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及认错,真诚得教她无法动怒、无从控诉。
“我想请你喝杯咖啡聊表歉意,肯赏脸吗? ”
“我、我……”她想拒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也许,她太低估这男人对她的影响力。
“走吧! ”
不容业陵裳拒绝,也从不容人抗拒的凌昊径自将大掌轻轻握上她的柔嫩小手。
霎时,一股暖流窜过两人的心房。
他的俊脸为之一僵。
是错觉吧?
压抑盈满心口的悸动,他神色一正举步向前,而业陵裳则是一脸怔然地任由他牵引,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境地。
U U U
不知是凌昊高竿呢,还是业陵裳容易动情,那日两人在喝完咖啡后,发现彼此兴趣相投、很有话聊,于是在凌吴的温柔攻势下,业陵裳终于;点头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或许,真是爱神的箭射中了他们。
两人的感情可说是持续加温,就算无法每天见面,也总免不了在百忙之中抽空热线个一、两小时。
今天,凌吴特意在业陵裳下班后,开车至炎日企业载她到市区里一间著名的法国餐厅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
“昊,你的皮夹呢?”
“没钱花了?”
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总是钱花不够,所以凌昊这么问是其来有自。
“哎哟——”娇睨他一眼,业陵裳微红着脸,伸长手摧促:“快嘛,你先拿来就是了。”
终于露出贪婪的本性了;凌昊眯起双眸,打量着她。
交往两个月以来,一向坚持不花他的钱的业陵裳第一次伸手向他要皮夹,不禁让凌昊怀疑起是她太会掩藏本性,还是手段太高明,竟懂得慢慢挖,才能挖出更多金矿的道理。
两个月了,他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取得这笨女人的信任,也一步步探知炎日企业里的商业机密。
当然,眼前这疯狂迷恋着他的女人并不知道自己惨遭他利用,不仅无意中扯了自己挚爱的父亲一腿,还一味掏心掏肺地爱着他。
心中暗嗤,他仍是不动声色地抽出皮夹递给她。
她要就全拿走吧,反正这一点小钱他根本不在乎。
只见她面带喜色,笑脸盈盈地打开那价值不菲的名牌皮夹,然后自口袋里取出一张已护贝好的书签夹进皮夹里。
“这是?”她的举动令他纳闷。
他以为她是缺钱用,但怎么没抽出皮夹里的钱,反倒塞了张废纸给他?
“昊,这是人家亲手做的书签,送给你作纪念。”她将皮夹还给他,害羞地低垂着头轻语:“见物如见人,你要时时刻刻惦记着人家喔!”
纪念?惦记着她?
他剑眉挑了挑暗忖。
天知道他从不费心纪念琐碎事物,也不可能去惦记着个女人;更遑论是一个对他仅有利用价值,毫无意义的笨女人!
他绝情的神色在她抬眸之前一闪而逝。
“昊?”苦等不到他的承诺,业陵裳失望地瞅着他。
“对不起,我是太感动了,所以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的吗?”水眸忽地绽放出喜悦光彩,她眉开眼笑地叮咛着:“那你要永远将它放在皮夹里,不准抽出来喔。”
一张书签就想介入他的生活?无知的女人!心中虽感到不屑,表面上仍故作一脸感动的他,深情地轻语:“会的,因为这是你爱我的心意,我怎忍心抛弃它。”
当然,要丢也得在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之后再丢。
“哎呀,你、你讨厌啦!”这么大剌剌地说出她的心声,羞死她了。
“你不爱听吗?”
“你、你还说! ”
“是、是、是,不说总成了吧?瞧你脸红的。”薄唇一扬,他探问:“伯父的公司最近营运得如何?”
“还不错。”
“听说伯父最近和日本的川崎公司密切往来,是不是有意合作?”如果是,业炎刚将永不翻身。
“是啊,爹地说川崎公司的总裁下星期一会来台湾,届时他就有得忙了。”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公司近期内的动向,丝毫没有发觉凌昊神色异常,正出现算计的光芒。“说真的,有钱赚是很好,不过我很担心爹地的身体禁不起劳累;昊,最近你似乎对爹地的事业很有兴趣喔?”
霎时,他的黑眸闪过一抹异色,跟着将话锋一转:“难道你不希望我视他老人家如己亲?”
“希望,当然希望,”
爹地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她当然希望凌昊能爱屋及乌,也视她爹地如己亲。
“莫非,你怀疑我关心他的动机?”俊脸泛着一抹黯然之色,他的神情故作受伤貌。
“不,人家怎么会怀疑你呢,”见他一脸怅然,自知说错话的她连忙安抚着:“对不起啦,是我说错话,你可别因此不理人家;人家……”
“瞧你心急的。”他爱怜地轻点她挺直的俏鼻,眼底泛着柔意,“小东西,说什么我也舍不得生你的气啊。”
“真是的,害人家穷紧张,你真坏。”
“不坏你不爱。”
“贫嘴。”
两人就这么打情骂俏起来,然而面带笑意的业陵裳心中却有重重疑虑。
刚刚凌昊那一闪而逝的眼神是心虚吗?
