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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娶状元郎 page 6 作者:竹君

  「怎么妳的话听起来怪怪的。雪湖,妳不会是想做什么吧?」即使再怎么大而化之的人也看得出来雪湖的神色诡异。

  「我想请妳跟我一起逃走,到苗疆去报杀亲大仇。」

  说完,不理会珞儿目瞪口呆的吃惊样,雪湖径自走回马车,从行李堆中挑出自己和珞儿的包袱后,又走向拖车的两匹骏马,卖力地解下绳索。

  而珞儿仍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到苗疆去报仇?!

  她没听错吧?就凭纤弱的雪湖跟只懂一招半式的自己。

  这无疑是去送死嘛!她们可能还不到苗疆,就被敌人派出的杀手乱刀砍死了,而且还会死状极惨。

  「不!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跟妳一起去苗疆。」瞪着雪湖递来的僵绳,珞儿极力的摇头,连声拒绝,「我真的不能跟妳去,雪湖,这要是被韩大哥跟齐庄主知道了准完蛋。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为了怕自己被苦苦衷求的雪湖说动,她索性搭起耳朵,不听她的声音。

  「珞儿,求求妳。」雪湖拉下她捂着耳朵的双手,不过,很快的又被她挣脱而招了回去。她无奈的一叹,「我真的不能跟他们到京城去,因为齐秉禹根本不同意我去报仇,他只会限制我、禁锢我而已。珞儿,妳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难道妳忍心看我独白冒着危险一路走到苗疆吗?」

  「怛……但是妳可以不去啊!」珞儿放下双手,喃喃地说。「这事我听韩大哥说过,不是齐庄主不让妳去报仇,而是妳的仇人现在势力庞大,又有朝廷的支持,妳根本就没有胜算,所以才会不答应妳去辗仇。」

  「我知道。」这事齐秉禹也曾在路上告欣过她。桑夫已经向清廷投诚,成为苗疆十八洞之一的洞主,势力不比以往。「可是……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啊!我可以使用美人计再伺机刺杀他。」所幸她的容貌长得还不错,且比一般女人修长,相信喜好渔色的桑夫一定会看上她,选她当侧室。

  想到这里,她黯然的叹了日气。在净明师太死时,她曾因自己的美貌而悠叹过,想不到事隔没多久,她就要用这张美貌去实行报仇大计了。

  唉!这或许可说是身为女子的唯一好处吧。

  珞儿确实是不忍心放任雪湖一人到苗疆。「妳真的非去不可吗?」她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雪湖神色坚决的答道。「不管妳愿不愿意与我同去,我都一定要前往苗疆。」

  珞儿挫败的垂下双肩,「我前辈子真是欠妳的,这辈子才会当上妳的朋友。」她边抱怨,边走向车篷东翻西找一阵。

  雪湖以为她不愿意答应自己,正黯然神伤的准备上马离去时,却见珞儿走向她,手上还多了两个沉甸甸的锦袋。

  「那……那个不是……」齐秉禹跟韩柏安的钱袋吗?怎么……珞儿看出雪湖的心思,「这是借不是偷,要走也得有盘缠吧!不然怎么到苗疆去呢?我可不想跟着妳当乞丐婆哦。」她俏皮的朝雪湖眨眨眼,逗得她掩嘴失笑。

  「妳真的愿意保护我而去?」她还是不太能相信。

  珞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俐落的跃上马背,朝雪湖伸下一只手,「算我败给妳了,快点上来吧!妳要再不上来我就自个儿去了。」

  「我去,我去。妳等等,我马上回来。」

  雪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丢下手中另一匹马的僵绳朝车篷跑去,不一会儿,就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朝那匹马背上放,然后绑了个死给再往牠屁股用力一拍,直到牠跑远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走回来。

  「好了,可以走了。」她意得志满的爬上马背,坐在珞儿身后。

  珞儿一扯马缰,喊了声「驾」后就往京城的反方向奔去。

  「妳为什么要放走那匹马,让牠朝京城的方向跑呢,」她还以为雪湖会骑另一匹马呢。

  雪湖迎风回这:「因为这样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让他们分不出来我们走的是哪条路线。」

  「好主意。」珞儿大笑。有时她真佩服雪湖的智能跟机智,也就是这份聪颖才会让她每每折服在她的要求之下。

  她们两人才走没多久,齐秉禹跟韩柏安就回来了。

  提着两个装满水的大水袋,韩柏安望着空荡荡的草原上只剩下一辆车篷,他惊愣的张大了口,奇道:「这是怎底回事?才去装了两袋水回来,怎么人跟马都不见了呢?」

  最重要的还有他的珞儿也跟着失踪了。

  齐秉禹深沉的拢起双眉,一詻不发的盯着两道不同方向的蹄印。

  朝京城方向的马蹄虽然重却轻快,显示马背上可能只载有对象而无人在控制;而反方向的蹄印则不然,它不但陷得深且缓,奔驰的路线更是有条不紊的一直线,很明显的是有人在操纵,而且是两个人。

