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傻了?」法兰克不解。
「蒂芬妮、蒂芬妮!」还是乔治叫了她几声。「沙先生没事了,妳今天是不是和MAX董事长谈过了,所以……」
「勍顤?沙勍顤?沙.勍.顤!」先是怀疑,松口气,然后变得生气……她最后「哇」地哭出声,「你流那么多的血……」
沙勍顤得意的紧搂她。
至于血嘛!嘿、嘿,大部分是慕衿芩的血喷到他身上,这事儿还是保留着别说好了。
樊媞媜摸到他腰侧的伤口,赶紧小心翼翼避开,一副担忧他随时失血过多会昏厥过去。
「蒂芬妮……」乔治很想提醒她,但算了,沙勍顤还有那个律师显然都不怀好意的瞪着他。
「哦~~你们是问我今天的经过?可是我才刚进去就被通知限时离开,没见到MAX的董事长,他们只说你的股票已经不再占绝大多数,所以无权再命令大家配合EPI的调查。」
「原来如此。」杰克和沙勍顤问好像在交换什么眼色。
乔治问:「沙先生是否已查出接连想要恐吓我和蒂芬妮的罪犯?」
「对,你们挖到痛脚了。」
「沙先生?」杰克等着。
「你还不赶紧去办。」在沙勍顤的示意下,杰克拉着还是一头雾水的法兰克走人。
「勍顤,你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卖掉股票?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再要求MAX配合了。」
「你们该查的都查了,这没有什么影响。」
一行三人边谈边离开急诊室,樊媞媜突然想起什么,「我们不能走,慕小姐还在里面急救。」
「子弹已经取出,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她身边没有人照顾……」
沙勍顤瞥了一眼看着她皱着脸蛋的模样,不晓得是不是又在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他根本不在乎慕衿芩,何况慕衿芩今天明着是想保护他,其实……哼!
「喏,那边不是有人来了。」
慕教授四处问护士,找到急诊室来。
沙勍顤和他冷冷的擦肩而过,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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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医院,樊媞媜还来不及问清楚,突然有一道影子恨声杀伐过来。
「沙勍顤,你该死!」
「怎么回事……」樊媞媜直觉想护卫「伤重」的沙勍顤,他却动作更敏捷的一手推开她,单脚横踢。
乔治扶起她,樊媞媜忧心忡忡的亟欲拉开正在打斗的两人。
「不要过去,妳只会害沙先生分心,自己也受伤。」
「你在说什么啊?那个人是知加子呀!她为什么要杀他?」好友的身影她绝不会认错。
知加子卯足劲,发狠要刺杀沙勍顤,闪亮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沙勍顤遮住眼。
「你去死吧!」知加子刀子一送。
「不要!知加子!」但是形势逆转,沙勍顤空手夺刀,打下刀子。
知加子被制伏倒地,双手被反折于后。
「小力点,你不要伤到她!」樊媞媜跑过去大叫。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知加子奋力挣扎怒骂,甚至向沙勍顤吐口水。
好友变成这样,樊媞媜不禁感到万分心痛。「知加子,妳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杀他?」
「到现在妳还在问为什么!他卖掉MAX股票就是想要脱罪,摆脱嫌疑,妳不明白吗?而且这么一来,MAX就能阻挡我们的调查了,他们全部都会逍遥法外,我不会容许的,与其这样,我就来替天行道。」
「不是这样子的,知加子……」
「妳没救了,妳真的被他骗得团团转。」
樊媞媜猛打沙勍顤,「你快放开她。」
「然后让她杀了我?」一群疯女人,他今天受够了血光之灾。
「她……」知加子似乎还很激动,「乔治,麻烦你去找医护人员好吗?知加子需要帮忙。」
直到医护人员过来替知加子施打镇定剂后,沙勍顤才松手。
知加子看起来较冷静了,可是仍不停的咒骂MAX,似乎把以前撞死她父母的时空错置,前后颠倒。
「知加子,妳听我说,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妳推测的没错,MAX的另一本内帐中确实有贿赂官员的支出,以减少环保成本,逃避相关单位调查。沙勍顤是在帮我们,妳听到了吗?」
警员跟着护士送知加子到病房,乔治也跟过去。
高级警官留下开始替沙勍顤做笔录,樊媞媜几次打岔,暗求他放知加子一马。
「沙先生?」
沙勍顤乘机勒索,樊媞媜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问她吧!她比谁都清楚。」
「她是我们的朋友,刚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沙先生不想她伤了自己才按住她的对不对?」
「甜心,妳说的都对。」转头面对警员又是一副严肃表情,「就这样,没事了吧?」
「这就不构成意图伤人的案件,不过那位小姐如果有自残的倾向,亲友应该多加注意防范。」结案,收队。
樊媞媜频点头道歉,「不好意思,惊扰你们了。」
好担心知加子,才想跟过去看知加子的状况,就瞧见沙勍顤一脸的不怀好意。「甜心,妳欠我几次了?嗯,开始还债吧!」
沙勍顤对她发出恶魔的呼唤。
第十章
病床上传来呻吟,慕衿芩的伤口感到阵阵抽疼。
「顤?你在哪里?」整个病房显得苍白而冷寂,为什么没有人在身边陪她?「爸,顤呢?」
慕教授这时开门,佝偻的走进来,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妳醒了,医生说开刀的伤口会痛一段时间,忍耐一点。」
「爸,我问你顤呢?他难道没来看我,还是他刚好离开了?」慕衿芩焦躁的追问,彷佛这样沙勍顤就会平空出现在她的病房。
慕教授哀伤的看着她。
「不可能,顤不可能不管我的……」慕衿芩无法接受这种打击。
她为了他而受伤呀?
