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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摘烂桃花 page 7 作者:王莉

  他失笑。“以你横扫千军的狠劲和速度,恐怕别人想告诉你也来不及。”

  他这是嘲笑她吃相粗鲁很好,诅咒变两个!

  心里虽在磨刀,她脸上还是波澜不兴。

  张上怀忽然叹了口气。“真难想像以后要天天面对你这张脸。”

  他指的是她一百零一号的沉闷表情,但听在侯纤纤耳中却以为他的意思是她的“丑样”。

  “你可以不用面对我。”

  他挑起一边的浓眉。

  “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借我户口,但你不必改变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想改变我的,所以你可以不用天天看到我,和以前一样随心所欲过你的日子,我们就当名义上的夫妻吧。”这些话,她早就想告诉他了。

  她很实际,知道这世界上有意外,有惊喜,但没有童话,这场婚姻只是缓冲之计,不会长久。

  她喜欢张上怀,但她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涉入他的生活,她相信这样对彼此都好。

  “名义上的夫妻,是吗”张上怀还是斜着眉梢看她。“所以我们只是‘室友’?!”

  “这个形容词很贴切。”

  “我去找别的女人,你不会干涉我?!”

  “那是你的自由。”

  他说不出自己是不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高兴,他可以继续享受单身的快活,但他实在看不清这小女人的心思。

  “真是太感谢你的慷慨大方了。”

  她对他的嘲弄恍若未闻,只是淡淡地道:“也请你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我对你的生活没兴趣!”

  “谢谢。”

  “你到底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

  闻言,侯纤织低下头,目光移向他处,喃喃地说:“你刚刚才说没兴趣的。”

  看她这模样,张上怀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侯纤纤这种人,她不想说的事任谁也问不出来,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事。

  他忽然逼近她,吓得她睁大眼睛,不知他要做什么。

  “你昨晚吻了我。”

  “你说过了。”但她自己全然不记得。真糟糕,原来一喝醉,身体也随着本能反应泄底了,她只能祈祷除了吃他豆腐之外,嘴巴没有说出什么让自己万劫不复的话。

  “你吻我的唇,很用力。”

  “我喝醉了。”

  张上怀那双电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直勾勾盯住她,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侯纤纤屏息,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一会儿才出声,“你长得很好看。”

  她的答案完全背离他的问题。张上怀攒眉,研究的兴趣消失了,转身走向屋子。

  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见她按着胸口,大大吐了一口气,以及她眼里的解答。

  唉,她对他哪是喜欢,哪里只是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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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里,温英依然热情地夹在两人之间,反正张上怀也不赶她,温英索性光明正大的当着侯纤纤面前勾引她的新婚丈夫。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啊”她直接地道。

  “我们正在度蜜月。”

  “没差别,你一定会跟她离婚的。”她揽着他的手臂,笃定地说,完全把一旁的侯纤纤当空气。

  张上怀轻揉下巴,若有所思看着侯纤纤,说出的话很无情,“起码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好像弄大她肚子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似的。

  侯纤纤眼中微微错愕,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露了馅,以为是张上怀跟温英关系匪浅,所以连这件事也说。她想,这证明自己的考虑是对的,他的确想摆脱和她这场办家家酒的闹剧。

  温英得意地扬眉,旋即又觉得—肚子火。什么嘛,这丑女,人丑又奸诈,居然玩阴的,用这种方法教张上怀娶她,让人愈想愈呕。

  “你很行嘛!”

  “好说。”

  “他不是娶你,是娶你肚子里的小孩。”她恶意地说。

  “谢谢你的关心。”侯纤纤惯常的不冷不热。

  嘴上讨不到便宜,温英转向张上怀,风情万种地挑逗他。“吻我。”

  看也不看侯纤纤一眼,他爽快地亲了下她的嘴唇。

  “还要!”温英娇嗔着要求。

  张上怀却已经不耐烦,一个乏味少言的闷葫芦,一个妖娆缠人的八爪女,他是懒得应付了。

  “去找别人。”

  “我也要跟你有孩子。”温英偏要黏着他。

  “小姐,孩子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有的。”

  “那是你没给我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大方地求爱,斜睨了侯纤纤一眼。“我哪里比她差啊,我生出来的小孩一定比她的漂亮!”

  “你这是真情告白,还是为了互别苗头!”

  “我喜欢你!”

  “这不是新闻了。”他那票哥儿们,她每个都喜欢。

  温英撒娇着发嗔,“你好过分喔,每次都故意对我这么冷淡,其实你心里想的才不是这样,你明明也喜欢我的。”

  “我喜欢的女人太多了,等我回去查清楚名单里有没有你再说。”他只当她是小孩子和人抢玩具,回答得很不正经。

  “你的名单里,把我姊姊排在第几位?”

