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翔呢?”乔凛大吼着。
“在这儿。”一头长发扎成马尾的上官翔,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需要我亲自出马?”他睡得正香,却被乔凛的一通电话吵醒。
“不想陪葬的话,就别在那里耍嘴皮子。”乔凛冷冷的瞪上官翔一眼。“你没看他痛得脸都白了吗?”
“院长,病床来了。”医护人员紧张的推来了病床。能让院长亲自诊疗,铁定是有背景。
“不用,我抱着就行了。”乔凛不悦的睨他一眼。
“随你。”领着乔凛,上官翔往自己的诊疗室走去,他已经好久没看到乔凛这么紧张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乔影以外的人这么关心。
不一会儿,上官翔才刚放下听诊器,乔凛马上迫不及待的问。
“怎么样?”
“不怎么样!”上宫翔不甚在意的又打了个呵欠。“他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拥着还在发抖的白漠情,乔凛冷峻的声音让一旁的护士,冻得不住地瑟缩起来。“是不是我让你太过自由,所以无所事事的你,变成了庸医?”
“喂!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上官翔不满的拍了拍桌子。“他不严重,只是气胸。”
“气胸?”
“没错。”上官翔翻着白眼。“他最近日子一定很难过,一个人如果压力过大或环境改变,就有可能导致气胸。这种病虽然痛,可要不了命的。对了,他是谁啊?”
“不关你的事。”冷冷的撂下话,乔凛抱着白漠情转身就想离开。
“你要去哪里?”
“回家。”
“你要回家也行。”上官翔干脆坐下、闭上眼睛补眠。“他晚上可能会发烧,你不让他住院,可得要有个人整晚照顾他,还有,别忘了去拿药。”
上官翔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小到后来,只剩下耳语般听得见的音量。
冷不防地,乔凛一脚踢向上官翔的椅子。
“干什么?”上官翔吓了一跳忙抓住桌子,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你想害死我啊!”
“谁说你可以一面睡觉,一面跟我说话的。”
“你……好,算你狠。搞不好他会这样,全是你害的。谁都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专会虐待别人。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上官翔只是随便说说,想报复乔凛说他是庸医的一箭之仇,没想到却全让他给说中。
“你以为我爱来呀?”乔凛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抱着白漠情离开医院。
乔凛将白漠情放在自己的床上,神色复杂的往床旁椅子坐了下来。突然,白漠情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想都不想、自然的接起了手机。“喂!”
(喂!漠情,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钱送过来?明天行吗?再不给钱的话,医院就要赶我们出去了!)一个女声急切地道。
皱着眉,乔凛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纳闷这个女人是谁。
(漠情,妈妈也知道给你的压力太大,可、可是……妈妈一个女人家,实在是没有办法!漠情……)
说着说着,女人呜咽的哭了起来。
“你是漠情的妈妈?”他明明记得白漠情的父母早已过世。
(我是他的继母,你是谁?)林玉叶吓了一跳。
“我是漠情的老板,漠情生病了。”
(那怎么办?)林玉叶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他一生病,怎么去赚钱?天啊!我该怎么办?我们一家老小全靠他了,他爸爸早死,他弟弟身体又不好,我、我怎么这么命苦?)
林玉叶的话,让乔凛深深起了反感。她丝毫不管白漠情的死活,只关心自己的日子过不下去。
“很简单啊!”乔凛轻松的道。
“我有个好办法,只是你肯听我的,包你们一家老小再也毋需烦恼。”
(真的?)林玉叶不由得喜出望外,马上止住哭泣。他既然是漠情的老板,铁定是有钱人,只要他肯帮忙,那他们一家老小的确是不用烦恼。(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乔凛恶意的笑了起来。“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钱给我?)
“钱?什么钱?”
林玉叶不禁一楞,接着才吶吶的说:(你不是答应帮我的忙吗?)
“我是答应帮你的忙,却没有答应给你钱。”
(可……可是,我就是缺钱啊!)
“唉!我不是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办法,让你永远也不缺钱的吗?”