任何人都起码会心怀愧疚,守在病床,就算是因为内疚她也不在乎,只要他来看她。
「衿芩,那晚妳偷听到我们讲话的内容了是不是?」
慕衿芩避开父亲的眼神,没有说话。
其实早知道MAX行凶的对象是针对EPI的人,而非沙勍顤,但这是她险中争取他的下下策,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
「唉!那妳应该知道这次的意外爸也有责任,这样沙勍顤还会觉得亏欠妳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会对我这么狠,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看我的……」
「傻女儿,当初我知道妳和他来往时,实在不该鼓励妳的,但是爸爸昏了头,一心想布稳人脉,维持我在社会上的地位。」
「爸,你没错,我也没错,顤的确是我梦寐以求的好对象。你也说过,如果他对我完全无意的话,怎么会你一开口,他就答应投资MAX?我生日时也答应我想结婚的愿望……」
「衿芩、衿芩,妳醒醒吧!沙勍顤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掌握的人物。他投下的那些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MAX总经理那个笨蛋还沾沾自喜的高价收购他那部分的股票,赔得倾家荡产。」如今那些股票的价值恐怕连壁纸都不如了吧!
慕教授苦笑长叹,「沙勍顤在最高点卖出,也许等这次的丑闻事件平息后,他又可以低价完全收购MAX,妳还不懂吗?瞧,事情不论如何发展,他都是最后的大赢家。」
「可是爸,我爱他,不管怎样,我绝不要离婚。」
「妳爱他,他不爱妳,苦的只有妳自己。」
「我不在乎……」
唉!「妳妈一听到风声,已经先逃往国外;爸可能没过多久就会被拘提,到时再也不能照顾妳了,妳这样,爸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慕衿芩错愕,「但是警察有可能查到你们想谋害樊媞媜吗?只要你死不承认的话……」
「除了这件,还涉及贿赂官员,知法犯法违反环保条例……」慕教授拍拍她肩。
「你只是挂名MAX的环保顾问及董监事,责任怎能全可以安在你身上?」慕衿芩睁大眼,「难道爸爸你……是那个……」
「我是中间的白手套,贿赂都是经过我的手;一开始是因为朋友老交情就顺口提醒MAX董事长一下,没想到后来刘总就送来丰厚大礼答谢,唉!一次、两次还觉得没什么,以后就抽不了身了。
「我MAX的股票、董监事、学校升系主任等等都是靠利益交换得来的,有钱有势不都靠大家这样互拱上来的。」
「爸……不会的,我去拜托顤帮忙,他一定有办法。」
「我犯了罪是事实,闹了这样的丑闻,我在学术界的超然地位也已荡然无存,学校那边已经要求爸爸主动离职;等判罪入狱服刑,就算几年以后出来,爸爸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开始。」
「我不会让爸爸去坐牢的,我一定会求顤……」
「衿芩,爸讲了那么多,妳还是执迷不悟吗?这样继续下去会害了妳一辈子的,爸所受的教训就希望能让妳看清一切。」
「不!爸,我一定会有办法请他帮忙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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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各大媒体头条爆出MAX严重违犯环保条例,火速引起民众的示威抗议,并疑有高层官员收受贿赂,牵连甚广,地检署正在深入调查。
目前台湾分公司高级主管一律被约谈,尤其副董事长、总经理涉有重嫌,并且被限制出境。
有关国际环保组工作人员接连遭受攻击、恐吓,也将一并审理。
樊媞媜要到医院探访,以为又要费上一番唇舌,没想到沙勍顤竟然二话不说的陪她前来。
「慕小姐看到你,或许伤势会好得更快。」
沙勍顤听了她这样的言论,一脸的受不了。
在病房里,他们遇见赵咏琴。
「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沙勍顤语气不善的问。
实在很哀怨,「你甚至连我在这家医院当心理医生好几年了都不记得!」可见他无心到何种程度。
「这样,妳还要继续欺骗自己吗?」赵咏琴回头对着慕衿芩苦劝。
「顤?」慕衿芩仍抱存着些微的期望。
「杰克说妳已经想通了。」
「我为了你连生命都不顾了呀……」
