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
她故装不悦的直视着他,“不是说好私下相处时绝不隐藏内心的思绪。”
他点点头,却不知该如何坦承对她不曾断续的爱恋与欲望。
王怡苹背过身,低声的建议道:“我们今天先忘记我们的兄妹关系,假装是一对情侣好不好?”
王豫杰愣了愣,“怡苹,你……”
她突地回过身来奔向他,抱着他的腰哭哽咽道:“其实我还是最爱哥哥的,我的心里一直只有哥哥,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在经过几番的天人交战后,她还是说出内心翻滚不断的挣扎情愫。
“可是我们……”他眉心交锁,“我们无法自欺欺人。”
“我可以也愿意这样自欺欺人。”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我好爱好爱哥哥,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替代哥哥,就这么一天好吗?”
他喟叹无语,神情复杂。
“哥哥!”她出声唤道。
良久,他才摇头道:“我们不该将问题愈弄愈复杂。”
“不会的。”王怡苹哑声恳求,“我这一个多星期来,不也能谨守在妹妹的本分上吗?只是在欢乐的神情之后,我也渴求哥哥以一个男人的身分来安抚我求爱的心,不行吗?”
“你不该胡思乱想的。”王豫杰别开脸。
“哥哥不也渴望我吗?”
他的心猛地一震,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柔柔的枕在他的胸口,神情坚定的道:“我可以感受到哥哥身体所发出的讯息,我们渴求着彼此。”
他苍白着俊脸,拉开彼此的距离后,故意朝着右前方正朝他们这儿走来的游客走去,试着改变围绕在两人间的异常气息。
“哥哥!”王怡苹咬着下唇,晶莹的泪珠滑下眼眶。她太躁进了吗?可是她爱的好苦,也挣扎的好苦,或许她该隐忍不说的,也许因为这样,她会再次破坏彼此好不容易恢复的熟稔……王豫杰在凝视着两个约五岁大的男女孩童开心的在枫树下追逐的身影,无措与混乱的思绪已渐渐平息下来。他重新绽放笑意,同过头,望着凝睇着他的王怡苹叫道,“快过来啊,我们不是要当第一名的游客吗?已经有人赶上我们了。”
她慌乱的拭去泪水,赶忙的跑向他。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层叠爱恋还是得将它沉淀在心坎的最深处,而这将是他们今生最无奈的默契。
王锡从对讲机的萤幕中看着曾明右夫妇失望离去的身影后,忿忿的推动轮椅回过身子瞪视着站在客厅的杨焕强。“看看你是怎么办事的?他们前前后后近一个星期都来这儿要求见我谈谈怡苹的事。”
杨焕强目露精光,这一对从屏东上来的夫妻最近老是在公司及王董的住家一再央求和王董见面恳谈王怡苹的事,而且从那名叫许琼如的妇人与王怡苹面貌相似判断,她可能就是王董谣传中那名偷人的老婆。但猜测归猜测,王锡的个性阴阳怪气,他早懂得不去过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那本现代杂志的创刊号在发现三天后已全部回收了,而那些回收书现在全堆积在我们仓库的一角,我也已经吩咐过仓管不可以将那些书外流,所以现在我总不能跟这对夫妇要回他们手上的那一本杂志。”他就事论事的道。
王锡怒不可遏的拍桌咆哮,“你给我听清楚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和怡苹碰面,另外,快点去安排我昨天跟你说的新计画。”
杨焕强点点头,转身离开。
事实上,他知道曾明右夫妇有机会可以和王怡苹面对面,可是他们却仅仅是远远的探视,未曾接近她。至于王锡所说的新计画,他觉得有一丝丝的遗憾,因为这个新计昼虽能让他银行户头增加好几个的数宇,但他却没有机会享用王怡苹。
台北街头的一家咖啡厅内,曾明右夫妇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香浓的咖啡,但因心情沉重,他们都是食不吃味。
上来台北一个多星期了,他们远远的看着打扮得现代典雅的王怡苹,也察觉到从东展集团下班后的她天天和王豫杰四处兜风的事。
看着她愉悦中却又带点愁云的眉心,夫妇俩在了解到他们这对兄妹异常的频繁接触与对视中隐隐压抑的爱意,内心已有七、八分明白。
只是苦于无法接触到王锡,多次要求见上一面却被拒门外,公司如此住家亦如此,他们曾考虑直接找王怡苹谈,但又怕吓坏了她,所以总是隐忍着上前认她的冲动。
而在翻阅了那本杂志后,他们实在找不到杂志社回收的缘由,因为那一篇篇的文章大都是一些明星政要的八卦新闻,与坊间其他杂志并无两样。所以他们去拜访杂志社,并从一名编辑口中套出,他们因刊登了王怡苹的照片而被商界称为“藏镜人”的王锡以七折的价格收购所有杂志的事。
由于两人以往都在警界服务,因此他们隐隐嗅出一股不寻常。按理判断,王锡该是相当注重隐私权的人,所以他才不让自己及儿女的照片在媒体上曝光,但他为何以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处理这事?那名编辑还说照他在商场上的强悍态度一定会控告杂志社,没想到他竟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思此,曾明右放下咖啡,“我们去找陈长春帮忙,他现在当上局长了,也许有人脉可以帮帮我们的忙,查查王锡的身分背景。”
许琼如点点头,认为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第6章
一身黑衣的杨焕强潜入王豫杰的住所后,从客厅的酒柜上拿出他这几日和王怡苹秉烛夜谈时,习惯性所唱的白酒里丢入几颗“强力春药”再放回原位后,便离开隐身在路口的大树旁。
没有多久,看到王豫杰偕同王怡苹说说笑笑的进入房子后,他阴沉一笑,为了执行王董交代的新计画,他可是暗暗观察王怡苹近两个星期后才敢行动,也多亏了这两星期的观察,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在公司仍是冷淡来冷淡去的这对兄妹一下班后全变了样,两人亲密的不得了,活像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侣?