(什么办……办法?你……你快说啊!)林玉叶急得都口吃了,她这一辈子实在是缺钱缺怕了。
“别急。”乔凛好整以暇的道:“就是,你们全家都去死不就结了。”
乔凛的话,让话筒另一边的林五叶久久说不出话来,老半天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的大叫。
(你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叫人家去死的?)林玉叶气呼呼的直嚷着。
“我说的是实话,你有听过死人需要用钱吗?放心,你们的丧葬费,我会负责的。”乔凛冷冷地道,但不待林玉叶回过神来,他已挂上了电话。
直到今天,他总算了解为什么白漠情会住在那么破烂的小公寓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小气的老板,从不亏待有能力的人材。
他每个月给白漠情的薪水加上红利,至少都有六位数。也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白漠情受得了他了!以前,从来没有一个秘书可以忍受他一个月以上的。
乔凛若有所思的来回踱着步,也许,他们会是将白漠情留在他身边的筹码也说不定。打定了主意,他拨了通电话。
而在挂上电话后,他微微一笑的拉起睡得正香甜的白漠情的手。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忍耐我这么久,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乔凛狡狯的在白漠情的耳边低喃。“你越快了解这个事实,对大家都好。你终究会是我的人、会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亲爱的漠情。”
看到睡梦中的白漠情似乎起了一阵轻颤,乔凛更是愉悦的笑出声来,看来,他成为他的人是指日可待了!
夜半,白漠情忽然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毫无回到家的印象。最近真的是太累了,让他老是迷迷糊糊的。
长吁了一口气,他烦恼的想着家里急需的两万块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跟葛明峰借的话……不行,他跟他又不熟。
想起了葛明峰,记忆瞬间如潮水般向他涌来。霎时,恐惧布满全身,他猛然忆起乔禀约身影。
这时,他才听见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深吸了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是乔凛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头往上抬,不由自主的叫出声,“乔凛……”
他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紧张兮兮的借着床头的小灯看着乔凛。好半晌,发现乔凛并末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镇定了紧绷的情绪,白漠情提心吊胆慢慢的挪移着自己的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移到床边了。
害怕的白漠情,不敢马上离开床铺,他又躺了一会儿,确定乔凛仍在睡梦中,才缓缓的坐了起身子。
他轻轻的将脚放至地上,当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剎那,他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有了踏实感。
他轻柔的离开床往门口走去,正当他想离开之际,一个带着揶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半夜不睡觉,要去哪里?”
乔凛的声音,让白漠情不由得浑身一颤,下一秒,他飞也似的冲出房间,迅速来到大门边。
当他打算打开大门时,却惊讶的发现门根本打不开,他不死心的用力转动着门把,可它就是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施施然走出卧室的乔凛,懒懒的打了个呵欠。他点燃一根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以为可以像上次那样逃走吗?那个门装有防盗设施,是我特地为你安装的。”
紧靠着大门,白漠情怒视着乔凛。“让我出去。”
“除非你答应跟我住在这里,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
“你、你不知道妨碍自由是犯法的吗?”
“犯法?”乔凛嗤之以鼻。“犯法又怎样?”
“你就不伯法律的制裁吗?”
闻言,乔凛笑了起来。“法律是保障坏人的,你不知道吗?”
捻熄手上的烟,乔凛一步步的靠上前去。
“你、你不要过来。”白漠情惊恐的四下张望,想找一个可以躲避乔凛的地方。
“我就偏要过去。”乔凛不但不停下脚步,反而故意越走越快。
“走开。”摸到门边小桌子上的东西,白漠情不假思索的拿起它,往乔凛的方向丢去。
乔凛不闪不避,就这样看着大理石烟灰缸砸向自己。在烟灰缸落地的同时,乔凛的额头流下汩汩的血。
一看到乔凛受了伤,白漠情吓了一大跳的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乔凛就像没感觉、没听到似的,血也不擦的笔直走向白漠情,他一把抓住白漠情的手,眼中的寒芒让白漠情浑身一颤。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让你受伤是事实。”白漠情的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他故作镇定的说:“要不,你打我好了,我绝对不会还手。”
他闭上眼,打算勇敢的承受乔凛的怒火。
傻瓜,他真的以为他会打他?看他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乔凛无法自己的笑了起来。
他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秀丽的容颜僵硬的紧绷着,忍不住心里的爱怜,他低下头,轻柔的吻着他的唇。
白漠情先是一楞,继而开始剧烈的挣扎,霸道的乔凛丝毫不理会他的反抗,他的吻渐渐由轻而重、由弱变强。
他强迫白漠情的唇为他绽开,他的舌长驱直入的与白漠情的舌交缠在一起。
屈辱的泪水在白漠情的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蓦地,乔凛目光一寒的推开了白漠隋。
他捏着白漠情的脸,强迫他把嘴巴张开。
在乔凛的强迫之下,白漠情只得张开嘴,倔强的他,竟将舌给咬破了。
“你竟敢……”
“我为什么不敢。”白漠情顶了回去,笑话!嘴是他的,他爱怎么咬就怎么咬。
“你给我听好。”乔凛冷然的说。
“你是我的人,是我的所有物,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你要我说几次,我不是你的人,我绝对不会属于你。”白漠情一把拍掉乔凛的手,他真是自大到令人不敢相信。
“我再告诉你,你注定要属于我,你这辈子是别想逃离我。”
“我一定会逃的。”
“你只管逃。”乔凛轻松的说:“你妈要的钱,我已经找人送过去了,还有,你弟弟也转到双星的医院。”
“你……你怎么知道?”白漠情目瞪口呆的问道。
“你弟弟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如果再不移植的话,只怕活不了多久。”
“你暗中调查我?”对于他的家庭,他一向是三缄其口,再加上他弟弟的母亲并没有跟他父亲正式结婚。因此,填写员工资料时,他一向是写父母双亡的。
“我有权利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乔凛理直气壮得很。“这些事,你早就该主动告诉我,为什么还要我大费周章的让人去查。”
才几个钟头而已,他想要的资料,就全部查出来了。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隐私?”白漠情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需要懂吗?”
