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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婚 page 3 作者:紫岚

  “妍玉她到底要不要紧?”

  柴檠面色沉重的看他一眼,“仲凯,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想……”

  尉仲凯登时心跳狂乱难平,他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的答案。

  “我想她并不是真的巽妍玉!”

  柴檠好不容易公布答案,却差点让尉仲凯想一掌劈了他。

  “我管她是不是真的巽妍玉,我只在乎她的病到底严不严重?”

  他声嘶力竭的吼叫,惊醒了月芽。

  当她看到他发狂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她原本希望让一切都变成噩梦,等她梦醒之后,一切又可以回复到以前的样子。

  “小声一点,你吵醒她了。”柴擎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被窝,缓缓的站起来,“她没什么病,只是身子骨虚了一点。”

  月芽这时才看清说话的人是个斯斯文文,看起来跟尉仲凯完全相反类型的男人。

  他是大夫吗?

  “那就麻烦二哥帮忙调配补品,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尉仲凯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男人看,心头泛起一阵难忍醋意,口气自然变差了。

  “你确定?”柴檠在心里暗自偷笑。

  看来这回仲凯真的是栽了。

  “没错,二哥你请回吧!”尉仲凯半推半拉的将他“请”了出去。

  无妄受灾的柴檠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得失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特地前来关心的裴颀好奇的问。

  “没什么!”柴檠可不敢让他参一脚下去,要是一个弄不好,可是会让里头那个男人抓狂的。

  “情况如何?”洛紫伟和雁少云也来到玄武园关心。

  “她不是巽妍玉!”柴檠有九成九的把握。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被人点了哑穴和下了软骨散,所以我肯定她不是巽妍玉。”

  “有理!点哑穴的目的,是怕她乱说话。至于软骨散,则是预防她逃走。这也就是说,巽尚骞是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找了一个人代替巽妍玉出嫁。”

  “照这么说,如果新娘子不是巽妍玉,那她是谁?”

  这就是问题的核心了,可是在场的四人却没有一个知道答案。

  “我去问!”裴颀刚走近门,就被柴檠从背后揪住。

  “没用的,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进去,都一定会被仲凯赶出来。”柴檠一边说,一边将他拉离开。

  洛紫伟和雁少云会意地相视而笑,也一起结伴离开。

  *  *  *

  “妍玉……妍玉……”

  送柴檠离开后,尉仲凯回头迟疑地叫着她的名,正好迎上她怨恨狂毒的眸光。

  她恨他?!

  尉仲凯苦涩的扯出一丝淡笑,极力想保持友善,冀求事情能有一丝转机。

  虽然他还不知道事实真相为何,但是他很肯定一点,出现在他眼前的巽妍玉是假的,而且极有可能是被强近代嫁过来。

  他走上前解开她的哑穴,想从她的口中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孰料,她竟在他靠近的一刹那扑了过来。

  “妍玉你……”将她抱个满怀的尉仲凯可不会傻得以为她这是在投怀送抱。

  没错,愤恨难忍的月芽是想要扑过去痛打他一顿,只是因为三日软骨散的药效还在,让她目的未达,反而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献殷勤。

  恨!她好恨!

  “你怎么了?”惊见她眼角莫名的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尉仲凯感到一阵心慌。

  她为什么哭了呢?他不懂!

  月芽咬着下唇不语,独自气恼自己使不上力,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你说话啊!你的哑穴已经解开,你可以说话了。”他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但她依旧无语。

  他要她开口说话,她偏不称他的心意。

  因为,他不但害死了她的娘,而且还毁了她的清白,她恨他!

  昨晚对他的同情,在他侵犯她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荡然无存。

  “为什么不说话?”尉仲凯再次开口,换来的依然是无声。

  他,也跟着沉默了。

  或许是他太急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让她有时间去接受眼前的事实。

  思及此,他的情绪也跟着缓和下来。

  刚好门外响起敲门声,小莲端来了柴檠特意调制的解毒补品。

  “四当家,这是……”

  不待她说完,尉仲凯便直接将碗接手过来,挥手示意她离开。

  难道他要亲自喂她吃药?

  不,不要!

  月芽奋力的推开他,顺手将他手上的药碗打翻,自己则因为双脚虚软无力瘫倒在地上,却刚好倒在破裂药碗的碎片上,顿时一股刺痛从右大腿上传来。

  “妍玉--”尉仲凯慌乱的将她抱至床上,不由分说的撕开伤处部分的布料,赫见鲜红汩汩地流,令他揪心不已。

  月芽呆呆地看着他处理伤口,一时之间竟忘了疼痛,也忘了反抗。

  她该感到窝心的!

  从小到大,除了她娘,没人在乎她的生死,更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伤紧张成这样。

  可是,她没办法为此感动,因为她忘不了就是眼前这个人害死了她娘!

