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我们明天去养老院陪那些老人家说说话吧……
“烨云老K,烨云老K。”纪曦晓轻声唤着辜烨云。不知他在想什么,怎么神情这般古怪,该不会是小气到叫他陪她走一趟孤儿院就在独自生着闷气吧?
她专心的凝睇着一脸出神的辜烨云,忽然脸红心跳的发现他侧脸的轮廓非常的深邃、立体而迷人……
“你在看什么?”
平复了心中波澜起伏的辜烨云,淡淡地睨了一眼那个正猛盯着自己瞧的迷糊小女人。
纪曦晓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本来是要叫回失神的他,结果自己反倒跟着失神了起来。
没再追问她的失态,辜烨云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你时常去孤儿院探望孩童?”
双颊依然嫣红却明显松了口气的纪曦绕用力地点头,“嗯,我在那里还有认养小孩哦!”
辜烨云有些深思的凝望着那张因为助人而洋溢着满足的脸庞。
现在的女孩子有多余的钱应该都会拿去买衣服手饰或是把钱存起来吧?像她这样不时大手笔地买礼物来给院童又每个月都寄钱给认养的小孩子,怪不得她会说在幼稚园里两万多块的薪水不够用。
辜烨云灼灼的目光令纪曦晓的双颊飞上了两朵不自在的红云,车子一到了孤儿院门口,她便马上打开车门牵着蹦蹦跳跳的辜胧梅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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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纪曦晓,孤儿院大厅里一群小朋友马上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曦晓大姐姐,你来看我们了!”
天真的小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围着辜胧梅啧啧称奇,“哇,这个小弟弟是谁?好可爱哦!”
六岁的妮妮则在一旁用小手扯了扯纪曦晓的衣角,“曦晓姐姐,有没有带糖果饼干?”
“当然有啊!”她一把抱起了妮妮,晶亮的眼光搜寻到已帮她将玩具饼干给提下车的辜烨云,“你看,那个大哥哥手上提的是什么?”
没想到,天真无邪的妮妮反而拍起了手,“哇,好帅的大哥哥!曦晓姐姐,你带来的这个小弟弟是你和大哥哥一起生的吗?”
妮妮的童言无忌令纪曦晓羞得恨不得能找个洞跳下去,小胧胧怎么会是她和烨云老K生的呢,他们又没有……
她看都不敢去看同样也听到此话的辜烨云是作何反应,只是使尽了力气拼命的猛摇着头:“当然不是了,傻妮妮,别乱说话。”
九岁的小豪早熟的点了点头,大声宣布:“哦,那他就是曦晓姐姐的男朋友啰!”
纪曦晓无力地拍了拍正红得发烫的额头。天啊!难道让她羞得再也没有脸去见辜烨云就是这群捣蛋鬼给她的回报吗?
“你们都别胡说八道!曦晓以后是我的女朋友和老婆,才不是这个人的!”十岁的阿凯大声的站出来怒斥。哼,他可是偷偷喜欢曦晓姐姐很久了,他可不准有人跟他抢。
青涩的脸眼红地瞪着挺拔英俊的辜烨云,“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我跟你单挑!”
不愿在心上人面前漏气的阿凯,小小的身子勇敢的朝辜烨云扑了过去。
辜烨云蹙起好看的眉心,这个小家伙是将自己当成情敌看待吗?那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他不禁啼笑皆非的望了那个双顿已经红得像富士苹果的小迷糊一眼。怎么她莽撞,连喜欢上她的人也都是莽莽撞撞的?
没一会儿工夫,阿凯已经勇猛的攀上了辜烨云健壮的身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手臂打算将情窦初开的小男孩给拎回地面。
没想到顽强的阿凯却像只灵活的猴子,以双手双脚紧紧的攀住了辜烨云结实的右手臂。
底下围观的孩子们则是开心的拍手叫好道:“哇,阿凯学无尾熊荡秋千,好好玩!”
纪曦晓则是愁眉苦脸的望着整个身子吊在辜烨云手臂上的阿凯,开始怀疑阿凯的举动到底是在帮她解围,还是将事情弄得愈来愈复杂呢……
☆☆☆
从孤儿院回到家之后,爱玩好动的辜胧梅丝毫不显疲态,硬是粘着纪曦晓要讲故事、唱儿歌、堆积木。精力旺盛的两个人将家中宁静的气氛炒作得热闹滚滚、锣鼓喧天。
静静坐在客厅里端详公司财务报表的辜烨云抬腕看了看手表,十点多了,房里喧闹欢笑的声音也平静了下来,想来大麻烦已经将小恶魔给哄睡了吧!
