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口气,“那你会不会担心,如果他缠我缠到最后,我也对他动心了怎么办?”
“不会耶!”他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尾虾,修长的手剥著虾壳。
“为什么?”
侯清歌反应极大,这男人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不会,难不成是因为他对她压根都没有任何眷念,才答得一丁点牵挂也没?
“因为我相信你啊!”
它还是连想都没想就说出口,拈著去壳的嫩虾,沾上她最爱的沾酱,送进她嘴里。
他这么一句相信,把她心里所有的胡思乱想都给打跑了,侯清歌好感动的看著他。
“你对我真好……”
“老公疼老婆,是天经地义的嘛!”他抛了记媚眼送她。
“你真恶心!”
“哪里恶心?”
“全部。”
“你竟然敢说你老公恶心,我看你肯定没看过更恶心的对不对?”
他眯起双眼,唇边抿起可疑的笑。
有所警觉的侯清歌看著他,不动声色的放下碗筷,一面轻轻将屁股挪离椅子。
“跑也没有用。”他扑向她,希望仗著自己人高马大的优势一举擒住她。
无奈小个子跑得太快,邵虹扬的希望落空。
“哈哈!手长也没有用。”
隔著桌子,侯清歌对著他猛扮鬼脸。
“你就不要被我抓到,不然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手长是很有用的’。”他龇牙咧嘴的撂下狠话。
“那也要你抓得到我再说啊!”似乎是因为能捉弄到他,她笑得好得意。
邵虹扬往左跑,她也往左跑;邵虹扬向右跨,她也向右跨。两人周旋了一阵子,邵虹扬以他手长脚长的天生优势险些捉到她,侯清歌一边尖叫一边大笑,连忙往前跑。
“哈哈……别跑啊!再跑也没有用!”他也绕过桌子,追著她的身影向客厅跑去。
没多久,他就在沙发上压倒笑得花枝乱颤的她。
“还笑、还笑,被抓到还这么高兴啊?”邵虹扬得意的看著身子底下的小猎物。
“不是,我是在笑你跑步的样子好像猩猩……哈哈哈哈……”才说完,她又忍不住放声狂笑。
“猩猩……”
邵虹扬脸色发青。这女人,就不能有更好一点的形容词吗?
“对啊!你都没发觉吗?”
本来想要正经说话,没想到一看到他的脸,侯清歌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邵虹扬没说话,漂亮的褐眸直直的望著她。
侯清歌看著他的眼看得直发愣,那两泓深潭,像是吸住她似的,让她拚命往下掉,她连忙移开视线,没过两秒又忍不住的放声大笑。
他竟然……
他竟然把鼻孔撑得大大的,深情的双眸,配上又大又黑的鼻孔,形成一张非常好笑的脸。
她笑,他也笑了。
像只小猫似的蹭著她的颈子,邵虹扬故意撒娇道:“不来了!你笑我!”
“谁教你把鼻孔撑得这么大,更像猩猩了啦!”侯清歌小手推著他的头,“你不要这样蹭我的脖子,很痒耶!”
他的毛,喔!不是,是他的头发搔著她,让她痒到浑身发颤。
他抬起头,“很痒吗?”
“废话!”
她话才刚说完,他的头又恶劣的埋人她脖子边,更努力、更使劲的蹭。
“邵虹扬──”她又笑又叫,小手想要推开他的头,却被牢牢的抓住,无法动弹。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快放开我啦──”
“我像猩猩吗?”
邵虹扬抬头,停止对她的酷刑。
“像……”她喘著气,还不忘诚实的点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压住她的头,柔软的嘴唇贴上她白嫩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亲吻著她。
“啊──你这个变态──”她尖叫得更大声。
她越叫,他就越高兴,对著她的脖子又是一阵猛亲狂舔。
无论她怎么缩,他就是有办法搔到她的痒处,她的双手早就被他牢牢的制住,她的双腿又踢又踹,却怎么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不要玩了啦!”她可怜兮兮的呜咽著。
邵虹扬总算停止搔痒酷刑,他起身坐到一边,将她小小的身子拉回怀抱里。
“快说啊!我像不像猩猩?”
“哼!”她埋进他胸膛里,冷冷淡淡的哼出声。
“生气啦?”他吻著她的头发,手指轻戳她的腰际,“理我嘛!理我嘛!”
他越戳她就越不想理他,明明就知道人家怕痒,还故意欺负她。
“又不理我了?”邵虹扬故意仰天长叹,“唉,我真可怜……”
“你哪有可怜?是我这个被搔痒的人才可怜吧?”侯清歌指著他的鼻子据理力争。
“哪有?明明就是我这个被人家骂猩猩的人可怜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含怨带嗔的瞪他,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是你自己真的长得像猩猩啊!”
