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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page 10 作者:琳达·霍华

  「你不该乱弄女生的芭比。」

  「下次我突然很想抢个芭比来踩烂时,一定会记住你的话。」

  我惊愕地瞪着他。「你真的做过这种事?」

  「很久没做了,我大概五岁的时候就把踩芭比这种行为从我的系统排除掉了。」

  「黑巴特一定会给你好看。」

  他似乎突然注意到桌上的小记事本,脸上突然一阵困惑的表情,像是想不起来话题到底是怎么从车灯变成芭比的。他还来不及理出头绪,服务生就端菜上来,把盘子放在我们面前,并警告我们盘子很烫。

  虽然刚吃的玉米脆片让我不至于饿死,但我还是超级饿,所以我一手抓起卷饼,另一手趁他分神的时候抢回我的玛格丽特。虽然我不能用左手写字或做其他事,但绝对可以救回我被绑票的玛格丽特。

  我说过,这杯酒其实不烈。可是量真的很多。到我把卷饼吃完的时候也已经喝了半杯下肚,我觉得飘飘然。怀德付了帐,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往卡车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脚步蹒跚或怎样。我甚至没有唱歌。

  他把我抱进车里,好像我自己不能上车似的。我对他灿烂地笑着,一条腿勾住他。「想要来一下吗,大帅哥?」

  他被笑声呛住。「你这想法可以保持到我们回到小屋吗?」

  「那时候我说不定已经醒了,而且想起我为什么不该跟你做。」

  「我愿意碰碰运气,」他的吻在我唇上徘徊着。「而且我大概知道怎么应付。」

  喔,没错。我的脖子。他知道我的秘密,看来我可能得花点钱买几件高领衫了。

  等我们过了桥回到赖维尔海滩的时候,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真的消失了,我只觉得想睡。但我还是自己设法下了车往小屋正门走去,这时候怀德忽然将我一把抱起来。「刚才的提议还有效吗?」

  「抱歉啦,兴头已经过了。酒精引起的欲望是很短暂的。」他抱着我,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我的体重,顺便说一下,因为我有锻链肌肉,所以比看起来重得多。可是他比我高足足十寸,而且肌肉也很壮,也就是说他应该比我重八十磅以上。

  「很好。我宁愿你是因为其他原因想要我,而不是因为喝醉。」

  「我的大脑重新取回控制权了,我之前的想法还是没变。我不想跟你上床。」天啊,真是骗死人不偿命。我疯了似地想要他,可是这不代表我应该要他或者我们之间有任何可能。我们之前的谈话并没有让我觉得比较安心,因为行动远比言语重要,而在一起一个下午改变不了什么。

  「我敢打赌可以改变你的心意。」他边开门边说,门没有锁,因为我早先急着逃跑,而他急着要抓我。

  一个小时之后,就在我快昏睡过去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浮上脑海。别管什么高领衫了,我得穿上盔甲才能抗拒他。

  第九章

  我在半夜突然醒来,觉得又冷又混乱。会冷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怀德把卧室里的窗型冷气开到「强冷」。我一定作梦了,因为一个听起来很像枪响的声音把我吓醒,好一阵子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也许我有发出声音或是因为惊吓而抽动了一下。怀德说:「你没事吧?」他立刻提高警觉,在床上坐起来,他的问题让我从诡异的感觉中清醒过来。我在黑暗中看着他,因窗子略微明亮的背景,我只看得见他身体的轮廓。我伸出手,找到他露出来的温暖腹部,就在盖于小腹的床单稍微高一点的地方。伸手摸他是自然的动作,出于碰触的本能需求。

  「我好冷。」我喃喃说着,他重新躺下,拉着我靠在他身上,把被单塞在我的肩膀下。我的头窝在他肩头,手放在他胸口,他结实温暖的身体让我觉得很安心,他实实在在地在我身边。我不想跟他一起睡——我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我很努力想维持我的界线——可是我一定是争执到一半睡着了,而他一定趁我无意识的状态占了不少便宜。我猜这一定是他的计谋:用性爱让我累得半死,让我糊涂。可是现在我很高兴他在身边,搂着我祛走寒意。这就是从前我想从他身上得到的,这样的亲昵、陪伴与相属。在他怀里,我心满意足到令自己害怕。

  「你梦到什么了?」他问,缓慢轻柔地搓着我的背。他低沉的声音因为睡意而更浓重,像这样跟他躺在一起带来的甜蜜像张羽毛被包里着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醒过来了,全身发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且我好冷。我有说梦话吗?」

  「没有,你只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我以为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可是应该是我的梦吧。如果我有作梦。」