他熄了灯,走进主卧室,在柔软的大床上看到了夜夜和他同枕而眠的宝贝儿子,却也不期然地看到了睡得沉熟的纪曦晓。
这一大一小今天在儿童乐园与孤儿院里玩了一整天,现在果然已经体力透支,精疲力尽的连棉被都还来不及盖就急着进入梦乡。
两人紧紧相拥而眠的幸福睡姿,使得本来打算将纪曦晓抱回她自己卧房的辜烨云,改而轻柔地替两人拉上了保暖的羽毛绒被。
精锐的双眸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那个正满足地栖靠在纪曦晓怀里的辜胧梅。
他知道,她是真心喜欢小孩子,也是真心的喜欢着小胧胧,他也知道,她虽然偶尔会脱线迷糊得令人喷饭,但是在照顾小孩这件事上却是非常的细心与用心。
也许就是太用心了!所以小胧胧已经变得不像从前那般的粘着他,反而变得爱时时刻刻地围在她身边,人也变得比以前更活泼更常笑。
满溢疼爱地看着胳臂开始向外弯的儿子。辜烨云轻叹了口气,难道真如老妈所说的,小孩子的天性总是会渴望着母爱?难道他或许真的应该考虑替小胧胧找个妈妈……
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令辜烨云不禁诧异地摇了摇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除了盼梅之外还会再有别的女人,怎么这个迷糊的小家教竟会令他冒出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与盼梅可是两个截然不同典型的女人啊!
盼梅有张美丽脱俗的瓜子脸,而她却是一张稚气未脱的甜美娃娃脸;盼梅的身材高挑,而她一百六十公分的个头站在他身旁却是显得娇小玲珑;盼梅烧得一手好菜,而她却是常常拿着菜刀找医药箱;盼梅蕙质兰心,而她却是常粗心大意;盼梅总是温柔的轻唤他的名,而她却喊他“烨云老K”!
她们俩惟一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都会散发出一股令人感到温暖的蕴蕴光华,与都拥有一颗难能可贵的善良之心吧。
俊美的薄唇以无声的唇型默默的念着她的名。曦晓……她的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仿佛是朝阳中穿云而出的第一道曙光,美好、纯净、温暖灿烂得令人难以抗拒……
床上的娇躯在此时慵懒的翻了翻身,有着可爱趴趴熊图案的睡衣长裙也随着肢体的移动而向上撩高了好几公分,雪白诱人的美腿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全数落入了那双深幽狂狷的黑瞳之中。
也许是那凝睇太过炽热与专注,使得纪曦晓忽然睡眼惺忪的睁开了一双迷迷蒙蒙的水漾大眼。
她睡意浓厚的看了一眼站在床头的辜烨云,并且迷迷糊糊地开口问道:“烨云老K,你不赶快去上班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辜烨云有些好笑的望着说完话后又马上继续倒头大睡的小女人。陪她玩了一整天,现在都已经半夜了他还能去上什么班?看来生性迷糊的人连在睡着的时候也是迷糊得可怕。
还有,改天他一定要记得问问她为什么总是爱叫他“烨云老K”?
他真的长了一张冷酷的老K脸吗?
可是打从他有记忆以来,周遭的人都说他长得挺帅的啊……
第四章
“哈、哈、哈、哈啾!”
纪曦晓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抽了张面纸擦拭着已开始微微发红的娇俏鼻头、她皱了皱可爱的鼻尖,不禁在心中怀疑,难道一向都是健康宝宝的自己也搭上了这次流行感冒的列车?
“哈啾、哈啾!”
她又连续打了两个特大号的喷嚏。这下子她也不得不哀怨的承认,自己的确是感冒了。
而且还极有可能是难缠的重感冒,因为早上醒来时,她就已经觉得有点头重脚轻。
眼带无奈地看着正坐在她身边玩着恐龙玩具的小胧胧,看来自己今天最好公休一天,否则要是将病毒传染给这么小的幼童可就麻烦了。
权衡轻重之后,病得头昏眼花的纪曦晓便抱着辜胧梅搭乘超速电梯到五十六楼的盼烨名流俱乐部去找辜烨云。
正站在俱乐部大厅与几个干部沟通公事的辜烨云,发现了纪曦晓的身影之后便大步迎了上去。
“怎么突然跑下楼来了?”虽然就住在楼上,但是她从未在上班时间带着小胧胧来找过他。
觉得自己的头好像变得愈来愈沉重的纪曦晓轻声说道:“烨云老K,我今天能不能休一天假?”
辜烨云挑了挑眉,“你想休假?为什么?”
从担任家教以来她好像连星期假日也从未放过假,她现在要求休假一天自是合情合理,但令他好奇的是她欲休假的原因为何。
难道是……她交了男朋友?想到这个可能,辜烨云的心情便开始莫名的恶劣了起来。
“因为我好像有点感冒,我怕传染给小胧胧,所以今天我想将他交给你……”
一听到缘由,辜烨云的心情马上像搭乘云霄飞车般的由阴转晴;但是随即又蹙起俊朗的眉宇。
“感冒?”
难道是因为她昨晚没盖被子就睡着的缘故?锐眸关心地扫视着她略显红烫的脸蛋。
“嗯,我早上起来时头就有如千斤重,刚刚还一直打喷嚏,浑身也热热烫烫的好像正被火烤两吃一样……”
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令感到天旋地转的纪曦晓不禁虚弱无力的扶住辜烨云的手臂。
辜烨云结实的臂膀有力地托住纪曦晓,温热的大掌探了探她的额头后怒声低斥:“该死的,你在发高烧!”
