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忐忑不安,没忘记今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她承认自己对他有好感,除却他丰厚的身家不谈,他个人散发出来的魅力,实在很难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也难怪他有本事嬉戏花丛间子。
撇去他们依然陌生这点不谈,虽然她对他有好感,可他毕竟是一个不情愿的新郎,畏她和不情愿的丈夫做那件事……
他并没有隐瞒他结婚的原因和目的,刚刚进房的时候他就明说了,他希望她能尽早怀孕生子,让奶奶抱曾孙,所以他们不可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怎么办?
「妳躲在这里做什么?」袁首阳站在阳台门口,双手环胸,斜倚着门框望着她。
看见她吓得差点从摇椅摔到地上,忍不住皱起眉头,是怎样?他真的那么可怕吗?
邬云儿力持镇定,缓缓的站起身,可是在看见刚沐浴完的他时,一颗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他身上仅套着一件浴袍,胸襟敞开着,袒露的坚壮胸膛还泛着水珠,可以看出他浴袍下空无一物,老天,他真的……太养眼了。
「我在欣赏夜景。」她的声音微颤,泄露了她的不安。
袁首阳抿唇,晕黄的灯光下,她圆圆的大眼睛里闪着水光,宛如星辰般闪亮。看见她扣在身前绞扭的双手,他在心里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妻子和那些急欲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同。
他走到她身旁,看见她极力忍着不要退后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干脆拉着她的手,在摇椅上坐下。
「别动。」他将她揽在怀里,感觉到她丰润的曲线贴合着他。温暖、柔软,啧,老实说,抱起来的确满舒服的,但如果她能放松一点,应该会更舒服。
邬云儿僵直着身子,紧张的靠在他怀里。老天,这样近距离接触实在太刺激了,她好怕自己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放轻松,我不会在这里强暴妳的。」他好气又好笑的说。
他这么一说,倒让邬云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算他是陌生人,但也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这么防着他、怕着他,的确对他不太礼貌。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紧张。」她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原本是想让他知道她没事,可是这笑容看在袁首阳眼里,却显得可怜兮兮的。
「今晚我不会碰妳的,妳放心吧!」真是麻烦啊!这种不解人事的小女孩,实在有违他采花的原则。看在她也是被设计、又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就让她有个缓冲的时间,等回公寓的时候再说喽!
听到他的保证,她松了一口气,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
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四周一片寂静,袁首阳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子,闭上眼睛,享受此刻宁静的氛围,这是他不曾有过的经验,因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翻云覆雨,剩余的时间,就是花钱替女伴们买单。
想想其实有点可笑,这么纯净相处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妻子──可以名正言顺上床的女人。
「谢谢你。」她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低低的,有点口齿不清,像把话含在嘴里似的。
「为什么?」他没有睁开眼,淡淡的问。
「我家的债务和快餐店的事,谢谢你。」他帮他们偿还了孟叔叔欠的两千万,以及买下快餐店的店面,爸爸肩上的重担终于得以卸下,让她由衷的感谢。
「那是给妳的聘金,不用谢我。」
「我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的。」她承诺。
袁首阳张开眼,低头瞅着她,不过因为她依偎在他怀里,所以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好妻子倒是不必,只要乖巧听话就行了,还有,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模式,这个婚姻不会让我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懂吗?」
「我知道,我不会干涉你的。」她懂的,他们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合,要一个花花公子为了非自愿的婚姻,放弃过往流连花丛的生活是不可能的。虽然早已明白,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酸?明明自己对他并没有任何期待呀!
「很好,妳放心,只要妳乖巧听话,不要妄想干涉我的生活,我会好好待妳,不会让妳吃亏的。」他拍抚着她的背,承诺着。「对了,千万不要爱上我,爱情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爱上我的话,痛苦的是妳自己。」
「好。」为什么想哭?邬云儿在心里自嘲的一笑,不想再谈这种话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说吧,妳有什么要求?」女人的贪婪他早就习惯了,无所谓,反正他供得起。
「我想继续在快餐店帮爸爸的忙,可以吗?」爸爸说袁家家大业大,赞不赞同她到快餐店抛头露面当个小服务生是个问题,她婚后若想到店里帮忙,还必须询问丈夫的意见。
意外的回答让袁首阳有些怔愣,想起那一大票老头子,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妳没有必要这么辛苦,我会请爸爸多雇用两个人。」
「不辛苦的!」她直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与他面对面,有点焦急的望着他。「而且要找到适任的人也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要一段时间训练,所以……可以吗?」
她小狗般无辜的眼神让他有些无法招架。「那就待到找到适任的人为止。」
「还要训练的时间。」她提醒他。
「等到训练好之后。」他允诺。
「谢谢你。」她漾开一朵喜悦的笑容,霎时点亮了可爱的脸庞,整个人增添了一股魅人的风采。
袁首阳被她的笑容迷炫而短暂失神,他轻咳两声,避开她笔直清澄的眼神。
「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没有别的要求了吗?譬如一个月要给她多少「家用」?需要什么珠宝首饰妆点门面?或者是要代步的车子?
