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圈着她的柔软,享受从她身上散发的独特清香。
“那一天我们成了全城……不,全国最蠢最呆的一对新婚夫妻”
“没错。”她想做什么?挑逗他吗?
“石表哥,你后悔吗?”这话是他先前问她的,现在换她问。
“从不。”
听到他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的坚定,她满足的笑了。
“很好……可是我后悔了。”吟吟可以感受她身下的男人在闻及他的话后,他随即僵硬的愣住了。
“我后悔太晚嫁给你。”吟吟淘气的笑了,她不忍吓他太久。
“你该打!”
石玄阳的确被她吓的心跳少了几拍,他听清楚她的意思后,他含着怒气用力咬牙说着。
吟吟分不清他是佯装亦或真心,也许……两样都有吧,毕竟她把他害惨了。
“我的确该打,我愿意受罚。”青葱玉指在他唇上挑逗的游移,像是好奇的小老鼠正欲招惹一条冬眠已久的大蟒蛇。
蟒蛇迅瞬的苏醒了,它伶俐的一口吃了小老鼠的挑逗的纤指。
一种微妙的姿态从手指开始温柔的传递,一股莫名的颤栗在吟吟的心底缓缓漾开。
石玄阳压抑许久的炽火正放肆的跳跃在他那带醉的眼瞳里。
而当吟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已逐渐的融化在他的嘴里时,她身上窜过更多的颤栗,像不会止息似的,只是那颤不是害怕,而是更期待,期待身体的其它部位也可以像这样的融化在他的嘴里。
“你想的受罚方式跟我想的一样吗?”她有些迷醉的明知故问,她已经感觉到他的欲望硬挺挺的抵住她了。
“这要问你。”石玄阳的大掌开始在她身上游移,从背后转到胸前。
吟吟知道她燃起他们之间的火苗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烈火,在未失控前,她得先完成一件要事。
“我好热,我想喝水。”她指着案上的杯子说道。
石玄阳没有放开她,他抱着她靠近杯子,让她可以伸手拿到杯子。
吟吟就这样双腿攀着他的腰,一手在他嘴里,用着极其暖昧的姿势伸出空着的手拿起杯子。
她望着他一口将杯里的液体给饮尽,然后,她伸出她在他嘴里的素手,改用唇相替,将方才饮尽的酒哺喂于他。 石玄阳所有男性欲望全被挑醒了,他吞下酒半眯着她道:
“这是酒。”
“没错,是我们的交杯酒。”吟吟又拿起另外一杯,一样仰颈喝下又以唇渡给他。
待他都饮尽了,吟吟放开他的唇,以极其诱惑的口吻问道:
“你知不知道当火遇上酒会变怎样?”
“会一发不可收拾。”石玄阳发现自己此刻,再顾不得她是不是心中仍有王君桂了,他再不当君子了,她是他的妻,是他渴想了多年的女子,如果她心中仍有别的男人,那么他会亲手把她心里的那根杂草总拔除。
“很好,那就别收拾了。”吟吟主动向他索吻,而石玄阳亦将长久以来的所有思念所有压抑都在这一刻尽数的爆发。
他明白她的邀请,他再也等不及了,一旋身便将她抱回床上并完全的以男性气息罩住她。
而他身下的妻子亦相同的回应她的热情,没有一丝的保留。
这一刻,他们都从彼此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并且看见了云端上的美景。
* * *
真的不敢相信他不只娶了她,而且他真的完全的拥有她了,拥有这个他朝思暮想了十数年的小女人。
明显的感受到怀中人的存在,石玄阳心里仍然回荡着方才的激情,那种全然的释放与获得,让他怎么也不舍得放开她。
一种心安又静谥的详和感动,缓缓的沁入心房,温暖了他。
“我的好夫君,我快不能呼吸了。”
虽然与他一丝不隔的亲昵接触让她很享受,不过他越发使力的手劲让她快要吃不消了。
“对不起。”他略松了一下,不过仍没放开她。
“不用对不起,该说道歉的人是我?”
她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在石玄阳不肯放手下,他们互调位置,换她在上他在下,而她便趴在他伟岸的胸前望着他。
“为什么?”问话的同时,石玄阳有些分心,因为他被胸膛上那两团柔软的细致给搅乱了。
“因为我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你值得。”
“唉,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找不到一丝缺点呢?”突然,她叹气的侧颊在他胸膛上躺着,如瀑竹青竹流泻四逸让石玄阳可以把它们任缠在他手指上把玩着,而她则是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我缺点很多。”
“可是我比你更多。”
“怎么说?”
