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霆钧不知是真不觉还是装胡涂,逞自说道:“小影儿今年也快二十岁了吧?得快替她找个婆家。小子,你觉得‘杀手’这个人如何?”
蓝仲吴挑眉,“杀手?您老得先问过他本人。”前提是如果唤得他来岛上。
“这也是。”蓝霆钧眯眼思索一会儿,、“蓝形”高阶干部里头还有哪些小子匹配得上依影那娃儿了‘毒蛇’那温蛋大阴沉;‘天使’……不成,他长得比小影儿漂亮;还有……不想我还不知道咱们“蓝影菁英有这么多王老五,哎!我可有得忙了。”
意思就是说,这些“蓝影”菁英要跟逍遥自在的日子说By6一bye了。
虽然名义上那些“蓝影”菁英是蓝仲昊的手下,但实际上有若家人,他基于道义上至少得先行警告他们一声。
蓝仲昊扯动嘴唇露出个笑意,“我走了。”
“等等啊,小子!你还没说你中意哪个姑娘?”
“不急。”蓝仲吴示意祖父稍安勿躁,“等依影找到丈夫再说吧!”他大笑着离开这个海滩。
抱歉了,小影儿,拿你来做拖延实在万不得已。蓝仲昊在心中暗忖。
不一会儿,岛的另一头传来桨叶运转的隆隆声。
“拉弗,你瞧昊小子是不是愈来愈精了?”
“是,老爷。”
蓝霆钧突发奇想,双眼发亮,“拉弗,你瞧昊小子和小影儿那娃儿配作一对如何?”
拉弗一板一眼的声音里添了丝促狭,“天生一对,老爷。”
“哈哈!好个天生一对!”
蓝霆钧搓握手,喜孜孜地开始为其他“蓝影”菁英订作另一半,好似蓝仲吴和互依影的事已经定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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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呜……自从那一天没接到人,何泛期在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还得挨兄弟们的白眼。
“接个人都办不妥,丢尽御天盟的脸!”
那些“好兄弟”根本就是放马后炮,他在班机到达前半小时就到机场,足足等了三个小时,还是不见“夏依影”芳踪——没有相片啊!
“请问,有一位夏依影小姐住在这吗?”
“没有。”简洁有力的回答。
何泛期垂头丧气地走出不晓得第N间的饭店。他堂堂一个御天盟的干部,竟被当做小弟使唤!呜……一失眼成千古恨啊。
他来到一间其貌不扬的旅舍前,不敢再自以为是认走“夏依影”一定住在星级大饭店.只有一间间做地毯式询问,累死他了。
当何泛期正要进旅合时,一名供使唤的小弟唤住了他。
“帮主找你。”
不会是决定把他抓去灌水泥沉海了吧?怀着忐忑的心,何泛期回到御天盟,一眼就看到一个英俊贵气的男人阴恻恻地望着自己,不觉打个颤。室温好像下降了点?
“就是你去接依影的?”蓝仲昊的眼神似乎要杀了他,而不是询问而已。
何泛期背脊窜上一股深沉的寒意,他只是漏接,个女人,没犯下什么杀身大罪吧?
蓝仲昊瞥向钟家主事,也是御天盟的领导者,钟凯,后者避开他的目光。
“三天内找出夏小姐。”钟凯朝何泛期命令道。
“一天。”蓝仲昊开口。
“一天?”何泛期失声叫道,不如直接砍了他算了。
只消一眼,何泛期吞下所有异议,这个男人是谁?
眼神比钟凯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江湖还令人瞻寒。
蓝仲昊走后,何泛期极无规矩地瘫在椅上一一他没当着蓝仲昊的面软下脚算有勇气了。
“老大,那个人是谁?台湾道上没见过这号人物。”
钟凯自己也轻吁了口气,蓝仲昊无形中予人极大压迫感,令人几乎要喘不过气,自己也差点在下属面前失态。
他横了何泛期一眼,“蓝先生不混台湾,他混美国道上。”语气里可嗅出他对蓝仲吴的尊崇。
何泛期更好奇了,难得有让大哥尊敬的人。
“蓝先生是‘科萨·诺斯特拉’的人吗?”当今美国黑道数得出名的,第一非“科萨·诺斯特拉”家族莫属。
“御天盟”可不是只会卖弄蛮力及暴力的普通流氓组织,现今黑道也讲求智慧与企业管理,也图进军国际,惟有如此才能跟上时代潮流,不被社会淘汰唾弃。
耍弄暴力是最下级的混混之流!
放眼国际,进军世界,就某一方面来说不也响应李总统的务实外交?
