但此时此刻,看着她一脸蛮不在乎,他愤怒的想掐死她也是真的!
她可以歇斯底里地打他、骂他,但他就是不准她这么平静,活似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一分……
不,他不容许自己处于劣势,不容许自己对她内疚,存着想跟她道歉的心理!
「是一点都不重要。」雍兆炀也提醒着自己,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游戏该结束了。
但他压根儿就是不想结束!
「我想,今天晚上我没办法帮你煮土产了。」黎茜歉然地笑了笑,吸了口气,决定结束这短暂的同居生活。「你既然恢复视力了,那我也该搬走了。」
他都说了,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她还能若无其事的留下来吗?她该走了……
她早就知道,他对她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就连昨晚的欢爱,对他来说也不具有任何意义……
她还敢提搬走!
雍兆炀脸色阴鸷得想杀人,只差没要她把这句话吞进去。
他一直在等,只要她肯说她想留下,他就会让她留下,没想到她该死的想马上搬走……她对他真的没有一点眷恋吗?
「随便妳!」他推开了她,厌恶到不想多看她一眼。
黎茜低着脸蛋,转身,离开他,也离开了厨房。
「妈的!」
雍兆炀咒骂着,手一挥,把厨桌上的土产全都扫到地上,恨不得没有和她在旅馆共度一夜,和她开开心心的买下这些食物。
他气疯了,气她的平静自若,气他的在乎……
「兆炀,你疯了不成?只不过是和女人分手而已……」某个友人嘴里叼着烟,看不惯的想说他几句。
雍兆炀愤怒到了极点,一把揪起对方的领口,拿他开刀地揍了他一拳。
「你干嘛没事乱打人?」痛死他了!
「都是你害的,不,是你们这几个人害的!」他咆哮,利眼扫过他这几个酒肉朋友。
天晓得当初他怎么会以为只要和他们在一起,他就能遗忘过去,得到他想要的解脱!
「我有允许你们趁我不在时来我家吗?我有允许你们把我的事拿来当八卦聊吗?什么好朋友?你们根本是被宠坏的少爷,仗着自己是企业继承人,一点都不想付出,天真的以为钱会从天而降,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了!
滚!你们都滚,以后不准再来找我了!我不需要你们这群酒肉朋友,我也不想成为你们这种人,一辈子堕落下去!」
他受够了,说他藉题发挥也好,他不想再和这群人虚伪的称兄道弟了!
和他们来往,他得到什么了吗?完全没有,只有让自己的身心靡烂下去而已!
自从认识黎茜后,他才知道他的人生还很漫长,有快乐的、惊喜的,也有新鲜的,都是他即将体验的生活,他犯不着为了不堪回首的过去,牺牲了未来……
是她拯救了他,让他破天荒的有了和一个女人长相厮守的渴望,但,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已经失去她了……
一群人赶紧作鸟兽散,室内顿时恢复寂静了。
雍兆炀喘着气,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飙,但他一点都不感到快活,胸口空荡荡的好痛苦,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黎茜提着行李走出房间,不知道该不该跟他道别,瞟了他一眼。
「我送妳回去。」雍兆炀冲动地拦住她。
他还是想留下她,但他放不下身段求她,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
「不用了,我自己叫计程车。」黎茜微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她拚命告诉自己,她谈了一场恋爱,也体验了最美好的初夜,够了!
但,为什么她的心像是被针刺了,微微地痛了起来?
迅速越过雍兆炀,黎茜关上门,笑不出来了。
倚着门,她听到了室内传来一阵又一阵巨响,她知道,他正为了她的拒绝气得半死。
他只是被女人宠坏了,无法容忍她主动退出这场游戏。
她真的能完全不在乎吗?那么,为什么她会那么的想哭……
第九章
为什么离开他,她会那么的想哭?
黎茜仍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就这么失眠了好几个夜晚。
今晚,她仍是睡不着,开电脑上线收信,才想起她已经好久没写E-mail了。
网路上的虚拟恋爱,还是比较适合她吧!
黎茜自嘲地一笑,在键盘上俐落的敲打着字,可她像是神游到哪个不知名的国度,待回过神时,已经打上了好几十遍我爱你了。
「我在做什么啊?」黎茜删掉那些字,凝聚着精神重打,可她的手指像是拥有生命力般,无论她想了什么样的字句,打出来的,仍是重复的我爱你。
那天之后,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她也回到花店工作了,怎么还是逃不出这三个字的魔咒?
我爱妳……
她仍清楚地记住他对她的告白,他说他爱她啊……
「他只是在哄妳而已。」黎茜嗤笑道。
她最近老在犯心悸,头部也有点头晕脑胀。自他闯入了她的世界后,她的身体、她的情绪,她似乎都无法掌握了……
无论她再怎么否认,她知道,她是在乎他的,在乎到心都疼了。
「为什么心会痛呢?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打出来的字,就只有我爱你,再没有其他字句……
她的心病,连药都没得医了。
她的药,连吃下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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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兆炀回到公司上班也一个星期了,这日,他一打开电子信箱,又收到了一封昵名情书。
他直觉想删掉这封信,却在定住Jasmine这个英文名字时,想起了黎茜。
一个星期了,他居然还想着她,想起那个比他还潇洒的女人……
无法否认,他想念极了她,光看着她上班的花店送来的花束,他就不由地联想,这是她为他插的花吗?
他好想见她,几乎没骨气到自我安慰着,听说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会特别的留恋,想象着她也是眷恋他的。
但,如果她眷恋他,为什么还要费心的把西装外套寄还给他?
雍兆炀沉下俊脸,先前的推算全都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