“我哪里像猩猩了?!”他气得横眉竖目。
“全部……”侯清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好像嘛……”
“我就说我最可怜了。”他叹气。
“别叹气嘛!你只是鼻孔大了点,但还是很帅啊!”她抱著他的脸猛亲,聊表安慰。
“那好,我决定把你的鼻孔也挖大大的,这样你就不会笑我像猩猩了。”他笑得好邪恶,两只手在她鼻子前晃来晃去。
“不要!”她捂住鼻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我已经长得不漂亮了,你不要让我越变越丑。”
“谁教你要说我像猩猩。”他冷笑著。
她无辜的看著他,难道现在连实话都不能说了?
“好、好、好!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猩猩。”她可不想再被搔痒,只好说出违心之论。
“还有呢?”
“你好帅。”除了鼻孔以外。
“还有呢?”
“我最爱你了。”
“还有呢?”
“喂!没了啦。”
“唉!又凶我了……”他又垂头丧气了起来,“唉!我好可怜啊!”
他真的很会哀声叹气,侯清歌头痛的按按额际。
“好可怜啊──”
“啊!对了!”
她灵光一闪,总算想到其他的话题。
“嗯?”
“你会想跟我做爱吗?”
啊?
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第八章
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交往一年多来从来没做过任何腧炬的行为,也没什么擦枪走火的情况发生过,他向来控制得很好,避免在她一时意乱情迷下被他吃干抹净。
但是她现在竟然这么说……
“你……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喔!是阿美说的,她说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做过爱。”侯清歌眨巴著眼睛,“她还说你不是忍耐力超强,就是不举。”
邵虹扬听得脸色一阵铁青,不举……阿美还真是“抬举”他啊!
见他久久不语,她戳戳他的脸颊,“快说啊!你会想跟我做爱吗?”
他诚实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跟我讲?”
她觉得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啊!爱一个人,当然会想拥有他,当然会想和他做最亲密的事。
“你又没跟我说你想做。”
“但是你也没跟我说你想做啊!”她懒懒的从他怀里爬到他身旁斜躺著,小脚还不忘放在他腿上纳凉。
“这种事当然应该由女生开口吧?”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要还是假的要。”
“要就要,还有分真的还是假的?”侯清歌睨著他。
“当然有啊!你们女生的心思最难捉摸了,还是等你先说比较妥当。”
“那为什么不是你先说?”她重踹他的大腿。
“杀夫啊──”邵虹扬哀号著。“真凶!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
“我本来就这么凶,不高兴可以别理我啊。”侯清歌重重哼气。
“唉!我就知道我最可怜了,老婆都哼我。”他无情的把她的小脚推开。
“你干嘛啦!”她气呼呼的又把脚移回他腿上。
“不行,你对我这么凶,那我干嘛让你享受?”他再次无情的把她的脚推开。
“谁教你是我老公。”她重重的又把脚给放回去。
邵虹扬瞄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偷偷摸摸的移到她脚底,然后……
“啊──”她鸡猫子鬼叫,“你干嘛搔我痒?!”
“哈哈!这下子,是你自己把脚移开的。”
好啊!这个混小子!
侯清歌不服输的扑到他身上,小手努力的往他腋下钻,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边闪躲她的攻击,还可以边搔她痒。
两个人笑闹成一团,不过手却毫不留情的拚命攻击对方。
侯清歌小脚踩著他的肚子,一滑,整个人往沙发下倒,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抱住她的腰,但也没多好,她半个身子都已快倒在地上了。
“快拉我起来,快拉我!”她两手紧揪住他的衣服,就怕从他身上摔下去。
虽然这种高度不算高,摔不死人,但还是会痛的。
笑著摇摇头,邵虹扬拉住她的手,倾身扶住她的后背,将她拉回怀里。
她边笑边拍拍胸口,“呼!我吓死了,幸好你把我拉回来。”
他但笑不语,手一伸,紧紧将她抱住,而她没看到的褐眸里含著一丝戏谑的波光。
以为他吓坏了,侯清歌乖顺的反乎抱著他。
“老婆没事,你不要担心啦!”
邵虹扬没答话,只是抱她抱得更紧,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间……
“啊──”她突然爆出尖叫,小手使劲的把他些头往外扳。“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又舔我的脖子──”
他在她的颈间爆出大笑,嘴和舌头依然牢牢的黏在她脖子上。
“很痒耶──”侯清歌扳不动他,干脆抡起小拳头,咚、咚、咚的往他身上捶。
这下子,他总算停下来,但眉间、眼间、唇角依然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很过分耶,一直欺负我。”她又嗔又怨的瞪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好,老公疼你!你是我的小公主,我怎舍得欺负你?”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亲亲地面眉,吻吻她的颊。
“你当然舍得!因为你就是一直欺负我。”她嘟看嘴,好哀怨。
邵虹扬吻上她粉红的小唇,吮著、吸著她嫩嫩的唇办,舌头或轻或快的逗弄著她的,抑或是牢牢的纠缠著。
他很少这么吻她,因为这样的吻太危险,也饱含太多情欲。每次他这么吻她,总是让她觉得头晕脑胀,全身发软,又害怕,却又想要这种具有奇幻魔力的亲吻
又怕又期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邵虹扬总算放开她了,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喘息,相视而笑。
她红著脸埋进他胸膛中,轻轻的说:“我想跟你做爱。”
抱著她,他贴在她耳边问:“等晚上好不好?”
