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热情的目光注视下,她只觉得心跳加速,身体发烫。
他拉着她进到房里,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后,取来木屐,在她跟前单脚跪下……
她的举动让她胸口一悸,既觉不安又充满不知名的期待。
他托起她的脚,脱下她原本穿在脚上的鞋子,换上了木屐。
「很合脚……」他抬起头来凝睇着她,「看来我终于找到木屐的主人了。」
她脸儿倏地一热,整个身体也跟着发烫。他火热的目光像火把般,在她的身上、心上点燃如星般的火苗。
「木屐还你。」他说,「我不必再睹物思人了,现在……我可以一直一直的看着你。」
「定行……」
「嫁给我,好吗?」他一脸认真、真诚且严肃。
她一震,木木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嫁给我。」
「你……你别学他们开我玩笑喔!」她有点慌了。
他正经八百地道:「这种事,我绝不开玩笑。」
「可……可是……」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跟她求婚。
他才二十七,如此年轻的他,愿意走入婚姻,受到束缚?再说,他们正式交往不过半个月啊!
「你确定?」她眉头微蹙,不解地道:「你才二十七岁,而且我们交往的时间才……」
「我知道我们交往才半个月。」他一笑,「如果你觉得还有疑虑或感到困惑,我可以理解,不过我的心很笃定。」
「定行……」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通常在相遇的那一秒钟就已注定,我知道你是我要的。」
听到他这番话,她不觉又想起算命婆婆的话。在相遇的那一秒钟就已注定?算命婆婆所说的真命天子不正是同样的意思?难道他真是……
「别回去。」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但眼神却是霸气且炙热的。
被他那如炬般的目光注视着,她突然觉得不能呼吸。她倒抽了一口气,脑袋轰地一声烧了起来。
「我无法忍受远距离恋爱,我要你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说罢,他缓缓地靠近了她。
他火热的唇印上了她的,然后像蝴蝶贪恋花蜜般不愿离开。
他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了她的发丝之中,牢牢地端住了她的脸。而这一次,她闭上眼睛,主动地张开了唇。
紧闭的唇片,迎接他火热的、急欲纠缠住她的舌……
唇舌交缠,让她的脑子无法思考,完全沉溺在感官的享受里。
许久,他稍稍离开了她的唇,而她已眼神迷蒙涣散。
「说!」他的声线低沉、性感又带着魔力般,「说你愿意。」
「我愿意。」她像中邪般的乖顺温驯。
他一笑,再一次的吻上了她,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耳朵,然后滑到她纤细的颈子上。
他的手指缭绕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勾起她大胆的渴望。在这方面,她是个完全的生手、菜鸟,但他却慢慢的、在她毫无警觉的状况下,引领着她走向另一个境界。
可就在他的手又继续往下移动之际,她警觉地抓住他的手。「慢……慢着……」
他眸子里燃烧着犹如能焚毁她的火光,「你刚才说愿意。」他的神情有些许的懊恼。
「有吗?」她死不认帐。
「有!」他浓眉一虬。
「我……我说的愿意不是这个。」
「那么是哪个?」
「我说愿意考虑结婚的事,又没说愿意跟你『那个』。」她满脸通红,推开了他。
要死了,她刚才居然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她……她真是太不乖了!她需要检讨,真的要好好检讨。
「你老实说,」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睇着她,「你刚才有没有陶醉其中?」
「我……」她心虚地反过来指控他,「你还敢说?!你……你为什么动作那么娴熟?你是不是很有经验?!」
他像是被捉到偷采水果的孩子般,露出了心虚又懊恼的表情。
「ㄏㄡ,」看他一脸「我确实是」的不打自招表情,她不觉醋劲大发,「你果然有经验!」
「小姐,我几岁了?你该不会期待我还是处男吧?」他羞恼地道。
「你才几岁啊?」她眉心一虬,气恼不已,「不过才大我一岁,我可以是处女,为什么你不能是处男?」
「你会不会太强人所难?我可是个健康又正常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健康、不正常罗?」她反问他。
他一时回不了她的话,满脸涨红。「这……」
「哼!滥情。」她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就要走。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生这种气、吃这种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这种小事计较,实在太小家子气。
但是,只要一想到有其他女人享受过他的吻、他的拥抱,还有他的「床上功夫」,她就……
「别生这种气……」他拉住她,将她的腰肢一扣,「那已经是遇见你之前的事了,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迎上他炽热的眸光,她心头一悸。
只属于她一个人。噢!老天,这句话可以杀死多少像她这种毫无「抵抗力」的女人啊?
