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喔!”侯清歌被她这么一提点,才记起要邵虹扬来公司最主要的目的。
“你帮我跟林先生谈好不好?我不想再加班了。”
“呃?怎么说?”
“还不就是他一直叫我加班,可是阿美说以前老大在的时候,再怎么忙也没加过这么多次班啊!而且加班还只留我一个,她觉得林先生是假公济私,故意要我留下来的。”侯清歌小声的说,尽可能把音量控制在只让他们三个人听见。
旁边努力吃寿司的阿美,很赞同的猛点头。
“喔!”他点点头,“不过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侯清歌好可怜的皱著小脸。
“因为如果我出面,反而可能让他恼羞成怒,把事情弄得更糟。你没看他刚才听你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时,脸色好难看吗?”他也小小声的回她。
阿美满嘴寿司,再次点头。“我也看到了,这么想想,也是有可能。”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乖乖加班吗?”
“怎么可能这样?”邵虹扬心疼的摸摸她的头。
“不然要怎样?”
“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跟林先生好好谈啊!说不定他真的有要你加班的原因,只不过是你跟阿美想太多罢了。”他俯身亲吻她的颊边,“加油,老公精神上支持你,但是你得自己去处理才行。”
侯清歌坚定的点点头。“好。”
“那……老公走啰!晚上你再告诉我后续发展。”
“好,骑车小心点。”
“阿美,拜拜。”
“唔!拜拜!拜拜!”阿美抬起头,热情万分的挥手道别。
邵虹扬笑著离开。看著他的背影,侯清歌突然感到有点慌。
用嘴巴说好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实际要去做的时候……却发现,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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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清歌还在想该找什么时机跟林先生谈的时候,他就已经先一步找上她。
阿美是个体贴的人,随即借故离开。
递给侯清歌一杯咖啡,林先生显然有些不自在。“我……”
她静静的看著他,等他把话说出来。
“我很抱歉。”他笑容里带了一点苦楚,有点狼狈的,他急急喝了好几口咖啡。
“其实你每天留下来加班,是因为我想多和你相处的私心,并不是因为临时有工作。”
她点点头,笑了,“没有关系。”
“我……这阵子对你造成的不便,非常抱歉。”
“没有关系。”她还是笑。“那以后不用再加班了吧?”
林先生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望著她。“侯小姐……”
“不用了……”林先生怔怔的盯著咖啡杯,摇摇头苦笑。“你和她长得好像,我真的没办法不在意。”
“你想看的、在意的其实是她吧?”
“嗯,我们因为一些误会分手,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他叹气,“我知道我伤害她了,但是却拉不下脸去找她。”
“你应该去找她的。”她喝口咖啡,“而不是找我当替代品。”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慌乱的看著她,急著想要解释。
“但是你却这么做了不是吗?”她笑著看他,“你该去找她的,既然你自觉伤害她,那不就该向她道歉吗?”
“我……我没办法。”林先生既为难又无助的看著她。
“跟最亲密、最喜爱的人,有时候真的拉不下脸,但是连你都认为自己有错,那为什么不能去道歉?况且你也想见她啊!”
“我……我不确定她还会想见我……”他低语,这回连笑都没有办法。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加油啰!”
侯清歌笑著拍拍他的肩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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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用餐时,侯清歌就把和林先生对谈的事情告诉邵虹扬,原本以为他会讲些什么大道理,没想到他却只是笑著点点头而已。
两人一起洗完澡,侯清歌趴在床上享受他的按摩服务。
邵虹扬仔仔细细的为她擦上乳液,手劲适中的推开,藉由按摩让肌肤均匀的吸收。
“这位太太,这样的力道还可以吗?”
她懒懒一笑,挥挥玉手。“嗯,你做得很好,赏!”
侯清歌爬起身,对著他的嘴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又懒洋洋的趴了下去。
“对了,老公,阿美把那些便当盒带回去洗了,她说吃你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所以她负责洗碗。”
她闭著眼睛,像只小老鼠似的窃笑。“只有我什么事都不用做。”
“是啊!你较好命啊!”
邵虹扬笑著起身。
“喂!你还没擦完哪!”她坐起身来,叫住邵虹扬。
“等下嘛!有东西要给你看。”
没多久,他手捧四个小绒布盒回来。
“干嘛送我首饰?”侯清歌挑眉。
“呃?你怎么知道是首饰?”他颇惊讶的看她,这小女生该不会已经看过里面装什么了吧?
“看盒子就知道了啊!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她笑,“干嘛花这个钱?”
“求婚啊!”他撒娇的蹭了过去,又偷了一个香吻。
“是钻石吗?”她拿起其中一只盒子,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邵虹扬摇头。“不是耶!”
