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接了过来,把脸凑近信上一瞧——花莲基督教门诺医院?他不解地抬头注视着绯衣。
“是个偏远地区要建医院。”她向李叔解释者。“花东地区没什么医疗设备,有很多人都得不到及时的治疗。
“我明白了!”李叔用赞许的眼神嘉勉着她。“传小姐是要捐助这个机构是吧!好有爱心哦!”
“不是啦,这钱是一个朋友要我帮他寄的——”绯衣相信李叔误会了她的意思。“不是我的!”
“你真客气。虽说为善不欲人知,不过我既然知道了,你就不必再德瞒了。”李叔小心冀望地将信放入口袋,拍拍胸脯向她保证。“放心吧!这么有意义的事我一定支持你。”说完即出了门去。
谁知没走两步,李叔父又回过头望向传绯衣,嗫嚅地说道:“我心里一直有个感觉,不知该不该讲出来。”
“我总觉得……你和过世的玉怜夫人很像。”他难为情地搔搔头。
“怎么可能嘛!温伯母那么漂亮,我怎么能跟她比!”传绯衣客气地推祟着。
“不是单指长相。我觉得你的气质、谈吐、与柔和的性情都像玉怜夫人。”李叔认真的说道。
“谢谢。”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胡乱地道谢。
经他这么一说,绯衣原本平静的心源,再次泛起了阵阵涟漪。
最近这两个礼拜,她终于能试着真正放松下来。
一是温廷瑜没在此地逗留太久;二则是那曾困扰她多时的梦境,就是到梦境中的女人—于小怜。
算了!随便他怎么说吧!反正她不想再提起此人。
“再见。”传绯衣委婉地催促着。
“待会儿见。”李叔识相地离去了。
这是间气派的办公室。
装磺简单、明亮,材质却非常讲究,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的工作场所。但此时这里正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是第三次了。”温廷瑜动也不动地面对窗外,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慨,双手紧握成拳,大有风雨欲来之态。
“到底为什么!”他愤怒地紧抿着盾,牙关格格作响。“每次都在紧要关头让白亚力先驰得点。怎么老像针对我们而来?只要在开标前夕,就被他们捷足先登!我真怀疑对方找了特异功能人士,事前就知道龙腾的动态,专为打击我们而来2”徐宇扬担忧地望了这个与他情同手足的好友一眼,和他自小玩到大,他非常了解温廷瑜的火爆性格。”
“老实说——”徐宇扬了解老板的脾气,这个时候说话得极为小心。“我觉得公司里有内奸。”
“碰”的一声,温廷瑜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中的水都喷出来。“到底会是谁?”
“普通的员工应不至于。”徐宇扬的脸上也充满严峻之色,态度亦极为慎重。“有许多机密是高级主管才知情,是有必要详加查缉。但此事若不谨慎处理,我但心……”
温廷瑜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公司内部明争暗斗是无法避免的,更何况不见得是公司的人干的。”
“那么——”
“相信我。”温廷瑜露出冷冷的一笑。“我会查出是谁出卖了龙腾!”
传绯衣待在房内;不!她后来知道原来这是冯玉怜生前的房间,所以,应该是小怜的房屋。
窗外的夕阳余晖笼罩大地,桔红的色调涂遍了遥远的天府,满布金光的彩霞一堆堆地聚集,那份壮丽的景观,令她着迷不已。
不知名的老歌阵阵回汤,悠提的旋律散布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小怜斜倚窗子慵懒地坐着,眼睛净盯着温家大门翘首观看:大概,是期盼良人速速归返吧!
传绯衣忍不住走到她的身畔,仔细地打量着采音的母亲——小怜。她不矫饰的美丽和灵性迫人的气质,令她深感嫉妒和倾慕;这时的玉怜夫人,年龄大抵与她相当!
不经意地,她注意到小怜的手腕上,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血龙镯。看来,采音所言不假唆!
突然小怜喜出望外,面露兴奋之情冲到镜前拨动秀发,迅速整理原就完美的仪容,而后打开房内,扑进来人的胸怀中。
“思远,你回来啦!我一整天都惦念着你。”
“我也是——”温思远边说,边将热腾腾的吻献上,两人随即缠绕在一起,久久不肯分离。
一旁的绯衣看得脸红心跳,却也禁不住羡慕着这对结绳鸳鸯。
她想起廷瑜。
同样是天崩地裂、缠绵诽例的热情,在心中荣绕盘旋、低回不已;原来在梦里,他仍不愿抽离身影。
“你也和李维德共享这种亲呢吗?”温思远候地一把推开小怜,嫉妒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小怜由陶醉转为愤懑。“难道连你也信不过我?”
“你知道外面谣言传得多难听吗?”