「不生气了?」他温柔地道。
她犹豫了一下,矫情地一挣。「唔。」
见她已经气消,他放胆地深拥着她。低下头,他将唇片贴近她耳畔……
「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撩人。
她微怔,「嗯?」好奇什么啊?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嘴唇几乎已含着她的耳垂,「我是不是真的比按摩棒还大?」
轰地一声,她的耳朵瞬间着火,脑海中也出现了那根教人震惊又倒尽胃口的按摩棒。
她猛然推开了她,恶狠狠地、羞恼地瞪着他。
「我的天……」她「嫌恶」地看着他,「你好恶!」
说罢,她冲出了房门外。
「美智,」他追了出来,「你听我说……」
「不要!」她捂住耳朵,「你说的话会污染我纯洁的耳朵!」
看她那羞怯又气恼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他打定了戏弄她的主意。
「我不想污染你的耳朵,真的。」他大声地道,「我比较想污染的是你的身体。」
「啊!」她发出受不了的吼叫,越走越快,「不要再说了!」
他已经几乎要笑出来,「我说真的,我的真的比按摩棒大。」
「哇啊!」她紧紧捂着耳朵,拔足狂奔。
这次,他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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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定行所说,他无法忍受远距离恋爱,也不想一天看不见她,因此,他们天天见面。
白天,他拼事业,晚上,他拼的是爱情。
相较于他的忙碌,美智可就显得悠闲多了。白天,她是个好命的「英英美代子」,不是睡到自然醒,就是跟外公还有秋田犬樱花腻在一起。
晚上,定行会来找她,有时待在家里陪外公聊天,有时则到附近,假散步之名,行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之实。
这天,外公到朋友家下棋串门子,她闲得发慌,临时决定到街上逛逛。
虽然位于寒冷偏远的东北,但仙台市这个东北最大的都市,却是个处处繁华喧嚣的城市。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仙台市都让人流连忘返,为它着迷。
来到在七夕庆典时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商店街上,美智不禁想起她跟定行的初次相遇。
虽然当时有惊慌、有误会,也有点爆笑,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觉甜蜜。
逛完一家艺品店,她走了出来,就在她视线的正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定行,他就在大街对面。正在她惊喜地想开口喊他之际,她的视线范围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她一怔,因为那是个女人,一个约莫三十出头,打扮得时髦却又得体的女人。
他们碰面寒暄了几句,看来不是偶遇,而是相约。
她是谁?他们约在这里见面又是为了什么?是公事还是私事?他们……
她无由地慌了起来,也为自己该不该上前而感到挣扎。
就在她还在犹豫之时,他们肩并着肩走开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尾随他们,但她的脚却不听使唤,一步一步地跟了上去。
走了好一段路,他们在一间建筑物前停下,而她这才惊觉那竟是他在初次相遇时拉她进去的情趣宾馆。
她还来不及震惊,更教她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他跟那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走进了宾馆!
她有种被狠狠敲了一棒的感觉,用震惊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绝不足够。
白天他不是都在忙着工作吗?他的工作是跟女人上宾馆?
不!这不是工作!坐拥数片山林,财雄势大的他不必以此为生。可是,此刻的她宁可相信这是他的工作。
如果他的工作是陪女人上宾馆也就算了,但这显然跟工作无关,而是……欲望。
晚上对着她甜言蜜语的他,白天居然背着她跟女人上宾馆,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就算她不跟他「那个」,他也不可以去找别人「那个」啊!他就那么憋不住,就那么需要吗?
她无法原谅他,她……她绝对饶不了他。
她要等,等他出来,然后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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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美智站在对街,捺着性子等候着。
在这段时间里,她深深体会到被背叛的感觉,也明白了那些等着捉老公通奸证据的可怜怨妇们,是什么心情。
当然,他还不是她的老公,但他毕竟已带她回家见过双亲,还诚恳地跟她求过婚。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跟她求婚?但假如他真的爱她,又如何能做出这种对不起她的事?
他对她是假情假意,还是男人真的可以「性」跟「爱」分头进行?