  他眉头一蹙,显然这是个不受他欢迎的话题。“我和她早就断了。”

  “那好啊,你还顾忌什么!”

  张上怀别开脸,视线恰恰对上侯纤纤的眼睛。

  温英贴近他耳边,说话的音量却足够让侯纤纤听得明明白白。“你不想比较看看,我们姊妹有什么不同吗?!”

  他看见侯纤纤眼里浮现一丝惊愕与不屑。

  第六章

  三天蜜月,在极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台北后,两人各自恢复原来的生活,除了共用一个屋檐,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集,连碰面都难得。

  侯纤纤回到学校继续课业,她生活规律,白天上课、念书,做些温和的运动,晚上早早便熄灯就寝——在张上怀回到家之前。

  大部分的时间,张上怀很容易就忘了这个“室友”,她的存在感实在太薄弱了,他们住在他位于市区的公寓,拥有各自的房间,除了自己的地盘,其他空间都见不到侯纤纤的东西,她依照提出的协定,认真地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谨守“客人”的本分。

  既然如此,他乐得照样过他以前的日子,白天专心工作,晚上尽情放纵,曾被撩起的兴味、好奇、纳闷、不解等等情绪统统扔得一干二净。

  “我真不敢相信,结了婚的男人竟然一点都没变,依旧出来当浪子,你这狼心狗肺的……”

  张上怀冷然斜睨,等莫东勋把话说下去。

  “好家伙就知道你不会傻得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森林,这才像我的好兄弟。”

  “谁是你兄弟。”张上怀无情地撇清,喝掉杯中的调酒。

  “别这么说嘛,好歹我押你三十天就玩完,现在的情形不就差不多可见得我有多了解你。”莫东勋痞痞地说,转向另外两人。“怎么样,愿赌服输,这种事我看得可明白了,多学着点。”

  “学什么?”白震华问。

  “全程使用保险套,安全又可靠,虫虫乖乖不乱跑,快乐没烦恼!”

  “算我没问。”

  “谁告诉你我玩完了”张上怀道。

  “咦,不是吗”

  他哼了声,又自顾自喝酒。

  “你这种婚姻不外乎两种发展,一是你被她弄疯,二是你们两个都被弄疯,早点脱离苦海对大家都好。”在莫东勋的逻辑里,婚姻不是恋爱的坟墓,而是自由的绞链,呆子才会把脖子往里头套。

  “你漏了另一种发展。”徐凉书闲适地说。

  “哪种?”

  “两个人都没疯,最后恋爱了。”

  “噗!”

  旁边的白震华及时躲开莫东勋嘴里喷出的酒,嫌恶地扔了条纸巾过去,“你卫生点!”

  “你说什么笑话啊?”莫东勋对徐凉书喊道。

  “是实在话。那个怪胎长得其实也不丑,你不觉得吗”徐凉书后面这句话是对张上怀说的。

  “不丑也不表示他就不挑了,他们一定玩完的啦”莫东勋喳呼着,劝离不劝合。“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大家都说你玩得比以前更凶了。”

  张上怀放下酒杯。“我们有协议,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你提的?!”

  “她提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太相信会有这种事。孩子有了,婚也结了,侯纤纤如今逮住了张上怀这匹漂亮的野马,却又不跟他过夫妻生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为什么?”

  他哼笑。“好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一下子投怀送抱,一下子避若蛇蝎;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漠;有时候脱轨演出,有时又正经八百;明明又怪又闷,偏偏偶尔来个一鸣惊人;才说好两个人各过各的,隔天撞见我和别的女人从房里出来,又一副不能忍受的模样,我怎么知道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回程的路上以及之后的许多天,侯纤纤都避着不跟他说话,有时难免碰见了,也都维持疏远的距离,有几次还被他逮着她那种不屑的眼光,但一对上他的眼睛,又装作若无其事,害得他就算想解释也觉得没必要。

  但他心里闷啊,那个诡异的女人!

  “你被她撞见和别的女人从房里出来”这是白震华听到的重点。

  徐凉书吹了声口哨。

  旁边的莫东勋笑得贼兮兮,脸上写着“真有你的!”。

  “是温英。”

  他一说,三个男人立即失了兴趣。那小妖精的缠功他们都领教过,也都不敢领教,所以回归正题。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这是白震华的结论。

  “既然她不干涉你就得了,管她是为什么。”莫东勋一向没有追根究柢的精神。

  但见徐凉书摇摇头,又摇了摇头,兴味十足地说:“你麻烦大喽!”

  “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在一种人面前才会这样失常,她言词反覆,行为矛盾,阴阳怪气,没有道理可循,那是因为她芳心荡漾,以致方寸大乱,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是说她爱上了我?!”