沙勍顤冷眼锐利,几乎像是要穿透慕衿芩掩盖心虚的伪装。「真的是这样吗?即使是这样,生命是妳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珍惜的话,我又何必替妳在乎?」
「的确,个人的生命应该由自己负责,」赵咏琴脱下腕表,一道怵目惊心的割痕横卧其间。「为了一个不在意妳的人而失去宝贵生命,岂不是很傻、很不值?在沙勍顤之前,我也曾经为了一个不珍惜我的男人而轻生过。」
但是不管他人怎么劝,以慕衿芩此时的心境,根本无法认同。「不要再说了,顤,我想跟你谈一谈离婚的条件。」
如今的她只剩下这个筹码可谈了。
于是,樊媞媜与赵咏琴一起走出病房,让那两人能私下谈个清楚。
「请问妳英文名字是不是蒂芬妮?」
看她点头,赵咏琴道:「我曾无意间听到他在睡梦中咬牙切齿的呼喊这个名字,当时我还以为他跟妳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呢!看来他应该是爱妳的,说句实话不怕妳笑,这点仍然让我非常嫉妒。」
被他爱上,真的会幸福吗?这点还有待考验。
赵咏琴看出她的不以为然,「难道妳不想和顤结婚?其实妳毋需在意我们的,毕竟妳与我们单方面的一相情愿不同,更何况他在乎的人始终只有妳一个人。」
「再说吧!」看过她们这些人的惨痛经验,她哪还敢存有什么幻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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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加子的神智清明许多,并向蒂芬妮频频道歉。「我的脑子是真的糊涂了,听乔治一件件说起,我才晓得自己对妳做了什么混帐的事。」
「别说了,我们是好朋友,我明白妳不是故意的。」
「谢啦~~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妳;乔治已经安排我回美国接受治疗,其实看到MAX伏法,我已经好一大半了,可惜他不信。」
「因为我们都不放心妳啊!」樊媞媜小声取笑道。
「蒂芬妮,妳真爱那个男人吗?其实我们两个人在美国的时候不也挺好的,何必一定要男人……」
乔治咳声打断,不希望知加子再语惊四座,到时,蒂芬妮肯定会吓得不知所措。
「待会儿沙先生就会过来了吧?我想还是先告诉妳一声,知加子和我将会搭乘后天早上十点的早班机。」
沙勍顤还真的没过多久就来敲门,乔治去开门。
「可以走了吗?」
「记得喔!」知加子却在蒂芬妮耳边嘀嘀咕咕半天不肯放人,不忘顺便吃吃她的嫩豆腐。
「不会忘记的。」
沙勍顤才不管对手是不是病人,还是女流之辈,大步走上前──
樊媞媜立刻离开病床,拦在他身前,「不要这样,我们走吧!」
「姓沙的,不要以为你吃定我们女人了,我偏看到你就恶心,要不是因为先前误砍杀你,我现在绝对跟你拚了……」知加子则在后面叫嚣。
反正自己的女人已经在身边,他干嘛要浪费时间理会手下败将的挑衅?沙勍顤故意从樊媞媜皮包取出面纸,在众人面前差点没擦掉她脸上的一层皮,才没事般带她回家。
睡前,他淡淡提及慕衿芩已经同意离婚,换取他对慕教授有利的证词。
「这样有用吗?」
「那是杰克的工作,不过慕教授本身并非公务人员,也无任何前科,杰克应该可以帮他争取到交保缓刑,安养晚年。」但负责找人射杀樊媞媜的刘总经理则不会那么好过了。
刘总经理失踪数天,听说被警方人员追捕到案时,缺手断胳臂的,惨叫哀号得好像鬼附身,躺在病床不能动弹的接受侦讯。
经过许久的物理治疗,精神科会诊才回复了一点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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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机场人潮来往,出国、回国的游人,接机、送机的亲友,喜悦离愁交织,可谓人生百态。
「啊哈!回去后,我们一定要再杀去皮尔西诺酒吧大疯一场,慰劳犒赏自己。」知加子脸色略显苍白,可是精神很好。
「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她的体力没办法支撑长途飞行了,知加子比我们都还要活力充沛。」
「你老人家的体力不行,说你自己就行了,不要把蒂芬妮也拉进去。」
「妳能和乔治斗嘴,我就真的放心了。」樊媞媜手拉着小型行李箱边谈笑,边和他们一起朝出境海关方向前进。
「沙先生。」乔治先看到他。
「在哪里?嘿,他干嘛一副凶神恶煞样?」知加子拉拉蒂芬妮,「妳真喜欢这种沙文主义的鲁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