杨焕强抚抚下巴,从口袋里拿出迷你望远镜窥视屋内活动情形。哼,看来这对兄妹原本就有问题,难怪王董要他找机会先让这对兄妹乱伦缠绵后,再将胡艳秋找来,让他们兄妹惭愧得无地自容、身败名裂。只是他不懂的是先前的计画是以打击王怡苹为主,为何王董连儿子也不放过,要他们共遭世人唾弃?
从望远镜中,看到同坐在沙发椅上的两人已分别啜了白酒,神情间已起了变化,他嘴角微扬,虽然他也很期待看王怡苹的胴体,但只要一想到是兄妹俩在做那档事,自己就倒足了胃口。
“算了,一个小时候我再回来,顺便将夜夜春育的胡艳秋从男人的床上拖过来。”喃喃的道完,杨焕强转身离开。
此刻在屋子内的王豫杰只觉全身血液沸腾,一波又一波高涨的欲望令他的身体疼痛难耐。多日和怡苹独处下来,他的欲火虽强,但总能适时的压抑下来,但这会儿怎会心醉神迷,不能自己,恨不得一把将她抱到床上?
“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怡苹,你先回去。”他勉强的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将外套拿给她。
王怡苹在那杯带有春药白酒的效用下,全身燥热,眼神带媚,她不由自主的抚着火热的胸口,“哥哥,我这儿好热好热。”
他用力的摇摇头,意欲甩掉那愈来愈奔驰的欲火,但却看到她已开始宽衣解带,“怡苹,你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可是我好难过,哥哥。”从没有肌肤之亲的经验,王怡苹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排解如火烧的狂飙欲望。
然而,在她贴向王豫杰壮硕胸膛的刹那,她感觉到那股火焰稍稍平熄,那股燥热难耐也稍微好转。没有多想,她搂紧他,柔嫩的唇瓣在他颈间磨蹭,无言的恳求他的爱恋。
王豫杰最后的一丝理智在她柔软躯体的接触及愈来愈渴欲的火海烧灼下远离,除了占有她外,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在春药的催化下,两人犹如干柴烈火,身上的衣裤一件件的落地,直至王豫杰位在二楼的卧室。
两对黑眸闪烁着狂野欲火,两片舌纠缠吮弄,两人双双跌入床铺。随着王豫杰带着魔法般的挑逗双手来回的在她裸程的胴体拨弄下,王怡苹闭上眼睛偷悦的享受这美妙的调情爱恋。
在情欲泛滥的气息下,“兄妹”这两个宇早已远扬,他们像对多年离别的恋人般狂热的爆发沉睡在心坎深处的浓愁爱意,恣意的寻对方的性感带,一步步的奔向万丈无垠的璀璨星空。
“起来、起来!你们给我起来!”胡艳秋怒气冲冲的对着床上相拥而眠的兄妹俩吼叫。
半个钟头前,和她也有一腿的杨焕强突然打了手机给她,还神秘兮兮的要她过来王豫杰的住所看看。于是抱着好奇的心,她从床头上拿了那串已近一个月没有再使用的备份钥匙后开车过来。
一进门,在看到客厅散乱一地的男女衣服时,她心里已有个谱,便一路往主卧室而来,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王豫杰身旁的女伴竟然是王怡苹!
