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舍不得女儿委屈,不过,不能因为害怕受委屈就把自己隔绝起来。」摆了摆手,林玫月也不想勉强她,「妳已经长大了,妳想要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妈都管不着,妳自己看着办吧。」
咧嘴一笑,她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妈,有一点妳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会好好大吃一顿。」
「贪吃鬼,妳去帮妈倒一碗开水,顺道拿几个盘子出来,我要包水饺了。」
「遵命!」行了一个童子军礼,袁洁起身蹦蹦跳跳的转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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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货公司逛了一天下来,所有的专柜都翻过了,袁洁还是一点展获也没有,并不是找不到适合的小礼服,而是太贵了,她根本买不下手,尤其想到这件小礼服也许一生只穿一次,她更是没办法痛下决心,最后,她只好找好友帮忙。
「为什么每次看到妳,妳总是一张苦瓜脸?」洪巧莉实在很受不了她。
「我也不想摆出苦瓜脸,可是,我就是笑不出来啊。」
「我希望跟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
叹了声气,她一脸悲哀的说:「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工作的事情,过两天傅家要举办宴会,我也要参加。」
两眼瞪得好大,洪巧莉羡慕得快流口水了,「哇塞!妳怎么这么好命?」
「好命?」她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我这辈子恐怕没有机会参加豪门的宴会。」
苦涩的一笑,袁洁可以理解好友的心情,不过,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幸运,「如果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很乐意把机会让给妳。」
瞪着她,洪巧莉没好气的说:「妳干么不开心?」
送上一个白眼,她觉得这个问题太愚蠢了,「妳认为一只丑小鸭待在一群天鹅里面还可以开心得起来吗?」
「咦?妳怎么变得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记得妳好像说过,除了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妳的条件不输那些千金小姐。」
她有说过这么臭屁的话吗?「呃,我是这么想,可是人家不是这么想。」
「妳不是从来不在意人家的目光吗?」
「当妳待在一个格格不入的地方,妳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也许,不过,妳有傅家的小少爷当护花使者,根本不用担心格格不入。」
「对哦,我都忘了还有他陪我。」
「可是,妳可不要因为他就忘了其他的男人,那可是妳找对象的好机会哦!」
皱着眉,袁洁语带不悦的说:「我没有兴趣在那种场合找对象。」
冷哼了一声,洪巧莉不相信她没有女孩子会有的梦想,「妳少来了,妳不想嫁个金龟婿吗?」
「我不要嫁给有钱人。」她看过太多有钱人的嘴脸,十个里面有九个丑陋。
「妳不要那么『铁齿』,说不定妳就是在那个宴会上遇到妳未来的老公。」
摆了摆手,她不想争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对了,妳有没有比较适合参加宴会的小礼服?」
「妳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适合参加宴会的小礼服?」
「可是,我记得年初的时候听妳提过,妳为了参加公司的尾牙花了一笔置装费,买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
「是啊,为了在尾牙的时候不要输给其他的女同事,我狠心花了八千块钱买了一件小礼服,可是,那种小礼服在傅家的宴会上会不会太寒酸了?」
「我的衣服恐怕更寒酸。」虽然她在「变身游戏顾问公司」买了几件比较象样的裙装,可是,那些都是平时的衣着。
耸耸肩,洪巧莉无所谓的说:「我当然可以借妳,不过我比妳胖,我的衣服穿在妳身上可能太大了。」
「没关系,这总比勉强把自己塞进去好吧。」她相信「松松垮垮」绝对比「绷得紧紧」来得令人自在,反正只有一个晚上,她会熬过去。
「这倒是,明天我把衣服带到公司,下班后我们在这里见面。」
「谢了。」
「如果妳在宴会上认识不错的男人,妳可要帮我介绍哦!」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是点了点头,人家借她衣服,她总不好意思反过来泼冷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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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拿到从好友那儿借来的衣服,一回到家,袁洁立刻冲进房间准备试穿,可是房门一关,她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她的目光完全被摆在床中央的正方型礼盒给吸引住了。
毫无疑问,第一个闪进她脑海里的念头是──那是什么?从盒子的外观来看像是装衣服之类的东西……真是的,直接走过去打开来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咚!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她一步一步战战兢兢的靠了过去,好像那个礼盒里面装的是爆裂物。
爬上床,她彷佛回到小时候收到「圣诞老公公」送的圣诞礼物的时候──充满着期待,这会是什么?先来个深呼吸,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哇!」唇角上扬,她摸着粉红色外套式的披肩,披肩下面还有一件黑色丝绒小礼服,小礼服的设计简单却很高贵,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滑下床,她取下背包,迫不及待的换上小礼服,再搭配粉红色的披肩,她摇身一变成了淑女……当然,这有个前提,她不可以率性的曝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下子她终于不用烦恼明天晚上的宴会,可是,这是谁为她准备的衣服?