她可以生气,但不应该为他伤心,他们才认识交往多久?对他完全信任或完全付出感情,根本是她愚蠢。
她不必觉得伤心,而应该庆幸自己很快地就发现他的真面目……
但明明这么想着的自己,却还是不小心让眼泪流下,更气人的是……那眼泪好热、好烫、好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晓得她的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她。
终于,她看见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快速的擦乾眼泪,忍着痛,以她久站发麻的双脚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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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川先生,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宾馆业者福山幸子神情愉悦轻松。
「嗯。」定行点头,「明天我会亲自跟你签约。」
在一次工商团体的聚餐中,定行认识了这间宾馆业者,也得知她准备卖掉宾馆,举家移民美国之事。
这间宾馆对他跟美智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也因此,他动了买下宾馆的念头,准备给美智一个惊喜。
「能遇到你这么阿莎力的买家,真是太幸运了……」福山幸子伸出手,「谢谢。
「哪里的话。」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两道杀气腾腾的光——
眼尾余光一瞥,他看见一个女子正大步地朝着他们走来。定睛一看,他一怔。
「美智?」他放开福山幸子的手,惊讶不已。
「这位是……」福山幸子好奇地打量着神情愤恨的美智。
虽然事情可能提前曝光,惊喜也不再是惊喜,定行还是非常乐于向福山幸子介绍他最重要的女人。
「我来介绍,她是……」
「我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美智打断了他的话,两只眼睛直视着福山幸子。
福山幸子一愣,尴尬地看看一旁的定行。
定行大感讶异,不解美智为何充满敌意。而且她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看来像是哭过……
「慢着!」他一惊,「难道你以为我跟福山……」
「这位小姐,」美智气愤地道:「我看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跟我这种笨蛋完全不一样,既然你是聪明人,怎么会被他骗了?」
福山幸子一震。骗了?难道这个半途杀出的小姐跟这位横川家的少爷有什么生意上的纠纷?
忖着,她非常不安地看着定行。
「是误会……」定行看出她的疑惑,连忙解释。
「误会?」美智恼怒地推了他一把,无法原谅他「企图狡辩」。
「美智,我跟福山小姐是……」
「我看见了。」她两只眼睛像要喷火般的瞪着他,「看得很清楚。」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虽然笨,但是我没近视。」美智根本不想也不愿听他的解释,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的任何解释对她来说都是狡辩。
在福山幸子面前发生这种误会,定行真的觉得很尴尬。不过除了尴尬,也有一点点莫名的喜悦。
看美智这几乎快发疯抓狂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是如何的在乎他。
完全状况外的福山幸子一脸茫然,「这……这到底是……」
「小姐,」美智急着为她解惑,「你被他骗了,他是个爱情骗子,白天哄你,晚上哄我!」
福山幸子眨了眨眼睛,怔愣了一下。她眼中黠光一闪,似乎已隐约知道定行跟美智的关系,以及美智她误解了什么。
她看看一脸无奈的定行,而定行给了她一记「抱歉」的眼神。
「这位小姐……」福山幸子笑望着她。
「我是田中美智。」她说。
福山幸子点点头,「田中小姐是吗?我已经结婚,而且有两个小孩……」
「什么?!」闻言,美智陡地一震,「你结婚有小孩?」
「是的。」
「那你还跟他鬼混?!」卫道主义者的美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实在太不应该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丈夫跟小孩?!」
被人指着鼻子骂,福山幸子先是一怔,旋即因为觉得有趣而笑了起来。
看她不在乎的笑着,美智一脸错愕及气愤。「你……你们……」
「美智,你误会了……」
「我才没有误会!你……你们真的太可恶了……」
「美智……」
「尤其是你!」她已经伤心气愤得失去理智及耐心,「你……你知道你进去多久吗?」说着,她翻腕看表。
「一个钟头、六十分钟、三干六百秒!」她一口气地道:「你不是说你很行吗?哼,也没你说的那么神勇嘛!」
此话一出,基于礼貌而始终不好笑出声的福山幸子,终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定行觉得丢脸极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找个洞钻。
该死!这小妞居然在别人面前说他没多神勇?!难道她不知道这攸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及面子吗?
「田中美智,」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快住口。」
她毫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愤恨地推开他,「你觉得丢脸吗?要是有羞耻心,就不会大白天带已婚妇女上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