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拉近两人的距离,结实大腿贴着她柔软的肌肤,她颤了颤,咬住他的唇无意识地更施了力道,紧缩的喉间吞咽着分泌过多的慌乱唾液。
「青青,妳要不要抱住我?」他建议她──善用那两只漂亮的藕臂,别让它们闲着搁在枕头上方发慌,太暴殄天物了。
「不要!」她咬得切齿,回答得含糊。
「真可惜,我一直在想,当我们做爱高潮时,妳的手臂紧紧抱住我的感觉,我一点也不介意妳在我背上留下几条爪痕。」他不只一次在脑子里演绎过他会如何如何剥光她、如何如何尽情占有她、如何如何淋漓尽致享受她的可爱甜蜜及销魂身子。
他原先并不打算在她还如此年轻时教会她品尝成人的情欲,他还有自信在几年之内把持住自己,等待她长大,但是……他知道从今天起,她会用尽心力来恨他,他必须要忍受的是她抛来的对抗及仇视,那并不好受。
男人之所以坚强,是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她,就是他要守护的人,不计任何代价,即使被她深深恨着。
他会咬牙撑过未来她所回击的仇恨重拳,而现在──
就让他在她身上汲取勇气,让他足以抵抗即将到来的寒冷黑暗期。
「你──」她已经窜红的两颊更是烧得炙热,不敢相信从他嘴里听到了什么……不,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他会说出这么无耻的句子,她一点也不惊讶!
「我一直在想,当妳变成我的,我的心,是不是就能平静一点,不要再把妳悬得这么重要,是不是就能对妳少一些眷恋……」他自言自语,可是两人贴得太近,让司徒绾青也听得很清楚,他的声音低沉,仍续道:「也许我会像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对妳的新鲜感全失,从此可以把妳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用像个发情的毛头小子,让妳这般影响摆布,让妳牢牢握在五指山里,逃也逃不掉──」
他要知道,他对她到底只是一种得不到的迷恋,还是无法抑止的爱恋。
他会证实他要的答案。
司徒绾青只愣了半秒,但已经足够让情势逆转,她原本还自诩反击胜利咬伤了他,一眨眼工夫,他比她更惊猛地反攻,将她咬出来的腥血哺喂到她嘴里,让她尝到自己的杰作,窜进她口腔里的舌搅乱她一切思绪,还不容许她拒绝他的入侵。
她闭上眼,不敢去看那双恁近的黑眸,她害怕他眼里的认真,那种根本不让她有逃命机会的狩猎眼神。
失去了视觉,浑身的触觉与听觉却更敏锐起来,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肌肉摩擦过她的暧昧声音,以及他的黑发搔过她发肤的撩拨,她忍不住发颤,分不清是因为太过无助或是新奇悸动。
但是,当所有的新鲜感觉消失,唯一剩下的是最强烈的痛楚,司徒绾青疼得哭了出来,她的脚踝被他掌握在手里,只能在他的逼迫之下为他张开双腿,青涩身子困难地容纳着他挺入体内的巨大热痛。
她不顾尊严地哇哇大哭,却唤不来他的怜惜与停止,她拳脚并用想打退他,他还给她的,却是更深沉有力的侵占,她难受地拍打他的手臂,要他停下来、要他离开她,可惜力量微薄得可笑,直到她耗尽力量,再也无法反抗,只能消极地撇开涨红的小脸,咬唇掉泪。
风啸倾身吻掉她鼻尖的汗珠,她不领情,将头转到另一边,委屈的眼泪没停止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好气他,也在刚刚发誓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要将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无论她曾经真的那么喜欢他,她都要一起推翻掉,不要让他再牵动她的情绪。
她以为自己坚强得足以对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影响,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根本就还活在他的影子之下,她的人生,因为他而改变了多少,每一个夜里,她回忆起来的点点滴滴,都是属于他的记忆──不管是她憨傻地跟在他身后,小拳抡揪在他的衣服上,像只小小跟屁虫;还是那一天,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被拆分开来,脸上的无动于衷。
司徒绾青以为自己在仇视他,殊不知每次当她将风啸的名字拿出来咒骂一回,也就是在心里将他烙得更深更深……
她可耻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曾忘记过他,根本就不曾停止眷恋他!