歪着脑袋想了想,除了傅云哲,应该没有人舍得送她这么昂贵的礼物吧。
换上运动服,她将小礼服和披肩整整齐齐的收回盒子,三步并两步的跑出房间上了三楼,来到傅云哲的房门外,她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等不及的出声喊道:「小少爷,你在吗?」
「进来。」
打开门走了进去,她看到傅云哲正在收拾行李,「你在干么?」
「待会儿我就要跟几个同学一起出发去垦丁狂欢。」
「什么?你不参加明天晚上的宴会吗?」
送她一个白眼,他很懊恼的说:「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种场合,小时候是没得选择,现在我可以自己作主了,我干么待在这里受苦受难?」
这下子她可急了,「你不陪我,我一个人怎么办?」
「我哥会陪妳啊。」
「大少爷?」干笑几声,她试着用轻松的口吻说:「你别开玩笑了,他是个大忙人,恐怕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妳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打转,他就会注意到妳了。」
瞪大眼睛,袁洁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荒谬的提议,「我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吗?」
「那妳就自得其乐吧。」
天啊!这个小子不是不久之前还说要跟她凑成一对吗?
「妳找我有事?」
算了,看在他送她小礼服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了。「我特地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收到你送的礼物。」
搔了搔头,傅云哲真的搞不清楚状况,「我什么时候送妳礼物?」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她的态度转为谨慎,「你没有送我任何礼物吗?」
「我送妳什么礼物?」他这个人有时候很粗心大意,说不定他真的送了什么东西,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衣服。」
「我又不知道妳的身材,怎么买衣服送妳?」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还有,她还忘了一件事情,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搞神秘的人,根据过去的纪录,如果他买了东西给她,一定会当面送给她,唯一会耍的花招是把东西藏在背后,然后请她玩猜猜看的游戏。
不好意思的一笑,袁洁现在也只能改口说:「对不起,看样子我搞错了,我想应该是我妈买给我的。」
「我从垦丁回来一定会买礼物给妳。」
「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
「不用,你收拾东西,我回房间了,还有,祝你假期愉快。」她随即转身走出他的房间,她的脑子现在只容得下一个问题──那份礼物究竟从何而来?
第五章
九十四年十月二十九 星期六 凌晨一点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很清楚送我小礼服的人是「暴君」,老实说,我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了。
他是不是知道我为了宴会的衣着伤透脑筋了?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想送我礼物?如果是前者,像他这种根本不知道体贴为何物的男人,怎么可能发现我为了宴会的衣着长了好几根白头发?可是,如果是后者,为什么他要送我礼物?他好像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其实,不管他是基于何种理由送我小礼服,现在我觉得最困扰的是──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尺寸?因为他很熟悉女人的身材,还是因为上次我喝醉酒全身被他看光光的关系?他在国外待了二十年,在那种开放的环境下,他一定有过很多任的女朋友,他对女人的身材说不定一眼就可以看出尺寸了。
为什么我觉得很难受?难道我期望他在女人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吗?好吧,我宁可自己酒醉之后被他看光光,也不要他太有经验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的脑子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啊!不要想了,宴会的事已经够让我心烦了,我哪有力气为其他的事伤神?