“我希望——我不准你再跟他见面。”温思远逐渐变得专横。
“不准?——你凭什么?”小怜也火大起来。“我们的钢琴联合发表会就要到了,我不能不跟他见面。”
“那就取消!”思远不甘示弱。
“我办不到。”小怜冷冷地回答。
“你是我的女人!”思远怒斥。“我叫你干什么你就该照办!”他张牙舞爪地咆哮着。
“你明明知道这是我一生的梦想……”小怜态度放软,企图解释。“我怎能轻易舍弃呢?”
“很好。”温思远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最好是清白的,否则……休怪我无情!”
“思远——”冯玉怜泪眼婆婆地看着拂袖而去的丈夫,喃喃自语地念道。“为什么不了解我?你难道不明白,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只有你啊!”爱的……连心都痛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了解呢……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离了似的,小怜跌在地上,泪水一滴滴地滑下,掉落在地毯上,碎了,散了,只留下暗色的水渍。
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传绯衣对娇弱的玉怜寄予无限的同情。
是呀!感情最忌猜疑。尤其是被心爱的人误会,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实在难以抚平。
“起来!”传排衣微微听到一个威严的男声自远方传来。
“我叫你起来听见没有?”身体摹地飘起,传绯衣的脑袋昏眩晕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你这个贱人,胆敢欺骗我!”温廷瑜疯狂的言语正在她耳际嗡嗡地响着。
“是你——”传绯衣终于清醒些,看到了来者的面貌。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能瞒天过海,把采音也骗得团团转?”温廷瑜龇牙咧嘴地叫嚣着。
“你在说什么呀?”传绯衣好似习惯了他招呼的方式,拨开温廷瑜的手咕哝道。“真倒楣!最近这几天挨的骂,远比从小到大加起来的还多。”
“你还演戏?”温廷瑜的火气一左不可收拾。“是不是你出卖情报给白金实业?说!你还知道什么?”
“不是我,我没做那种事。”排衣认真地辩驳着。
“你少装蒜!”廷瑜抓着她薄如蝉翼的衣襟。“你别以为和采音有效情我就会对你客气,我温廷瑜没那么容易被唬住!”
看着温廷瑜发了疯似的神态,绯衣也有点儿害怕起来。“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真的不是我。”
“还想唬我——”他抱起她一把丢在床上。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廷瑜边说边把身上的皮带抽下。
“你还不肯说实施吗?”“唰”的一声,绯衣胸前空了一大块,露出了白晰的肌肤。
“你干什么?”传排衣失声尖叫,连忙用手遮蔽曝光的身躯。
“干什么?”温廷瑜成了一只鲜有理智的猛兽。“你不觉得现在才装清纯嫌慢了点吗?”他一把扯下了系得笔挺的领带,目露凶光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报偿!”传排衣的眼珠因惊恐而凸出,挡住身体的双手紧握且红肿。“不!”她慢慢退后,眼睛眨也不眨地防范面前这只狼犬。“不要!”她再次警告着。
此刻的廷瑜只想惩罚她。为她竟是一个骗子而惩罚她,为她无时无刻吸引着自己而惩罚她。
廷瑜从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他怎能在明知她是个骗子后还如此渴望着她?他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
所以今晚,他要将她自心中拔除,彻彻底底地除去。
“不要——”
“救命呀!”传绯衣企图推倒他往外飞奔,无奈力气不足,反被温廷瑜自身后一把抱住。
“在你对我不义之前,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要伤害她、打击她、借此骗赶他心中那份无从发泄的欲火,此时他只想埋进她柔软的身躯内,好好地纤解一番。
他轻易地将她丢到床上,轻蔑地说:“想当贞节烈女呀?我看下辈子吧!”
“救命呀!”传排衣仍不放弃抵抗,拳打脚踢地死命挣扎,指甲刮过他的脸、他的胸,渗出斑斑血痕。
温廷瑜捉住她的手使劲儿按压在床,结实的双臀则坐在绯衣的大腿上,嘴唇迅速覆盖住她。
“哇!”温廷瑜忽然别过头去,鲜红的血丝沿着嘴角缓缓落下。原来传绯衣咬了他,令他痛彻心扉。
也许正因为这样,更加激怒了极端狂野的他,“啪”的一声,五根手指印毫不留情地落在传绯衣的脸颊上。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燃亮了夜空,也让绯衣看清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可伯无情。
传绯衣禁不住泪如泉涌,苦苦呻吟。“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我病了?”温廷瑜用力扳开她的双腿,以自己的膝盖牢牢固定住。“我会让你了解什么叫疯,更要让你明白陷害我的下场!”他心,中的风暴肆无忌惮地横扫脑海,愤怒及欲火扯断了自制崩紧的弦。
此时的传绯衣已门户大开,冰冷的空气凉人心坎,她仍使使地扭腰挣扎,翼望维护那最后的自尊。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硬生生地将翻涌而上的泪水给吞回去。
我不哭。这是我仅有的尊严,他休想那么轻易地伤害我。绯衣对自己说着。
从小到大,她从没真正地根过一个人;可是今天却破了例,她恨他!恨透了温廷瑜!
