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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妃 page 3 作者:子雁

  他耸肩,无所谓的道:「随你。」

  「那好,等我办妥一件事,我就跟你走。」

  「需要我帮忙吗?」他带来东诏国的侍卫可是高手,有很多事,他甚至可以不必开口,他们就会替他办好。

  「掳一个女人还需要人帮忙?」霍尔弘康嗤笑一声,他还没有不济到那种地步。

  萨那亚会意,没再坚持。

  **

  *暗寂的深夜,报更的人才刚敲了两声锣,六个巡逻的士兵跟在报更的后头,七个人穿梭过大街小巷,消失在转角,而停留在一处民宅屋顶上的黑影随即跃下。

  几个跳跃之后,那道黑影被无月的夜色吞没,灵活的身手没让任何人发觉。

  **

  *「小姐、表小姐,都已经二更天了,你们该歇着了。」

  夜更深沉,白日辛勤工作的人们早就睡下,就只剩下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未曾体会做奴婢的辛苦,这么晚了,还在闲嗑牙。

  「善舞,你先去睡吧!别管我们了,难得表姐来家里,我们怎么舍得睡。」轻柔的声音响起,在烛光的掩映下,依稀可以看见她甜美的笑容。

  「是啊!善舞,你就别犯嘀咕,我看璀璨也累了,你领她去睡吧!」木克臻也打发善舞离开。

  事实上,她和环宣还有好多话没说呢!这一次难得爹肯让她留下来,她一定要问清楚,环宣是用什么方法成为太子妃的。

  原来,这里是阿孜那﹒哈塞策的府邸,环宣身为维吾尔族族长之女,很多皇宫的事情是比一介平民要清楚许多的。

  环宣是她的表妹,不是亲表妹,是一表三千里远的表亲,可她和阿爹都是有野心的人,对于能提升自己地位的事一向是汲汲营营的。所以她也不顾自己这个表姐是靠了多少亲戚关系才拉拢上的,便硬说自己是太子妃的表姐。

  幸好,她和环宣年纪相差不多,再加上她一向擅于做表面功夫,这才让没有兄弟姐妹作伴的环宣很快地就接纳她,并把她当成亲姐姐看待。是以,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她攀龙附凤的本领。

  「不行,哪有主子没睡奴婢就先睡的,我在这里等你们。」善舞坚持的说。

  一旁木克臻的丫鬟璀璨也点头,表示愿意等到她们聊完。

  哈塞环宣和木克臻拿她们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们去。

  「表妹,再过不久你就要进宫受封了,这一别,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呢?」木克臻故意将话题绕在皇室上头。

  哈塞环宣无瑕的脸蛋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表姐,红艳的菱唇唇畔漾起一抹笑意,「只是进宫受封罢了,太后说了,要等我满十八岁才大婚。」

  「这么说,你还是会回来?」

  「嗯。」

  「真好,我以为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哈塞环宣笑出声,「……表姐,其实我进宫后,你也可以进宫来看我啊!」

  「进宫!?可以吗?我可以吗?」听到进宫这两个字,木克臻的眼睛都亮了。

  「当然啦!你是我的表姐,也算是太子的姻亲,当然能进宫和我见面!若是表姐愿意,住下来也没问题。」哈塞环宣理所当然的回道。若不是这样,她也不愿意进宫去;皇宫如果这般严苛,她不就一辈子都见不到阿爹了吗?

  木克臻听闻自己不但可以时常出入皇宫,就连要住下也不是问题时,不禁雀跃不已。「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可是会当真喔!」

  「当然是真的,就怕你嫌在宫里的日子无趣。」

  「不不不,怎么会呢!」想想皇宫里应有尽有,数不尽的珠宝和供她使唤的奴才,凭着这两点,她实在是万分羡慕环宣。

  「我一定住到你赶我走。」

  「我怎么会赶表姐走呢!相信熙康哥哥也会很欢迎你常来宫里头住的……」

  哈塞环宣话尚未说完,绣阁里便传来拍掌的声音,「说得真好,想不到连女人也这般眷恋荣华富贵。」

  一道陌生的戏谑男音传来,吓得房里四个女人连忙站起身,善舞和璀璨更是吓得瞌睡虫都跑光了。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哼,你们没资格知道。」他忽然向前迈进一大步,在烛光的照映下,他一袭黑衣更增添他的神秘。

  「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们就要叫了!」善舞站在哈塞环宣的身前作势要保护她。

  「对呀,你这个贼人,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木克臻到底是这四人中最年长的,她镇定的紧盯着来人,想找机会掀开他的面巾。

  彷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来人放肆的笑了,一点也不怕引来府里的守卫,大胆的行径不禁令人咋舌。

