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小影子也迟顿,竟没发现老大含情脉脉的眼神老绕着她转。
蓝霆钧知晓孙子及疼若孙女的夏依影均安全无恙,身体状况日渐好转,而照顾他的玫瑰也回到香港继续她未完的任务。
“小影儿,来让爷爷看看,你怎么剪了头发呢?”蓝霆钧直叹可惜。
夏依影苦着脸蛋,怎么每个人都问她这问题呢?
“剪了清爽嘛!爷爷。”
“这下你更像个高中生了,昊小子会被认为残害国家幼苗。”他取笑,但一见孙子那冷冰冰的眼神,急忙咳了下,转移话题。“你们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蓝影’的首领结婚可是大事,不能马虎。”
夏依影红了脸蛋,“爷爷,你说到哪里去了嘛!”
蓝霆钧促狭地看向孙子,“我都听那票小子说了,是不是小子不肯负责?没关除,爷爷替小影儿作主,绝不循私让昊小子始乱终弃。”
“爷爷!”夏依彩嗔道。“阿昊,你说话嘛!”
蓝仲昊摸摸夏依影的头,警告的眼神射向祖父,“别再捉弄小影子。”
啧,我是想捉弄你呀!笨小子。
“那……古拉巴拉的事,你打算如何?”
蓝仲昊冷笑,“敢动小影,想必他已做好心理准备,”有什么事尽管冲着他来,他绝不逃避,但竟敢对小影下手,他绝不会放过的!
老人了解的笑了,古拉巴拉,你今后的日子才叫地狱。
古拉巴拉的赏金提高至一千五百万美金,“蓝影”并散播风声——政府中有人和俄罗斯黑帮勾结,为自身利益按了莫须有的罪名给某组织。
也不想想美国两大黑帮的结盟是谁促成的,如今首领安然回返,反击更是毫不留情,控制舆论是第一步。
特意泄漏一些“蓝影”锄恶护弱的行为,煽动民众的同情心,几位被捕的弟兄全部无罪释放,接着报纸媒体纷纷质疑政府是否沦为黑道倾轧的工具,要求行动之前应审慎考虑,避免无谓的扰民,让“渔翁”得利。
影帖也发生作用。政府某高官收到影帖后,即顺着此情势牵制警治单位。
高额的悬赏金引得人人蠢蠢欲动,尤其钜细靡遗的外形、口音描述,和近照散发得满街可见,逼得古拉巴拉不敢踏出房间一步。
在“蓝影”的反击下,穆迪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可恶!”古拉巴拉已是一只困兽,“难道你什么也不能做吗?”他暴躁地道。
“口气注意点。”穆迪瞅视他,“你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再看有没有资格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
本是一帮之长的古拉巴拉如何能忍受穆迪这种睥睨的语气?但人在矮墙下,不得不弯身,现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俄罗斯黑帮首领。
他那双细长的眼郁积了太多不满及愤恨。
“办法……也不是没有。”穆迪微笑,“你有人手吗?”
“可透过费杜尼安排。”如今他可依赖信任的也只有费杜尼一人了。
一千五百万美金的身价,不会有人在乎他古拉巴拉是什么身分,眼中只见到绿花花的美金。
穆迪丢下一张相片,“我仅能做到这里,这个人是‘蓝影’首领最在乎的人。”
古拉巴拉拿起相片,“就是她,我的手下曾失败过。”当时他曾怀疑过,这种黄毛丫头竟会是那个可恨的“蓝影”首领的女人,但事实显示,他如今的下场有一半拜这小丫头所赐。
“她现在在台湾御天盟保护下,由我的人监视中。”穆迪诅道,“‘蓝影’目前不在台湾,你大可将她抓来,不怕‘蓝影’不就范。”
古拉巴拉挑起那双有些稀疏的眉,颇怀疑,“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片事业?”
“别把他跟你混为一谈,对于自己的东西,‘蓝影’首领一向有极强占有欲,绝不会容许别人伤害,即使这个女人在你眼中不值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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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秘的组织经他调查多年仍只知其大概,连首领的名宇、国籍、年龄都无从得知。“蓝影”非毁不可!
只等古拉巴拉这最后的价值结束、他也可以走下这个舞台了。
虽然对这个名叫夏依影的女孩有些抱歉,但为了世上大多数人,牺牲一个人不算什么。相信她也会很高兴在自己无益的一生中,能对世界有所贡献。
她是不是成了被包养的情妇啦?夏依影甩着小包包想。从阿昊回美国处理事情、爷爷回爱琴海安养之后,她成天吃饱就是Shopping,寂寞地独守空闺,等待花钱的大爷来台看她——好无趣哦!或许她该考虑继续攻读博士。
这段日子她也有点收获,就是学会打麻将。御天盟的人见她无聊教她的,常常一打就是一整天,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夏小姐,想出去走走吗?”钟凯问道。
“钟伯伯。”夏依影朝他望去,“可是台湾我不熟。”
麻将虽好玩,可是连打半个月也够啦,尤其当后来都是她赢的时候。
“小犬可以陪更小姐四处走走。”
“那何泛期他们呢?”平常都一票人跟在后头,再有趣的事都减一半兴趣哪!
