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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请爱我 page 2 作者:子容

  “你放手啦,别抓着我呀!”丁柔使力地扭动身子,双手拼命地在人群中挥舞,想要抓住一个支撑物,以摆脱胡员外的钳制。

  见抓了半天也抓不到什么东西,她索性放声大叫:“救命啊!有谁来救救我呀!这儿在贩卖人口呀!”

  胡员外听丁柔这么叫,心一急,动手打起丁柔的屁股。“别叫了!再叫小心我打死你!”

  柳云风与欧阳羽纶亦在这时来到石桥铺,本想先找家客栈稍作休息,谁知才一下马便听到一大群人喊抓贼。两人便将马匹交给客栈小厮,往人群中走去。

  在人群推挤中,柳云风突然感觉衣袖被扯住。回头一看,扯住他衣袖的是一个小男孩,而男孩正在一名肥胖中年人手里挣扎着。

  他和欧阳羽纶对看一眼,随即挥掉小男孩的手,欲转身离去。他向来不喜管闲事。

  丁柔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人,却见这人甩开她的手转身想走,她急叫道:“这位爷!你见死不救是会后悔终生的!”

  柳云风闻言停下脚步,转回头再仔细地看向小男孩。这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俊美绝伦,在那白暂的小脸蛋上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会儿正随着其主人的思绪灵活灵现地眨动。

  他小小的身子被巨大的手掌抓住,却仍顽强地抵抗;他的身材不及中年人的五分之一,好似中年人只要稍一使力,便能折断小男孩的纤细颈项。

  以柳云风的角度看去,小男孩的处境岌岌可危,且由于小男孩看来机智、勇敢,柳云风当下便对他起了好感。

  他望向肥胖的中年人,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员外见有人想管闲事,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不过是个书生罢了,竟想管起大爷的闲事,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哼!”他嗤了一声。

  丁柔见这位爷终于肯出手相救,心想绝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急忙对柳云风说:“这位爷,请救救我!我爹将我卖给这位大叔,可你瞧这位大叔这么胖,我一见到他就头发昏、脚发软,一想到将来还必须服侍他食衣住行就全身发毛!”

  “还有你看看他那一对贼眼,不时往我身上瞧,好像想将我吃了似的;还有还有,你瞧他那只大手打在我的屁股上,疼得我屁股都快裂开了,求你发发慈悲,做做好事救救我吧!”

  欧阳羽纶在一旁听到丁柔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小男孩还真不怕死,居然敢当着主人的面将主人批评得体无完肤。看来云风是惹上了一号麻烦人物!

  柳云风听了丁柔的救命词,不觉莞尔。他朝胡员外欠了欠身,开口道:“请问大叔,这个小男孩你是以几两银子买来的?可否再转卖给我?”

  胡员外原本一看到丁柔就好喜欢他,心想这娃儿长得秀气不说,光是他那一身皮肤,白里透红又粉嫩粉嫩地,教人看了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就算眼前排列着十个名门闺秀,也比不上这小娃儿一根手指头!只可惜生了一张嘴不好,瞧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想到要伺候我食衣住行就全身发毛?好!我就让他毛个彻底,不仅要他伺候我衣食住行,还要他陪我同寝睡觉!

  胡员外轻视地看着眼前的文弱书生。“想管闲事?你管得着吗?”

  他根本不理会柳云风,视若无睹地抓着丁柔就往胡宅走去。

  丁柔双手左右挥舞,急喊着:“爷,快救我呀!爷,求求你,救救我!”

  柳云风见胡员外往内走去,一个旋身挡住胡员外的去路。

  胡员外鄙视地看他一眼,伸出那一只肥胖的手就想拨开他──“咦?怎么推不动!”

  胡员外不信邪,使尽全身力气一推,只见他仍直挺挺站着,他生气地说:“年轻人少管闲事,让开,让开!”

  “若我管定了这档闲事呢?”柳云风面无表情地说着,由外表实在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喂!死胖子,人家愿意救我,你听到没?快放开我啦!”丁柔不住扭动挣扎,但就是摆脱不了胡员外的钳制。

  她着急地又对柳云风喊:“这位爷,你好人做到底,我爹以二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了他,你就给他二十两,当我欠你的,他日定还!”她生怕这一进胡家大门,就别想再出来了。

  柳云风二话不说地自怀中拿出一百两,朝胡员外说:“我用五倍价钱买下他。”

  “我不卖!”胡员外语气坚决,钱他才不缺。

  “是吗?”柳云风轻轻地按住胡员外肩头,却让他痛得不得不放下丁柔。

  欧阳羽纶在一旁好言相劝:“这位大叔,说是向你买是给你个面子,你最好把这一百两收下,免受皮肉之苦!”他这招软硬兼施果然奏效,只见胡员外快速地拿了银子走人。

  欧阳羽纶睨了胡员外一眼,还好他识相,否则一旦惹火云风,后果他可不敢想像。

  丁柔揉搓着刚刚被胡员外抓住的地方,痛得眉头紧蹙!

  欧阳羽纶走了过来,“这位小兄弟,你还好吧?”

