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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爱上你 page 11 作者:尉菁

  她只隐隐约约地知道,他额抵着她的头,以近似于耳鬓厮磨的举止撩拨她的感情。他好像说了对不起,又说了他不对……

  好像……他好像又曾问她,她待他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问她,她原不原谅他的唐突?

  她忘了她是怎么回答他的,只晓得他的额抵着她的头,她的心好热、好热,脸好红、好红……

  他怎么能这么待她呢?

  云姜不停地问,整个人像幽魂似的晃回家。

  一回去,明珠就急急地找来了。“小姐、小姐你去哪了?”

  云姜人还昏沉着,魂还没收回来。明珠急着拿手去摇晃主子,要她清醒。“小姐,你别犯糊涂了,傅公子家来了人。”

  “来了人!”云姜心里一惊,魂儿回归本体,眼睛一亮,问明珠,“做什么来着?”

  “当然是说媒来的呀!”明珠甜着一张脸回答。

  她稍早亲眼瞧见傅公子是怎么对待她家小姐的,所以这会儿傅家差媒人来,说的当然是她家大小姐跟傅公子的好事。

  云姜心里也如是想,她一颗心乐和着,是拉着明珠就往外屋跑。

  “小姐,咱们去哪?”

  “去偷听爹是怎么跟媒人说的。”云姜满心期待地赶去,只是她们两主仆全忘了云姜她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她爹早将她许给梁家,这会儿怎么可能再将她许给傅相横?

  沉老爷的确没将云姜连给傅相横,因为,傅家请媒说亲的人根本不是云姜,而是云雁。

  而这婚事正是沉老爷满心期待的,他当然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在帘子后躲着偷听的云姜听了之后差点掉了魂。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明珠还以为傅公子喜欢的、喜爱的是她的主子。怎么这会儿却给二姑娘提亲来着?

  云姜哪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只知道稍早她让他给吻了,这会儿他却上她家门给云雁求亲;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傅相横是存心让她难堪。

  他轻薄她在先,戏弄她的感情在后,这人合该打下十八层地狱……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是她。

  是她态度暧昧,给了他可趁之机;他原先就认为她是个放浪的姑娘家,举止轻浮、言行轻佻。

  他都能把她想成那副德行,这会儿怎能不来轻薄她、羞辱她呢?

  可恨的人是她自己,不先惦惦自己的斤两,便以为受他青睐,还不知耻地满心欢喜,以为他要说亲的人是她!

  傅相横这一招来得狠,至少他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斤两,不再做痴心妄想的美梦。

  “小姐……”明珠见云姜脸色不大好看,拉丁拉主子的衣袖,脸上一片担忧的神色。

  云姜振了振精神,摇头说了句,“没事,咱们回房。”

  傅相横给她上了一课,从今以后,她会更有自知之明,不去贪图不属于她的非分之想。

  “你让人上沉家说亲去了!”傅相横回到家中,一听到他娘干的好事之后,脸上一片铁青,他就怕他娘坏事。“娘,你说,你倒是给谁说亲去了?”他气急败坏地问。

  “当然是你呀!”

  “我!”

  “要不,我还能给谁说亲去?”傅老太太不明白她儿子气急败坏的到底是在发什么火?

  “我瞧你这些天心神不宁的,就暗中派人跟着你,我派出去的人说了,你三天两头地往沉家跑。”所以她才想帮个小忙。

  “所以?”

  “所以娘想你大抵是看上人家闺女,可又不好意思明说,娘见你老这么折腾自己也不是办法,就自作主张地替你说了媒。”怎样?她是不是很厉害?

  老太太骄傲着,等着儿子夸她,但傅相横却没有欢天喜地地感激他娘,她只隐约地觉得大事不妙。

  “你差人上沉家提亲了?”

  “是啊!”别再问了,问再多遍,她的答案还是一样啊!

  “说的姑娘是?”

  “当然是沉家闺女呀!”她儿子是犯糊涂了吗?她不都说老半天了吗?怎么他还没听清楚呀!

  “我问的是沉家哪个闺女?”傅相横咬牙切齿地问,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

  老太太是不知道儿子在气什么,但他板着脸,咬牙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可怕,这让老太太不敢把话说得太理直气壮。于是她嗫嚅地回答说:“当然是沉二姑娘。”

  沉家二姑娘!“沉云雁!”傅相横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傅老太太再怎么老眼昏花,也瞧见儿子的脸色不对。

  儿子那表情分明就是要杀人模样!但怎么会这样呢?“那个……那个……”老太太也急了,这会儿连说话都变得结巴。“可是那个……外边的人不都在传,传你跟沉云雁……”

  “那是他们传的,又不是我的真心意。”傅相横气极败坏地嚷嚷着。

  “不是你的真心意!”哎呀!那她请人说媒,岂不是坏事了?这会儿老太太可是真的着急了。“那……那……怎么办?”老太太慌得直兜头乱转。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要是不喜欢沉家姑娘,做啥一天到晚往人家家里跑?你这样做,娘当然会以为你对沉家姑娘有意思。”

  “我是对沉家姑娘有意思,问题是我爱的不是沉云雁,而是沉云姜,沉家大姑娘。”

  “可我听说沉大姑娘姿色普通耶!”老太太赶快提醒道。

  “姿色普通那又怎么样?你儿子我就是中意她,在我眼中,云姜就是西施,就是仙女下凡。”傅相横粗声粗气地回答。

  怎么?他就那么肤浅吗?就光找脸蛋漂亮的来当老婆,不能找情投意合的姑娘家牵手过一辈子吗?