  「我没有听到,是什么声音?」

  「像是枪声。」

  「没有,绝对没有那样的声音。」他的语气非常肯定。我想是吧,既然他是警察,对这种事情应该很敏感。

  「那我一定是梦见那天的谋杀案了,我记不得了。」我打了个呵欠,往他身上挨近,就在这时候,一丝记忆飘了回来。我不是梦见妮可被杀,我是梦见自己被杀,因为在警察发现妮可的尸体前,我一直以为我才是枪击的目标。在警察来到之前,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我真的吓坏了。

  「等一下,我的确记得一点点。我梦见自己是枪击的目标,因为我一开始以为是这样。看来我的潜意识想通了发生的事。」

  他的手臂抱紧我。「那天晚上你如何反应?」

  「保持低姿势,蹲着走到门口、回到屋子里,锁上门打电话报警。」

  「好女孩,做法完全正确。」

  「我一直没说其实我很慌乱,我吓死了。」

  「懂得害怕证明你不是个白痴。」

  「而且也证明开枪杀妮可的人不是我,因为我没有跑进雨中去看怎么回事。我一点都没有淋湿。但我要他们做火药残迹测试,因为我好累,不想被带去侦讯,可是一切都是白费工夫,你还是把我拉到警察局去了。」这依然是我的隐痛。

  「是啊,我听说过关于『那个什么测试』的事情。」他的声音有点嘲弄。他一定觉得我的举动就像个金发笨妞,企图转移警方的怀疑。不知道他怎会那样想。

  「我那时候想不起来那叫什么嘛,」我无辜地说。「我太惊慌了。」非常惊慌。

  「是喔。」

  我觉得他八成不相信我。向右动了动,我说:「我不懂为什么现在才梦到枪击的事。为什么不是第一夜,那才是我最害怕的时候。」

  「因为你太累了。你可能有梦到,可是睡得太沉,完全忘记了。」

  「那昨天晚上呢?我也没作梦啊!」

  「一样的理论。你开了很长一段路,而且前一天没睡饱。你累了。」

  我嗤之以鼻。「哈!你以为我今晚不累吗?」

  「不一样的累法。」他有点想笑了。「前两天是因为压力,今天是因为快乐。」

  一点也没错。就连跟他吵架也一样是件乐事,我的确乐在其中。我得提高警觉了,因为他似乎大获全胜,可是那些争吵还是让我很兴奋。我想飞蛾扑进火里的时候应该也很快乐吧。要是怀德再烧伤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已经比从前进展快速太多,光看现在我跟他在床上就是证明。

  我戳他。因为我想戳他。

  他跳了一下。「噢!你干么戳我?」

  「因为你根本没有追我就把我弄上床,」我很忿忿不平。「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容易。」

  「宝贝,跟你有关的事没有一件是容易的,相信我。」他的语调有些嘲弄。

  「我非得如此。」我努力加入一点眼泪。嘿,要是我赢不了,至少也要跟他胡闹一番,对吧?

  「你在哭吗?」他肯定非常怀疑。

  「没有。」这是真的,要是我说的话有点颤抖我又能怎样?

  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脸。「你没有。」

  「我说了没有。」该死,他难道不能听到就相信吗?我们绝对有信任上的问题。我什么都瞒不过他。

  「是啊,可是你在搞把戏,想引起我的罪恶感。你很清楚,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只要随时说『不』就可以。」

  「你一直利用我的脖子来妨碍我,那是不可以的。」

  「你打算怎么办?让脖子消失不见?」

  「你不肯保证饶过我的脖子?」

  「别闹了,我像自寻死路的人吗?」他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我在性方面非常严肃。我觉得这么快就上床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稍等,先看这关系走不走得动。」

  「『走不走得动』?」他重复我的话。「在我看来,我们已经跑过大半场了。」

  「才没有,我们甚至尚未离开起跑线。我们根本没有约会,我是说这一次。两年前那次不算。」

  「我们今天一起吃晚餐了啊!」

  「那也不算。你用体力逼我去,然后又威胁我。」

  他哼了一声。「要不是你饿了,而且觉得我该付晚餐钱,我再逼你上车或威胁你都阻止不了你继续大吵大闹。」

  的确是那样,而且我根本不担心他会真的伤害我。跟他在一起我觉得非常之安全又安心——当然他本人才是最危险的。

  「这样吧,我跟你出去约会,就像我们要重新开始。这是你想要的,对吧?第二次机会?可是我们不上床,因为性爱会让一切都不清不楚。」

  「才怪。」

  「好啦,会让我不清不楚。也许当我多认识你、你也多认识我后,我们会发现其实我们没那么喜欢对方,也许你会发现其实你没有像我喜欢你那么喜欢我,因为就像我说的,性爱让我头脑不清楚而太喜欢。也许男人不受上床的影响,但女人不是这样。要是你愿意后退一步,放慢脚步,我心碎的机会将可以大大减少。」

  「马都放出去了,才要求关起马厩的门?」

  「请把你的马圈回来放回裤子——我是说马厩里。」

  「那是你的想法。在我看来,不尽量跟你做爱才违反自然本能,这是男人确认这个女人属于他的。」

  听得出他有点暴躁。我有点想开灯看清楚他的表情,但他也会看见我的表情,所以还是这样就好。「要是我们交往很顺利,也许我会同意。」

  「根据目前的证据,我敢说我们确实很顺利。」

  就算我们一起脱光躺在床上又怎样?