  「太岁爷?谁不知道当今的太岁爷只是个纸娃娃,由着人摆弄,还是你们尚未进宫就以高不可攀的贵族自居了?」

  他眸中毫不掩饰的冷光,让她们浑身发颤。

  「既然知道我们要进宫,就该知道你现在站的可是未来太子妃的寝房,还不速速离开!」木克臻仗着自己是未来太子妃的表姐,以为自己能为表妹做些什么。

  她们来不及细思这个黑衣人明知道她们的身份,为何还敢大胆的闯进来,他便一把抓住哈塞环宣的手,「你就是太子妃?」

  「放手!你要干什么?」哈塞环宣挣扎着,可对他来说,她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我既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跟我走!」他二话不说,拉着她往窗外一跳。

  「放开我……」哈塞环宣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放开小姐!」

  善舞追了过去,她的大嗓门引来守卫的注意。

  「善舞,怎么了?」

  「小、小姐被坏人捉走了!」

  善舞大叫,一群守卫全慌了。

  木克臻只追到门边,她顿了会儿,心忖这不失为一个机会,一个好机会……

  第三章

  黑压压的天空突地下起一场雨,深居内陆的维吾尔领地一向燥热少雨,可现在上天似乎要掩盖他们的踪迹似的,下起了一场急雷雨。

  带着她疾行的脚步不曾停顿、迟疑,彷佛抱着她就像是拿着根羽毛般容易。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

  「你不需要知道。」他一向少言,做任何事也不需向任何人解释。在看过她的绝美芙颜之后,他的计划有些变动。

  「如果你要的是银两,我阿爹会付给你的,你不需要带走我!」

  她以为自己提出的是一个好建议,可他却置之不理,眼中反而闪着不耻。

  「你以为区区几个银两就能还我公道吗?」

  她不知道,她一直单纯的活在父亲的羽翼下,人心险恶是什么东西她不曾见识过;不过她可以感觉到,他是逼不得已的。

  「那你捉我的用意,是要威胁太后奶奶吗?」她不得不这么猜想。他不要银两,又不愿意告诉她要干什么。若她单纯只是族长之女,恐怕不会引来这场祸事;偏偏她就要进宫受封,也许他有什么委屈也不一定。「太后奶奶?你叫得可真亲热,当真以太子妃自居了!」当他们进入一片绿竹林之后,他便不再疾行,许是知道她逃不出这片竹林吧!

  「我只能猜想你是因为我的身份……」

  「哈哈哈,维吾尔族人果然聪明,不愧堪称是西域的『赛乃姆』,不过你只猜对一半。」那名黑衣人在放下她之后,突然掀开自己的头巾,露出他整个容貌。

  哈塞环宣被他吓了一跳,与其说是被他的俊美容貌吓住,倒不出说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熙康哥哥,是你?你吓坏环宣了。」她以为自己见到的是霍尔熙康。

  「住口!我不是霍尔熙康。」他显然对这个名字恼火得很,他做他的影子有二十年了;在被自己的亲人那样遗弃之后,他无法对霍尔熙康这个名字产生好感。

  「你不是熙康哥哥?不,你明明是熙康哥哥……」哈塞环宣已十年未曾见到霍尔熙康,对于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她六岁的记忆;不过一个人的容貌虽因年岁增长而有所改变,可那眼神、气势是不会改变的。

  「怎么?你心心念念的是霍尔熙康吗?可今晚,他却无法救你。」熙康、熙康,所有的人都只知道霍尔熙康,不论是在里在外,都只有霍尔熙康,那么他呢?他算什么?

  明明就是存在的事实,却要倾尽全力掩饰,这算什么?

  就算他们不该是兄弟、不该是双生子,为什么被牺牲的是他,而不是霍尔熙康?那个自以为是皇帝的霍尔熙康!

  「你……你要做什么?」哈塞环宣害怕了,她注意到一件事实,那便是眼前的男人虽有似霍尔熙康一般的容貌,却带着未知的危险;这个人不会怜惜她,反而会带给她伤害,难以言喻的伤害。

  「做什么?」他靠近她,并用双手箍住她的身子。她确实美若天仙,在他手中环抱的纤腰如柳枝,似不堪一折;他突地有股冲动要将她折断、毁坏,破坏她所有美好。「你看不出来吗?我要让霍尔熙康蒙羞,你想,我会用什么方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伤害熙康哥哥?」哈塞环宣瞠大水眸,腰间传来的温热和双手紧贴在他心口感受到的跳动,让她知道这个男人所拥有的力量,是无法摧毁的。

  「看不出来吗?我是霍尔熙康的影子,只要他活着的一天,就永远见不得人的霍尔弘康。」他憎恨地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不以为她会懂,但那与他的计划无关。

  过了今晚,霍尔熙康会痛苦、蒙羞,甚至饱受人民的暗地嘲笑;他要他饱受流言之苦,且永远无法有澄清的一天。这就是他想要的,而这个代罪羔羊的太子妃,也只能说是她的不幸吧!谁教她让他瞧见了她那非入皇宫不可的贪婪模样呢!