“小犬有足够能力可以保护夏小姐。”看出娇客己有些吃不消,钟凯笑道。
“好啊,那就麻烦钟伯伯了。”
钟明——钟凯的儿子——第一次见到夏依影时,父亲的劝告早飞到九霄云外,心里、眼里、脑里只有面前的倩影。
“你好,钟先生。初次见面。”夏依影对他的第一眼印象不错,彬彬有礼的模样。
“啊,你好,叫我钟明就可以。”他回神后道。
“那你也叫我依影吧!”夏依影笑道。
夏依影今天只着简便的牛仔裤、T恤、一件短外套,因天气已有凉意。
“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夏依影显得兴致勃勃。
“嗯……先去阳明山参观火山地形,再到士林天文馆。”他暗恨,没想到二十岁的小女娃这么美,他应该规划更有气氛一点的行程,不过明天还有机会。
“好。不过在这之前,能先到夏氏企业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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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商大哥便千叮万嘱,切切要记得到夏氏企业去。
“没问题。”钟明带着她去开车。路上他问:“你是夏氏企业的千金吗?”
爸只交代他千万别打夏小姐的主意,别对她有非分之想,她不是我们这种身分的人能得到的,当时他还引为笑谈——再怎么说他也不会以二十七岁的高龄去看上一个奶娃,如今……虽然她是商人之女又如何?
夏依影笑了笑,“应该是吧!钟怕怕没告诉你吗?”
“没有。
“喔。啊,这里停就好,我自己上去。”
“我陪你。”钟明不容拒绝地跟着她。
复依影耸耸肩,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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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仁缥一见夏依影来了,立刻先数落再说:“听说你很无聊?那么何不来掌理你的责任?”他缓缓笑道。
夏依影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漾着笑容抱住他的手臂撤娇,“对不起嘛!商大哥,我知道你对依影最好了。”
钟明看得眼红,这个男人是谁.男性的比较意识窜起。
商仁纬叹气,看到夏依影带来的男人,立刻扮起温和的笑脸,“影子知道了,后果……”影子是个大醋桶,早八百年前就是不争的事实。。
“哼。”提到蓝仲昊,夏依影叹起嘴,“谁要他把我一丢就是好几个月。”
钟明皱眉,这个影子又是何方神圣?
“影子很忙。”记得要同影子邀功才不会浪费口水。商仁纬暗忖。
最近俄罗斯残党又蠢蠢欲动,令人担心小影子的安危,无奈琐事缠身,仲昊无法分身。
“来,这个别针送你,一定要带在身上,还有,上次叫你去看的牙医去了没?”
“我不是小孩了。”商大哥愈来愈像管家婆了。她这样认为。
商仁纬不理她,迳自严声问:“去了没?”
她嘟起嘴,点了头。
“很好。”他这才满意地笑了。“身上钱够不够花?不够要记得来找商大哥。”
夏依影将BS银字别针别在胸前,拉拉他的领带要他低头,“再见,”她啵了一下。
“嘻!如果阿昊知道,商大哥就要小心了。”她淘气地蹦出门。“钟明,走了。”
商仁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笑了,淘气的小妮子。
他不知道,今天一别,使他差点再也见不到她。
第九章
看到一身狼狈的儿子,再听到他带回来的消息,钟凯脸色惨白——夏小姐被掳走了?!
“快,全数出动去找,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夏小姐!”他朝何泛期下令道。
何泛期领命而去后,钟凯看向儿子,“你怎会让夏小姐被掳走?万一夏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爸也保不了你。”
“爸,夏依影到底是谁?绝不只是单纯的企业家之女吧。”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告诉我,搪走夏小姐的人大约是什么来路,你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钟明见父亲神情严肃,也不敢多说废话,立刻将事情源源本本说出。
“掳走夏依影的人是……外国人……”他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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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前台北士林天文馆
“这里是西洋的星球符号,后面就是中国代表日月星辰的符号。”讲解的小姐说道。
“嗯……”夏依影进了展示厅后便认真地听着讲解,对古代中国人的聪明万分佩服,倒是钟明有些意兴阑珊。
身为中国人,却对自己的文化如此陌生,夏依影感到汗颜,同时也找到以后打发时间的方法:找出中国童话故事来读,了解一国的文化先从它的传说故事开始。
钟明却只想早点和夏依影独处,等导览人员离开后,他才提起精神。
“在宇宙剧场开始之前还有段时间,我们去餐厅坐坐?”他提议。
“不了,如果你累就不用管我了,时候到了我再去剧场门口等你。我还想多看看。”夏依影微笑道。
“那就……算了。”他无趣地摸摸鼻子。
夏依影左瞧瞧右看看,玩过了龙卷风制造机,也玩过了科氏力模拟器,又跑到各种透镜前玩,看镜子中的自己一会高、一会胖,乐得咯咯笑。
“钟明,你站那边,看起来像不家七爷八爷?”她笑道。
看她玩得开心,种明也跟着笑了,感染到她的好心情。
“伊莉丝?”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夏依影左右张望寻找声音来源,好久没听别人这么叫她了。
“你真是伊莉丝?”一个高头大马的金发男子惊喜地道,欢欣地抱住她,“你的头发怎么剪了?你跑到台湾也不说一声,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夏依影僵着身子任他抱,“乔……乔斯?”那个牛皮糖乔斯?
