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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丈夫 page 3 作者:阳光晴子

  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等得到的,我们一定见得到欣翎的。”

  曾明右眼眶微微泛红。他不知道是谁抱走他们的宝贝女儿,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与他近半生的警察生涯有关,因为当年的他不但挡了许多黑道人物的财路,还逮捕了许多大毒虫。

  在女儿被抱走后,他也曾透过各个管道追查女儿的下落,但一无所获,日日月月侦查下,却只是年华老去双鬓发白。

  他再度凝视着妻子仰望蓝天的明眸,抬起头来看着随风飘浮的几许白云,心想着他们的女儿究竟在哪里?

  第2章(2)

  一九九九年

  二十八岁的王豫杰神色匆忙的拿着手中的报纸开车直奔父亲位在新店的别墅。近几年来,由于他和王怡苹先后前往美国念书,因此在愈来愈懂得推委延期之道后,他们也以各种理由延后了彼此本该结束的单身生活。

  只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当着王怡苹的面亲吻他的未婚妻后,他和她的关系也陷入僵局,冷漠成为她惟一的表情。而今,先后回国并到父亲集团做事的他们也因经济独立,一家三口各自居住,公司的事则成为他们之间惟一的联系。

  然而,就算他和胡艳秋的关系已有了肌肤之亲,在内心,他对妹妹的疼爱却不曾减少,只是她一直将他的好意与关怀排拒在外。

  直到今天发生林文仁死了这么重大的事,才令他觉得无论如何也得跟已有多年不曾谈心的父亲好好谈谈。

  可是王豫杰一直不相信因婚事一延再延,但仍守候在妹妹身旁的学长林文仁会自杀,但是也无法对警方在他的房间发现遗书,而且也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是他杀的事实否认。

  不过令他觉得问题最大,也引起轩然大波的不是林文仁的死讯却是父亲的一段访谈。因为王锡将林文仁的死全归咎于王怡苹迟迟不肯和林文仁举行婚礼及她克夫的命盘上,使得穿凿附会的谣传甚嚣尘上。

  他相信没有到公司上班又不在忠孝东路套房的妹妹现在定是孤助无立,偏她又关掉手机。

  来到父亲的别墅门口,王豫杰急急忙忙的下车,在慵人开门后,他快步的奔上二楼来到父亲的卧室门口,正要敲门时,他才突地想起父亲的规定。

  父亲在近几年订下一个奇怪的规定,而这也是王豫杰和王怡苹感到最纳闷不已的。父亲行动不便,但却要他们不得直接到他的卧房去,必须在客厅等候他下楼。此外,父亲还找了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妇人来当佣人,也因此,父亲“藏镜人”的称号是更加响亮了。

  王豫杰叹了一声,旋身欲往楼下走时却意外的听到父亲及父亲身边的左右手杨焕强愉悦的笑声。他蹙高眉头,再度回身附耳聆听。

  “都解决了?”王锡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问。

  “是的,而且都干干净净的。”杨焕强那张性格却带着邪气的脸孔是笑容可掬的。

  王锡阴冷的微扬嘴角。在林文仁坦承自己和怡苹八年未婚夫妻的相处下来,却连个肌肤之亲都没有的情况下,他才要林文仁强暴她,让她的身心受创,日子灰暗,可是那个木讷呆子却吓得频频摇头,逼得他只好将林文仁做为毁灭她声誉的工具,干脆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要杨焕强模拟林文仁的笔迹再安排林文仁吃安眠药自杀。

  “哼,林文仁太蠢了,给了他一块天鹅肉,他竟然不懂得享用,哼,这下子去见阎王老子,看他还后不后悔!”语毕,王锡爆出阵阵阴寒狂笑。

  王豫杰错愕的呆视着门板,这……“谁在外面?”杨焕强忽然叫道。

  在做了几个深呼吸,王豫杰才让自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举手敲门,“爸,你在里面吗?”

  “是豫杰。”王锡皱起眉头,“进来。”

  开了门,他看到杨焕强与父亲面对面的坐着。

  从杨焕强三年前踏进公司的大门开始,没来由得,王豫杰就对他产生反感。而后,在短短的三年间,他一路爬升到王锡特别助理的位置到和王锡形影不离开始,王豫杰明白了自己为何无法喜欢他。

  近三年来,王锡的转变是最大的,在他和王怡苹始终都不肯踏上地毯的那一端开始,他的粗暴与冷漠更炽,而杨焕强显然成了他的心腹,终日身影相随。

  王豫杰讨厌杨焕强的眼睛,觉得他眼底深处常常露出冷冷的心机,有如一只狡诈的狐狸不知在算计何事。而不解曾几何时,自己父亲不耐与烦躁的眼神下竟然也有了和他相同的目光?!

