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夜特别冷!是身边没人陪伴而感到寂寞吗?抑或是何少白迟迟未来找她,而使得她心冷?好冷……她再度呵了一团白雾出来,磨擦着手心,使自己早已冰冷的手心,得到一丝温暖。
哼!说什么是为了她的一句话才会设计出那十套中国服饰来,还说什么他爱她?结果呢,一个人影也没瞧见!真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她当然也有着他那场服装展示会的相关报导,当她从电视上看见他亲口说出“他爱她”时,她甚至还感动得流下喜悦的泪水来。
结果,人在哪?何少白那家伙根本从未在她面前现身过!她的眼泪可说是全白流了!
她想到就气!踢了一下在她脚边的小石子,令它滚得远远的!然而,她这么做,根本就无法让她一泄心头之恨!便朝着天际大声骂道:“何少白,你这大笨蛋!为什么不会来找我?”而也由于此刻四下无人,她才得以如此嚣张的骂人� �
虽然她这么做,的确是令心头不再有一股怨气积在那,可是,寂寞仍在心头上,且有扩大的趋势!
好想念他、好想再见他一面!好想亲口跟他说声她也爱他!可是,此刻的她是独自一人的,孤单、寂寞的一个人。
滚烫的泪水,不知何时竟悄悄地自她那冰冷的颊边滑落。
过了没多久,天空竟缓缓地落下一片、一片的雪花来!斐月忍不住停下脚步,伫立于街上,看着雪花自她眼前缓缓地降下。
她伸出手接起了雪花,看着它在她那有点暖意的手掌心中融化!眼眶的波水,更是决堤而出,滑落于颊边的波水,更是增加了许多泪痕于颊上。
为什么何少白不来找她呢?他难道不知道她每日都为了他而茶不思、饭不想的吗?
看着街上所有的店家都早巳打烊,回到家人的身边共度这佳节!只有她,独自一人站在这条没人烟的大街上!试问,有谁比她还要可怜、寂寞呢?
这时,自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没回头去看!大概只是一名跟她同样得独自一人度过令晚的寂寞人儿罢了!斐月迳自抱着手中装满速食的纸袋举步走去。
只是,身后的那名来人,似乎在跟踪着她?
为了试探身后的人是否如同她所想的在跟踪她,便连忙加快了脚步,朝下一条街左转。而身后的来人,也立即地加快了脚步,尾随在她身后,跟着左转进入巷子内!
很好!她此刻心情相当的不好!正想找人来好好地发泄情绪时,刚好有一名不怕死的家伙主动前来让她消气,她怎能不好好地给来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呢?
她刻意地放慢了脚步,待身后的来人朝着她走来,并欲伸手搭上她的肩头时,斐月身手矫健地一把反握住来人搭于肩上的手拿,在那一瞬间,便把那人给狠狠地摔于冰冷的街道上。
“哇!好痛啊!”来人立即哀号出声。
“哼!敢找上我?知道找错人了?”……只是,为何被她摔于地上的那名男人,声音有点熟悉?而且还是满口中国话的……
难道来人会是……一想到有此可能,斐月便连忙移开身子,好让她身后的微弱灯光得以照在来人的身上,让她看清来人的容貌。
而在灯光的微弱照射之下,斐月立即认出来人为她日夜朝思暮想的人儿——何少白!她真没猜错?
“少白?你……你为何之前不出声开口唤我一声呢?那样,我也不至于把你给摔得这么惨!”她连忙伸手扶他起来,并细心检视他身上有无大碍。
“天啊!你下次可不可以看清来者为何人之后,再把人给摔出去呀?”何少白紧皱眉,并抚着被摔疼的后脑,忍不住开口抱怨。
“为何老是会被你给摔出去呢?”就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被她给摔出去的!而这一次似乎摔得比上一次还要来得重,脑袋更是疼得很啊!不知是否会脑震荡,或是留下什么遗症来。
“我怎么会知道来人是你嘛!以为是哪位找死的黑人枪匪要抢劫,所以我才……”唉,她又不是故意要将他给摔出去的!只是在这纽约市内,不得不提防啊!连忙又道:“算了,先别说这些了。我倒是想问你,你为何都不来找我?”害得她每天都在那眼巴巴地望着他来,结果却都是以失望收场。
“我现在不就来找你了吗?”何少白没好气地接着说道:“谁知道你竟这样待我?”此刻的他,仍在眼冒金星呢!
“什么啊?是你自己不先开口叫我的呀1”她都已经十分后悔摔他出去!他还想怎样啊?
“那是因为我打算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大惊喜呀!你可别忘了,今夜可是圣诞节的前夕呢!还有,我就是确定是你,所以才不吭声跟在你身后的!”何少白露出一抹有着十足信心不会认错人的笑容来。而眼中,更是充满着戏谑神情,然而斐月她却因天色昏暗而没注意到!