  傅相横的脸色坏到不能再坏,看得傅老太太好害怕。

  “唔……那个……这个……那……那你赶紧上她家澄清去呀!”傅老太太怂恿儿子立刻上沉家告罪去。

  对啊!有错不要怕改,儿子他该怕的是要是待会去晚了,那位姑娘误会更深,那岂不是要坏事吗?

  而傅相横……他也想去呀!但问题是云姜那脾气他是清楚的。“只怕现在她是怎么也不肯见我一面了。”

  “你是国舅耶!”连她这个当娘的有时都得惧他三分,那小姑娘好大的胆子,敢不见她儿的面。

  “你让你姊拿她问罪。”老太太一副官威,以为仗势就能欺人。

  傅相横则是像泄了气的皮球,根本就不认为他娘的主意能使得上劲,因为,“问了罪又怎样?我能斩了她吗?”

  “你别真斩她呀!让她怕怕就好。”老太太安慰道。

  “要她不怕呢?”

  “不怕!”老太太眉头一皱,似乎不怎么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不怕死的。“这天下哪有人不怕死的?”傅老太太原是乡下人,一副老天真的表情,想法也单纯。

  她不知道一种米可以养百样人,有人贪图荣华富贵,却也有人视富贵如浮云。她只当全天下人都该怕他们这种可以作威作福的皇亲国戚,可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沉云姜就不买她儿子的账。

  傅相横是真的害怕云姜宁可赌上一条命,却再也不肯见他一面。

  最后,傅相横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越沉家。

  “您要见云姜?”沉老爷让傅相横给搅糊涂了。“国舅爷,您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弄错。”

  “那您怎么会是想见云姜?您该见的不是云雁吗?”

  “错的人是你。”他气得口不遮拦。

  “我!”沉老爷心里一惊,有些不明白他错在哪里?“还望国舅爷指点。”

  “我压根想娶的就是你家的大闺女。”

  “大闺女!云姜!”沉老爷惊呼着,而沉府上下则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传这事好离奇。怎么媒人说的是二姑娘,可这会儿正角上场,却说要娶的人是大小姐?

  更何况大小姐的行情何时如此看涨来着?怎么连国舅爷都争着要娶她进门了呢?

  沉府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这事让底下人绘声绘影地传着,一路就这么传呀传地传进云雁的房,也传进云姜的耳里。

  云雁一听这事,当下恼羞成怒。她从来没这么窝囊过,让人退婚也就罢了,输的人竟还是她从小就欺负惯了的云姜。

  云姜是个什么东西呀?也敢跟她抢男人!

  不行!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吞忍不下去,她得去云姜那里一趟,看她是怎么使的狐媚手段,甚或是在傅公子面前说过她什么坏话,要不,怎么会有人不爱她,反倒去爱云姜那个个性阴沉的人。

  云雁气呼呼地跑去跟云姜理论。

  她在云姜的门外叫门着,而明珠根本不敢去应门。

  这些天,主子的心情够乱的,二小姐要是一进来,铁定又惹得大姑娘心情不愉快。

  明珠不开门,云雁气得去差底下人把门撞开。

  “撞……撞开。”被点名叫唤的长工呆愣着。他们怎么敢担主子闺房的门呀?

  “我让你们撞就撞,怎么?这会儿我说的话,你们全不听了是吗?”云雁一时气极,竟忘了要维持她平时的仕女风范。她现在只想撕了云姜那骚蹄子的脸,但见长工迟迟不动手,她心一横,便要身边的贴身丫头小银去撞门。

  小银不肯,她怕。

  “你怕什么怕?”云雁怒红了眼间。

  小银不敢说,她怕这个与从前不太相像的主子;主子现在这样,活像冷不防就要将人撕了来吃似的。

  “我让你撞,你不撞是不是?”云雁气极了,正想要发飙,云姜已差明珠来开门了。

  门开了,云雁将气一古脑地扫在明珠头上。她先给明珠一巴掌,再送上一阵漫骂,“你这小蹄子当的是什么差?我都叫了好半天的门,你这会儿才来应门?”她一脚踩进云姜的屋里,就急着我云姜使泼。

  云姜就坐在堂里,她凛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云雁。

  云雁从来没见过云姜这么凶过。她以前欺负云姜时,也没见过云姜摆上这么冷的面容,像是……拿她当作是她的杀父仇人在看待!