  “豫杰,下一次来别站在门外,你忘了我订的规矩?”王锡的年纪虽已近趋五十,但外表及智谋,都算是一等一的。

  “对不起,我有急事找你,所以就直接闯进来。”王豫杰闷声回答。

  王锡挑高了眉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没有,我急着进来。”他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暂时忘却他在门外所听的对话。

  直视着父亲一会儿后,他明显的感到父亲似乎松了一  口气。爸养了他二十八年,自信对他的心思能一猜即中。然而,在人际关系更为拓展后的他已慢慢脱离爸的掌控,自我独立,只是很明显的,爸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不知所以。

  而除了在公司管理业务外,他也投资一些房地产、股票,希望在筹措到足够的资金后,另组公司,完全脱离父亲的羽翼。

  “急?急到让你忘了这禁区了?”王锡比了比这豪华无比的卧室。

  他怎么会忘?他苦涩一笑,再意有所指的瞟了杨焕强一眼,心想,这儿是他和怡苹的禁区,而杨焕强却可以在此自由来去?“爸,我并不想冒犯你,只是目前踏在这禁区上的似乎不只是我,还是……”他那张俊美的脸孔粗鲁的往杨焕强的身上打量,“他对你更亲?”

  “你、算了!”王锡微微变了脸色,在和杨焕强交换一个眼神后,他粗暴的对着儿子道:“有什么急事,快说!”

  王豫杰将手上的报纸扔在桌上,隐忍着怒意质问道:“爸为什么要将林文仁的死全归咎在怡苹的身上?还对记者说她原有克夫命,若在二十岁前结婚就没事,因此你才会那么早将怡苹的终身大事做了安排,是她自己不识好歹,迟迟不肯完婚。说现在林文仁死了,她这辈子也完了,没人会愿意娶一个克夫的女人,你还说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爸,你是我们的父亲,你这样不是将怡苹的未来全毁了?”

  王锡冷哼一声,“我说的是事实。”

  闻言,他为父亲的冷血感到心寒不已。怡苹对爸爸早不再心存幻想是对的,因为爸早将她打入冷宫了。

  王锡五十开外的脸孔仍就精明干练,尤其是那双逼视人的眼神,他不悦的将桌上的报纸扔到垃圾筒里,“还有事吗?”

  王豫杰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再瞄向一脸得意非凡的杨焕强,知道自己再说也没用了,便缓缓摇摇头,“我回去了。”

  王锡冷笑一声,由于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盘算着对王怡苹的计画上,因此对王豫杰的不解及愤怒根本不以为意。

  看着儿子僵直离去的背影,他拿起酒杯一仰而尽。豫杰对怡苹恋恋不舍的爱意对他的计划虽是一个阻挠,但也是折磨她的最佳工具,如今在林文仁自杀身亡的事件后,怡苹的行情可是高度贬值,还有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目光,呵呵呵……一想到这儿,他就爽快无比。

  杨焕强看着他笑容满溢的脸孔,内心也是舒畅无比。因为在进入公司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对冰山美人王怡苹有了非分之想,而在王锡将他视为心腹,并承诺一旦他帮王锡完成对王怡苹的一连串打击事件后,就会让他好好“享用”她的条件时,他不说二话就答应了。

  当然对这个中原委,他也不可多问,因为王锡只要他照做即可,也因此,他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让一个父亲这样仇视自己的女儿,要她身败名裂、生死两难。

  王锡推着轮椅来到落地窗前,看着儿子绝尘而去的车影后,他意有所指的对着身后的杨焕强道:“怡苹的事,我会慢慢安排,你也得开始为她准备准备,铺一些路了。”

  “我了解,我会照计划进行的。”他们先前已讨论过要让王怡苹频受打击的计划。

  “好好办事,我一定大大有赏。”

  “谢谢王董。”

  “你可以回去了。”

  “是。”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王锡的嘴角扬起一丝奸笑。

  其实他的一对儿女都是他抱回扶养的,王豫杰是一名弃婴,而王怡苹则是他有计划的抱回抚养。从小他就让这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产生爱情却隐藏了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事实都是为了报复王怡苹的父母曾明右和许琼如。

  二十六年前的事,那改变了他一生之事!他蓦地呵呵大笑起来,王怡苹,要怪就怪自己跟错父母,王锡心中啃蚀了二十多年的往事再度浮上心头。

  当年犯案累累的他误信了埋伏在他身边的警员许琼如,不仅将满怀情爱投注在她身上,更是不设防的带她出入各个毒品交易站。

  然而,当一个又一个的交易站被破获时,他仍不相信是她告的密,直到最后一次,他只告诉她一人,只带她一人前去交易最大的毒品交易时,他当场被捕,而她也才向他坦承她是卧底刑警。

  而当年的大警探曾明右竟然就是安排将她放在他身边的人,更令他不能原谅的是,曾明右和她早是一对夫妻,身影纤细的她也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他恨她,她背叛了他!他是如此的相信她……王锡双手握起了拳头,“许琼如,你选择了曾明右是你的悲哀,你女儿长得愈来愈像你了,简直就像当年的你,我要好好的折磨她,就像当年你折磨我一样,哈哈哈……你不会知道你女儿就在我手上,你更不会想到当年判刑后,将我拘提到另一个监狱的路上,跌落山谷的那一场车祸却让我重获自由。”语毕,他阴阴沉沉的笑了出来。