“为什么这么确定是我?”斐月十分好奇,何少白他是如何知道是她的?
“因为,比你矮的人也不多了!”语毕,立即开怀地大笑出声。他算是报了之前她摔他于地上的仇了。
“啊!什么呀?说话真过分!”她气得抡起小拳头,在他宽阔的胸前捶打。
“好了,别闹了!”何少白立即伸手包住她欲再挥来的小拳头,但一接触到她的双手时,立即蹙起眉来,以低沉的口气问道:“手为何这么冷?出门时怎么不记得戴手套呢?”他气她竟如此不照顾自己!
“忘了。”斐月无所谓地耸肩答道。
“如果你的手冻伤的话,那怎得了?”他立即将他所戴的手套给取下,为她戴上。
“啊?那你不冷吗?”手套上仍残留着他留下的余温,而这股温暖也暖进她的心坎里,甜蜜的很!
“我?有你在,我当然不冷!”何少白朝她笑一笑,接着便将她的手握住,一起放进他的大衣口袋内,一同保暖!
“是吗?”斐月朝他甜甜一笑,接着便要拾起她之前为了要“摔人”而丢于一旁的纸袋。
然而,何少白则快一步拾起那纸袋,而一见到袋内竟全是些泡面等的速食品,瞅了她一眼道:“你晚上该不会就打算吃这些东西吧?”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令斐月有些怒气上扬。
“没错!本姑娘就是要吃这些东西来度过我的圣诞夜不行吗?”哼!她吃这些东西犯法了吗?正欲抢回她的“食物”时,何少白却将纸袋给丢进在一旁的垃圾筒内。
“砰!”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标。
“喂!你在搞什么呀?那可是我的晚餐耶!”斐月一看到她辛苦买来的东西,就这么被他给丢进垃圾筒内,自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那种东西不吃也罢!走,我带你去补身子!”才几个月没见,她似乎又变得更瘦了� �
她难道不知道,在他的眼中,那袭厚重大衣看起来就快把她给压垮了!手腕经他方才一摸,似乎又变得更细了!她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呀?
“补身子?去吃东西吗?可是,所有的店家、餐馆皆已关门了,你要带我去哪呀?”
“放心!绝不会饿着你的!”何少白拥着她的身躯走进位于唐人街不远处的一栋饭店内。
“啊?咱们来这干嘛?”斐月连忙怀疑开口问道。完全无法猜透他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
“啊?我没告诉你吗?我就住在这呀!”何少白一接过柜台人员所递过来的钥匙后,朝她俏皮地眨眼道。
“啊?什么?你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这栋饭店内?”不会吧?他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住在这饭店内?
那他为何不来找她?她正欲开口骂人时,何少白则对柜台的人员道:“麻烦替我送餐点到我的房内,外加一瓶香槟!”何少白说完后,便拥着斐月回总统套房。
“啊?你住在最顶楼呀?”斐月一见到他按下最顶楼的按钮时,忍不住开口嚷道。不会吧!他竟如此奢靡的一人独自住在这豪华的总统套房。
一想到她独自一人待在她那间简陋的道场内,而他却待在这等豪华的套房内;明明同样都是单独的两个人,为何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待遇?斐月愈想愈气,一张俏脸更气得涨红起来,小嘴也翘的半天高!任谁也看的出来,她此刻正在生闷气!
“好了!别气,别气!嘴再嘟下去,就可以当衣架了!”何少白一瞧见她生气时的可爱模样,便忍不住开口取笑道。
“人家哪有!”斐月欲辩白时,电梯门已自动地打开。
“过来!”何少白拥着她,走到套房门前,突然停下了身躯,取出一条毛巾。
“啊?要做什么?”
“来,你先用这条毛巾遮住双眼后再进到房内!因为里头有一个大惊喜正等着你!”何少白此刻除了把语气给放柔之外,一只深情款款的眼,更是令斐月沉迷于其中,柔顺地用那条毛巾捂住了眼。
“好了吗?”斐月一捂上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不知他会给她怎样的惊喜?真想早一点见到!她内心充满了无数的期待及幻想!
“好了!”何少白立即打开房门,并牵着她走到房里。
而待斐月一进到房里,一阵花香立即扑鼻而来,使得她不得不开口问道:“少白,是有花吗?不然,为何我会闻到一阵花香呢?”
何少白合上身后的房门后,便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取下捂住双眸的手,在她的耳畔边低语道:“如何?你喜欢吗?”
斐月一睁开眼,便见到一屋子的红色玫瑰花,到处都是玫瑰花!连地板上都铺满了玫瑰花的花瓣!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红!