  如果不是他的逼婚,爹不会想出要她代嫁的馊主意,那么娘就不可能为了她而自杀。所以说,这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是他,他该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他的生命!

  *   *  *

  有了前车之鉴,尉仲凯心知她对自己的排斥,不敢再亲自喂汤药,改派小莲服侍她,以免再有意外发生。

  至于月芽,在喝过柴檠特意调制的解毒补品之后,全身的力气慢慢恢复,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开始展开复仇的行动。

  “妍玉,你喜欢这片竹林吗?”在她气色渐渐好转的同时,尉仲凯决定带她出去走走,希望能借此打开她的心扉。

  月芽不发一语的跟着他,她无心观赏四周优美的景致,满脑子想的是该如何下手取他的性命。

  “这片竹林不但四季常青,而且每到冬季刮起强烈的北风,就会有阵阵悦耳的竹管乐可供欣赏。”尉仲凯一边介绍一边领着她走近一处水池。

  不知怎的,这处水池仿佛有股魔力,一下子便吸住月芽的注意。

  “此池名噪清波池,乃是竹林的心脏地带,同时也是最危险之处。你别看它青波碧绿,煞是动人,其实内藏旋流,危机四伏。纵是深谙水性之人,一旦落入此地,恐也难脱生死之关。”

  听过尉仲凯的介绍,月芽忽生一个歹毒的念头。

  她打算将他推入清波池,只要他刚刚所说的属实,那么任他武功如何高超,也绝难生还!

  才想着,她便偷偷绕到他的身后,打算将他推入水中。

  可是,就在她要动手之际,尉仲凯突然旋身而起,指尖凝气迅速发生一阵气流,将缠在不远树上的一条蛇打落。

  他本意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惊吓,没想到此举反让她计谋失败,并失足跌落池中。

  “啊……”

  月芽一落水,顿感到脚下似乎有人拼命地在拉她,仿佛传说中水鬼在找替身。

  这,就是他刚刚所说的旋流吗?

  不及细想的她,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顷刻便失去知觉。

  自杀?乍见她落水的那一刹那,尉仲凯的脑中立刻浮现了这两个字。

  即使他及时的救回她,并将她送回房间安置,但他内心的惊惶却始终徘徊不去。

  他想不通她落水的原因,除了一个,就是她早有自杀的念头!

  怕!他怕极了!

  有生以来头一遭,他感到极度恐慌不已。

  以前纵使面临生死攸关,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情绪。

  他好害怕,虽然这次他及时将她救活了,但下次呢?

  “唔……”月芽悠悠的醒转,一时之间尚分不清自己是在人世还是冥间。

  “我不准你死!”一见到她似乎已醒,尉仲凯便迫不及待的在她耳边嘶喊。

  他要她的保证,他不能忍受随时有可能失去她的痛苦。

  过去,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

  现在,他再也无法忍受失去的痛苦,任何人都不能夺走他的珍爱,尤其是她!

  似醒非醒之间,月芽隐约听到他的嘶喊,却听不清内容。

  努力睁眼一瞧,她蓦地明白了。

  这里是他的房间,她并没有死,她还活在人世,而且很明显的,就是他救了她!

  为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她想杀他?还是说他是故意救她,为的是日后想折磨她?

  哼!她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见她撇头避开视线,尉仲凯以为是自己方才的失控吓着她,连忙平缓语调的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月芽仍旧无声以对。

  尉仲凯显得有些挫败,尽管他一直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要给她时间去适应。可是他真的快受不了。

  如果她肯大哭大闹,他或许还有办法应付,至少也可窥出她的心思在想些什么。

  可是现在的她除了紧闭双唇、不发一语之外,甚至还有自杀的念头。

  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顶多只能做些消极的防范。

  这点让他十分的懊恼!

  “唉……”终于,他还是叹气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月芽的内心隐隐被他这句话牵动,可此时裴颀的声音也刚好在门外响起。

  “仲凯,你在里面吗?”

  “是,三哥!”尉仲凯重整一下精神,稍稍叮嘱她好好休息,随即转往门外与裴颀谈话。

  月芽趁此时机起身搜寻屋内各处,想找找有没有可以拿来行刺的工具。

  不一会儿工夫,她便在一盘水果的旁边找到一把锐利的刀子。

  只是,尉仲凯的武功高强,区区一把刀子能杀得了他吗?

  正当她在思索之际,尉仲凯刚好结束谈活回到屋内,看到她手拿刀子发呆,脸色瞬间发青,急匆匆的赶过去打掉她手上的刀子,一把将她紧搂在怀中。

  “不准,不准,我不准!”他不停重复的狂喊。

  月芽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她完全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答应我,永远不准有寻死的念头!”尉仲凯已经几近发狂。

  寻死?他是在害怕她去寻死吗?

