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灰色裙装的小姐嬉笑,「别这么翻脸无情嘛!好歹我们也曾是你的前妻,先来熟识一下未来的姊妹也不为过吧?」
「少来攀亲带戚的,小媞媜是孤儿,没有姊姊,也不需要临时冒出来的妹妹。」
「这么小气,慕衿芩那里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劝劝?」君佩早已习惯他的无情了,虽然离婚后已经交有知心男友,是个理想的对象,那个男人比她爱他还多,可是在她心里,最在意的还是这个不把自己放在心里的前夫。
「我倒觉得可以先跟樊媞媜姊妹做个婚前辅导。」咏琴是心理医生,有意无意挑拨别人的心理弱点可是很简单。
什么姊妹?「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不用妳们费心,妳们全离她远一点,少来多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没想到沙勍顤竟会为了樊媞媜对她们撂狠话,不过,她们谁也没有立场责怪他的无情,毕竟人家早就言明游戏规则,是她们自己私心妄想,再说他究竟曾在她们最困难潦倒的时候给予过大方的帮助。
等她们落寞离开后,樊媞媜很为她们感伤,「你不要老是随便威胁人。」
他轻佻的亲一下她仰瞪半天高的俏鼻,「妳干嘛老是为别人摆脸色给我看啊!」
不过刚才她们倒是提醒他不可轻忽的一点,「嫉妒的女人有时会做出谁都无法预料的疯狂行为。」心里倒也有一番计较,嗯哼,再加上乔治遇袭,小媞媜的安全问题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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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AX的秘密通话──
「你说过事情你会负责摆平,现在EPI的史密斯先生已经照会过单位,开始正式申请环保署会同检调单位深入调查,这下子你们打算怎么办?」粗暴的中低男声火大的质问。
「我很抱歉造成这样的麻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切都会立刻恢复原状,不再有那些死盯着碍事的家伙。」
「哼!那最好,我只能再为你们拖延一天,之后不管你们要如何善后,记住我跟这一切都没有关联,你们好自为之。」
电话挂断,三方通话的另外两人,纷纷表达不满。
「大家现在都同搭一条船,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收钱的时候就没看他手软过,出了事就想撇得一乾二净。」口气比较四海,像是混过道上的其中之一的中年男子发狠道。
「我就说嘛!那时候就该让那个外国人死个透,你们这些有着妇人之仁的人偏要阻止我,好啦!人家爬到头顶上来要让大家混不下去了……」
「那就一次了结好了。」刚刚讲电话的人突然出声。
「总算有人开窍了,怎样?这次没人有意见了吧?」
「不能想其他不伤人命的办法吗?沙皇或许可以……」
「可以个屁啦!老董,你等着瞧,那个不上道的家伙很快就不能再插手多管MAX的闲事。」
「什么意思?」
「哼!我私底下正在进行收购他手上的股票,你以为我要把他给做了?老董,现在讲这些都没用了,环保署和警察后天就要来勒令停厂,所有事情一到他们手上就全爆了!我最好先去找群兄弟们,你们不要再三心二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位被称老董的人,听得冷汗直流,「我们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对不对?那时候要是不要起贪念,老老实实做生意,现在也不会要赔上一切了,名誉、地位……」
「我不可能冒着失去我现在的地位,一旦身败名裂,这个社会可就没有我立足之地了,我没办法承担这种风险。」
「我们不都是吗?唉……」一失足,一念之差,回首已来不及。
第九章
「沙先生,请问你现在是班不用上、公事不必管了吗?为什么我要去MAX,你也要跟着去?」
每个上午,樊媞媜陪老板来公司,法兰克都会躲在门边偷听这段世纪辩论赛。
票房保证,绝无冷场。
嘿嘿……不过谢绝其他好奇者参观,不然也许等到哪一天,法兰克就会沦为路边游民了。
「我顺路刚好可以送妳,甜心。」沙勍顤本着一皮天下无难事的态度回道。
「请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顺便?」
他搂着她,她不走,那他就吻她啰!「别忘了MAX我有股权,总要管点事。」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结束与他的一吻,他胡乱的塞了个理由。
她没好气,门推开「砰」地好大一响。
「撞到人了吗?」
只见法兰克额上肿个包的哀哀惨叫,樊媞媜着急得忙道歉,查看他的伤口。
法兰克念念不忘刚才要冲进去提醒的话,「沙先生,MAX股票我们不是已经……」有时老板贵人多忘事,所以助理就要善尽职责。
哦喔……痛死了,头晕目眩。
沙勍顤面无表情的朝他一瞄,法兰克立刻知错能改,闭嘴!
「公司今天有其他议程吗?」
「没有,总裁请尽管陪樊小姐。」没有才怪,两项签约,外加一堆重要公文亟需他批阅裁决。
「瞧,我怎么会骗妳呢?」
樊媞媜非常担心法兰克语无伦次的状况,该不会是撞成脑震荡了吧?
