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让图谋不轨的人发现,岂不危险?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推开大门,顺势将磁卡收进自己的长裤中。
乍见满室的昏暗,楚劭琛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茱莉?”试探性的喊了声,他脚步朝床边走去,在月光微弱的照映下,他依稀见着女性凹凸有致的曲线隐藏在轻薄的丝被下,极具挑逗感官。
楚劭琛慢步踱至床沿,指间顺着她的长发来到她胸前的丝被,顿了顿,在她隐约的乳沟中印下一吻。
想必他是让女伴等太久了,要不,她也不会昏昏欲睡的模样,但,夜还很漫长,他会用一整夜来弥补他这小小的失误。
朦胧中,安禾宜仿佛嗅到男子阳刚的气息。
一阵哂嗦声后,她感觉到床的那头陷了下去,在她来不及弄清楚时已然滚向那处低陷的床身,随即而来的是一具火热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透过薄被,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吻向她的颈间,楚劭琛蓦地停住。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怀中女子身上的馨香有些不同。在PUB中,他闻到的是一阵浓郁的“毒药”香水味,然而他这会闻到的却是一股淡淡的婴儿香?!
为了再次印证自己的想法,他高挺的鼻子在她锁骨与颈间来回摩娑。
“甜心,你换香水了?”唇舌熨贴在她好似沾了蜜的肌肤上,他确定酒精尚未让他辨别不清气味的差异性。
他舌尖的亲密令她不禁轻颤起,“没有……”
“但是,”像是要一探究竟,楚劭琛继续用他独特的方式,扮演着福尔摩斯抽丝剥茧寻求答案的精神,“你的味道很不一样。”
接连的细吻使得安禾宜全身的细胞复苏起,酒意也退了几分。
“是爽身粉的味道……”精神与感官的拉扯下,她好不容易再度找回自己的声音用中文说道。
自小,她总爱在沐浴过后用粉扑扑上一层爽身粉,淡淡的馨香却不呛鼻,直到如今,这习惯依旧没改变。
爽身粉?怪不得了,难怪他会觉得有婴儿的气味。
“想不到你中文说得这么好。”听见她流利的中文,楚劭琛倒有些讶异了。“我以为那玩意只有初生的Baby才会用,想不到在女人的身上却也极其合适。”闻惯香水味的他,似乎在此刻也觉得爽身粉其清新的独特性。
“有个东西抵住我,你可不可以将它移开,那样让我很不舒服。”她必须得说,她真的忍了那不知名的东西很久了。
虽然裴兰蔺要她秉持着少开口的原则,只需让对方主导,但她真的不习惯那硬物透着被子一再的磨蹭自己,那让她觉得自己的理智就快不属于自己所能掌控的,而习惯照自己条理办事的她,的确无法接受濒临失控的自己,那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过于疯狂,也太过罪恶。
楚劭琛发出低沉的笑声,但却不以为她真不知抵在她身上的“东西”为何。
女人他看过不少,这个茱莉绝不会是个处子,这点他在PUB中就能一眼断定。
“等会儿你会觉得舒服的。”啃咬着她的耳根,他性感的道。
倏地,她倒抽口气,“但是……”
“照着你身体的感觉走,别试着抗拒,你会发现身体的感觉是最诚实,也最直接。”奇怪了,他记得在PUB时,她的反应就如同自己一般的迫不及待,但为何到了这,她又开始变得紧绷、放不开?难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一?
或许是他的话奏效了,安禾宜开始放松原本绷紧的身体,让她的感官取代理智,回到人类最原始的反应。
楚劭琛爱极了她每一个反应,当他舌间沿着她的唇形描绘时,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让他以为她是个处子。
“我想吻你。”说话的同时,他的唇已然覆盖她的。
她的唇比他印象中的更加柔软,也更加香甜,让人深陷泥足的只想再三品尝、吸吮,按照游戏规则,这种一夜放纵寻欢的游戏,仅于肉体层面的,参与者都知道接吻属于较亲密的举动,也仅于情人之间;而贪求刺激露水之欢可以在肉体上得到解放,唇舌交缠却是一道禁忌,今夜他却坏了规则……
他的手不再安份的在她身上来回,探入被中触碰到她丝滑的肌肤时,欣喜的叹息自他喉间逸出,“老天,你真懂得撩拨男人的欲望。”
安禾宜不知他的话所谓何来,她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为何……
她再也无法想下去了,因为他的一双大手正朝她最后的衣物侵占,褪下这道最后的屏障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卸下她贴身的亵衣,她完美无瑕的胴体全部呈献在他眼前。
“啊——”难以言喻的疼痛自她身体深处蔓延全身,她指尖难以控制的掐紧他厚实的背。若说方才还有几分的酒意,现在也完全的清醒了。
他有些错愕,虽然他碰过不少处女,但现在的一切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她指尖传来的力道足以证明她比自己有过的任何一个处女都来得不一样,她真的是在强忍着不适。
“你要我停下来吗?”违背着意志,他勉强自己停下。
从女孩变成女人就会历经这道过程吧!