王豫杰困难的睁开眼,他觉得头重脚轻,但身体似乎曾经经过一场又一场的爱欲洗礼,有着效爱后的舒畅感。是了,他作了好长的一个梦,在梦中,他和怡苹疯狂的做爱,一次又一次的共舞天际。
在蒙胧的焦距对上站在床前,胡艳秋涨红的气愤丽颜时,他直觉的要坐起身来,才发觉他的手臂枕着依着他睡的妹妹。刹那间,那些鲜明的亢奋缠绵袭人浑沌不明的脑海。天,他和怡苹是真的合为一体,他们竟……胡艳秋冷冷的睨视着他再看向显然因多次的肌肤之亲而坠入沉沉梦乡的王怡苹,瞧她嘴角带笑的甜美脸孔,胡艳秋咬咬牙,一个箭步的跳上床去,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王豫杰即时的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带到另一边的床沿后,他走下床再从衣架上拿起睡袍套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 口气想平复复杂的思绪,但难以抑制内心慌乱的强烈自责又一涌而上,他怎么会对怡苹……他摇摇头,凝睇着眼前怒眼相视的未婚妻,“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胡艳秋鄙夷的看着他,“叫醒那个不要脸的‘小姑’啊。”
“你……”
“我怎样?她是你的‘妹妹’、我的‘小姑’,但就不知道你们‘兄妹’两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同一张床上做什么?”
王豫杰面色苍白的瞪视着她,可是他仍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法克制欲念的和王怡苹上了床?
王怡苹在胡艳秋的叫骂声中清醒过来,她眨眨眼,惺忪的脑海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来了?我的小姑!”胡艳秋极其不屑的瞄着她。
“这……我……”丝绸被下,王怡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也发现稍早前,她似乎和王豫杰恣意的发泄累积了多年的爱欲……她慌乱的看向站在另一边床沿,身上穿着睡袍的他,“这……你……我们……”
“哼,别再装无辜清纯,也别吞吞吐吐的!”胡艳秋嗤之以鼻的双手环胸,“你们兄妹俩竟做这种事,实在令人作呕。”
兄妹俩无言以对,他们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仍不明白彼此为何会在今晚擦枪走火。
胡艳秋来回的打量他们两人,一个念头陡地闪过脑海,她刻薄的道:“你们这对兄妹老早就乱伦了,对不对?而我和林文仁其实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让外人不会猜测你们这对兄妹情侣?”
“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将你轰出去。”王豫杰沉着俊脸怒道。
“哎呀,恼羞成怒了?那不就是被我说中了。”她抬高下颚。
“胡艳秋,你……”王怡苹气结得说不出话来。
“也真难为你了,在应付你这个妹妹爱人之余还得拨出时间和我温存。”胡艳秋顿了顿,鄙夷的摇摇头,“可是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在外面有数不清的男人,何况,一想到你们兄妹俩也做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愿回想我们的做爱情形。”她装模作样的作恶一番,“真的太恶心了!”
默默无语的王怡苹抓着丝被的手愈握愈紧,她看着脸色泛青的王豫杰,觉得她的身上还有着他温柔却又狂恋的味道。“你根本没有资格说哥哥,你才更令人感到恶心,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在哥哥的面前说你外头有数不清的男人。”她也仰起下颚冷声道。
胡艳秋脸色丕变,驳斥道:“那是豫杰放任我的结果,而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何对我如此放任,而你为何对林文仁不屑一顾,因为你们早就搞在一块了。”
“不许你胡说!”王豫杰放声嘶吼。
“那又如何?”王怡苹直勾勾的瞪着任愣的胡艳秋,“我和哥哥原本就相爱,是你介入我们的。”
“怡苹,你……”王豫杰傻眼,他没想到她会向胡艳秋坦承她对自己的感情。
“真是不要脸,这种乱伦的感情还敢这样大剌剌的说?”胡艳秋啐了一口,忿忿的从中指拉下订婚戒指扔向她,“好啊,你们相爱,那这戒指也给你,看你能不能在众人面前也大方的承认要当你哥哥的妻子?”
“艳秋!”
“王豫杰,老实告诉你,我对你是没什么感情,在众多情人间,也有比你强的人,只是对你,我总觉得留着不用,弃之可惜,不过……”她无所谓的耸耸肩,“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不要一个和自己亲妹妹乱搞的男人,那太令人恶心了。”语毕,她随即扬长而去,留下静默相对的兄妹两人。
良久,王豫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衬衫递给王怡苹。
她没有接过手,反而起身搂住他,“哥哥会怨我吗?”
他静静的凝睇着她溢满浓情的明眸,心想,他们已回不了头了,奔驰的爱恋痴狂已经脱缰了,他们再也回不了头了。他坚定的唇瓣柔柔的吻上她的,彷佛这是一个承诺未来的呵护之吻……
没有意外的,在胡艳秋住处等待的杨焕强在一个多钟头后,就看见她神色鄙夷的走了进来。
她一见到他就连珠炮的说着王豫杰兄妹令人作恶的乱伦行为。
杨焕强安静的听完后才阴沉的笑了笑,“为了补偿你那些气坏的细胞,我教你捞一票如何?”
“捞一票?”她愣了愣。
“将这个内幕卖个报章杂志应该有不错的利润吧?”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胡艳秋明白的娇笑道:“这是很好的建议,而且我也不必多费唇舌向我父母解释我为何不要这个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