「不会有事啦!对吧?法兰克。」沙勍顤连哄带强掳人的走进电梯。
法兰克哀矜含泪强欢送。
电梯中还是可以听到樊小姐对他的关心,「他真的没问题吗?可是怎会那么刚好撞到了,真是对不起他……」
「不用管他,谁教他喜欢蹲在墙角当壁虎。」
哇──糟了、惨了,总裁捉到他偷听,要是以后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让樊小姐看到前几次婚姻的协议书,呜……赶紧找神奇杰克去求神问卜一下,看能不能先化解凶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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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AX会遇见慕衿芩很令人讶异,而慕衿芩看到沙勍顤更是惊喜交加。
「妳怎么会在这里?」沙勍顤冷眼望着她。
「我是……替爸爸送资料过来。」原先她是想来找樊媞媜单独谈判的,劝她不要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那妳考虑清楚了吗?」
「顤,你不要一见面就只问我离婚的事,难道我们夫妻之间都没有其他的话题吗?」
这个慕衿芩是有妄想症吗?
整天喜欢把「我们夫妻」四个字挂在嘴边,他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多余的幻想空间不是吗?!
「我们之间曾有吗?」他讽笑,也不再理她,揽着樊媞媜就要进去。
反倒是樊媞媜不忍,于是拉住他。「你们有话好好说,我自己先进去办事好了。」
沙勍顤考虑半晌才点头,「那妳乖乖的不准乱跑,我待会儿再去找妳。」
冷观他们之间的亲昵举止,他对樊媞媜如此温柔多情,为什么对自己的妻子就冷漠相向?
「你就是为了她,才会坚决要离婚?」慕衿芩悲愤的问。
「妳不要忘了,离婚的事实本来就是不可能改变的。想提前……的确是为了她没错。」
「你竟然在我面前坦承了,顤,我是你太太啊!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不爱妳。」
「我不管,对我,你一定多少存有点感情的,否则当初你为什么会答应娶我?既然不爱我,你不可能会开口的!」慕衿芩心里反复千万遍,紧抓着任何一丝他可能爱她的小事回味再三,她没办法面对他完全无心的想法。
简直是颠倒是非,「我再说一次,说要结婚的人是妳,在签协议书时,妳也同意我只给予妳最多三个月婚约的条件,现在妳还想跟我谈什么爱不爱的?」
「可是我以为我可以让你爱上我……」
沙勍顤冷笑。「我警告妳,千万别妄想顶着沙太太的名义来这里想找樊媞媜谈判!想逼她离开我,妳作梦!妳可能还不清楚我想对付一个人时的手段,劝妳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如果樊媞媜没有出现……」慕衿芩仍是执迷不悟。
简直是无药可救。
「顤,你不要走!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宁愿死……」毫无形象、自尊可言,慕衿芩哭哭啼啼的追进去。「顤,我真的会死给你看!」再次威胁。
本来有事回过头来要问沙勍顤,不过场面太尴尬,听了好一会儿的樊媞媜实在看不过去。「沙勍顤!」
一转向樊媞媜,他的冷情表情立刻消失,对她频频性感的放电。「甜心,这么快就想我吗?」
「才前后不到十来分钟而已耶!沙先生,不过我不是要跟你讲这个。」为避免尴尬,勾勾手指,要他附耳过来,小声的叮咛,「对女人,尤其是真心爱你的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般冷酷?
「毕竟慕小姐是你举行过公开仪式迎娶的太太,你没有权力这样对她!让我看了都觉得你冷酷得可怕。」
「妳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在这边瞎搅和。」再拖下去反而残酷。
「你在逼她马上离婚,我怎么会不知道?每个人都看得很清楚,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跟任何人离婚!」就说她不想背负第三者的罪名,他是听不懂吗?
每个人都看得很清楚?好得很!那她本人怎么就不懂他心疼她,想维护她的用意?「谁说我是为了妳离婚?」
他很不给面子的泼她一身冷水。
「是……我……」樊媞媜瞪他一眼,闷闷不乐的支吾着。
沙勍顤看她可怜,马上又舍不得地哄她。
哼!不想理他,樊媞媜好意去关心慕衿芩;但是慕衿芩却当她是狐狸给鸡拜年,避开她扶持的手站起来。
她不会轻易放弃,将顤拱手让给樊媞媜的,慕衿芩恨恨的想。「妳想玩什么心机?故意在顤面前表现大方,然后恨我跟他唱反调,惹他反感是不是?」
沙勍顤在樊媞媜的耳边吹口气,讪笑她,摆明是在讽刺她自作自受。
「你不要管啦~~总之,慕小姐……」
慕衿芩尖锐的反讽,「我现在起码还是法律上的沙太太,请妳放尊重点称呼我为沙夫人。」
「对啊!甜心,妳怎么说?妳是不是心里一直想独占我?」笑得不可自抑,沙勍顤眨眨眼,刻意再添油加醋。
「才不是这样,我、我……」
「说不出来了吧?」慕衿芩得理不饶人。
「甜心,作贼心虚也不要不好意思啊!坦白承认妳爱我爱得要死,我不会笑妳的。」可是他笑谑的眼纹、嘴角明明显眼得夸张。
「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答应嫁给你,我才没有肖想沙太太的头衔……」婚姻是神圣的,若像他老是将之视为儿戏,空有他太太的名义有什么意义?