钟明见状在一旁猛咳,直瞪着那个外国人,希望他有一点自觉。
乔斯低头就想给心上人一个见面吻,但,她连忙捂住他的嘴,躲开。
“乔斯,你怎么来台湾了?我记得你说还要攻读博士呀!”
“嗯,我来台湾找朋友。”乔斯高兴地道,也才注意到一旁像得了百日咳的男子,立刻升起危机意识,“这位朋友是?”
“喔,他是钟明,一位朋友。这是乔斯法斯特,我读研究所时的同学。”她介绍道。
“喔,宝贝,你怎么这么介绍?我是你的男朋友呀!”乔斯伤心地道。
钟明瞪大眼。
“男的朋友”。具依影补注。
“宝贝,你真是伤我的心。”
钟明松下一口气,假笑道:“法斯特先生讲得一口好国语。”
“我是为了伊莉丝学的。”他示威道。
“乔斯在十六岁时看了一部中国人主演的电影,就此喜欢上中国女子的神秘,才特地学的,目的是要一个中国老婆。”夏依影再次补注。
“也等于是为了你学的。”乔斯含情脉脉地注视她。
八宇没一撇呢!钟明立刻将乔斯当成头号情敌。
夏依影再迟钝也感觉得出两人之间波涛汹涌,急忙道:“我想去纪念品商店看看。”
钟明买了一组三十元的镀金书签十二张,乔斯立刻不甘示弱地买了一组八十元的镀金书签十二张,钟明火了,又买了……
夏依影受不了两人幼稚的行为,走出商店到外头透气,站在天文馆人口处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发呆。
一辆车慢慢停靠在路边,看不出任何异状,突然便由车里冲出两个高头大马的外国男子朝夏依影而去,等乔斯和钟明发现夏依影不见而出来寻找时,正好看见她被塞进车中,车子随即发动扬长而去。
当商仁纬接到消息时,已是事发后十二个小时。
他无暇去责备钟凯保护不力,也无暇顾及现在是深夜三点,先传出消息给蓝仲昊,之后便透过电脑清查近一个月人境尚未离境的外国人,尤其是俄籍人士。另一方面他调出美国FBI的档案作比对,结果找到了四个可疑人物。
商仁纬眯起眼,让他浪费睡眠时间、脑力、体力及电力的罪魁祸首便是这四人,他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深夜的电话响起,商仁纬接起。
“我是玫瑰。”藉其声便可知其人,冷静而芙艳。
“依影被俄罗斯人抓去,我愿意到台湾协助救出依影。”
“不必了,你在香港的事还没办完不是?”
“这边的事可以缓,明早八点到。”她从容而不容拒绝地结束谈话。
虽然玫瑰的态度一如往常,冷静少言,但精明的商仁纬仍嗅出一丝不寻常。
单就玫瑰丢下尚未完成的任务看来,就够不平常了,凭着商仁纬的直觉,玫瑰的态度似乎在躲避某件讨厌的事物,所以才急着离开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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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蓝影”人的守则向来是——讨厌而又必须面对的事物便消灭掉!
又来一通扰人清梦的电话,商仁纬慢条斯理地接起,“商仁纬”“’“我知道是你,你是怎么看小影子的。给你看到人让古拉巴拉那只猪猡的手下抓走,你……”医师劈哩咱啦地炮轰。
虽然对方看不到,但商仁纬仍扬起别有“深意”的微笑,缓缓说:“我可不是牧羊犬。”反正是对方付费。
商仁纬将话筒搁在桌面上,转过椅子去拆电子信件。
第一封底不用看署名便知道是火爆的律师写来的,不用着完就知道其余的内容,所以——丢掉。
其他封信——反正又是说谁会来、谁又不会前来,所以——丢掉。反正到时就知道谁会来了。
处理完琐事,商仁纬才又拿起话筒。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在打瞌睡是不?”医师没好气地道,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现在人在泰国,明早便到。”
他是不是漏了个最可能第一个来问情况的人?对,就是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