“那我拒绝。”她严肃的把盒子还给他。
“别这样嘛!好老婆,等你看完以后再决定啊!”他一个个的查看里头的东西,“来、来、来,先看这个。”
侯清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简单大方,又不流于花俏的项链。
“好漂亮的项链啊。”
她摸著,毫不吝啬的表达出自己的喜爱。
“这是青金石的项链。”邵虹扬介绍道,一边递给她第二个盒子。
第二个盒子装的是,颜色橙得透亮,底座边缀了些小小碎钻的耳环,既小巧又可爱。
“这个是火蛋白石制成的耳饰,夹耳的,所以不用担心没有耳洞的问题。”
第三个盒子里是石榴石的手链。
“这也是火蛋白石吗?”侯清歌将手链捧在手心里瞧。
“不是,这个是橙色的石榴石,我刚开始也觉得它跟火蛋白石很像。”
邵虹扬掀开最后一个小盒,“最后一个是祖母绿的戒指。”
戒身是浓绿色的,该是说,好艳丽的浓绿色,缀在旁边的碎钻,不但没将它的光华盖过,反而衬出它的绝艳,那种就像要将人吸进去似的美丽和神秘。
侯清歌看呆了。
“喜欢吗?”邵虹扬笑著,轻轻倚在她身边,亲吻她的额头。
“很喜欢,好美,美到我都舍不得戴了。”她赞叹的摸摸每个盒子,青金石的素雅、蛋白石的纯粹、石榴石的澄澈、祖母绿的华美,!每种不同的饰品,都有不一样的美。
“那可以答应我的求婚了吗?”他笑里带了些许得意。
她看著他,“怎么会突然想结婚?照你的计划,可还没到结婚的时候啊!”
“呃……早点结婚也不错啊!”邵虹扬抱著她撒娇。
“该不会是因为我把第一次献给你,所以对我以示负责吧?”
“你胡说──”他气呼呼的皱眉,“跟那个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是因为我有新的追求者,怕我跟别人跑了?”
“呃……不是怕你跟别人跑,是不想让你这么为难。”
他赶紧拿起戒指套上她左手无名指,“早点套上去才好,奇怪的男人一看到你手上有戒指,就不会误以为你单身,随随便便就想迫你。”
“喔?”她挑眉,“还不就是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嘛!”
“别胡说,乖喔!”
邵虹扬吻吻她,“好啦!可以打电话回去请老人家们准备婚礼了。”
“我又还没答应!”她看著他,难道这年头求婚都这么随便的啊?
“你都戴上戒指了,当然代表答应啦!”他义正辞严的说,还一边指著她手上的戒指。
“哪有这么随便的!”侯清歌试图拔下戒指,却怎么也拔不下来。
那个大笨蛋,连我爱你都没说一句,她才不要嫁给他。
“哈哈!你注定是我老婆啦!”
她嘟著嘴生闷气,干脆把头撇一边去。
“好嘛,别生气,你知道吗?这些宝石是会说话的。”邵虹扬紧紧的搂住她。
“要骗去骗三岁小孩,我已经长大了。”
“青金石英文名称叫做LAPIS,而蛋白石是OPAL,橙色石榴石叫做VERMEIL,祖母绿则是EMERALD。他笑,俯身吻吻她的颊。“四种宝石的开头第一个字母分别是L、O、V、E,你说它们会不会说话?”
听懂意思的侯清歌被他的用心给逗笑,“你很讨厌耶,直接讲就好了,干嘛浪费钱?”
“我也觉得很浪费钱。”他低头沉思。“不过要求婚,不玩点花样的话,你肯定死都不嫁,我只好违背我自己的良知……”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的吻截断。
“唔……”他唇被她堵上,还是努力想说话。
“你好吵!”她大笑,干脆更用力的吻住。
邵虹扬晕陶陶的让她吻,任由她的小手随便乱摸。
啊──如果送爱的宝石可以有这等好康,下次他不介意多送几次。
呵呵!
第十章
为了赶在冬天来临前度蜜月,小两口最近忙著办结婚的事宜。
婚礼是采人仰马翻的中式婚礼,即使双方父母在杂务方面已经给予相当多的帮忙,但侯清歌仍是累到想哭。
从拍婚纱照、决定喜宴名单和人数、想喜帖内容、决定喜宴的菜色等等,还有林林总总的大事小事,都要他们自己来,侯清歌这才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交这么多朋友。
国小、国中、高中、大学同学、每个阶段感情不错的朋友,还有公司同事、他出版社里的编辑什么的,再加上双方亲友……老天,她觉得她数一辈子都数不完。
“呜──我不想结婚了啦──”侯清歌好哀怨的趴倒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笔。
“快写,你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在一边看书的邵虹扬显得轻松又快活,和她的哀怨正好成反比。
唉,都怪她偷懒睡觉,要不然现在快活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哎哟!不管啦,反正我从小到大哪个好朋友你不认识?你来帮我写就好了啦!”