为什么他不时打听炎日企业的近况?还有,为什么她总觉得凌昊给她一种高深莫测、净在算计的感觉?
相爱的两人应该互信,所以她知道她不应怀疑凌吴,只是他真的给她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可是偏偏她又说不出他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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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业炎刚打量坐在他身边的女儿一眼,发现她脸上.漾着一抹幸福的笑容;那笑容甜得发亮,教他不禁打趣道:“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嗄?爹地您、您、您……”她——羞,粉脸立即飞上两朵红霞。
“唉,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也长大了,说不准过一阵子就直嚷着要嫁人,爹地还真是舍不得哪!”
“爹地,人家又没说要嫁。”眼带羞色,她不停地娇嗔着。
不嫁?
“脸都红成这样还说不嫁。”
“哎呀,别再说了嘛。”
揽着女儿的肩,他叮咛道:“小裳,爹地是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但你的眼睛可得张大,仔细观察对方是爱你的人,还是爱咱们业家的财产,可别人财两……”
“爹地!”她翻翻白眼,“凌昊的钱不比咱们炎日企业少,接近女儿是因为他喜欢女儿,您可放宽心啦。”
凌、凌昊!
“小裳,你口中的凌昊是不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昊?”
“嗯。”
说起她这男友啊,她可是一脸得意。
交往至今已有两个月,凌昊对她温柔体贴不说,更是呵护备至;慢慢地,她也献出她的真心,爱惨了他。
“小裳呀,凌吴风流成性你可知道?”他的老脸泛着忧色。
她点头。
“既然知道你还……”
“爹地!”小脸一板,爱人遭数落、不认同的她颇感不悦地反问:“您老人家这阵子可曾听过他有任何绯闻?”
是没有,业炎刚无语。
“那他的财力比您小吗?”
若要论财力,凌昊的确不输他;若是论能力,凌吴这后起之秀在商界的评誉更是褒过于贬,其精辟的见解也无人能比。
业炎刚再次无语。
“还是他的学识、外貌匹配不上女儿? ”
不,凌昊外型俊逸,诡魅森冷的气息和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同他如花似玉的女儿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金童玉女。
业炎刚哑口无言。
“那不就对了。”小手一摊,她继续说着:“既然凌昊同您女儿门当户对,交往期间又无任何绯闻,那么您是否该抛开成见,不要再怀疑他的真心,祝福一下您女儿我? ”
“你喔,不害臊!”食指划了划女儿细嫩的脸庞,他再次叮咛:“总归一句,小心为妙;爹地想静一静,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嗯,爹地晚安。”
“晚安。”
业陵裳在父亲的脸颊上印下一吻,随之上楼回房休息。
看着女儿的背影,霎时一种无法言喻的紧窒感充斥着业炎刚的心房,压得他沉重无比、很不安。
思及近日,炎日企业的订单一再无故地遭到拦截,他已是损失惨重,然对方的手腕又太过高招,致使他无从查起,更教他忧心忡忡。
再者女儿长大了,也交起男朋友,父代母职的他照常理而言该是欣慰不已,可他却下意识地将凌昊出现的时机和公司发生的危机联想在一起。
是他多疑吗?
不!
他该相信女儿的眼光,更不该对女儿的爱人心存质疑。
内忧加外患,身心俱疲的业炎刚更显老态。
第五章
明知不该对业陵裳存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可望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孔,凌昊竟隐隐扯动内心深处那条不该被撩拨的心弦。
然忽见她绝美的脸孔交叠着一张老态的男人面孔时,他的心弦霎时被弹断。
离开床边,凌昊走至落地窗前,信手点燃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每抽一口他的心就乱一寸。
该死的!
他的心好乱、好烦。
“昊,你怎么了?”业陵裳起身,一双葱白嫩臂自他身后环抱住他,交叠在前,小脸则紧贴着他的背,爱恋地磨蹭着。
黑眸低敛,他的神情显得阴郁。
该死的他能告诉她,他心烦是因为他利用她的信任、利用她的无知,进而探知炎日企业的机密吗?
黑眸紧闭,他试图理清那乱如杂草的思绪;岂知愈理清愈乱,他愈想愈烦。
“昊,人家在问你话耶。”为什么献出纯真之身后,她反而变得不安起来,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个障碍横亘着?
见凌吴缓缓张开双眼,她瞠着一双不解却又饱含关爱的水眸直瞅着他,“昊,你是不是不舒服?”
可恶!
她能不能别再这么温柔地对待他,别再用这种关心的口吻关怀他?简直活似妻子对丈夫的关爱。
她这么做只会让他更觉得愧疚、更不安、更烦躁啊!