  “我才怀疑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要是看得出来才有鬼我当然怀疑过,结果她怎么回答她说我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她有兴趣的是我这张脸,她只是想玩我而已。”

  张上怀简直咬牙切齿,反正他就是对这一点深感不满,想到被侯纤纤用这样的“有色”眼光看待,他就心情大坏。

  “算了,我走了”他挥挥手,转身离去。

  “他在不爽什么哪个女人看上的不是他那张脸,他也乐得善加利用,从没抱怨过啊!”莫东勋觉得他才反常咧。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白震华说。

  徐凉书还是摇头,笑了笑。“我就说他麻烦大了。”

  当男人开始在意某个女人的想法时,他的麻烦真的不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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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麻烦的确不小,张上怀心里明白。

  母亲大驾光临,亲自到办公室来找他,他绝对有个大麻烦!

  “嗨,妈,来找我回家吃饭吗我快下班了,马上好。”

  柯雨央可没这等兴致,但仍从容优雅地问:“等你下班了,去接纤纤一起回家吗?”

  他动作停顿,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有麻烦。

  “我很少去接她。”他老实说。

  “是很少,还是不曾?”

  “是,我从来不曾去接她。”他完全坦白。“我下班的时间不—定,她下课的时间也不一定嘛,而且她今天好像有事要忙……”

  “儿子。”

  “再说老爸的气还没消,今天还是我陪您回去就好了。”张上怀陪笑道。

  “你爸爸他算什么问题,我说他两句就得了。”

  “他摆起脸色可不好看,我想侯……呃,纤纤会消化不良,而且对胎教也不好。”

  这可说到重点了,柯雨央直直地冷睇着他。“好儿子,原来你记得自己有个怀孕的老婆,当妈妈的我还以为是自己想娶媳妇想疯了,发梦梦到给你办婚礼,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否则你怎么会每天晚上在外头逍遥,夜不归营,自由自在像个单身汉,比以前玩得还疯!”

  “侯纤纤告诉您的?!”

  “那个可怜的孩子,她什么话都没说。”

  也对,那只闷葫芦,想从她嘴里撬出个字来并不是容易的事,她当然不会告状了。

  “她并不可怜,她过得很好,也许比我更快乐呢。”

  “你、你是我的儿子吗我的教育有这么失败人家父亲把女儿交到我们手上,你是这么对她的你这算负责任吗你有胆子把刚刚那些话再说一次”柯雨央既惊又怒,说话虽依然优雅,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权威感。

  识时务者为俊杰,识相的都知道老妈比老爸更惹不起。“我失言了。”他自动认错。

  “你说纤纤今天有事要忙,你知道她忙什么?”

  “呃……”

  “真不敢相信这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连自个儿老婆的行踪都没个头绪,纤纤去做产检了。”

  柯雨央见儿子的表情仿佛第一次听见“产检”这个词,陌生得很,心里更是气闷。

  看她造了什么孽时光若能倒流,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做产检,也不把这小子生下来!

  “你记得她怀孕这件事吧?”

  “当然。”’

  “她怀孕多久了?”

  张上怀想查看桌上的月历。

  “我生气了,儿子。”

  “是,我看得出来。”

  柯雨央将皮包重重一放。“那就快到诊所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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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纤纤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下午她正要出门,就遇上婆婆。

  张家除了张湘容,唯一关心她的人大概只有柯雨央了。

  柯雨央打听到她今天做产检的事,坚持要作陪,可是才到诊所,忽然又托事离开,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此时,侯纤纤抚着肚子,陪着旁边的小女孩玩。

  小女孩约莫不到两岁,扎了两条稀疏可爱的马尾,坐在母亲膝上,睁着圆圆的双眼,口中咿咿呀呀,握着侯纤纤白皙的手指头玩,忽然兴致高昂想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尝尝跟奶油仙贝有什么不一样。

  “哎呀,小盼,坏坏不乖”她的母亲连忙阻止女儿,拿出手帕擦掉她嘴边的口水,再把随身挂着的奶嘴塞上,充满歉意地对侯纤纤微笑。“这孩子最贪吃了,什么都往嘴里塞,跟她爸爸一个样。”

  小女孩现在玩起母亲外套的衣摆,十分开心。

  这是口腔期。感官本能之一,小朋友为了满足好奇心,什么都往嘴里尝。侯纤纤笑着逗她玩。

  “你的有几个月啦”侯诊室里坐着一群孕妇,每个人都挺着大小不一的圆肚子,共同的话题多,没有老公陪着的很容易就攀谈起来,交换妊娠心得。

  “五个月,刚满。”

  妇人摸摸女儿的头,又轻拍自己的肚子。“我瞧着你真年轻,是第一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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