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神态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似的。
「你还在想昨晚说的事?可是……」唉!他真是个固执的人。
嗯哼!总算开点窍了,沙勍顤嘉奖地朝她一笑。
「我保证乔治对我没意思好吗?住这里……」
「不许找借口,而且甜心,妳不了解男人,所以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妳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样她也不会有机会想东想西的,万一哪天再来个私自奔赴美国,他岂不呕死!
降低风险绝对是他行事的最基本原则。
她难得愤怒,与他对峙,不肯退让,「我总会有办法出去的。」
「妳试试看!如果妳坚持回去的话,那我只好迫使另一个人滚开了。」他也很强硬。
「你要对付乔治?我的天啊!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怎么她睡一觉起来,世界全变了?
还是她从没认真想过沙勍顤到底是在执着什么?
来回踱步考虑好一会儿,她才刚要开口,他就直接打断。「除非妳答应待在这里住下来,否则我不保证什么。」
「待多久呢?」
他没说,她也该知道,还问这问题气他。
她的眸子一转,哼!就光会使蛮,可是她就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那俗气的「一辈子」啊!连这都不懂。
「都让你占上风了,我还能有其他答案吗?」她拿了皮包就拉他出门,真的要迟到了。
而他志得意满的样子,真的是难看死了。
第八章
苦等数天都没见到沙勍顤,找法兰克也没用,他甚至不肯给点暗示,她可以假装是在那儿巧遇呀!
这栋花费许多心思装潢布置的别墅空荡荡的,醒目的红色双喜字格外刺眼,慕衿芩完全失去新嫁妇的喜悦。
只是倍感沧桑而凄冷。
她只想做好他的太太呀!为什么他一点机会都不给,就判她出局?
整个房子好像挤压过来,她窒息的匆匆开车出去,沿路不停的开,或许真能见到他也说不定。
连老天都像是在跟她作对似的,最后累了,她才发现自己竟将车子开回娘家了。
「衿芩啊!妳回来了。」女儿回娘家,慕教授当然开心。
「爸。」她全部的委屈心酸一古脑的涌上,好想倾诉。
可是慕教授似乎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憔悴,只顾着叨念她许久没回他电话,「怎样?妳有没有问沙皇有关MAX的事?」
慕衿芩的眼泪流了出来,摇头,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可能过问其他问题呢?
「这MAX的事情,我已经答应妳妈公司那边的人了,连这点事妳都做不好,搞什么?」
「爸,我……」
「不管如何,妳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答应,听到没有?不然连妳妈都会有事!」慕教授只顾着勃然发怒。
慕衿芩却崩溃了。「爸,你听我说完行不行?他要离婚你知道吗?他已经不要我了,你叫我怎么跟他说?」
慕教授看女儿声嘶力竭的哭嚷,总算看清事实。「先别哭了,确实吗?还是妳胡乱猜测的?」
「我回来去找他,顤他亲口提出的。」
「这该死的混蛋,他把妳当什么了?简直是将婚姻视同儿戏,以后我们的脸要摆到哪里?妳答应了没有?」
「我不答应,我相信只是因为我们太久没在一起,所以他才会……没想那么多……」
「有可能,想当初他不是为了妳就二话不说的投资巨额,挽救MAX一时周转不灵的困境吗?所以他不可能对妳没感情;可是男人的感情也是会说变就变,妳可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沙皇正和另外一个女人打得火热,两人非常亲密,有可能这个女人随便撒娇几句,他就依了。」
这根本不可能,从来只有女人爱他、缠他,哪轮得到女人来影响他?就算结婚了也不会遏止。
「那女人是谁,爸知道吗?」但这个女人是她唯一能让自己不至于绝望的目标,自我说服顤只是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把她保护得很神秘,不过依爸的猜想,这次紧咬着MAX不放的国际环保组的一男二女,其中之一的女性应该就是那个女人,不然沙皇没道理会突然强制命令MAX台湾分公司配合他们接受调查。」
「好,我知道了,我晓得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还有衿芩,妳一定要想办法让妳先生回心转意,不然事情到最后真的会很难看,会变得不可收拾的。」
「爸!我的婚姻都快要保不住了,我连他的人都见不到,你还在担心这个!」她爸到底关不关心她?