“不,我想我可以忍耐……”尽管她真的不舒服,但为了父亲临终的遗言,她还是得试一试。
豆大的汗水自他额际低落,楚劭琛也确信自己再也按捺不住,于是他进入她体内,渴望释放彼此的情欲。
欢愉中,徒留他俩的喘息在空气中纠结……
安禾宜躺在柔软的大床舒适的伸展开双臂,不料昨夜种下的酸疼让她轻呼出声。
回头,她瞧见与她共享一张床的人正背对着自己,从他平稳的呼吸声听来,他还是熟睡的。
她放心的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被她的声音吵醒,要不,她实在想不出个好借口让自己脱身,昨晚的一切太过疯狂了。
初尝云雨的她,怎么也想不到男人的精力是如此旺盛;每当她以为就此结束的同时,另一波的放纵就开始展开,令她开始怀疑兰蔺口中的“魏”是个寡言又冷淡之人,他的需索无度简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兰蔺的话的确有着偏差。
她说过魏君晔是那种连睡觉都保有一贯优雅的人,不会打呼、磨牙,不会将身体扭曲成奇形怪状,总是能维持着平稳的睡姿到天亮。当然,这些都是她哥告诉她的。
然而眼前的魏君晔却是弓着身体背对她,虽不闻打呼声,也不见他肢体扭曲成奇形怪状,但也并非兰蔺口中睡姿优雅之人。
不过,现在不是她研究这些的时候,她必须赶紧换上衣物离开这里才是;记得兰蔺交代要她事后赶回饭店,谁知她却在这待了一夜,想必兰蔺这会儿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心她为何彻夜未归。
蹑手蹑脚的迅速着装后,安禾宜快步走至房门边,手指落在门把时,她犹疑了起来,缓缓地回过头。
她该趁着他仍熟睡时,偷偷的将他容貌印在自己脑海中吗?
也许,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名过客,但他却有可能成为她孩子的父亲,日后若是孩子问起,她该怎么形容给他听呢?
几经思量后,她还是放弃这念头,决定让这男人永远是个谜,这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旋开门把,她被门外的人猛地一惊。
看见是裴兰蔺后,她捂住心口安心的吐气,“你差点吓死我了!”她小声的抱怨。
“我的大小姐,这话该是我说的吧!”指着手腕上的表,裴兰蔺像个唠叨的母亲,“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不是我不肯走,是他让我走不得。”说起来这还不是全要怪她,找了这么个最具“骑士精神”的绅士!
裴兰蔺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哇!这么勇猛?”摇摇头,她打了个哆嗦,“这也难怪,魏不像是我那平日就纵欲过度的表哥,没什么机会把身上的弹药用尽,趁着这日当然是将库存一并出清,省得浪费!”
“你这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睨了好友一眼,她红着脸笑骂道。
忽地,裴兰蔺跟起脚尖往房内的床上望了望,随即发出赞美的口哨声,“想不到魏的身材还真是不错!”虽然没瞧见胸前的伟岸,但就背部有棱有形的线条看来,足以媲美训练有素的国外运动明星。
拉着她的袖子,安禾宜催促,“别闹,快点走了!”