说到宴会,我又开始不安了,也许是突然没有护花使者,我有一种陷入孤军奋斗的感觉,真担心我会阵亡。
越想就越觉得恐怖,我还不如省省力气,开始为明天晚上祈祷……不,已经变成今天晚上了,但愿我可以安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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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衣香鬓影的景况,袁洁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误闯森林的小孩子,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看样子恐怕会应了母亲大人的预料,她从头到尾都躲在角落。
不过,她可不会放过享受美食的好机会,最好一次把所有的食物都装进盘子里面,这么一来,她就可以悠闲的待在角落好好品尝。
当她悄悄的移向摆满食物的吧台,有人从后面抓住她的手,她惊吓的转头一瞧──傅淮赫?「你,大少爷干么吓人?」
「妳刚刚跑去哪里?」傅淮赫已经找她很久了。
「我在一旁欣赏俊男美女啊。」这总比承认她是一只缩头乌龟来得好听。
「妳跟我来。」他带着她往人群的地方移动。
「大少爷要带我去哪里?」她发现有不少目光盯上他们了,天啊!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这会害她没有机会好好太快朵颐。
「我带妳认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
她忘了四周的目光,因为她已经被他刚刚说出来的话吓得想直接昏倒,「大少爷,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干么认识那些人?」
「因为妳是我今天晚上的女伴。」
「我是你的女伴?!」
「待会儿妳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可是,她根本没办法反驳,他已经把她推向恶梦的深渊,接下来,除了努力挤出笑容,她的脑子完全处在空白状态,甚至连自己被他带进书房都没有察觉。
「妳太紧张了。」傅淮赫倒了一杯红酒给她。
怔怔的回过神,袁洁不自觉的接下他递过来的红酒,然后顺理成章的凑近嘴边,咕噜咕噜一口喝进肚子里面。
「我就知道妳会是今晚宴会上最美丽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展现迷人的笑靥。
眨了眨眼睛,这个温柔的男人是她所认识的「暴君」吗?许久,她终于吐出话来,「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对她发出狩猎讯号,可惜她的思考系统已经被那股不断从腹部往上奔腾的热气搅乱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近在眼前。
皱着眉,她觉得很困惑,「难道是我神经错乱了吗?」
「妳很正常,想再来一杯吗?」他指着她的空酒杯。
「好啊。」她把空酒杯递给他,今天晚上发生太多事情了,她的脑子越来越混乱,她很需要酒精麻痹自己的脑袋,否则她的脑子会爆炸。
他重新倒了一杯红酒给她,「妳可以喝酒?」
「为什么我不能喝酒?」她又一口把酒喝了,这个酒真是好喝极了。
「我是担心妳喝醉了,妳的酒量不是不好吗?」傅淮赫很好心的提醒她。
「我的酒量是不好,可是──」打了一个酒嗝,袁洁傻笑了起来,「喝醉了有什么关系,喝醉了就躺下来睡觉啊。」
「不过,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会把坏人揍扁,我告诉你,我的力气很大哦!」她举起右手想摆出勇者的姿势,可是却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不死心,她再试一次,结果还是一个样。
「我看妳已经醉了,妳应该睡觉了。」拿走她手中的空酒杯,他不疾不徐的牵着她的手走向隔开书房和卧室的门。
「我不想睡觉,我还要喝酒。」她的脚步摇摇晃晃,看得出来她真的醉了。
「不要喝酒了,再喝下去,妳就真的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了。」
「……对哦,我不可以喝酒,我的酒量糟糕透了,喝太多会闹出笑话。」不过,这个时候才想到也太迟了吧。
「我们来聊天好了。」
袁洁马上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喜欢聊天。」
「妳想聊什么?」
「我想聊什么呢?」歪着脑袋瓜想了想,微蹙着眉,她很认真的打量他好一会儿,神情转为迷惑,「今天晚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要把妳当点心吃了。」闲聊之间,傅淮赫已经把她弄上床了。
「为什么你要把我当点心吃了?」眉头都打结了,她显然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可是又想不明白什么地方错了。
「因为我要妳成为我的妻子。」
「妻子……我不要睡觉,我还要聊天。」她终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我们不要聊天了,我们来玩游戏。」
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又拍手叫好,「我喜欢玩游戏,我们玩什么游戏?」
「玩游戏之前,妳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是谁?」
「暴君。」
唇角微微往两边上扬,他点头道:「很好,现在我们可以玩亲嘴游戏了。」
「亲嘴……不可以,不可以随便亲嘴……」她根本没得选择,他已经低下头堵住她的嘴,刚开始,她还微微挣扎,不到十秒钟,她就沦陷了,他的热情焚毁了她残存的意识,从单纯的亲嘴坠入欲望的漩涡,她是身不由己,也是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