  是啊,他没死,只是这双残废的脚,还有这张脸,他转着轮椅来到镜前,这张整型过的脸是因为恨而留下来的。“许琼如,我不会让你和曾明右的女儿好过的,我先折磨她,再让她当我的代罪羔羊,到时侯,我会亲自通知你们,她就是你们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只是她的后半身都得在监牢度过了,哈哈哈……”他狡黠的纵声大笑。

  第3章(1)

  王豫杰像个无头苍蝇的开车四处搜寻王怡苹的身影。当他在她时常留连的东北海岸及北市的几间PUB都没有找到她。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他住在北投的清静住所时,他却惊讶的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倚身在他门前的榕树下。

  他停下脚步,一一打量她幽渺无神的大眼,乌黑及腰的垂直长发在凉风的吹拂下,轻轻的前后舞跃,美丽冷漠的脸孔则有着一丝可察的旁徨无依,也发现她这张瑰丽的绝色脸孔在傍晚霞光的照射下仍诱惑着他对她日积月累的爱怜心灵。

  他看着她一身黑色的及膝洋装。她一向是最讨厌黑色的,也从不是妥协的人,而今……林文仁的死对她的心灵造成怎样的冲击?林文仁八年多的呵护与真心相待,怡苹对林文仁也有了相等的爱意吗?一想到这,他心中猛地一震,酸酸苦苦的感受也一涌而上。

  站在夜风中,王怡苹虽没有注意到凝视着她的王豫杰,但她深沉的心思却是纠结在他的身上。看着前方典雅白色建筑物上紧闭的门窗,她悲哀的笑了笑。在她的心里也有这样的一道门,厚厚、重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上堆砌着砖块。

  哥哥,她最爱的哥哥,她惟一尊敬喜爱的人,她爱了二十六年的人,却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人。她只是他的妹妹,这层关系是她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他已经属于胡艳秋了,她也知道他们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想起了报上刊登父亲对她未婚夫之死的那一段访谈,王怡苹的神色更显哀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从小就知道爸爸不喜欢她,不高兴时就打她、骂她,可是她从不怨他,为了让父亲欢喜,她听他的话,只念书,从不交朋友,甚至孤立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求得他一声赞美、一个拥抱。

  结果呢?她从傻傻的祈求一份父爱,到后来看破的成为冷淡的父女关系,爸爸仍觉得他们之间的嫌隙还不够深吗?为什么要用那一篇报导将她狠狠的打入地狱,这就是亲情吗?她所得到是远比千年冰河还要冷测的冷血亲情。

  她早不奢望爸爸的爱,而哥哥……虽然从哥哥当着她的面亲吻胡艳秋的那一刻起,她对他的态度也转为冰冷,可是她对他超越兄妹之爱的情愫却不曾冷却,反而在她无奈无助的生活里成了惟一的阳光,随着年龄的增长,愈来愈炽烈。

  今生对她来说,似乎她想要的一切全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从小到大她隔绝了一切的朋友,而今未婚夫的死,孤独无依的她竟找不到一处可以得到温暖抚慰的地方?漫无目地行走,等到来到哥哥的住处时,她才惊觉自己最想要的就是哥哥那睽违了八年的温暖拥抱。

  “怡苹。”王豫杰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她轻声呼唤。

  王怡苹的心陡地一紧,有些无措的回过身,微微侧着脸,回避他的目光。

  “你还好吧?”

  她点点头。

  他喟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进去谈吧。”

  她感受到他手上的温暖,不由得眼眶泛红,她深吸一口气眨回盈满的泪珠后,再次点头,跟着他走进尊贵气派却又不失闲逸舒适的挑高六米的客厅。

  王豫杰走到吧台为她泡了一杯咖啡,回身递给她,无语的看着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

  一股闷滞的气氛冻结了四周的空气,王怡苹沉重的放下杯子,慌乱的站起身,“我还是离开好了。”

  “为什么?难道你我之间的藩篱有那么高吗?”王豫杰一把拉住她的手。

  悲怜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我错了,我不该来找哥哥的。”

  他握紧她的手,“我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怡苹。”

  “是啊,那是在你有了胡艳秋之前。”她不想以这样怨慰的语气说话的,可是她忍不住。这些年来,她和林文仁虽是未婚夫妻,可是他们不曾发生亲密关系,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可是哥哥不同,他和胡艳秋出双入对,亲密非常,甚至有几回胡艳秋还在他的住处过夜。

  王豫杰无奈的笑了笑。胡艳秋的缠功及作爱技巧都是一流的,他毫不怀疑目前花名在外的未婚妻身边仍有许多情人。只是他不会阻止她继续游戏情场,相反的,他以默许的态度鼓励她,因为他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他也希望她能藉此找到一名好的结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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