他的俊脸倏地闪过复杂神色。
“呃……是不是、是不是我经、经验不足,所以让你感到无趣?”见他始终不语、一脸阴郁,业陵裳遂将肇因归咎于己身,语带羞怯地问着。
“不。”
“那为什么你……”水眸眨呀眨,她仍是不解他何以如此反常。
“告诉我,你后悔吗?”
摇摇头,她的小脸红似火。
就算以后两人的交集点不在了,缘分尽了,她也绝不后悔交付纯真,因为在她决定付出感情之时,心中早已认定他将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也是惟一的一个。
所以,她真的、真的不后悔。
“哪怕、哪怕是我日后做出令你伤心绝望的事,你也绝不后悔?”他的黑眸掠过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痛苦之色。
业陵裳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轻松地反问:“你会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一一你会让我伤心吗?
可是她并没有这么问,因为她认为爱他就应该百分之百信任他,而不是当个爱猜忌、疑神疑鬼的女人。
再者,虽然凭借女性的直觉来判断男人的爱意是否真诚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她仍深信凌昊是真心待她、爱她的。
燃熄手中的烟,他勾勒有型的下颌轻抵着她中庭饱满的额头,喃声逸道:“除非你放弃我。”
暗自叹口气,他的承诺是永恒不变的宣誓。
因为,他真的迷恋上她的纯、她的真,真的放不了手。
“不!”纤指轻抵他的薄唇,她深情地宣誓:“我不会放弃你的,永远、永远都:不会。”
因为她好爱、好爱他。
陵裳……
她怎能、怎能对他如此无怨无悔?
而她又要如何面对即将来临的打击?
看着一脸深情的她,凌昊心中五味杂陈,薄唇跟着一抿,拦腰将她抱起,缓缓地走向身后的大床轻轻放下她。
一时之间,不知该将视线落在哪儿的她,羞涩之情尽显露于脸颊。
她白皙的皮肤因羞赧而染上一阵绯红,全身因急促呼吸剧烈颤动着。
沿着肩膀,他贪恋的碎吻她滑嫩的肌肤。
“好美! ”
她羞怯地别过脸,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的热情。
“你很紧张吗?”唇边挂着佞笑,他爱极她娇羞的媚态。
是啊,就是这样的纯真、这样的媚态教他好生迷乱,情不自禁对她动了真情。
动真情?
凌昊身子一僵。
不!
她只是一颗棋子,一颗他用来打击敌人的棋子罢了。
对他而言,业陵裳仅有利用之途,他对她并无他想,所以他不可能对她付出真情,不可能的!
利欲熏心的心志再度复苏,理智悄悄被摒弃到一旁,极度复杂的心情也无声无息消逝,此时此刻,眼前的小女人美得令他心神荡漾,是他惟一的渴求。
“凌昊,你!”又羞又喜,她娇嗔抗议着。
她娇柔的抗议声听在他耳里,无疑是道催情的旋律,勾动他的欲望。
薄唇——勾,凌昊的颀长之躯微微欺压而下,双手穿过她的腰际紧紧扣住她。
两具渴求的身躯霎时贴合无缝,急促紊乱的呼息也已教充满着欲望的他们融合成一体。
今天,他会带给她另—一种不同的感受。
忽地,她娇笑,“喂,你是不是想来点不一样的?”
这女人!
望着她,凌昊怔了怔。
因为她的一颦一笑不仅使其娇羞神态富有纯真、调皮的味道,更令他意外在一夕之间蜕变为女人的她,竟能出人意表且大胆地挑逗他。
他的食指游移而上,停留在业陵裳嫣红的菱唇,同时以无比性感、低沉的温柔嗓音逸语:“你已经点燃我的欲火,若不将它熄灭,你就别想下床。”
“灭、灭火?”这……她只是——时玩心大起,随口说说而已,怎么他却当真起来?霎时,她全身变得紧绷。
“祸从口出,后悔也来不及了。”
“呃,我……”她好紧张,紧张得想逃。
“陵裳,放轻松,嗯?”察觉她的退缩,他转而以温柔对待,辅以挑逗,在她诱人的耳际轻吐气息。
“别……”
“真敏感!”见她反应如此大,凌昊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佞笑,大掌恣意游走在她的娇躯尽情探索。
强忍着阵阵涌起的酥麻感,以及感觉到难抑的狂浪热潮在体内奔窜,业陵裳扶住他的肩,脸上尽是又陶醉又挣扎的神情。
她心慌!可是在体内奔窜的热潮又像扑火的飞蛾,急于得到刹那解脱。
轻咬唇,她逸出呻吟声。
凌昊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她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颇具占有的意味。
“昊, 停……”
异样的快感惹得她兴奋不已。
“不,不要压抑你的感受,表现出来。”看着她痛苦又快乐的表情,凌昊脸上立即流露出男性的优越感。
“昊,我、我爱你!”神情迷乱的她大声宣告着爱意。
俊脸一僵,业陵裳突来的告白将他的欲望给完全烧熄;霎时,他心底扬起两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