额头烧得这么烫,她还有心情想到什么火烤两吃,他真是彻底被这笨女人给打败。
发烧犯法了吗?烨云老K干吗这么凶,将一张还算英俊的老K脸变成了喷着火的恐龙?
纪曦晓努力地朝他挤出一个万事大吉的虚软微笑,“是吗,我在发高烧?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辜烨云迅速地从她手中接过儿子交给干部,并且转头吩咐:“马上请医生到我的楼层来看诊。”
交代完毕,在众目睽睽下,他丝毫不费力气的打横抱起轻盈的纪曦晓快步走入电梯。
纪曦晓小声的惊呼,并且开始手忙脚乱地尝试挣扎,“哎呀!我自己会走,让我下来啦!”
健壮的手臂微微收紧了力道将她更密实的钳制在自己浑厚的胸膛前,“你身子已经虚弱得快晕倒了还想自己走?”
从未与男子做过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不时闻到他身上阳刚气味的纪曦晓羞红着粉脸嘟哝:
“人家又不是小孩子,被你这样抱着走很丢人耶!”
“没错,你又不是小孩子,所以连自己发高烧了都还不知道才叫作丢人!”
辜烨云开始怀疑也许她的神经是用钢筋水泥雕砌而成的,否则怎么会连发烧近四十度还一无所觉?
发现自己费尽力气的挣扎对辜烨云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不得不妥协的纪曦晓只得乖乖的被他横抱在胸前、扁着一张小嘴,“我很少生病的嘛,怎么知道一生病就会发高烧……”
辜烨云脸色不悦地打断她的强词夺理,“就算你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好了,难道你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电话吗?身体不舒服打通电话叫我上来就可以了,干吗还亲自跑下来,你那颗小脑袋瓜里装的全部都是浆糊啊?”
哇塞,原来平常惜字如金的烨云老K骂起人来竟然这么流利啊!纪曦晓暗暗吐了吐可爱的丁香小舌,满脸无辜地申冤道:“我想说只是坐个电梯而已嘛,又不费力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辜烨云严峻的目光一扫,纪曦晓便瑟缩地不敢继续说下去。
乖乖住嘴的红唇也因为他那份难得彰显于外的关心,而偷偷地沁出一抹甜甜的如花笑意。
☆☆☆
辜烨云带纪曦晓回到住处,不久,医生也随后赶到,仔细检查过一番并留下药后便随即离去。
一会儿后,辜烨云走进纪曦晓呈粉红色系的女性卧房内,手里的托盘上放了一杯犹冒着热气的温开水与红、白两色的药包各一包。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纪曦晓,简单明了的开口道:“吃药了。”
纪曦晓摇了摇头,“我怕吃药。”
她刚刚还亲眼看见那个医生将一大汤匙的药粉包进白色的药包里。天啊,她最怕吃的就是苦苦的药粉了。
现在的医生不是都习惯开好吞又不苦的药丸吗?怎么还有医生在开药粉啊?
纪曦晓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吃那个庸医所开的药。
然而,辜烨云命令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仪,“怕也要吃!”
耳温枪量出来的体温都已经烧到三十九点六度了,她还不赶快吃药,难道是已经活得不耐烦了?
满是惊恐的小脸仍是固执的摇着头,“我不要吃!”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张显得孩子气的娃娃脸,“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从来没见过哪个成熟的大人像她这般怕吃药的。
纪曦晓愁眉苦脸的说:“人家就是怕吃药跟打针嘛!”
就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怕吃药了,所以她才努力做个无病无痛的健康宝宝好远离那些苦口良药啊!
将托盘搁在床头柜上,辜烨云双手环胸的坐上床沿,“你病不赶快好要怎么带小胧胧?”
一听到他的语气没有那么严厉,纪曦晓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烨云老K,你不用担心啦,其实就算不吃药我的病也会自然好起来啊。”像她以前生病都不吃药的,还不是照样把病魔给一脚踢得远远的。
她的脑袋烧坏了吗?都已烧成这样了,她不但不赶快吃退烧药,还没事人似的叫他不用担心。
辜烨云低沉的嗓音中逸出耐性已尽的紧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吃、不、吃?”
不敢直视他慑人的目光,纪曦晓颇感委屈地咬着下唇再三考虑,最后仍硬起头皮缓缓地摇了摇头。
狂狷的黑瞳底跳跃着危险的火光,辜烨云拿起白色的药包,将粉末与开水一并倒入自己的口中。
双掌陡然捧住纪曦晓的脸蛋,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之前俯身吻住了她讶异不已的娇俏红唇。
他炙热的唇密密合合的覆盖住她粉嫩的唇瓣,极其温柔地将药汁慢慢哺送到她的唇内。
药汁的苦令纪曦晓紧皱着眉心,从棉被中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不断喂药给她的辜烨云。
沉着的辜烨云只腾出一只大掌便有效地钳制住那双纤细的皓腕,继续轻柔地吮着她的唇,专心的给予他口中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