“唉……至少我比你笨。”
这回石玄阳没有回答,因为他一手忙着把玩她的发,一手忙着在她精致起伏的背上游移,最后他停在她两股间,恋上了那里,开始又想念那里散发的魔力。
“上回我替你去织坊拿设计图时,我在回来的路上遇上王君桂了。”
吟吟的话,突然唤回石玄阳的所有心神了,他这才想起他跟她之间还有个王君桂。 “我就是再见了他之后发现自己很笨的。”
石玄阳有听没有懂,她的意思到底是……他极在意这个问题,不过他却找不到力量问她。
结果她自己又自言自语的接话道:
“唉,我搞不懂我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着迷他,我突然觉得他人虽俊却没你的稳重及内敛,他嘴虽甜却没有你的真心,他对我是体贴,却仍不及你的一半,唉,当我听到他要找我帮忙时,我差点没被他的自以为是给笑死。”
原来她那时的笑是这个意思?
“而当我看着他从我视线中渐离时,我突然觉得对他好陌生,仿佛我以前跟他的那些风花雪月都被风给吹走了。”没错,当时她乍见他时,心中纷起了一片纷乱,本来她还心惊的以为那是她仍恋着他的滋味,不过后来她才发现,原来那次心中的纷乱是她最终的一次大扫除。
因为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想过王君桂一分一毫了,她发现他已经再不能影响她,也不能再隔着她跟表哥中间了。
原来那不放不能移的眼神不是不舍!唉,她怎么不早说呢,害他独自难过了许久许久。
“表哥,你有没有在听,睡着啦。”一直没听到他有任何回应,吟吟以为她的自言自语把他给催眠了。
“没,我在听。”
“怎么不说话呢,在想什么?”
“在想你其实并不笨”
“为什么?”
“因为你最后还懂得爱上我。”语毕,石玄阳将她的身子推高,再次开始他在粉红山峰间的探险。
* * *
全然的婚姻生活让吟吟感觉到莫大的满足与喜悦,她完全的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与身分,也努力学习如何分担丈夫的忙碌。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到……小月那急急如叫救命的叫唤击断了她的好心情。
搁下墨笔,吟吟等着小月冲进来报告一些她一点也不觉得很要紧的小事,因为她通常讲的内容还是只有玉姑娘,什么要她小心啦,多少防她点什么啦,什么要少爷小心等等的。
她相信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全然的信任,她不信守了她十余年的丈夫会在好不容易得到她之后又看上别的女人。
虽然小月浇她冷水,说得不到的总最美。
但,她就是信任她的丈夫。
“少奶奶,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不好了?”
“就是那玉姑娘她……”
又是她……吟吟摇摇头,然对她接下来的内容不太有兴趣。
“不是呀,少奶奶,这回是真出事了,王家也不知怎么地在他们新开幕的各地织坊上,居然推出了咱们先前设计的织裳,款式跟咱的设计一模一样,现在玉姑娘对着少爷指控说是你出卖了那些图给王君桂呀。”小月一口气的说出了现在在织坊里所有争吵的细节。
吟吟一听立即如遇险难的虾子般的跳了起来。
“什么?”
“是真的,那王家也不知怎么的,他们推出的新款真的跟咱们的一模一样,我们里头出内贼啦,而玉姑娘一口咬定是少奶奶呀。”小月气极败坏的跳脚着。
吟吟闻及再忍不住的提裙奔向织坊方向。
* * *
吟吟赶到织坊时,正好听到玉艺在说她的不是。
“那天我明明见到她在拿了稿图后,跟王君桂碰面的,少爷不信可以找少奶奶出来对质。”玉艺理直气壮的直道吟吟的不是。
“她是有跟王君桂碰面,她跟我说了。”石玄阳依旧用着他无波无痕的直线口气说着话,让人查觉不出他究竟此刻的心情为何。
“她说的只有某部分吧,她总不会自己承认她拿了图稿给王家少爷的。”
“那你看见了?看见她拿图稿给王君桂?”石玄阳抬眼瞅着她,像是要望穿她所有心思似的。
玉艺在那一刻本想说看见的谎言,在被他那一双仿佛能穿透所有真相的眼神注视下,她终于不甘的吐了句:
“没有。”
“的确是没有,因为那一天我也看到了所有过程。”
“什么……可是,那天没有,也许他们之后又有私下见面啊。”玉艺不死心。
“这事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就吟吟不可能,因为这回是她救了‘陵阳金织坊’的声誉。”石玄阳见众人都面露弧疑,他接着解释:
“因为这回缴上朝庭的式样,我用的是她新画的设汁稿,所以,王家虽然盗用了我们的图,意图以此来打击我们,不过其实我们并没有冲突到,因为他们用的是我们淘汰过的劣质稿。”
当玉艺听到原来上缴的图是吟吟画的之后,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放心,不过当她听到石玄阳最后说的劣质稿后,她的心却又被狠狠的击了好几下,因为那些劣质稿里有她的图。
玉艺千变万化却细微的眼神,都一一被石玄阳所捕捉,他没漏掉她所有的起伏情绪。