如今全球大部分叫得出名字的帮派均隶属六大组织,他们控制了世界非法交易,仅军火、贩毒之收入即占一年全球流动资金的四分之一以上,若汇集这些资金,成立的公司将垄断世界经济。
按国家帮派、活动区域略分为中国三合会、日本山口组、哥伦比亚贩毒组织、美国黑帮、西西里黑手党及从共产图向外侵略的俄罗斯里菁。而其中三合会为历史最悠久的国际组织,在华人圈中相当响亮,中国城、台湾、东南亚等地皆在其控制之下,御天盟自也为其手足。
但六大国际犯罪组织面对蓝仲昊及其背后的组织仍得礼让三分、退让五分。最令钟凯敬佩的是,蓝仲昊不止是凭藉上一代留下的先业,他更能为旧组织开创更宽阔的一片天,抓准时机,只花费两、三年的时间便到达别人要花二十年,甚至一百年才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其与共产帝国的崩溃、西欧内部防线的逐渐撤除有莫大关联,但蓝仲昊的远见却是主要关键。
总之,钟凯十分佩服这个后生小辈,也不吝予以赞美。
“不是。总之记着,蓝先生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见大哥如此慎重的口气,何泛期也受教地点头。
“快去找出夏小姐吧!别忘了你的期限。”钟凯给予他随意调动手下的权力。
毕竟何泛期可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得力手下,他也不想失去他。
台湾的车子好多哦!
过了几天乡间生活,再返城市顿觉繁闹喧嚣。
夏依影拿着履历表进入唐古企业大楼,笑盈盈地朝接待小姐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登报征求职员?”
“是的……”接待小姐看夏依影的外表似乎不符标准,迟疑地开口,“但我们需要大专以上的人才……”
“我是呀!”夏依影很习惯别人的误解,在台湾得到的注目似乎比在美国多。“你瞧,我有带毕业证书。”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翻出了大学毕业证书带着,不然现在就被打了回票。
接待小姐讶异地接过那张英文证书,惊异地注视着手上有着名校名号的证书,似乎想找出这张证书的破绽——如果有的话。
夏依影并不介意她无礼的举动,递出履历表。“我一什么时候能来面试?”
“呃,我们会再通知你。”
“这样……”也好,到时再请饭店柜台代为转达。
“谢谢”夏依影背着肩包转身走出唐古企业,她自信一定进得了唐古企业,并不单是因为她的突出,而是“唐古”现任总经理——张顺水。
据闻,张顺水为“唐古”总经理·唐元生所招费的女婿.性好渔色,为人奸诈狡猾,翁婿俩一个模样。自然而然的,唐元生的女儿唐淑娟也好不到哪去,枉费她的好名字——既不娴淑也非一个美蝉娟,而是出名的悍妇。
夏依影并非蓄意使用“美人计”,只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张顺水是个正人君子便罢,她也会饶他一个全尸,若不是……哼!
当年唐元生坑害她的父母、觊觎她的母亲时,若能心存一念之仁,不予赶尽杀绝,不留后路,她夏家岂会家毁人亡?
望着这栋巍峨的办公大楼,夏依影在心里发誓,一定使它重新挂上夏家的商号!
第二章
夏依影收拾好行李——说是行李,也只是一个小背包十一退了房间,来到她前天租下的小套房。
十坪大的空间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读有的一样也不少,作为临时住所算得上舒适。饭店虽然舒适,但她也不能一直住在那儿呀!
门外有人敲门,夏依影想是房东太太,便开了门,但是站在门外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比她略高,眼神令她很不自在;头发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穿着……应该说要尊重他人的品味,她不好作批评。
“你是夏依影?”陌生人轻挑地开口。
“是的。”夏依影本着“微笑是国际语言”的原则,对眼前明显是小混混的男子一笑。
不得不令人怀疑,夏依影的生活常识可能是零,毕竟普通一个小房东是不会收倍用卡及金融卡的,太麻烦。
“我妈反悔了,叫我来收,你没有旅行支票吗?”他知道夏依影是从国外来的。
“是吗?”夏依影比普正建的智商高多了,不上当。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打电话问我妈。”
“抱歉,我想过了,房租等过几天再给你。”夏依影作势要关上门。
曾正建忙用一只手臂伸进门缝,“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我进去找。
夏依影毫不留情地用力压上门板,曾正建嚎叫一声,“啊!快拉开门!我的手——”
断掉算了。夏依影发狠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对曾正建如杀猪般的刺耳惨叫充耳不闻。
“夏依影,我命令你开们——啊!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啊!”