司徒绾青嘤咛哭泣,是因为生涩的身躯正承受着初夜的疼痛,也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懦弱感到厌恶和鄙视……她清楚知道,无论她怎么欺骗自己,她都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风啸,不可能忘得掉这个男人……
怎么办,她就要越变越没用了……
他在她耳边哄她,说着安抚的话,要她不哭了,说他知道她最怕疼,说他也舍不得让她这么难受,但女孩的第一次总是这样……
迷蒙的眸儿觑见他挺直腰杆,虽然这个动作让两人的下身更密合,然而却将两人的视线拉开更远,她不要他离开,双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将他紧紧环住,将他的吐息留在自己的耳边,要让她能听得到他的呼吸,感觉得到他的温热气息。
不要走……
「放心,我不会离开。」
他用行动证明,她有多成功地留住他,让他根本无法从她的甜美包容中走开,她牢牢束缚住的,不单单是他的欲望,更是他的心魂。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推开他,可是却抱他抱得更使劲,通红的脸蛋贴偎在他的肩窝,他的汗水交融着她的泪水,缠腻得分不出彼此。
她的身子仍是好疼,可是她知道那是因他而生的疼痛,思及此,几乎一切不再难熬,痛楚之外,她感觉到他的温柔……
一定是因为她还好喜欢他,才会产生错觉吧。
司徒绾青才在自嘲地想着,她额前凌乱汗湿的刘海被人轻轻抚开,她睁开眼,瞧见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心,他线条优美的颈颚占据她所有视线,她为他此时满布欲望的脸庞深深着迷,细汗让他的皮肤像是铺上一层薄亮光芒,他的黑发不整齐地贴着脸庞及肩颈,自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
他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好小好小的时候,他也曾这样吻过她的额头,那时心窝热热的、脸儿红红的感觉还一直牢记在脑海里,没有遗忘过。
虽然现在他做的其他举动更煽情,也更燎火,但是这个浅浅的吻却最能撩起她忠实的反应,她发出娇吟,气息陷入紊乱。
她破碎地喊着他的名字,小小的身子被他摇晃得无法平静,只能攀附他汗湿的背脊。
她的回应让他迷恋不已,他必须要非常克制,忍住想在她温暖体内疯狂放纵的野蛮,可是她不懂他的体贴,软嫩的唇啃着距离她最近的颈窝,刺痛与她口腔的温热芬芳,让他几乎要浑身战栗起来。
他被耐心所抛弃,再也无法君子,他被她操控,像个最卑微的臣子,忠诚而完整地奉献给她,他追逐着她、想念着她,她一笑,他的心情跟着大好,她一哭,连带揪绞着他,将满天空的乌云带进他的世界,他以为那只是得不到她时的过度幻想,然后当她完完全全属于他,在他身下为他娇弱细吟,他竟然更加沉沦,他知道,那是所谓的──
上瘾。
第七章
右派与左派的关系正式进入了水火不容的对峙冰点。
右派新订帮规第一条:与左派人马狭路相逢,给他死!
右派新订帮规第二条:与左派人马餐馆巧遇,给他死!
右派新订帮规第三条:与左派人马路边擦肩,给他死!
右派新订帮规第四条:走路绝不靠左走!开车绝不左转!左撇子不准入帮派!遇见两条岔路,就算右边那条一看就乌云密布、森冷可怕,活脱脱就是死路一条,也绝绝对对不准选左边那条光明的康庄大道!
反观左派则是低调再低调,忍让再忍让,窝囊更窝囊,面对右派完全处于被动,不主动挑衅、不主动争执,甚至被右派的人围殴也只能打不还手地摸摸鼻子自认倒楣。
不过,也不是所有左派的人都有这种宽大忍耐的胸襟,与右派人马零零星星发生过数十次的冲突,右派虽然嚣张,但论强悍、论帮派人数,右派都无法胜过左派,一旦左派反击,右派肯定吃瘪,所以那数十次的对抗,右派零胜全败,但是凯旋而归的左派人马也不会光荣领赏,反倒是一顿严厉处罚少不了。
「打赢死对头,不赏反罚,真是见鬼了!」左凌豫源源本本转述手下弟兄的不满。
「那算什么,我上回只是从右派门前经过,他们拿出冲锋枪准备扫射,我正要掏枪自卫,左爷竟然逼我收回枪,叫我跑快点就好!」左宏飞才觉得气人咧,最气人的是──那把冲锋枪还是从他们左派抢走的,不然穷疯了的右派哪有本钱买这种高档货!