「嗯,就是这件事。」很自然的重新窝回他怀里,除却了对初夜的不安之后,她觉得他的怀抱还满舒服的。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听闻她轻轻的鼻息,他才察觉她竟然睡着了。
「真是的,刚刚还紧张兮兮的,现在竟然就这么安心的睡着了。」他忍不住咕哝。他说不会碰她,她就这么信任他啊!
「喂!乌云,要睡回床上睡。」他打算叫醒她,可是摇动她身子的力道却很轻,连声音都很轻,一会儿之后,她完全没有反应。
「真是麻烦的家伙。」语气非常不耐烦,动作却很轻的将她抱起,走回房将她放在床上,他自己则在她身旁躺下,侧身支首,望着她沉静的睡颜,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果然一如视觉上般有弹性。
她看起来……真的好小。
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哼,今晚就让妳安心的睡,明天开始,我就要行使丈夫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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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唤醒了床上沉睡的人,一阵阵悦耳的啁啾鸟鸣,是最天然的起床号。
邬云儿睡意惺忪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直到一阵沉稳的心跳声传进耳里,她才慢慢的清醒过来,紧接着,她的脸开始发热。
老天,她就这样趴在袁首阳的怀里睡了一个晚上吗?!
微仰头偷觑着睡得正沉的袁首阳,她发现新冒出头的胡髭,让俊美的他增添了一股粗犷的味道,她还发现他的睫毛又翘又长,难怪衬托得他那双眼睛更加迷人。这样一个炙手可热、得天独厚的男子,是她的丈夫……
忍不住好奇的,她伸出食指轻轻划过他的腮帮,一路滑到他的下巴,刺刺的感觉搔痒着她的指腹,惹出她一声低笑,但她随即收音,紧张的偷觑他的眼。呼──幸好没吵醒他。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早上六点,她悄悄的、小心翼翼的退出他的怀抱,不料就在她即将成功之际,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突然一紧,又把她拉了回去。
「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妳要去哪里?」袁首阳依然闭着眼,睡意浓重的问。
「我……天亮了,我想起床弄早餐,你再睡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我再叫你。」她低声安抚。
「几点了?」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埋在她的颈间,咕哝的问。
她摒住呼吸,心跳急促,他灼热的吐息在她颈间引发的效果实在太惊人了,她觉得全身开始发热。
「六……六点多了……」
「还早,不用那么早起床。」袁首阳慢慢的抬起头来,迎上她既羞又慌的神情,睡意渐渐退去。「昨晚睡得好吗?」他露出一抹微笑,用低沉微哑的嗓音问。
「好……很好。」她结结巴巴的说。
「那就好,不枉我当了一整晚的床垫。」他笑得暧昧,还故意用刺刺的胡髭搔弄她的颈项。
「我……你……可不可以让我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了,天啊,他靠得那么近,一定听见她的心跳了!
