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好想知道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嘛!”哪个女人会对这种问题没兴趣?他不能怪她啊!
“清歌……”老天,他头好痛。
“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仗义相助,把欺负你的男生都打跑了?”她记得小说里的男主角,好像都是因此爱上女主角的。
“不是。”哪有什么欺负他的男生啊,她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
“还是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跟我爸妈吵著要嫁给你,于是双方父母都同意,在你心里也留下了这样的情愫?”
“也不是。”邵虹扬紧锁眉头,右手握笔握到几乎关节泛白。
“不然是为什么喜欢上我?不能说吗?”她亲亲他的头发,“告诉我嘛……告诉人家嘛!我真的好想知道。”
他左右为难的看著她,这……这实在很难以启齿。
“告诉我嘛──”她又亲亲他,反正她只要一直撒娇,他就会告诉她的。
可是……他俊脸赧红,“我……这很难讲耶!”
“难讲就慢慢讲啊!老婆不逼你,你慢慢讲。”她嘴里说不逼,却满脸期待和催促的表情。
“也没什么,就因为你很真心的说我很好看……”
他俊逸的脸庞顿时红了起来,第一次对她有不同于其他女孩的好感,的的确确是因为她挂著两条鼻涕的小脸写满真挚,晶灿的双眼直勾勾的望著他,对他说出赞美的话。
小时候的男性自觉还不那么强烈,总希望别人也认同自己,但也许真的是他太漂亮了,不像同年纪的男孩,因此反而招致男生和女生都不喜欢和他讲到容貌的事。
男生认为他不够“男子气概”,女生则是怨护他的“美貌”。
会真心说他好看的人就只有她。
“你本来就很好看啊!”她绽唇而笑。
温柔如水的褐眸,又浓又密的剑眉,高高挺挺的鼻子,柔软厚实的嘴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她都觉得他好看。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唇……”她每说一处,冰凉的手指就滑过一处,“每个地方都这么好看,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你。”
邵虹扬起身,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
这辈子,他很幸运的能遇见一个天使,她让他体会到爱情的美好、把握的可贵,和思念的煎熬。爱上一个人的所有执意、所有疯狂和狂乱的心跳声,都只为她而起。
他好高兴,他爱上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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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好不容易熬到结婚宴客,好几日没睡好的两人其实已经快累毙,却还得强打起精神“陪笑”,频频大呼结婚真不是人干的。
到场的宾客很多,除了双方亲友、同学、侯清歌的同事,以及邵虹扬出版社的编辑外,由于邵虹扬作家的身分,出版社还乘此大好机会举办活动,宴请五十名幸运读者来参加他的婚宴,再加上闻风前来的媒体记者,更是使得场面热闹无比。
不过,越热闹,也就代表新人越痛苦──因为他们必须一桌桌的敬酒。
一条条黑线在他们脸上浮著,衬得脸色更加阴暗,他们根本没吃几口菜就被要求敬酒。两人强颜欢笑的拉著手往来于各桌间,认识的敬、不认识的也敬,一杯杯黄汤下肚,他们现在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酒家女的心酸”。
幸好他们是中午宴客,要不然还不知要多晚才能休息。
终于挨到喜宴结束,双方父母好心的留下来收拾.善后,让这对新人先回家休息。
好不容易回到家,侯清歌感觉整个人家脱了层皮似的轻松。
“啊──好累喔!”
“我也是。”邵虹扬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右手轻轻按揉著额头。
“我一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酒。”一堆朋友闹著要她喝,原本不认识的也都因为要灌她喝酒而相识,特别是阿美,闹得最起劲。
“我不是,喝最多的一次是第一次出书的时候,大家都太高兴,喝到吐还继续干杯。”想起那时的年少轻狂,邵虹扬不禁轻笑出声。
“感觉好像是踏上另一个旅程似的,突然觉得好伤感。”侯清歌抬头看看屋子的四周,“才一天的光景,我就要换另一个跑道起飞,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觉得好不可思议,我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像不像毕了业,要离开学校的感觉?”他偏头看著她。
“很像,尤其像大学毕业,有一种非常、非常失落的感觉。”她也看著他,“但却又不希望时光倒流。”
“是啊!”邵虹扬点点头,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轻轻按下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特别是我们又要搬家了,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对吧?”
“嗯。”
他们原本要买下这间房子,但由于房东对这间房子也有偏爱,因此他们只好另觅地点,买间适合又喜欢的房子居住。
“老公。”她突然叫他。
“嗯?”
“我想在走之前,拍很多、很多这里的照片,以后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就可以看著这些照片回味。”
他书房里的电脑,是他们一起看说明书组装的;浴室里的置物木架,是他们一起去家俱行挑的;印满维尼熊图案的小餐桌和椅子,是她看上眼,硬拗他买下的;沙发上的抱枕是她一针一线缝好的……这间屋子,从空空如也,到充满两人身影的回忆,这里有太多的故事可一一列举,证明他们友情与爱情的痕迹。
“老婆。”他低头,深埋于她的颈边。
“干嘛?”
“你有没有什么结婚愿望?”
“结婚愿望吗?”她将他的头扳过来,直勾勾的望进他眸子里。
他拉开她小小的双手,又深埋人她泛著香气的肩上。“是啊!许个愿吧!说不定能实现。”
“我希望……我希望可以跟你一起死。”
伴侣最怕的,就是一个走了,另一个独留于世上,怀想著彼此在一起快乐、甜蜜、痛苦的回忆到死,即使再怎么想念对方,还是只能终日摸著对方的照片掉眼泪。
她不够坚强,也不够勇敢,更不想让他承担这种痛苦,如果要她许愿,她希望他们可以一起死,如此一来,谁也不必含泪亲手埋葬对方。
“老婆,这也是我的愿望。”邵虹扬笑了,笑得如此满足和幸福,他紧紧抱住她,紧得几乎将她揉碎在怀中。
侯清歌回抱著他,轻吻他的头发。“我爱你……我好爱你喔!”
“我更爱你。”
他守护了一生的人儿啊!他全心全意在爱的人啊!无论未来的环境再怎么困难、磨练再怎么多,他都会牢牢守护著她。将她交给他的心,小心翼翼的安放在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