“不是你,是你妈。”
夏依影估量一下时间,该住手了,想这人也没那个脸向房东太太告状才是。
一感觉到夏依影的放松,普正建立刻抽手,捧着受创欲断的手臂,扭曲着一张男子嘿嘿地回她一个有点恶心的笑容。“我是你的邻居,住在你对面,是房东的儿子。
对面是他的房间没错,不过他是十秒前才决定搬回来住。
夏依影苦下脸,开始考虑是否该另外找一间套房,并且要打听该房东有没有一个匪类的儿子。
“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过来吗?这里也是我家的一部分,我爱来便来。”普正建的眼光不住在夏依影的胸脯及脸蛋间来回巡梭。
他的眼光让夏依影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似的。
她忍不住开口,“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她不信他听不出她话里的逐客之意。
夏依影高估曾正建的智商了,他的脑容量只有猴子那么一点大,而且脸皮显然比大象还厚。
“听我妈说你拿了一堆金融卡、信用卡给她挑?”他的眼中不只浮现淫欲,更有着贪婪。
“可是房东太太没有收。”
“你……哦!”
夏依影睨着蜷在地上的曾正建,甜美的脸蛋上再也不见笑意。
“以后再敢像今天这样,我会真的要了你的手臂。”哼,也不去打听一下她的来历。
曾正建将这笔帐记在心里了,忿忿离去,回到两条街外的家。
“哎唷,阿莲你是怎么了?”普母一转头就看到儿子蹒跚着步伐进来,捧着一只手臂。“你又跟别人打架了?叫你不要成天在外头惹事生非,你……”
“好了啦!”曾正建不悦地抬脚踢桌,横眉竖眼飙向自己的母亲,“我才回来一次你就罗哩罗唆,以后我还是少回来好,免得惹你不高兴。”
曾母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心疼地探看儿子的手臂。
“你找的好房客!
“房客?你是说夏……我千交代万交代你不要去招惹人家,你还去!”她怒道。
“我没怎样啦!”普正建毫无侮意地大吼回去。
曾母皱起眉头,忧心地看着自己这个不成材的儿子。“夏小姐能一次拿出十多张金融卡、信用卡,来头想必不小,你要是胡里胡涂惹恼人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能有什么来头?小丫头一个。”普正建嗤哼8。
“话不能这么说,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流氓也不是每一个都像你这副德行。”
癞痢头的儿子是自己的好,就算再不成材依旧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她也只能慨叹自己教子无方。
“你安心啦!”曾正建转开电视。不再理她。
哎!曾母无奈地转身回厨房。
“绿冰行动”主要是在侦查并揪出黑帮的地下洗钱网,予以痛击。它同时联结多国警力,以美国缉毒局为主导,在美洲及欧陆上发挥团结力量。
由于欧陆内部国界几乎形同虚设,黑帮分子可自由来去,行踪飘忽,极难掌握,又各国法律杂乱不一,执行上便出现困难,所以欧陆犯罪问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俨然成为犯罪者的天堂。
而另一个犯罪天堂在俄罗斯。苏联帝国有如一只古老怪兽,在一九九一年,怪兽死亡,共产圈瓦解,同时暴露出严重的治安危机。
过去,苏联领导人嘲笑美国一天发生六十多件谋杀案,是资本主义堕落现象的一项标记;而如今,光是俄罗斯共和国一天即逾八十件谋杀案,其中不包括其他十四个加盟共和国。
广大的畜苏联有着丰富的资源,只要有钱,连装甲运兵车、飞弹、核子物质……等都能出口,俄罗斯政府官员与企业界、黑帮挂勾,使得任一人能以一吨二十六美元低价买人俄罗斯石油,以一吨一百四十美元转卖酉方。
“蓝影”看准俄罗斯的混乱情势,以“外商”名义进驻俄罗斯,一年净利高达十亿美元!
任何进口西方食品及消费品的外商,均可光明正大取得石油或其他天然资源的出口执照,此交易不仅免税捐、免关税而且合法。
“蓝影”焉能不富、不强?
虽然其他组织立即跟进,但时机已失,况且人脉亦不如“蓝影”深广,仅能捡拾零星甜头。
“蓝影”的壮大令俄罗斯当地黑帮眼红,但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现在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
俄罗斯人野心忒大,积极侵人西方,现在已是美国所见最残暴、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徒,为了利益、权力,无所不为,在风评上自然略低“蓝影”一级,连俄罗斯移民都宁愿缴保护费予“蓝影”,而不愿让自己祖国的人“保护”。
面对这种情况,俄罗斯人的首领——马特拉·古拉巴拉非常不是滋味,自此将“蓝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只是苦无良机。
几天前,手下参加“绿冰行动”的因应会议,受气而回,古拉巴拉对“蓝影”更是恨之人骨。
全世界知道俄罗斯黑帮与“蓝影”彼此看不对眼,俄罗斯更是大动作不断,小冲突频传,每个人都在清“蓝影”会忍耐到何时,何时才会反噬俄罗斯人一口?
“首领。”古拉巴拉的左右手费杜尼进人大厅。
古拉巴拉心里正郁烦着,“有事?”
费杜尼一笑,“有一个人想见首烦。”
古拉巴拉眼一瞟,“谁?”
费杜尼上前凑在古拉巴拉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古拉巴拉听后眉开眼笑,“快请那位先生进来,倒两杯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