  月芽突然苍凉的笑了。

  是啊!她怎会这么笨?想杀他实在太困难了,但是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很简单。一个人只要没有生存的念头!任谁也阻止不了她的死亡。

  再说,如果她的死可以让他痛苦一辈子,她觉得非常值得。

  反正,娘死了,清白也毁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尉仲凯不懂她为何而笑,只知道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笑容,而且她晶圆黑眸的光彩正在急速消散,似乎在警告着某种讯息。

  难道她……

  他心底的不安正快速的随着光彩的消逝逐渐扩大当中。

  第三章

  “吃饭了!”

  尉仲凯特意命人摆了满桌的酒菜,香味四溢足以令人垂涎三尺,却丝毫牵动不了月芽决意枯死的心。

  见她依旧文风不动的坐着,他只好再捺着性子哄着,“你多少得吃点,不然会把身体搞坏。”

  月芽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她既已决定不再苟活,外界的林林总总对她早已不具任何意义,现在的她纯粹只是等死而已。

  尉仲凯见状,不觉气怒攻心。

  她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们是夫妻耶!

  即便他有百般的不是,她大可以吵、可以闹,甚至是毒打他一顿!他都无怨无悔。惟独就是不能伤害自己,更不能有一丝寻死的念头。

  不!他不能让她这么做,他得阻止她才行!

  “你真的不吃?”他又再问了一次,尽管得到的反应没有两样,他的心底却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她不肯自己吃,那么他也只好采取非常手段。

  他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拥着她,另一手夹起饭菜送入自己的口中,待食物嚼烂之后,再以嘴对嘴的方式强迫将食物送进她的口中。

  这种酷似母亲喂食初生婴儿的方式,让几近心死的月芽有了一点反应。

  她先是惊讶的瞪着尉仲凯,随即眼中燃起熊熊的怒气,身体也开始有挣扎的迹象产生。

  尉仲凯为此欣喜不已,继续以这种方式强迫喂食。

  他知道她的心尚会完全死去,她还是有自己的反应,这代表她依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管如何,就算用尽世间一切的办法,他也要让她活着。

  因为,她是他今生惟一的妻子!

  可是,尽管时间流逝,他内心的煎熬却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

  除了在喂她吃饭的时候,他可以稍稍感觉到她还活着;其他的时间,他只觉得她仿佛稻草人一般,只剩下空虚的躯壳。

  老天,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唤醒她的灵魂?

  “跟我说说话好不好?”黔驴技穷的尉仲凯重复着每天的问候,换来的依然是令人沮丧的沉默。

  其实月芽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内心的惶惑让她选择了继续沉默。

  对他的恨意,早已因为他的付出而逐渐淡化,当初想借着自己的死让他痛苦一辈子的念头,也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知道他是真心的对她好,而且娘的死也不能全怪他,说得更彻底一点,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因为他也同样被巽尚骞骗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活?

  而且她也不懂,为何他坚持不肯让她一死百了,反而要苦苦的在她的身旁守候?

  她觉得,这对她或他,都不是件好事。

  她还是想办法早点解脱,这样比较好。

  趁着尉仲凯到窗边透气的同时,她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梁柱,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她试图撞柱的同时,却被尉仲凯发现抢先一步阻止她愚蠢的举动。

  “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他再也无法忍耐拼命的对她狂怒咆哮。

  “为什么?”快被狂哮淹没的月芽轻轻吐出心底疑问。

  耳尖的尉仲凯听到了,一个银铃般仙女的声音。

  是她在说话吗?

  欣喜若狂的他,不敢置信的抓住她粉肩,试探地问,“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不是说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这回,尉仲凯清清楚楚听到是她在说话没错!

  顿时,他仿佛卸下千斤重担,既喜且怒的将她搂进怀里。

  “我怎么能让你死?你是我的娘子啊!”

  “我不是!”尽管月芽在他的怀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疲累的心仿佛有个依靠的地方。但她还是摇头了。

  因为,这个地方并不属于她。

  “你是!我说你是你就是!”尉仲凯霸气不讲理地说。

  “你的娘子是巽妍玉,不是我,我是巽月芽。”

  尉仲凯将姿势稍微挪动一下,让彼此有相视的空间。

  他注视着月芽,食指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语气难得温柔地说,“原来你的名字叫巽月芽!好美的名字,就跟你一样。”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表情激动的挣脱他的手,急切地说,“不!我不姓巽,我姓梁,我叫梁月芽!”

  见她这般激动,他心知其中必有缘故。“好好好!不管你是巽月芽也好,梁月寺也罢,你都是我尉仲凯的妻子。”

  像是警觉到什么,月芽的两只眼睛突然变得有神。

  “你早就知道了?”如果是,她没办法原谅他毁了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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