“你……”
“漠情,如果你还要你弟弟活命的话,就乖乖的听话。要不然时间一过,谁也救不了你弟弟。”
“你卑鄙,我恨你。”白漠情恨恨的瞪着乔凛。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卑鄙这件事了,至于恨我嘛!” 乔凛似真似假地道:“也许,我比你还深也说不定。”
闻言,白漠情只能充满恨意的紧握着拳头。
“很晚了,睡觉吧!你先休息几天,就算是我给你的特休,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回公司上班。”
“我不回去,我有新工作了。”白漠情冷冷的拒绝。
“现在到底是谁逼谁?”乔凛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你明知道整垮几家小公司对我而言不是难事,你更明白,我想要的一向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的。”
“乔凛,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讨回来的。”心中不平的怨气,终于让白漠情说出狠话。
“我等着。”乔凛一点也不以为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心甘情愿的任你宰割。”
他轻忽的态度,让白漠情更是怒火中烧。他真的那么看不起他,认为他就得一辈子臣服在他脚下吗?
“你不要以为你可以永远高高在上。”
“永远?”乔凛凄迷的笑了起来。“我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永远,我有那么蠢吗?”
乔凛落寞的神情,让白漠情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怜惜感。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这种眼神是在诱惑我吗?”乔凛笑吟吟的伸出手抬起白漠情的下巴。
“放开我。”白漠情恨恨的一把拨开乔凛的手,他真是个白痴,竟有闲情雅致去关心像乔凛那样的冷血动物。
蓦地,他的胸口又火烧似的痛了起来。这毫无预警的疼,让他的脸霎时苍白如纸。
“胸口又痛了是吗?”乔凛马上打横抱起了白漠情,快步的走回房间,将白漠情安置在床上后,他拿出上官翔开的药,倒了杯开水,将药交至白漠情的手上。
“来,把药吃下去就会舒服些。”
白漠情皱着眉头,将手中的药吃下。“睡吧!”
闭上眼,白漠情很快的坠入了梦乡。
直至这一刻,乔凛脸上的血色,才一点一滴的回到他俊朗的脸上。
在乔凛的坚持下,白漠情没有去上班,向来劳碌惯了,一闲下来,反而有些无所事事。
他伸了个大懒腰,信步走向庭院,院子里花木扶疏,一些早春的花儿,风情万千的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享受着和煦的春风,白漠情只觉得心情舒爽了不少,但顾着吹风的他,却忘了为自己多添件衣裳。
这时,从公司回来探望白漠情的乔凛,有些不悦的板起了脸。“你不知道自己还在生病吗?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没事。”贪恋着凉风的白漠情,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句。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身子自己会照顾。”
他的话才刚说完,就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
乔凛见状,马上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他身上。
“穿着。”
“我说过我没事。”白漠情边说边脱下乔凛的外套。
“穿着。”乔凛硬将西装又穿回他身上。“吃午餐了吗?“
“还没,等一下再出去买便当。”
“不行,既不健康又不营养。你等等,我去帮你随便弄几样菜。”说着,乔凛转身往屋内定去。
三十分钟后,他将做好的饭菜,用着托盘端到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