她走到床边躺下,大声哀号,盼的就是他能一时心软,答应帮她。
“不行!亲戚朋友是你的,由你亲自写喜帖信封邀请他们,是珍贵情谊的表现,所以快写吧!”邵虹扬悠哉到快吹起口哨来了。
“喂!既然这样说,那为什么你亲友们的喜帖信封也是我写?”侯清歌坐起身来,义愤填膺的指指身旁那堆已经完成的喜帖。
要不是连他的份一起写,她哪会到现在还在赶工?
轻瞥她一眼,他笑开来,“谁教你懒得出门,连婚纱和礼服的样武,以及喜饼都要我帮你决定,是你自己提出的交换条件,不关我的事。”
他的笑脸,灿烂得教人好想一拳挥过去……
“我不想写,我不想写了……”侯清歌抱著枕头翻来翻去,“明天休息一下,等后天再写好不好?”
“不好,因为时间会来不及,我们还有很多事都没做。”邵虹扬对著她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
“那你帮我写。”她扁著嘴,试著用撒娇动摇他的无情。
“免谈。”他修长的手指又轻轻的将书翻过一页。
“为什么?”她爬到他肚子上,霸道的把他手上的书抢走。
“因为这是你自己提出的交换条件啊!”他微笑,长手一捞就把书给捞了回来。
“你就不能当我在讲屁话吗?”好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提什么交换,干脆耍赖要他一个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不行。”调整好背后的枕头,邵虹扬继续埋首于书中。
“我什么都不想做……”她一脸痛苦的躺在他;肚子上,随手拿张喜帖瞪著上头的烫金双喜字样,“我不想结婚了!”
“呃?”邵虹扬从书中抬起头来。“为什么不想结婚了?”
“因为好累!什么东西都要准备,弄得这么累就只为了那一天,为什么不干脆去公证就好了?又快又方便,还不用穿会绊倒人的礼服,一举两得。”
“就算是公证,也需要宴请宾客,让人家知道你结婚了啊!”他知道她肯定又是因为没耐性才说这种泄气话,连忙摸摸她的头,像安抚一只小猫似的抚摸她。
“那我们不要结婚了嘛!”侯清歌好可怜、好无辜的甩著双手,“你看,我写到手腕好痛!我们不要结婚,一辈子同居就好了好不好?”
“怎么可以这样讲,该结婚就要结。”他揉揉她发疼的小手,“呼呼,老公疼你哟,你可以休息一下再写嘛!”
“我们一起写好不好?人家想睡了耶!”侯清歌趴在他身上,小脸对著他的胸膛蹭啊蹭的,还讨好的在他脸上印下好多吻。
“但是……”
“我真的很想睡嘛!一人写一半,这样才不会觉得寂寞。”她又印了好多吻在他唇上,“拜托嘛,老公──”
只要她一撒娇,铁打的心也会软化。
“好吧,但你不能写一写就全都丢给我,要不然以后我都不帮你。”他警告她,因为这种事她常做。
“当然、当然!”侯清歌好感动的坐起身,快速的将椅子拉开,恭迎邵虹扬坐下。
邵虹扬看她那样,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
“笑你可爱啊!”他亲亲她的脸,“真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娶你回家当老婆。”
“等这么多年?你从几岁开始等我啊?”她好奇!的偏头看他。
“嗯哼。”他没说。认真专注的写字。
“快说嘛!你到底从几岁就开始喜欢我?”她只.知道好像是从很小的时候,不过究竟是几岁,他从没说过。
“嗯……”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放在喜帖上,没仔细想她问的问题。
“你快说啦!我很想知道耶!”侯清歌两手把他要写的地方占得满满的,摆明就不让他继续。
“这有什么好知道的?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结婚,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他看著她,实在搞不懂女人为什么对这种事特别有求知欲,不只过程,连还没开头的开头都想知道。
何谓还没开头的开头?就是他还暗恋她的时候嘛!
“反正我就是想知道嘛!你快说!”
“好咩!你先把手拿开,我边写边说比较快。”
侯清歌乖乖的把手移开,像只可爱小猫似的眨巴著眼睛瞅著他。
“我想想……大概……大概是我十岁那时候吧!”
“喔喔!”她双眼瞪得又圆又亮,像是听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兴奋。“那我八岁!那时候我在干嘛?才八岁就被人家暗恋了,好高兴!”
瞧她得意的样子,老实说,他有点后悔告诉她。邵虹扬扯扯嘴角,又埋头继续写喜帖信封。
“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那时候还小,又住在南部,每天像个小男生似的到处跑来跑去的玩,什么美白、保养的概念都没有,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咧?虽然现在也没有多会保养,不过跟小时候比起来,算是比较爱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