“没想到少爷居然为了私心而用少奶奶的图稿,看来,有人为了爱情连家业都可以不要了。”玉艺虽然庆幸上缴的图不是给王家的那些,不过她仍然对石玄阳的态度感到心酸。
“玉姑娘,你这话失了准了,‘陵阳金织坊’是少爷的所有,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招牌砸自己的脚。”老帐房见玉艺已经不能控制情绪,他终于忍不住出言相斥。
“没错,而且此事重大,不只牵涉到少奶奶的名誉还差点动摇到‘陵阳金织坊’的金字招牌,这事在没查出个水落石出前,大家都有嫌疑。”位于洛阳城西市的另一个织坊的负责人也说话了。
“没错,这事我会仔细调查,一旦查出出卖者,不管是谁,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赶出‘陵阳金织坊’。石玄阳定定的望着玉艺说着,表面虽然是在向她保证他的公正,可是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听到他在判她死罪。
而被玉艺等人挡住的吟吟没能看到石玄阳的表情,她一听到那个人会被赶出‘陵阳金织坊’,她的心就慌了,因为她害怕他会不相信她。
“石表哥,不是我,我没有!”她冲出挡着他的人,急忙在他面前解释自己的无辜,她担心他会信了玉艺的话。
“我知道你没有。”石玄阳扬着怒气的五官,在见了她之后立即缓了下来,他执起她的柔荑将她拉向自己,而后他朝其它人冷道: “退下吧。”于是所有织坊的要员都依言退出,一一清出空间给他们俩。
“你相信我?”奇怪,他好像一点也不怀疑她。
“相信。”
“为什么?在所有的人当中,我的嫌疑最大。”虽然前一刻她才急着来澄清自己,不过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好多虑。
“你是我看着大的,你有没有说谎我还会不清楚吗。”别说他知道谁的嫌疑最大了,就算他不知道,单看到她那急的快泛泪的样子,他也绝对信她。
“原来如此,我都忘了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了。”结果自己还瞎紧张一阵。
“那事情你有眉目吗?”
“八九不离十,只差证据。”他又拉她坐在他腿上,动作再自然不过。
“是谁?”
“做贼喊捉贼的人。”
“玉姑娘?”不会吧?
“没错,王家出的那几款样式有两样是我这回预缴总朝庭的样本,而那最终的三个选择式样,知道的只有你、我、她,跟老帐房。所以嫌疑很明显的只有老帐房跟她。老帐房是我爷爷的至交,他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忠心够,他是我撑起石家产业来,最支持也最可以托付的对象,‘陵阳金织坊’对他而言比他的命还重要,所以他是最不可能出卖织坊的人。”
“可是玉姑娘也不可能啊,她那么喜欢你,她没理由出卖你的。”
石玄阳望着她不敢置信的惊讶,他用手点点她的鼻子笑道:
“傻丫头,爱情可以引的人晕头转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虽然玉艺她对织坊的感情很深,不过那敌却不过欲除掉你的恨意。”她终旧还是做了让他有借口辞退她的理由了。
他因为基于对她才能的欣赏,及长年对织坊的奉献,所以他留她在身边,让自己继续容忍她毫不保留的情意,不过,自从娶了吟吟后,他就再不想让她在他身边继续下去了,因为那很有可能会总他跟吟吟之间添增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他的担心应验了,不过……也正好给了他理由。
“可是她喜欢你呀,毁了缴坊的不也等于毁了你。”吟吟还是说不通。
“你太单纯了,不过……我喜欢。”石玄阳知道她还是犯胡涂,不过他不打算再解释。
吟吟看着他轻扬的嘴角,她有些胡涂。
“我可以知道这是褒还是眨吗?:’
“当然是褒。”
“不是拐弯骂我笨?”
“我说过了,你其实并不笨,而且你变得更聪明了,因为是你救了‘陵阳金织坊’的命运。”
“说到这个……”吟吟想到了方才玉艺的话,她不安的开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为了讨我欢喜所以佯说喜欢我的设计?”
“唉……吟吟呀,看来你真的不太清楚你丈夫的为人。”他虽然对她百般好,要什么给什么,可是他不至于骗她,甚至用所有石家的产业来赌。
她看着他,一时间好像自己也心虚了起来,没错,他对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她对他却还在摸索当中。
“答应我,别再为了别人的三言二语就否定我。”
“好。”吟吟很干脆的答应了。“不过,我心里有个不舒坦,不说不快。” “好,你说。”
“原来我在见过王君桂的那天你都有看到?”
“没错。”
“那你都无所谓吗?你不会想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吟吟再次想到他在许愿竹上头的那些话,她不敢想像他对她还是那种可以默默的退到远处祝福她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