「妳放心,爸爸会帮妳的,下星期有个高官举行的酒会,庆祝高龄母亲大寿,到时一定会邀请你们夫妻联袂出席懂吗?妳要好好把握机会,夫妻俩好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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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下,乔治被拖入一辆不明的箱型车,然后失踪了,直到隔天才遍体鳞伤的被人在荒郊野外发现,而紧急将他送医急救。
「我没什么,我们的工作本来就很容易得罪人,这也不算意料之外,只表示我们的方向没错,他们已经感受到威胁,才会急于恐吓调查的进行。」急诊室外,乔治微弱的安慰着蒂芬妮。
「可是……」也许沙勍顤不在乎MAX,可他那日的恐吓加威胁,她可没敢忘,乔治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有时候简直会恣意妄行。
「妳担心是沙先生派的人?」伤口牵动内伤,他又吐出血来,医师、护士忙赶人出去,乔治咳了咳拉住她。「我想不太可能,打我的人目的只是想要拖延调查,甚至让我们放弃;而帮我们进行到这个地步的,却是沙先生他本人……」
「小姐,请不要妨碍我们医治病患,麻烦妳到外面等。」
好吧!她愿意相信沙勍顤应该不至于随便找人攻击乔治,至少她大多时间都是乖乖的跟他同进同出。
心里慌慌的,樊媞媜于是拨电话告诉沙勍顤,告知她人在急诊室。
不多久,他便神色仓皇的赶来。
在廊道看他焦急担心的神色,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下一瞬间已经被拥入他坚毅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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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樊媞媜却显得心不在焉,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她根本不适合参加,尤其是和沙勍顤公开出现。
「甜心,妳很漂亮,要是不皱着眉头会更迷人,已经有很多人想过来跟妳打招呼,却被妳吓跑了。」
她误以为真,「那我自己到旁边坐好了,免得影响你跟人家应酬。」
他搂着她,弯身嗤笑,唇瓣故意不小心摩挲过她细嫩的红颊。「应酬是法兰克的工作,我只需注意妳就好了。」
「别寻我开心……」宾客有意无意好奇的注目,她腼觍的推开他些许距离,「这里这么多人,不要再制造骚动了。」
那些官夫人和名绅富家太太,因忌于沙勍顤,全都不动声色的假装礼貌的欢迎她,但她们那圈社交中心彼此交换的眼色,却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大概对她们而言是司空见惯了,一些镁光灯集中的焦点不是今天做寿的老太夫人,也不是那些官员、官太太,而是抢拍从不曝光的沙皇以及他的新任情人。
奇怪的是,沙皇最厌恶记者骚扰,但这次却任由媒体将他和樊媞媜形影不离的幸福模样拍个过瘾,然后才状似愉悦的携同身畔佳人周旋于宴会中。
抢到这么大的新闻,有些较机警的传媒已经拟好稿连同照片传回杂志、报社、电视公司,预留报导的版面。
更劲爆的卖点则是当新任沙夫人由她的父亲陪同抵达时,当下全场一片哄然──老婆和情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社交场合。
「你太太来了!」樊媞媜实在不想引起尴尬的场面,都是他这个罪魁祸首,他反而一点都不受影响。
「她爱来是她的事,妳想回去了?」他低头看进她的眸里。
「我想先去跟她打个招呼比较好。」一直想认识杂志里所看到的幸福新娘。
沙勍顤挑了挑眉,没说什么,陪着樊媞媜一起走过去。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直抵慕衿芩前面。
慕衿芩爱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顤,你忙,所以我请爸爸陪我出席。」明眼人一听,哪会听不出她在自欺欺人。
他要说什么,可是樊媞媜抓住他的手紧张得直发抖,所以他轻捏她的腰按摩,亲昵的附耳开玩笑道:「妳脚软了,我刚好就近抱妳找房间亲热,我从上面看到不错的风景,妳的乳沟……」
樊媞媜呛红脸,手伸到他后面,狠力偷掐一把。
慕教授在女儿旁边嘀咕。
「想必这位就是樊小姐了?我常听顤提起,目前从事调查MAX的工作,辛苦妳了。」慕衿芩妒红着双眼说。
因为沙勍顤把樊媞媜的手圈绕住他的腰,所以她双手没办法绞扭,那个动作可以减缓她的紧张。
「哪里,都是靠沙先生帮忙。」人是看到了,慕衿芩漂亮依旧,却已失去当初新嫁娘的光彩,樊媞媜心底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沙勍顤调侃的低声学她讲话,「哪里,都是靠沙先生帮忙,妳根本不必这么低声下气的。」
「这是礼貌,不然我要怎么说才好?」尴尬难堪的人不是他,他就只会说风凉话!
沙勍顤要她起码表现出想捍卫他的强势,但樊媞媜表现得就好像是个对不起人家的小媳妇,实在令人不爽。
「走了。」再看下去,他会吐血。
「顤?」慕衿芩伤痛的恳求他,希望他有点怜惜。
看得出来,对方是用真心对待沙勍顤,而他呢?樊媞媜不齿他如此薄幸,却又无法说服自己──若他怜惜慕衿芩,难道她的心里就会好过些吗?