  「但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在身体上彼此吸引但并不了解对方。例如说,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天啊,我跟我的前妻结婚三年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男人不想颜色的事。」

  「你不用想,只要稍微注意。」我假装不在意他结过婚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他母亲在介绍我们认识之前跟我说过,可是我不愿意多想,就好像我不愿意多想我失败的婚姻。但是对于怀德的婚姻,我只是单纯的嫉妒。

  「粉红色。」他说。

  「很接近,可是没中奖。那是我第二喜欢的颜色。」

  「我的老天爷,你喜欢的颜色不只一种?」

  「鸭绿色。」

  「鸭绿是一种颜色?我还以为那是一种鸭。」

  「也许那种颜色是从鸭子身上来的。我不知道。重点是,要是我们花很多时间在一起,真正了解对方,你就会注意到我常穿鸭绿色的衣服,那你就会猜中了。可是你没猜中,因为我们没有花很多时间在一起。」

  「解决的方法就是多花点时间在一起。」

  「没错,但不能上床。」

  「我觉得自己像在用头去撞墙。」他看着天花板说。

  「我知道那种感觉,」我有些恼怒了。「总之重点是,我害怕要是让你太接近,你会害我心碎。我怕我会爱上你,然后你又一走了之。要是我爱上你,我希望你跟我是同步的。如果我们有性关系,我会分辨不出来。因为性对女人意义很多,而对男人却只是发泄一下。那是一种化学作用,会让女人的头脑短路,跟毒品一样,使得我们无法发现跟自己上床的男人其实是个烂人,而等到发现又来不及了。」

  他停了好久才说:「也许我已经爱上你,只是利用性来表达爱意以及跟你亲近?」

  「你若说迷上我,我会比较相信。我重复一次,你并不了解我,所以你不可能真的爱上我。我们只有欲望没有爱。现在还没有,也许永远不会有。」

  又过了好久。「我了解你在说什么,可是我不同意。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说我用性表示我在乎你?」

  「我懂,」我防备地说。他现在想扯到哪里去?「而且我不同意。」

  「那我们就陷入僵局了。你不想上床,可是我想。那我们定个条件好了:只要我开始动,你只要说『不』,我保证不管怎样都会立刻住手。就算我已经在你身上准备进入了,只要你说不,我就停。」

  「这不公平!」我嚷着。「到目前为止我说不的纪录如何?」

  「两年前,你二比零胜利。这一次,我四场全赢。」

  「看吧!在这方面你比我厉害三分之二,我要你让我几步。」

  「你要怎么对性爱制定让步的规则?」

  「你不准碰我的脖子。」

  「不不,你不能把你的脖子列为禁止碰触区。」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把我的身体往上拉,跟他面对面,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已把脸埋进颈间,开始轻轻地咬我。闪电般的快感穿身而过,我忍不住翻白眼。

  没错,他作弊。

  过了一阵子,他在我身上抱着我,两个人都满身大汗,肺部疯狂地抽着气,他非常满意地说:「现在的积分是五比零。」

  幸灾乐祸的男人最讨厌,不是吗?尤其他作弊在先。

  「我们搭飞机回家。」我们吃完早餐、整理东西的时候他说。

  「可是我的卡车——」

  「在这里的分公司还就可以了。我的车在机场,我会送你去开你的车。」

  终于可以开我的车了!这是个好计划。可是我不太喜欢飞行;我偶尔还是会搭飞机,可是我宁愿开车。「我不喜欢坐飞机。」我说。

  他直起身体盯着我。「你该不是害怕吧?」

  「我才不怕呢,我不会喘不过气之类的,但那不是我最喜欢的交通工具。以前有一次我们啦啦队飞到西岸去帮球赛加油,遇上乱流,飞机一下落得好低,我还以为机长永远没办法把机头拉起来了呢。从此我就不太喜欢搭飞机。」

  他看着我,又过了一分钟,然后说:「好吧,我们开车回去。先跟我到机场去把我租的车还掉。」

  喔,真意外。我还以为会被架上飞机呢;过去这几天我跟他说了那么多小谎,他怎会突然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可见他绝对有个百丽实话侦测器,就跟我妈一样,而且他也发现我故意轻轻带过,但飞行这件事真的让我很困扰。只有一点点,因为我真的不会恐慌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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