  「你姓霍尔……你是熙康哥哥的兄弟?」霍尔是国姓,除了正统皇室血脉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用这个尊贵的姓氏,而他的名字又和熙康哥哥只差一个字,所以她大胆猜测他是熙康哥哥的兄弟。

  「不错,你这个女人不傻,但也只是我和他第一次交手的棋子。」言下之意,这只是个开始。

  哈塞环宣的脸色霎时惨白,让本是雪白如瓷的她显得没有生气;她先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而后转身想跑。

  「想跑去哪里呢?这片竹林没有我的带领,你是出不去的。」霍尔弘康轻轻松松将手臂收紧。

  她被定在他的怀里,纵然挣扎着却逃不开。「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如果我要放开你,何必捉你过来呢?」

  他的手随着话落摆放在她胸前的浑圆上,令她羞红了脸。他怎么可以?

  「放开我!」不住的挣扎让她的云鬓松乱,但她无心理会,只想逃开这一切。

  天知道,与陌生男子在外头度过一夜,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别挣扎了,我玩你,和霍尔熙康玩你,不都一样吗?」

  他放肆的话吐在她的耳畔,令她羞愧的流下泪水。

  「不要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你知道,这样的羞辱对熙康哥哥已经够了。」一夜未归的太子妃……天!这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波,她无法细想。

  他将她掳了来,就是为了给熙康哥哥难看吧?那么他已经办到了,还想怎样?

  她的身子被他抚过了,已不再贞洁,也丧失了太子妃的资格……「够了?你以为这样就够了?还没完呢。」他拒绝看她恳求的泪水,满心满脑的只知道,他一辈子无法见人的痛苦是他们该还的,可惜他们死得早,否则他不会单单只对付霍尔熙康。

  「反正你回去后也是身败名裂,何不彻底一点!」他啃咬住她的耳垂,腹下的欲望一紧,感官的刺激让他忽略了应有的理智;他撕开她红色的外衣,片片的红花洒落一地,像是在嘲弄她即将成为残花败柳。

  「不,不要!」

  「我会让你要的。」说完,他不顾她的挣扎与反对,坚定的丰唇覆上她的,展开他最完美的报复。

  微蒙的四更天,霍尔弘康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至于为什么是魔鬼?因为只有他知道,哈萨克人把魔鬼当成了真主阿拉在侍奉,而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哈萨克人……**

  *白云如以往般飘浮在蓝天似海的草原上,本以为永无止境的黑夜已然远去,换上的是晴空万里的白昼。

  这青青竹林中,依旧是这般苍翠;这浩瀚的天空之下,万物依旧生机盎然,只除了她……属于她的命运在一夕之间改变了。

  但她拒绝用哭泣来承认自己的懦弱,尽管她已经撑不下去了。可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没有泄露丝毫,她已够不堪,不需要旁人再来提醒她。何况,会变成这样,他才是始作俑者。

  「你什么时候会让我回去?」她揪着翠绿色的兜衣,身上仅存的一件衣料。

  霍尔弘康的视线随着她裸露的长腿慢慢往上游移,看她抓住胸前的青葱玉手死白,脸上也有残存的苍白,他抑制心中的不舍,再次坚定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还不够久,等我觉得够久的时候。」他不告诉她,其实他的内心有些不舍她的离开;送她走后,他们就此形同陌路,他还不想这一刻到来。

  另外一方面,她才失踪一夜,阿孜那﹒哈塞策如果有心,仍是可以封锁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一如他的想法,一旦做了,就要做得彻底,计划没道理因为心疼她而改变。

  「你……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碰我。」身上的斑斑红印证明了昨夜他和她的放纵,但那是个错误,她不能再错下去。

  「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你一点筹码也没有。相反的,如果我将昨夜之事泄露出去的话……」他勾起她的下颚,面无表情的提醒她,她只是个俘虏。

  「不、不要……」他为何这般残忍?毁了她的清白之后,再来羞辱她仅存的自尊,她已不敢再想象自己未来的命运了。

  「不要?哈哈哈,我又不是霍尔熙康,只有他才听女人的。」意指他这个傀儡太子永远活在太后的操纵下,不但没实权,还让他看不起。

  「不,熙康哥哥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话说到这里,哈塞环宣猛地住口,她发觉她是如此不了解霍尔熙康,不论是他内心深处抑或是治世手腕,她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红颜知已;充其量,她也只是他儿时的玩伴罢了。

  原来,事实的真相如此可笑!

  过去她从未曾想过她和霍尔熙康未来要如何相处,更不曾想过嫁给了人人羡慕的太子,她必须尽哪些责任;而这个男人的出现,提醒了她,她犯了多大的一个错。但她却无法感激他,因为让她觉悟的,是一个视霍尔熙康为敌的人……「只是如何?只是鸠占鹊巢、只是贪生怕死、只是毫无主见、只是懦弱无能?现在,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处理太子妃的婚前失贞?」他的话里充满怨怼,彷佛宣泄心中愤怒,而她则成了霍尔熙康的代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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