侯清歌皱著眉,这家伙是不知道感觉是要制造的吗?现在感觉正对,等晚上没感觉了,反而觉得有点怪异。
“但是现在感觉正对啊!”她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著他。“为什么不能现在?”
“因为没买套套啊!”邵虹扬正经八百的端坐著。
对呵!没有保险套不能做爱。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以马上做爱的方法,不过你一定会骂我。”她哀声叹气地站起身,支著下巴盯著他瞧。
“你说说看啊!现在马上跑去买?”他猜。
“如果你要跑腿的话,那我不反对,但不要找我去。”
“不然咧?”
侯清歌笑得跟贼没两样,她神秘的瞄瞄他的脸,再瞄瞄厨房。“用……保鲜膜!”
他噗哧笑出声,“不错,这是个好主意。”
听见他附议,却换她大惊失色。
“还不错咧?!保鲜膜要是真的可以当保险套的话,那干嘛要有保险套这种东西?”
侯清歌毫不客气的学他,重重的捶了他的大头一记。“大、笨、蛋!”
“你干嘛打我啦?”
“谁教你说那什么笨方法。”她瞪他。
“问题是,笨方法是哪个笨蛋想出来的?”邵虹扬还她一记轻捶。
“呃……”她只是说笑的嘛!
“小、笨、蛋!”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
“买保险套啦!”
砰一声,门关上了。
她呆呆的望著门,这家伙……还真的要去买保险套?
这……晚上真的要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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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爱这种事,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在最美好的气氛、最不经意的情况下发生最好,也就是俗称的“杀他个措手不及”。
所以,像他那样事先预约,反而让她觉得好怪。
于是侯清歌整晚就在呆滞中度过,脑袋里不停运转著同一件事。
晚上要做、晚上要做、晚上要做……
她叹气的支著下巴,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著碗里的饭。
她要不要吃过饭赶快去洗澡呢?没洗澡感觉好怪!“清歌……清歌?”邵虹扬敲敲她的碗。
“啊?干嘛?”
“你不吃饭在发什么呆啊?”
“我……我在想事情啊!”她努力把饭扒进嘴里。
“吃饭要配莱。”他叨念著,把她爱吃的菜夹进她碗里。
“好啦!你很啰唆耶!”侯清歌嘟著小嘴瞪他,这男人会不会啰唆到连在床上都可以念她?
哎呀!她怎么会想像这种事情啦,讨厌!
“想什么事情想到脸红?”
他从刚刚就看她“好用心”的在胡思乱想,想得俏脸红透,想得眼神呆滞。
“脸红?我哪有脸红?”侯清歌把脸更往碗里埋,好认真的数米粒。
“还说没有。”他指指她的耳朵,“耳朵都变红色了。”
“你快吃饭啦!干嘛一直看我有没有变色。”侯清歌的小脸从碗里探出来,朝向他发出凶狠的眸光。
“我关心你嘛!你到在想什么啊?”
“要你管!”
她怎么可以坦白的说出自己脑袋里净想著有关“色情”的事呢?要她如何告诉他,她连他下半身的裸体都想像过了?
“好、好、好!我闭嘴。”邵虹扬乖乖把嘴闭上,免得又惹人厌。
就这样,紧张持续了整个晚上,直到侯清歌洗完澡回房间坐立难安好久,却迟迟没见到他以后,她的耐性终于到达极点。
她有点生气的冲出房间,整间屋子找过一遍,确定他在房间后,才又气呼呼的跑到他房门口猛敲。
靠在房间床头看书的邵虹扬不明所以的起来开门。这个小女生刚刚吃炸药了吗?
“怎么了?”他温和的扬起微笑,摸摸她的头。
侯清歌气呼呼的走进去,连话都没说一句。
耸耸肩,他把门关上。“生什么气啊?”
“你……咳,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刚才的冲动似乎在一开口时就消失无踪,她突然感到尴尬。
“忘记什么事?瓦斯有关、门有锁……”他仔细的想著、数著,“没有吧!”
他忘了,他真的忘了……那她紧张了老半天、期待了老半天,洗澡的时候还努力去角质,就怕粗粗的皮肤让他觉得“触感”不好,洗完澡还仔仔细细擦上乳液,就怕不够香……现在这么看来,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惦记著这件事。
“呃,没有啦。”说不上现在的感觉。她一点都不气他了,因为他根本就忘得一干二净,也没什么好气的。不过,她倒是满气自己的在意,而且胸中还有种失落的感觉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