  他这一问,丁柔马上想起刚刚那位爷付了一百两银子,一百两耶!开玩笑,她就算做一辈子苦工也还不起呀!

  她快步走到柳云风固前,昂首看着整整高出她近两个头的柳云风。“感谢爷肯出手相救,但爷你也给得太多了,用不着付他一百两的呀!我可先声明,我只跟爷借了二十两,是爷自作主张多给了八十两,那八十两可不关我事,我不负责的!”

  欧阳羽给听到这位小兄弟急忙撇清,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真是太有趣了!

  柳云风亦会心一笑。“这一百两全不要你负责,你不用担心。”这小兄弟挺讨喜的。

  咦?奇怪了,云风何时对人说话轻柔起来了?欧阳羽纶纳闷地睨着他。

  丁柔一听这位爷说全不要她负责,心中顿时放心不少,但又想人总要讲义气,借了就是借了,于是又道:“不用负责怎么行,我小丁向来说话算话,我说过向爷借就是向爷借,我一定得还爷才行!”她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点志气可不能少!

  欧阳羽纶玩心大起,故意问道:“敢问小兄弟,你预备如何偿还这笔钱呢?”

  “这……”是呀!她哪来的钱呢?丁柔搔着头开始烦恼。

  柳云风不赞同地对欧阳羽纶摇首示意,欧阳羽纶却回以贼贼的眼神。

  又来了!柳云风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

  “要不这样好了,算爷买了我,我就当爷的书僮抵债!我除了会打杂外,烹调手艺可属一流,不管菜色多差,只要到了我手里,我都能让它成为美味佳肴。放心好了,买了我,爷不会太吃亏!”

  丁柔心想,这位爷风度翩翩,高大俊雅,跟着他要比跟那胡员外好得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爹都已经将她卖出去了,没道理回去让他再卖一次!

  柳云风为难地想拒绝,他此番离京,想必爹已派人追查他的下落,此时若带着一个小男孩岂不累赘,况且他向来不愿多事。

  欧阳羽纶可不这么想,他玩心一向重,看见这个小兄弟机智聪明,人又长得讨喜,一路上有个这样的人作伴,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更何况这位小兄弟自诩厨艺一流,这要是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怕挨饿。

  这么一想,他便代云风应允了下来。

  “好吧!那二十两银子就由你薪俸中扣。折腾了半天,咱们现在可以先回去客栈休息了吧!”

  “是的,爷!”丁柔咧着嘴笑。

  “羽纶,这──”柳云风欲开口阻止,又让羽纶挡了下去。

  “你总不希望我们过两天又来救人吧!就让他跟着也无妨,路上多个伴!”欧阳羽纶下着结论。

  “哪时见你这么热心来着!”柳云风颇不以为然。

  丁柔眼尖,见这位爷好像不太乐意收留她,马上拱手作揖地说:“感谢两位爷收容,你们可真是大好人,是我小丁命中的福星!”她阿谀奉承地赞美着,生怕这两位爷反悔!

  欧阳羽纶大笑出声。“小兄弟,你可真谄媚啊!”

  柳云风睨了开怀大笑的羽纶一眼,这小子专会找麻烦!再瞧瞧眼前的小男孩,确实是一个讨喜的小娃儿,留着他也无大碍。

  丁柔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敢问爷是决定收留我了?”话是对着柳云风问。

  柳云风瞧见丁柔眼里的企盼,倒也不愿再泼冷水。“你就跟着吧,路上也好做个伴。”他终于开口允诺。

  丁柔一听,喜形于色,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这可真是太好了!”

  “喂!小兄弟,别走那么快,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欧阳羽纶在丁柔后面喊着。

  丁柔这才想到:对呀!还不知大恩人怎么称呼?

  停下脚步,她回头恭敬地说:“回禀爷,家人从小就喊我小丁,以后爷也唤我小丁便是。但不知两位爷怎么称呼?”

  欧阳羽纶开口道:“我是欧阳羽纶,刚才救你的是我的好友柳云风,以后路上咱们就三人为伴,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丁柔见他说得这么客气,好高兴自己跟对了好主子。“谢谢柳大爷及欧阳大爷出面相救,还不嫌弃地收留我,今后我力当为两位鞠躬尽瘁!”

  欧阳羽纶敲了一下丁柔的头。“话别说得这么重!什么鞠躬尽瘁,咱们只是一路相伴,彼此照应。”

  “今后也别柳大爷、欧阳大爷的叫,既然咱们一路上需要彼此照顾,直接称呼名字便可。”柳云风说得客气。

  “这怎么可以!我是爷买来的书僮,怎可与两位爷平起平坐!”丁柔大吃一惊,从没见过主人这般客气的!

  欧阳羽纶又拍了一下丁柔的头。“你就别婆婆妈妈了,叫你直呼名讳你听话便是,这也好啰唆!”

  “哦,知道了。”丁柔觉得自己碰到了两位怪人。

  走了一段路,丁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急着跑回去胡员外家门口东找西找。

  只见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小包袱,她拍拍包袱上的灰尘,将之按在心口

  上,才安心地对他们说:“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走了!”