沙勍顤一听到她信誓旦旦的说不嫁他,顿时愀然变色。「蒂芬妮,妳说不会嫁给我是什么意思?」
「请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有妻子的已婚人士,你是在发什么神经、发什么火?你到底把婚姻当成什么?当圣诞老公公分发给女人的礼物吗?!」
「妳不要再找借口,几百年前我就跟妳求过两次婚,现在我再给妳一次机会回答我!」
「不要!」他这么凶干嘛?
「不要?!」七年多过去,她竟然还是丢给他一句「不要」。
慕衿芩从没看过沙皇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紧张,竟还求过两次婚?!想起自己委曲求全的婚礼,不禁有种失去他的慌乱。
「顤,樊小姐分明是……」精明地听到动静,慕衿芩心一定,立刻跳出来拉住他,「顤,小心!」
一心恼火樊媞媜再次拒婚,而疏于防范,待他看清子弹射来的方向,反身想将樊媞媜护在胸前,却没料到手臂被慕衿芩一扯,动作无法迅速的一气呵成。
「你还好……」樊媞媜也担心万分。
这么一前一后的瞬间,下一秒钟,慕衿芩便惨叫的扑倒在他身后。
「慕小姐中弹了,勍顤……勍顤?你哪里受伤了?你不要吓我……」
「顤……」慕衿芩呻吟着要靠近他,她为了他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他会因此而感动吧?「顤……我需要你!」
樊媞媜忙照看两边,可是,慕衿芩即使受伤也不要她碰。
「慕小姐……勍顤?」
他闷哼一声,「没事……」
「流了这么多血还没事!你都是为了要救我,对不起……」樊媞媜哭得泪眼蒙眬。
警卫报警,救护车、警车急速赶至,将慕衿芩送上另一辆救护车。
「我要和我丈夫同一辆救护车……」慕衿芩激烈抗拒,使得医护人员难以做紧急处理。
「小姐,妳必须马上安静躺下来,不管妳先生是谁,他一定会随后就到的。」
「是啊!慕小姐,妳听急救人员的话吧!」樊媞媜帮着劝她。
沙勍顤当然不合作,「不准走开。」那些行凶的人也许会因诡计未得逞,还会再回来。
胡乱抹泪,樊媞媜紧抓住他手发誓。「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只要他活着就好。
「这可是妳说的。」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嗯,你绝对不能丢下我,再忍一下,医院马上就到了。」此刻她已无法再考虑到慕衿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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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外,樊媞媜哭得唏哩哗啦,同住一家医院的乔治听到新闻,坐着轮椅赶过来关心。「先别那么悲观,有医生在急救,沙先生会没事的。」
「乔治,他不能死,我爱他……」
「是吗?我知道了。妳不要哭了,我保证他很快就会很有精神的出现在妳后面。」乔治并非胡乱安慰,因为在急诊室内,沙勍顤被急救人员架住,活像只暴龙般的喷出火朝他怒瞪。
能睁着大眼瞪人,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乔治苦笑,待会儿该担心的或许是他自己呢!
护士匆忙提领四袋血要进急诊室,樊媞媜追住她急切追问:「他要不要紧?会不会有事?」
「『她』的身体有子弹卡在肋骨里,医生正在开刀要取出来。」
樊媞媜一听到子弹还在他的身体里面,当下哇啦哭得好不凄惨,又是念佛又是求基督的,看得乔治啼笑皆非,很想告诉她实话。
不过看来无此必要,沙勍顤已经不耐烦的冲出来了。
法兰克和杰克也在同一时间飞车赶到医院。
「啊?沙先生。」没事嘛!新闻报导一副好像他快永离人间了,而樊媞媜又哭得好不凄惨。
「法兰克、杰克,勍顤他……」
「樊小姐是喜极而泣吧?」他们全都这么臆测。
或是被沙先生满身的血红给吓傻了?那红斑斑的一大片血渍还真的很吓人。
靠着他哭半天,却还不知道靠在谁身上,沙勍顤真是服了她,胸臆间也油然泛起不舍。
「杀手找到没有?」
樊媞媜突然听到沙勍顤的声音,以为是幻觉,傻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发呆。
「妳今天到MAX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