她连忙又眨了眨眼,朝着何少白讶异地睁大眼眸道:“这……这些全是玫瑰花吧?我可没产生幻觉而看错?”不会吧?满屋子的玫瑰!天晓得这总统套房有多大啊?而他竟把这套房内摆满了玫瑰花?在这寒冷的季节内,竟还可看见这些娇嫩欲滴的红色玫瑰花,真可说是一大奇景呀� �
“月儿,你没看错!这全是我为了这天的到来,而特别叫人买光了纽约市各大花店内的玫瑰花,只为了将这布置成新房!中国人古代婚礼中,不也都是把新房给布置得充满喜气的红色新房吗?”何少白自她的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耳畔深情的低语。
但一触及她那厚重的大衣,便立即蹙起他那双浓密的剑眉来,不满意它的存在,而把它给脱下,随意丢于一旁的椅子上,重新褛着她的纤腰。
“新房?”此刻的斐月只能够呆呆的重复着何少白的话。完全被眼前的这一片“花海”给愣住。
不会吧?这是何少白特别为了她而布置的玫瑰花新房?咦,“新房”?他方才是说了些什么呀?
“是啊!来,过来这边!”何少自又即领着她走到他的床铺旁,将之前就摆设于床铺上的那只白色礼盒交给她,“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给我的圣诞礼物?”不会吧!她完全没料到他竟还准备礼物给她,而她却什么也没给他!
“是啊!快拆开来吧。”何少白催促着她快拆开礼盒,想早点见到她脸上会露出何种表情。
“可是,不是得等到明天圣诞节才可以拆开礼物的吗?”斐月可说是相当遵守这信条!
“放心好了!此刻早已过了午夜时分,已是圣诞节了!你大可放心的拆开!”开啥玩笑?他可没时间再等到明天了!
“嗯……说的也是!”斐月立即放心地拆开礼盒,而待她一见到里头竟是一袭古代婚礼的新娘嫁衣!而这袭红衫上的龙凤金绣之手工,更是精致至极,布料更是她从未接触抚过的柔软细腻。
“这……这真是给我的吗?”她真不敢相信,何少白竟会设计这一袭红色新娘嫁衣给她!
“是啊!这可是我替你量身订做的呢!”他将盒中的红嫁衣给取了出来,交至她的手中,“去为我换上吧!看看合不合身。”
“嗯!”斐月立即欢喜的至更衣室内换上那袭红色嫁衣。而待她换好出来的时候,楼下服务生早已送来了餐点,何少白正背对着她,将香槟倒进两只高脚杯中。
“少白,你看我这样好看吗?”斐月怯生生地开口问道。而在问这些话的同时,也早已有两朵红霞悄悄地布上她的双颊,更为斐月添加了娇媚。
“没人比得上你的美!过来……”何少白真挚地朝斐月说道。在他的眼里,斐月她是最美的!
“又要做什么了?”斐月柔顺地朝他走过去。他该不会又想给她什么惊喜了吧?
何少白仔细地检查嫁衣是否哪里不合适?而看过一遍之后,他十分满意这袭衣衫对斐月而言可说是十分合适,长度及剪裁皆刚刚好,恰到好处� �
只是腰身仍松了点!唉!她最近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呀?竟瘦了一圈,这袭嫁衣可是完全依照她之前在台湾的身材量身定做的!由此可得知她可瘦了许多啊!
不过,不打紧的!他一定会把斐月给养回之前的身材的!他取下一直挂于颈上的那块凤形玉石道:“月儿,你可知自你离去之后,我几乎快活不下去了!连呼吸也会想到你,更别提每晚皆会梦到你在我身边;可是每当我醒来不见你在我身边时,我才知晓原来这一切全是梦,而令我心疼不已!”
抚上了她的颊,悲痛地问道:“上次我打了你,还疼吗?”一想到此,他仍深感后悔至极!
“不!早就不疼了!那可是三个月以前的事呢!我此刻又怎会觉得疼?”他怎会突然问这等荒谬的事来呢?
“不!我指的是这里。”何少白用手指着她的心。
斐月怔住了!瞅着何少白许久后才摇头说道:“不疼!一见到你之后,早就不疼了!”一见到他后,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忆起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回忆呢!
“是吗?”他抚着她那细腻的颊道:“抱歉!之前一时冲动而打了你,我真的十分地后悔,你可否原谅我?”他真的想听到她的原谅!
“放心好了!你不必如此自责,是我不该用话激你的!你知道吗?坎他现在已有一名相当要好的未婚妻呢!他此刻只把我当成是‘妹妹’来看待,所以你大可不必再担心我跟坎之间的事了!还有,我早就原谅你了!亲爱的少白!”她的双手主动攀上他的后颈,在他的怀中软语低哝道。
“是这样的吗?”何少白立即荡出一大笑容来,并将她整个娇躯给抱于他腿上,将手中的凤形玉石挂于她的颈上道:“月儿,我不许你再把这块玉石给取下来,知道吗?你这辈于是我们何家的媳妇了!更是我这一生唯一不变的伴侣,了解、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