聂!一记雷响起,传绯衣哀嚎也传遍房里每角落。
她无力地躺在床缘,承受温廷瑜一次又一次的侮辱。直到他发泄完毕,全身虚软无力地瘫在她身上。
他伤了她。他做了什么?温廷瑜这时思绪才渐渐清晰。他挣扎地托起上身,看着床上目光呆滞的女人麻木僵直地躺在床上;活像具死尸。
他竟像个卑鄙无耻的人渣一样伤害了她!
天哪!怎么会?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人人唾弃、极尽下流的事?
传排衣一动也不动,脸上的泪雨早已风干,徒留两行隐约可辨的痕迹。
“我……”愧疚之情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拍打着他几近遭舌噬的心房。
看着她像灵魂出穷的模样,空洞的躯壳水冷凛冽。廷瑜心疼地想把她抱在怀里,抚慰着她、向她道歉,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廷瑜的心紧紧地纠结起来。
“我这一生都会记得你。”传绯衣静静地吐出这句话,一双幽黑而空洞的眼眸注视着他。“我恨你!这一辈子都恨之入骨。”
他一凛;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随你。”
温廷瑜起身,把挤压变形的棉被覆盖在她赤裸裸的身上,并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裤套上。他不敢回头看劫后余生的绯衣,私底下更渴求她能有所反应,就算是要勒死他也无妨,但不要这样静漠,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我……真的太过分了……
温廷瑜几乎是蒙着头离开,纵使心中有千万个对不起,也不能让人看见他自责的泪滴;更何况传诽衣憎恨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这样的事实令他痛心疾首,除了悔恨,还有被拒绝被排斥的纪灭。
传绯衣呆望着泛黄的天花板,觉得了无生趣。
她掀开棉被,勉为其难地硬撑坐起;僵化的大腿像肌肉萎缩般毫无弹性。她抚摸其下腹,路啮地往浴室走去,点点血腥染红了沿途的地毯。
她颤抖地扭开水龙头。任热腾腾的水直泻而下。室内弥漫着层层蒸气,她的脸、她的身全被烫得红通通;肿胀的下腹遇热更加疼痛不适,但排衣早已感受不到,任滚烫的温度淹没伤口。
一团白色的光影出现,凝聚成一个透明但熟悉的身影。
冯玉怜幽然地出现,看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女孩沉默无言。
“可怜的绯衣……真对不起。”她低头叹息。
“哇”的一声,传绯衣将满腔的委屈全宣泄出来,令她为之心折。
“这孩子——”她轻柔的爱抚着她的脸颊,试图安慰一颗受过创伤的心灵。
“谢谢。”绯衣哽咽。小怜温柔的话语稍微温暖了她受创的心灵。“和我出去走走,听听我的故事好吗?”小怜诚恳地问道。
这对于能暂时逃离这一切的辨衣而育,无非是再好不过。“恩!”她点点头,擦干眼泪地接受.邀请。
“你说什么!”温廷瑜倏然站起,华丽舒适的躺椅被震得翻了过去。
“是微信社送来的调查报告。喏——”徐宇扬递一份卷宗。示意他看。
温廷瑜的脸色铁青,拿着资料的双手抖个不停。
“是真的吗?”他揪住字扬的衣领,再次确认着。”这来源正确吗?”
徐宇扬被此举吓了——大跳,他不知道今天的廷瑜是怎么回事。一早来即面色凝重,眼眶凹陷,桌上还放瓶喝了一半的白兰地。倘若发生了什么,这事一定非同小可!
“廷瑜,你——”徐字扬和他相识多年,不会计较温廷瑜火爆的举动,只是担心,会有什么事让镇定的他如此慌乱失措。
温廷瑜紧握的拳头突然松了下来,双腿一软地瘫坐在地上,神情黯淡。
徐字扬蹲下来扶着硅瑜,用力摇晃着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温廷瑜憔悴的脸孔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甩头。
绯衣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时时浮现在眼前。
他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他错了,大错特了。
传绯衣没有说谎。他和采音认识有八年了,至于会出现在温家,是应采音之邀前去作客的。
他往后靠向椅背,双眼痛苦地闭起。
她就像她表现的一样诚恳、纯洁,美得自然清新、毫不矫柔造作。而她的灵魂是那样圣洁美好,自己却一再地抹黑她、否定她。
他严重地污辱了她,但她的表现仍是如此高尚,他怎能怀疑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真是装出来的呢?
他深为她所吸引,自遇见她之后,他的梦里全是她;他拼命想抛开这一切,她的形影却依然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无法忘记她那丰润的唇瓣有多么的甜美,以及那柔软的身躯紧粘着他的美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