此刻的她只想尽速离开这回到台湾,无论这趟来此的目的是否能如愿成真,她都不可能再疯狂的体验一次。
第三章
坐落于伦敦骑士桥的Formosa是惟一能与当地Harrods相抗衡的百货公司。
论年份Formosa虽不及Harrods来得久远,但就以它的消费成长率来看,近年已稍稍超越了Harrods的两个百分点,俨然成为伦敦街头的地方新指标。
Formosa在入口处标明了不欢迎身着短裤的顾客上门,除此之外,看似怪异的装扮,如嬉皮风、庞克族也必然被拒绝在门外,旅游用的双肩背包在进入店中得将其拿下,霹雳腰包也得卸下挽于手中。
看似限制颇多的Formosa并不因此得罪客户,反倒因其特别的规定使得更多顾客涌进,门外的那些限制也让来此的顾客都有一定的水准,更响亮了Formosa的名声,成为全球热门旅游杂志首推之要。
采用巴洛克建筑的Formosa,有着仿凡尔赛宫的豪华,公司内近七千个部门皆设立在其中,不同于马来西亚的双子星大厦,Formosa仅于七个楼层,然占地宽广却延至整条街,初次造访此地的游客常让她华丽的外表误解,以为她是艺术的观光景点。
Formosa的创办人是一名台湾籍的华人,远渡重洋以英国作为发展事业起点的原因无人知晓,只知其名Formosa的由来全是为了思念家乡,故此将素有福尔摩沙的宝岛引用为其公司名,为的也是让全球的人都能知道台湾虽是小岛,却也有着不平凡的人民能在世界崭露头角。
上午十点,Formosa照往常开门营业。
今日公司内弥漫着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气氛,员工们看来较往常来得谨慎,七楼的管理部门更显凝重,听说是公司少东接手管理的原故。
传言,Formosa的少东长期在英国攻读学业,上个月完成企管博士的学位后,正着手于家业的接管,让人好奇的是,这位少东长期住在英国,却不曾有过亲临公司的举动,因此,大家都对这未曾谋面的少东产生浓厚的兴趣。
总裁大门前,一名男子身着Giorgio Armani系列男装,不见传统的正式衣款,较属休闲的款式。
在他正打开门走进时,隶属于企划部门的助理立刻趋前阻止。
“先生,这里是外宾止步的。”乍见男子迷人的笑容,中国籍的小助理脸上泛起一阵红潮。来到伦敦工作这么久,她能肯定而又不夸张的说,眼前的男子绝对是她见过最迷人的华裔,甚至与西方高大英挺的男子相较下,也不遑多让。
或许是身上这套轻松的装扮让他和往常一般的随性,只见他再度扬起笑意,
“你都说了是外宾止步,那我这本人就不应该被限制在外才是。”
本人?!小助理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大门在她眼前又阖起,她才吃惊的张大嘴巴!
他就是众人引颈期盼的少东楚劭琛?!
三年的变化可大可小,楚劭琛不以为自己在外貌上或是心态上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经过三年,人毕竟是会成长的。和三年前自己比起来,在心理及外在上他是显得沉稳,不再是那个玩心甚重的男孩,也因为有了家族事业接承的认知,让他在举手投足间更添自信光彩。
惟一不变的是,他对女人的心态仍然故我。
他爱女人,真的爱,因为女人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动物,他也乐于将她们当成他生活的一部份,甚至于规列于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要素。
他坚持除了阳光、空气永之外,还必须多添加一项,女人。
但在工作上,他却坚持不碰女人的原则。
因此,他要求一位已婚的女秘书,除了干练与精明外,最大的条件是能不为他的外貌所诱惑。他不希望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频频对他送秋波,误了公事,也浪费他的时间。
他的女伴可以是个花瓶,但他的工作伙伴却绝不能是。
走进门内,楚劭琛大略巡视周遭环境与设备,窗明几净的室内不见沾染上灰尘,现代化的设备一应俱全,看得出来费过一番心力打理。
一旁的小房间应是为他而准备的休息室,走进那,他立刻为自己换了较为正式的西装,继而走向会议室。
在那,他相信已有许多各阶层的主管等着他的到来。
会议室内,高阶主管延着镶有比萨札琉璃马赛克的会议桌排开。
其中主管大多来自于不同的国家,有的是北美,有的是亚洲,只要是各国的精英、良才,都是Formosa招揽的对象。
带着惯有的自信微笑,楚劭琛从容不迫的听着人事部主管介绍着每一部门的负责人。
人事部主管是位留着一头蓬松红发的意大利女性,她是典型的意大利人,且迷人。
在楚劭琛走进这间会议室,他已然感受到她热切的目光直逼着自己,带着几分的尊敬,却有更多的爱慕,火热的目光似要将他笔挺的西装剥光,而那道跳跃的热情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当发言权落在他身上,楚劭琛先是沉默不语的坐在首席,手掌托着下颚,指腹在高挺的鼻梁摩娑着,直到众人正襟危坐的样子实在令他感到莞尔,他才轻咳出声,示意他即将开口。
“事实上,在座的各位可以不必这么拘束,放轻松点。”他父亲是个严肃的人,相信从前在他的带领下,这些部属恐怕将他归类于与他父亲同一种人。
见他话出口半晌,他们的反应仍旧如昔,楚劭琛心底叹息。就当他们是一时无法适应吧!他想。“在召见各位前,我在楼下的楼层逛了一会儿,走到男性精品柜时,我充当顾客上前问了一些问题。”话告一段落,他发现在场部份主管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不用问也知道,那些自然是精品部的主管。
“专柜小姐很热心,态度也很诚恳,看得出来受过专业的训练。”话至此,他瞥见其中一位主管眉飞色舞,好似莫大的荣幸,然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霎时转成猪肝色。“但我发现那位小姐似乎过分热心了,她的详加解释使得我身边的其他顾客显得不被尊重,他们几次想询问那位小姐,却遭来不友善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