  云姜的臭脸不是冲着云雁摆的,而是冲着云雁后头的傅相横。

  傅相横在云雁进屋时,恰好也转进云姜的园子;他见她屋里的门开着,外头还围着一群看好戏的下人。

  他跟着进来,却意外地看见云雁使泼。他看见她打人、看见她漫天叫骂着,完全没有大户人家闺女的表现。

  而他定神再往云姜的方向一瞧。她的脸很冷,但眼里却藏着兴灾乐祸的得意,就在这一瞬间,傅相横完全看懂了云姜的心思。

  她早就知道她妹妹是什么脾性,可却眼睁睁地看他一头栽在云雁伪善的外表下,看着他为云雁神魂颠倒。

  “你很得意?”他上前一步。

  云雁听到他的声音,慌张地回头,瞧见他来,她差点晕倒。她刚刚那副泼辣模样,他瞧见多少了?

  云雁迎了上去,急着要替自己的行为辩驳;但傅相横却一手将她挥开,他大步往云姜的方向走去,两个眼睛直直地瞪着她看。

  他是要将她给烧出一个窟窿来,瞧瞧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但她眼里的冷意将他心里的火给烧得只剩下酸楚。

  她就这么讨厌他!“在你心里,我傅相横配得上的就只是这样的角儿?”他的手往后一比,对上的是还愣着的云雁。

  配她有什么不好?她很美耶!

  云雁想要说话,但整个堂里没人理她。大伙的视线全瞅着沉大姑娘跟国舅爷两人。那两个人针锋相对着,可是,相恨的视线却有不一样的火花。

  是云姜先输给了他。

  他终究是个爷,而且还是个皇亲国戚,她纵使有十条命也招惹不起这样的人物。

  “你何必胡思乱想呢?云雁是个美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你看上她,是云雁的福气,是沉家的荣幸。”

  “我不要听这冠冕堂皇的话。”他挥手打断她言不由衷的体面话。

  “那国舅想听什么?”云姜端着一张冷脸,说着负气的话。她要自己心如止水,不为他动怒。

  像他这样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的人,不值得她为他动怒。

  傅相横原有很多话要找她清算的,因为,当初她竟将他看得如此低,以为他只能配得上云雁这种空有华丽表相,却是一肚子坏水的姑娘家。

  他想问她存的是什么心?他想问她,她到底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但这些话才到喉咙口,他便见到她冷着一张脸,像是急欲撇清他们两人的关系,他的心顿时慌了。

  他怕她不肯理他,怕她不肯多听他多说一句解释的话,所以,他什么怒气也没了,他就只要她一句话。

  “刚刚你说我看上你妹子是你妹子的福气,是你们沉家的荣幸,那么我今儿个倒要问问你,我看上的若是你呢?你怎么说?”傅相横问她。

  云姜都还没回答,云雁就急着呼天抢地地哭起来,傅相横是她的人哪!他怎么可以问云姜那种问题?

  他想让她脸面往何处摆去?云雁哭喊着,沉老爷却叫她闭嘴。

  “爹!”云雁叫屈地两眼含着两行泪。

  沉老爷叫人把她先拖出去,省得她在这里碍着他攀龙附凤的机会。

  “爹,你别这么待我呀……”云雁让人拉走时,还不敢相信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竟会一落千丈。

  “你怎么回答?”傅相横眼里没旁人,就只有一个沉云姜。

  云姜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让明珠将梁景元送她的匕首拿来。

  “这是什么意思?”傅相横两眼直瞪着那把匕首。他心想,云姜是个姑娘家,怎么会有那利器?必定是旁人给她的。

  至于那匕首是谁给的,他不想问,因为他心知肚明。

  “云姜早许了人,国舅爷不晓得吗?”

  “那不算数!”他不准。

  “我爹收了梁家的聘礼,全城的人都知道我要嫁予梁景元了,这怎能说是不算数?”她冷眼望着他,说着负气的话。

  是的,她对梁景元的确只有手足情谊,除此之外别无他念。但此时她只想狠狠地击倒傅相横,不让他再有机会左右她的情绪,为此,她拿出她惟一的护身符——梁景元。

  就在他表明心迹之后,就在他把心赤裸裸地摊在她面前之后,她竟提出梁景元,“你说谎!”她明明不爱梁景元的。

  稍早,他吻她的脸时,他从她的表情看得出来,她与他是两心相许、互相倾心,而这会儿,她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说这话是存心激我的是不是?”傅相横赤红着眼间她。他不满意她竟将她与梁景元的定情之物拿出来激怒他,想逼他打退堂鼓。

  “沉云姜,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他以一片赤诚待她,而她却拿他当驴肝肺。

  好!她要跟他一刀两断是吗?

  可他偏不肯。

  为了得到云姜的人,傅相横这会儿也顾不得她的阁誉了。“你以为你让我握了你的手、摸了你的脚、吻了你的脸之后,你还能一身清白地嫁给梁景元吗?”

  他明摆着是要毁了她的名誉。

  明珠气极、恼极了。这人怎么这样?小姐让他占了便宜就算了,他这会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家小姐让他摸了小手、小脚,还吻了脸……他这么说,这下子大小姐还嫁得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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