「左爷,再这样下去,弟兄们会忍无可忍的。」左凌豫也吃过右派的亏,不过他反击那狐假虎威的两三只小猫之后就当成无事人一样回来左派,只字未提,省得被风啸惩治。「你就不能和司徒绾青和好吗?」两人吵架连累两个帮派,不划算。
风啸叼着烟,闭眸聆听着书房里悠扬轻柔的音乐,当然也听见了左凌豫的问题,他吐出白烟,张眼笑了。
「短期内要和好应该是不可能的事。」这早在他意料之内,他是有意要和她走到这一步,与她为敌,让她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而无心去探查事件的真相与……真凶,用尽她的所有心力来恨他就好。
「你们已经吵了四个多月了,还不够吗?」左宏飞实在无法想象风啸能容忍一个小女人放肆成这副德行。
「什么时候找出福田匡弘,我和她就什么时候和好。」风啸笑意微敛,提到那个人名时,眸光转为阴狠。
「你干脆直接跟她说清楚福田匡弘这家伙的真实身分,让她跟你合作一起报杀父之仇,不是更好吗?被她把你当死敌一样仇视这主意不太高明。」左宏飞讨厌这种太刻意造成的误会,明明自己没做的事却要被对方误解,背黑锅的鸟气他最受不了。
「然后,教冲动的司徒绾青不顾后果送上门去让福田匡弘一枪打穿她的脑袋吗?」风啸冷哼。
他就是不愿意让她面对任何危险才以自己为筹码,情愿成为她的死敌,承受她的仇恨目光。
「姓右的都没长脑来思考吗?她爸一样,她也一样,只会连累姓左的,你爸也是,你也是。」左凌豫替姓「左」的感到不值,老被姓「右」的连累,暗地里替姓「右」的劳心劳力还被当成驴肝肺,蠢到爆。
「她带领那几只小病猫找我们麻烦,明明弱得要命,说不定连我半根指头都挨不住,却偏偏还要让他们。」左宏飞越想越呕。
「你们就再忍一段时间吧。」最有资格哀号的他都没开口了,其他人就少吠几声。「阿豫,你查得怎样了?」
「福田匡弘两天前用假身分从日本出境,据说他吃了日本组织那边好大一笔款项,日本组织也派人在寻找他的下落。」
「那么我们得更快一点,在他变成尸体之前先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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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匡弘?」
司徒绾青高高耸着眉,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耳熟的名字……」右叔倒是皱起眉,陷入沉思,想呀想地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姓名。
司徒绾青又拆了一包饼干,吃掉好几块之后才拍拍身上的饼屑问:「左派努力找这个人做什么?」
右一努力吞咽满嘴的饼干,顺便再干掉一杯红茶才顺气回道:「不清楚,只知道左风啸找这个人找得很急,我可是正好在路边逮到一个左派的家伙,死打活逼才得到这个消息。」
「左风啸那个人仇家满天下,我看福田匡弘九成九也只是仇人之一,跟我们没关系。」不重要不重要,一听就知道不是女人的名字,一点都不重要。
「呀!」右叔突然跳了起来,吓到正端起杯子的司徒绾青和右一,红茶全洒了出来。
「厚!」两人都死瞪了右叔一眼──在右派是没有「敬老尊贤」这四个字的存在。
右叔赶紧汗颜地拿抹布将桌上茶渍擦得干干净净,但又想到比擦桌子更重要的事,急呼:「青姊,我想起来福田匡弘是谁了!」
「哦?谁?」她漫不经心地问。
「他以前是右烺哥的手下,不过右烺哥离开天龙门时他并没有跟着右烺哥离开,反而投向左风霆那方,后续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他当年可是忠心不贰,与右烺同进退,在离开天龙门之后,跟着右烺尽力追查杀害老大的凶手。
「……」司徒绾青重新倒满茶,捧着茶杯啜了几口,又塞几片饼干到嘴里嚼,沉默听着、听完沉默,清脆的咬饼声在她嘴里回荡,她不断咀嚼着饼干,也咀嚼着右叔的话。
乍听之下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因为当年她爸爸带出来的人马确实不多,司徒烺并未强迫手下都得和他一块走,想留在天龙门的人都随各自的意思,福田匡弘选择不走也没啥好疑惑,不过……福田匡弘投入左风霆那边,照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是听命于左风啸,而左风啸却在找他……
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藏了什么症结。
也许是她太多心了,将单纯的事情复杂化──说不定福田匡弘只是偷走了左派的一箱机关枪就落跑,所以左风啸才会死命地找他,这种左派的家务事,一点也不干她鸟事……
「右叔,福田匡弘是怎样的人?」明明不想管的,她却意兴阑珊地问了。
「怎样的人呀……不怎么起眼,所以妳问我,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右叔和福田匡弘没那么深的交情,只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的忠诚度高吗?」
「倒没听过他有什么不忠诚的事。福田匡弘这个人的存在感很薄弱,感觉时常能见到他在眼前出现,但真要提出他的丰功伟业又找不出半项。」简言之,就是路人甲一枚。
「这么不重要的人值得左风啸费神找他?」她真的很好奇这点,而且越问越好奇,不得到一个正解她是不会死心了。
司徒绾青霍然拍桌而立,这回换右叔和右一吓到溅出手中的红茶,两人重重「厚」她一声,她窝囊且认分地拎着抹布把桌子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