沙勍顤只给慕衿芩一句话,「等妳同意了,我随时会准备好。」搂着樊媞媜离开已然控制不住嘈杂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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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上哪儿去?」
下了阳明山区,樊媞媜只想赶快下车。
「宴会我陪你参加了,既然我们离开得早,我担心乔治,想到医院去探望他。」一方面也想让她乱烘烘的脑子冷静下来。
沙勍顤怒斥,「开口闭口乔治、乔治的,妳烦不烦?」
「是你自己要问的。」
「不准去!」他命令司机直接将车开回家。
「先让我下车。」她敲着前面的玻璃,但是车速没有减缓的迹象,她生气的骂道:「我自己可以叫计程车去。」
「妳要是想让乔治伤重好不了的话,那就尽管去。」
「你又威胁我?」
他用着那令人冷栗的阴狠嗓音轻柔道:「甜心,不要想挑战我的耐性,我会不择一切手段的。」
「冷血……坏蛋……」她气得发抖。
「妳忘了,在商场上,大家会无缘无故称我为『沙皇』吗?」
他这样不讲理算什么?「我不想跟你讲话。」
「正合我意,我们刚好直接上床去,从这上面看下去的春光,妳这身礼服已经快逼疯我了,以后不准再穿这种质料的衣服。」贴身得玲珑有致,分明是故意引人注目。
拜托!他也不想想这件礼服是谁买来硬逼她穿上的?他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老是恣意妄为,连她的行动自由也被箝制。
于是一时口不择言地说:「如果我早知道没搭上那架飞机,今天却要忍受你变态的控制,我宁愿那时干脆死了干净。」
沙勍顤闻言,立刻勃然狂怒。「收回去那句话!」
她赌气不低头,「我说的是实话。」
「收回去!」
「不要!」
他气得举起手……
樊媞媜吓得赶紧抱住头,他的脸色变得好恐怖。
她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气话太伤人,可是他若不要那么蛮横不讲理,她也不会这样。
当他粗鲁的拽起她的胳臂时,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然后人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了。
他要……
「我不要!」在这样的盛怒中,根本就不是爱的结合,而是动物本能的宣泄。
「妳以为我要强暴妳吗?睡觉!」哼!他比她更担心自己会在盛怒中误伤到她。
怒吼震得她的耳朵嗡嗡回响。「可是你抱得太紧了……」
她真的怕他会气得冒烟,但是两人这样似麻花卷般的缠在一起,哪有办法睡得着?
「蒂芬妮,闭嘴!」发完脾气不打紧,还以颇为怀念的口吻地念念有词,「还是以前的妳可爱多了,不会老想着跟我顶嘴、作对。」
他生气,可是她更生气,满怀怒气的两人却拥抱在一起,气怒、热气、心跳、汗水全都混杂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那时年幼无知。」
「妳现在就有长智慧吗?」很瞧不起人的口吻,他气的是,她心里明明爱着他,却不肯干脆点和他双宿双飞,这像是聪明人的行为举止吗?
她生气的瞪他,「你这人实在是……」
「太优秀?太了不起?太无与伦比?太……」随着每个形容词被她摇头否认,他咬牙切齿的假笑,「太宠妳,将妳宠得一点都不怕我的满清十大酷刑了吗?嗯──」
她差点笑出来,她揉揉眼,才不想在这个时候领受他的满清十大酷刑,只怕天亮了,他都还不放她安稳的睡觉。
所以到最后,她只得投降放弃抗辩,不过可别指望她会心悦诚服的顺着他,她只记得自己最后的一丝清明意识是他的横眉竖眼,然后终于迷迷糊糊的坠入梦乡。
纵使睡着也僵硬着身子,「拗脾气。」沙勍顤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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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正好赶上。」他性感的冲着她一笑,舔舌钻入她的口中深吻。
「嗯……清晨四点多?」拜托喔~~
「我等不及了,而且妳也准备好了。」
云雨后,他趴在她身上粗喘,汗水淋漓,然后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又体力不支的睡着了。
等樊媞媜再醒来时,枕旁已没有他的身影,楼下却传来女人和他的谈话声。
沙勍顤看起来好像很不耐烦,待她下楼时才有点笑容,招手要她下来。「甜心。」
「你有客人。」樊媞媜有些顾忌。
「她们很快就要走了。」他不以为然的说。
在座两位女子都很漂亮,妩媚又不失端庄的穿著,气质非常优雅,不输给慕小姐。
「妳们好。」樊媞媜感觉到她们挑剔的眼光,又是他欠人家的情债吗?
或许有她在场,她们不方便谈话吧?樊媞媜想上楼去,可是沙勍顤勾搂着她不放。
「既然妳们的废话都说完了,那就可以走了。」小媞媜介入的时机刚好,他不客气的准备送走不速之客。
「顤,她就是报导上你现在的新欢?」两个女人问道,眼睛却仍在打量樊媞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