「不可以,我还不想起床。」他有点低血压,早上向来没办法那么早起。
「你不用起床,只要让我起来就可以了。」她赶紧说。
「那更不行,新婚夜隔天新娘竟然起得那么早,奶奶和妈妈会以为我不够卖力,我会很丢脸的。」
原本已经羞红了的脸,这会儿更加涨红发烫了。
「我们又没有……没有……」她说不出来。
「我听到的该不会是抱怨吧?」袁首阳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没关系,我可以弥补。」
「嗄?不,我不是……」袁首阳哪会让她解释完,低头直接覆上她的唇,开始了他俩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他发现,她有一张丰润柔嫩、适合接吻的唇,缠绵在她的唇齿之间,吞去她来不及出口的抗议,大手抚上她丰满的曲线,温润柔软的触感让他甚为满意。
她一定不知道,昨晚当她熟睡之后,柔软的身子窝在他怀里不时的蠕动,就挑起了他强烈的欲望但碍于对她的承诺,他只能隐忍。昨夜的保证期间已过,今早,他要她补偿昨晚被她挑起但却硬是被压抑下来的欲望。
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手下从僵硬到柔软,呼吸声逐渐不稳,低哑的嘤咛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他致力于挑起她的激情,要让她的第一次完美且令她难忘……
火热的激情过后,他将她揽进怀里,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然后发现她突然动也不敢动,就知道她已经回到现实了,他忍不住莞尔一笑。
他的妻子还真是害羞,和他过去所交往过的火热情人完全不同。
「妳想再睡一会儿?还是要起来冲个澡?」他低下头,并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面对面、额碰额,果然又看见她红透了一张圆润的小脸,心里忍不住一阵低笑。
「我……洗澡……」邬云儿哑着嗓子,眼神四处飘移,就是不好意思看他。天啊,她刚刚好像……叫得很大声,不知道这里的墙隔音效果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那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那好,我们一起洗。」袁首阳光裸着身子直接起床,在她还来不及说不之前,便顺势将她拉了起来。
「啊!」一站起身,她的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幸好袁首阳眼明手快,伸手一勾便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他怀里。
「看来我把妳累坏了。」他的笑容带着一丝邪恶和得意。
「我……」邬云儿涨红了脸,酸软的腿和腰让她几乎无法站立,只能依靠他的扶持,可是这样紧贴着他……光裸的身躯又是一阵明显的轻颤。
感觉到他的欲望似乎有复苏的趋势,她赶紧推开他,跌坐回床上,拉起被单包住自己,偏过头不敢看他。
「你先去洗,我等一下再洗就行了。」
「妳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自己洗?」袁首阳大笑,不顾她的抗议,上前扯掉被单,拦腰将她抱起。
「啊!」邬云儿惊呼,又羞又窘,「别这样,我很重!」
「放心,这种重量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她未免太瞧不起他了,她是长得圆润,可并不是胖,更何况不过是到浴室的短短几步路而已。
结果,她在抗议无效的情况下,洗了生平最长、最火热、也最羞人的澡,因为在浴室里,袁首阳又大大方方的把她吃了一次,累极了的她,只能任由他摆布。当他将她抱回床上时,她倦极睡去,再次醒来时已经近午。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她就这么红着脸,在奶奶和妈妈「欣慰」的眼神中度过。入夜之后,又在她们殷殷叮嘱下,和她的丈夫回到市区的公寓,展开两人的新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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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儿的生活其实没有多大的改变,除了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不再空白,床上也多了一个人……还有火热的床上运动。
身为袁氏企业的总裁,袁首阳是非常忙碌的,但最令她窝心的是,不管再怎么忙,他都会抽出时间关心她、陪她,一如新婚之夜时的承诺。
他们所住的公寓离「包好吃」有段距离,当他看见她的交通工具竟然是一辆破旧的50cc机车时,立即将她的机车给报废,不准她骑那种危险的交通工具在路上晃,开始亲自接送。
他的举动让三天两头就来探望他们的袁汤媛和袁艾玫非常开心,她们原本打算来监督袁首阳有没有背着邬云儿偷腥,可是看见这种情形之后,渐渐就放了心,少了查勤的次数,只有周末假日他们回阳明山老家时,才会再三叮咛警告他要安分一点。
「包好吃」很快就找到人手,不再需要她的支援,于是奶奶游说他们,想让她到袁氏企业上班。她当然知道奶奶的用意,无非就是要将她安插在他身边「就近看管」。
但撇开「不干涉条款」不谈,问题在于,袁氏企业里用人唯才,不提那些需要专业知识的职位,就连总机小姐最基本的语言能力要求,都要英日语听说流利才行,她根本无法胜任。
所以,在他们两人都不赞同的情况下,奶奶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不过却要她每天中午帮袁首阳送爱心午餐。
这点,他们倒是没有意见,对邬云儿来说,烹饪是她除了手工艺之外唯一的强项;而对袁首阳来说,尝过邬云儿的手艺之后,他变得很挑嘴,外头的食物不是太油太腻就是调味料过多,卫生方面也是个问题,所以他也不反对这个提议。
因此,邬云儿决定从今天开始帮他送饭到公司去。
早上,袁首阳临出门之际,突然想到她目前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