  ☆  ☆  ☆

  “什么?离家出走!?”魏国公的狮吼响彻国公府,骇得人人退避三舍。

  为了女儿芊芊的婚事,他可谓是用心良苦。好不容易才为她觅得柳家良缘,还特请皇上为她赐婚,想不到她竟上演逃家戏码,这……这要是传开来可怎么办好?

  今早小婢来报,说小姐只留了张字条,便不见人影。

  字条上只写着短短四句话──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

  只因婚嫁迫女心,逼得小女远离京。

  瞧瞧这是什么话!谁能料到,一向以温柔高雅闻名的魏国公千金,竟有这般骇人的思想。这……这太丢人了,若传了出去,还有谁愿意与国公府结亲?

  在不能声张之情况下,魏国公也只能希望府里的侍卫可以早日找到这个不肖女!

  第二章

  三人隔日一早便准备上路,可是问题来了,他们只有二匹马,本想再为丁柔准备一匹马,可是丁柔表明不会骑马,所以其中必须有二人共骑一匹马。

  “我可先言明,我只抱女人不抱男人,若想与我共骑,免了吧!”欧阳羽纶赶紧声明!

  丁柔睨了欧阳羽纶一眼,心里叨念着:我不就是女人吗?大色狼!

  柳云风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把抱过丁柔上马。“出发了。”

  丁柔没料到云风爷居然就这么将她抱上马,在接触的瞬间,粉颊霎时变得嫣红。

  她的气息急促,心儿也怦怦直跳。

  可惜柳云风及欧阳羽纶均错过了这个画面,三人上马后便往南下之路前进。

  一路上,柳云风极少开口,只有丁柔与欧阳羽纶偶尔对话一二句。并不是因为柳云风不喜欢有丁柔相伴,而是他一直陷在自个儿的沉思里。

  打从他抱丁柔上马时,他便吃了一惊!丁柔的骨架轻盈,不似男人的身子骨;

  推敲了会儿,他归咎于因丁柔家中清贫,调理不当以致发育不良。但不知为了何因,这个想法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蹙眉盯着眼前弱小的身子,若有所思。

  丁柔于前座紧抱着包袱蜷缩着,刻意拉开与柳云风的距离。与男子如此亲密地坐骑,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虽然她一向大而化之,但毕竟仍是个女儿家。

  来到城郊,马匹放慢脚步,阵阵微风徐徐吹来,竟带着柔柔的幽香,柳云风正纳闷这阵阵柔香从何而来──原本走在前头的欧阳羽纶倏地停下马,掉回头朝他走来,他也赶紧拉起缰绳停下马匹,因而撞上了前头的丁柔。瞬间,鼻息间充斥着柔和的香气,他这才明白,原来刚刚的香味是由这位小兄弟身上传来的!

  柳云风不觉皱起眉头,一个男孩子身上带着香气,这是何等怪异?但最糟糕的是,他竟然非常眷恋这种淡淡的柔香。这令他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欧阳羽纶眼观四方,“云风你瞧,这一处风景不错,咱们今天别走了,就在这扎营吧!”说完便向自个儿到前面湖泊旁取水喝。

  柳云风抱丁柔下马,抬头看看眼前的山光水色,确实是一个扎营的好地方。

  丁柔四处看了一下。这儿除了眼前一潭湖水外,四处皆无住家,无垠荒草延伸至另一头的山脚下,既无隐密的树林作屏障,也无任何可遮蔽的地方。

  “就住在这儿?没搞错吧!爷不是很有钱?再走不远就有落脚的地方了,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吧?”丁柔烦恼的是,他怎么和二个大男人露宿野外?

  在湖泊旁洗脸的欧阳羽纶一听丁柔这么说,走过来嘲笑着,“你以为好不容易跟上两位有钱的爷,从此可以享清福,却没料到才第二天就必须露宿荒郊,觉得很失望,是不是?”

  丁柔听出他话中的讽刺,顿觉气愤,反驳道:“我哪怕露宿荒郊,什么苦我小丁没吃过!这点小事我才不看在眼里,我是怕爷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得夜晚的风凉雨露重!”她骄傲地抬着头,加强她话中的真实性。

  “哦!真是这样吗?”欧阳羽纶仍逗着丁柔。说实话这小子真是讨喜,就连生气的模样,也令人觉得非常可爱,忍不住想逗着他玩。

  柳云风走到丁柔身旁,看他只着一件薄衫,不觉蹙紧眉头。“这一路上露宿郊外的机会常有,你身上这件衣服到了夜晚恐太单薄,你可另有准备防寒衣物?”

  丁柔耳里听着柳云风的关怀,心头有种幸福的感觉在滋长,好生感激地看着他。

  这位爷,真是一个大好人!

  丁柔以感激外加崇拜的眼神看着柳云风说:“谢谢云风爷关心,我小丁身子是铁打的,很耐冻!况且四川这地方也冷不到哪去,你不用为我费心。我看既然今晚决定在此过夜,这晚饭可不能省吧?我这就去为两位爷准备!”丁柔愈说愈顺,竟忘了在这荒郊野地要去哪找吃的?只见她说完话便急匆匆地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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