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小少爷他……”
“你先下去,让我逗逗念儿吧。”
喜姑福了福身,柔顺的退下。
就在喜姑走后,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缓缓的走入房里——正是消失已久的俞心慈。
“嫂子,这就是念儿。”
俞心慈从西门扬手中接过儿子,瞧西门念睁著灵动的圆眸,直直的看著她这个不负责的娘亲,感伤的泪水扑簌簌的直落。这孩子才待在她身边没几天就离开了她,真是可怜。
西门扬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悄悄地走出房间,留下俞心慈和孩子相处。
俞心慈紧紧抱著孩子,心里头万分感谢,感谢老天爷让她活下来,让她有机会再当母亲。
她微笑的看著孩子,一点也没发现到在西门扬离去没多久,一道她日夜思念的身影正站在房门口,以著不敢置信的眼光瞪著屋内的情景。
是心慈!真的是心慈吗?
西门涯眨了眨眼睛,屋内娉婷的身影仍在,还出声轻唤念儿的名,轻轻柔柔如春风的嗓音回荡在屋里,让他激动满怀。
“心慈!”他连自个儿是怎么唤出口的也不知道。
俞心慈浑身一震,转过身面对她日思夜念的男人。
“涯!”
他确定这不是在作梦!
西门涯一个箭步的踏入房内,展开双臂抱住自己思思念念的可人儿,她的体温、她的呼吸,乃至她身上的馨香味儿,都告诉著他一件事——
他的妻子没有死!
“你还活著,你真的还活著!”感谢上苍把妻子还给了他。
“涯,你抱得太紧,念儿会受不了的。”俞心慈轻声提醒丈夫。
西门涯松了手,目光充满震惊、喜悦,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怕一眨眼她就会自他的面前消失。
“为什么不回来?”语气中没有责怪之意,只有感谢。
“我也想回来,但我生了念儿没多久,便昏睡好一段时间,多亏寒烟照顾我,不放弃救我的念头,我才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
“寒烟?是那位少女吗?”
“是的,她叫江寒烟,是退休的江御医的女儿。”
西门涯搂著她坐了下来,听她细诉。
“其实多年来,江御医从未放弃过救我的希望,他虽不在宫里尽力,但也没有真正享清福,他一直在寻找救我的药方。”
“那你的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日我才踏出西门府,一股晕眩猛然袭来,我差点站不住脚,幸好碰上正要来西门府的寒烟,她是为了完成江御医的遗愿而来。”顿了顿,她有些戚伤,
“我告诉她,我就是俞心慈,要她别上西门府了,于是她便带走我。本来我是想请
她带消息给爹,要他老人家安心,但寒烟不愿意,她说在她没为我解毒前,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消息。”
“生念儿时,你毒未尽解?”虽已是往事,问到这话时,西门涯心一提,胸口窒闷。
她点头,“生孩子本就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更何况我身怀毒素,生了孩子后,
体力也几乎用尽,我心想自己没希望了,但又很开心,我终于为你留下子嗣,我本以为我死定了,才会请寒烟将念儿交给你。却没想到纵使我昏迷,寒烟也从未放弃过救我。”
“那现在你体内的毒完全解了?”
“是的,我此刻是正常人。”
西门涯深呼吸好几次,才能够将充斥在胸口的激动给压制下来,又问:“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没道理守房的人都不知道。”
俞心慈笑道:“是二弟悄悄带我回来的。”
“二弟?”
“寒烟说那日他偷偷跟踪著她,才知道我的下落。”
西门涯浓眉一扬,眼一挑,颇为不悦,“他早就知道你的消息了!”他早就知情,竟然不告诉他!任他这些日子来伤痛欲绝!
俞心慈空出一手,轻轻的拍了拍丈夫的胸口,要他别生气,“别怪二弟,是寒烟的意思:因为她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够救活我,她只是不想给你希望后,又让你陷入无尽的绝望。”
西门涯再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反正心慈还活著,其他的事也就别太计较了。
“心慈,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
他的思念、他的深情,还有他把孩子取名为“念”,就是思念著她,种种的一切西门扬都有转述给她听。
“你……你会原谅我吧?”西门涯语气里有著不确定,他曾经那么无情冷酷的伤害她。
“我一直明白你的用心,虽曾怨过你、恨过你,但也只是一刹那。”若他不是在乎她,又何必要伤了孩子。
“心慈!”
“我感谢上苍让我重生,让我和你再续夫妻之缘。”她的小脸贴在他温厚的胸
西门涯心一动,终于明白神算子的话——险中求生、生中求死,是死是活皆看上天。
这一切但凭天命呀!
从今而后,他会以更多更深的爱意来包围她,如同此刻。
俞心慈柔顺的承受他的热吻,胸口涨满说不出的甜蜜。
她的幸福、她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