  「怎么了,是不是要分头追呢?」韩柏安踱到他身边,望着两道差不多重的蹄印。

  「不用了。」齐秉禹面色森冷的指着京城的反方向,「我们朝这个方向追吧!」

  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以为凭这点伎俩就可以瞒过了吗?未免太小看他了。如果这样就可以轻易摆脱他,那他十几年的江湖不就白混了,齐秉禹三个字也可以从此在商场上消失。

  泛着诡异的邪笑,齐秉禹慢条斯理的走着。既然那两个小丫头想与他玩游戏,那他何不奉陪呢?皮正日子漫长,来点调剂身心的趣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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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湖跟珞儿来到上次路过的小镇。

  「为什么要停下来?」珞儿以为雪湖好不容易逃出来,应该会迫不及待的赶往苗疆才是,谁知竟然走不到半天她就要求停下来了。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等他们走远后再弃马西行,乘船走水路。」她说完率先走人一家客栈,订下今晚要住宿的房间。

  就在她们随着店小奏到房间时,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她们两人停在楷梯上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面貌憔悴,身材清瘦的书生。

  「那个人好象是个病痨子。」珞儿是猎户人家的女儿,自小所看的都是彪壮勇猛的男子,今日见到如此瘦弱的书生,不觉多望了两眼。

  「是傅君瑞,傅公子,今年要进京赴考的举子。可怜啊!他到了这里盘缠用尽,还沾惹了一身病。」小二在她们身边摇头叹息的说。

  「是很可怜。」珞儿同情的道,「瞧他衣衫单薄,猛咳不止的模样,铁定病得不轻,这样子就算进了京赴考,也无命活着出考场。」她坦率的直言,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而引起了那名书生的注意跟难堪。

  「珞儿,别说了。」雪湖低声斥责,并使了使眼色暗示她,人家已经听到了。

  「啊!」珞儿不好意思的捂住小嘴,很是尴尬的朝那书生一笑,抱歉的低语:「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生病耳朵还那么好。」

  雪湖又生气又好笑的瞟她一眼,见那书生就要离去,赶紧出声道:「传公子请留步。」她款款生姿的步下楼梯,朝他歉然一福,代替珞儿陪罪,「我这位姊姊口快了些,请傅公子多多原谅。」

  「咳……咳……姑娘好说。」傅君瑞虽然落魄,却也有几分傲气。他有些不悦的随手拱了一下,「在下不过是咳咳……是个抱病进不了场的举子,哪敢有什么咳……怪罪之理?」请气中颇有负气的味道。

  雪湖嫣然一笑,不以为意的望着他背在身上的简陋包袱,「公子是想退房赶路吗?」

  傅君瑞愣了一下,有些腼腼的将包袱紧抓在胸,彷佛被人揪到短处般的红了脸。

  「不……不是。」他捂着猛咳不止的嘴准备离去。

  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被柜台内假装低着头拨算盘,实则好听闲事的刻薄掌柜的言语顿住了。

  「他哪有钱清房帐啊?他不过是要提着那破包袱去当钱还债。」他凉凉的讽刺,道尽了书生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冷落跟委屈。

  傅君瑞又是羞愧又是气恼的剧咳起来,一阵血腥甜味咳到喉间就是不敢吐出。他知道如果让人看到他咳出血来,一定又会遭受鄙弃的眼光跟排斥的驱逐声。已经无路可走的他万不能被赶出去,不然就真的只有病死街头了。

  「对不起掌柜的,咳……咳……我……我一定会筹钱还帐的。」他低声下气的说着,完全没了刚刚面对雪湖时的傲气。

  「哼!但愿哦。不然,你今晚就等着睡大街吧。」掌柜厌恶的扬起衣袖遮住口鼻,挥走赶退朝他走近的傅君瑞;他讥讽连带警告的提醒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钱缴出来,否则就别怪他翻脸无情赶他到大街。

  「咳……咳……是……是……」傅君瑞达应了好几声「是」,那副低头谦卑的模样,令人见了不禁怨怪起掌柜的恶意欺陵。

  这也让雪湖和珞儿两人异口同声的为他解围。

  「掌柜的,这位傅公子的钱我付。」

  「掌柜,请问他的店钱多少?」

  两女都为对方的想法与自己一致而相视一笑。

  「两位姑娘是想帮这位寒酸书生付债?」掌柜喜出望外的问道。两只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她们,好象她们是上天派下来的女财神一般。

  「没错,快说吧!」珞儿将从齐秉禹和韩柏安行李中搜括而来的钱袋往柜台上大力一放,豪气的说。

  「是是。」势利的掌柜立刻翻出帐本,一一清算。

  「两……咳咳……两位姑娘,这……不太好吧!」堂堂一个男人要两个姑娘来代替付帐,教他颜面放哪?

  「公子别介意,区区几两银子若能为公子解围也是前世缘分,不用放在心上。」雪湖含笑有礼的道。

  「可是这未免太……咳咳咳!」突来的剧咳让他说不下去。

  以他这般病痨子身体如何有机会偿还这份恩情跟钱债呢?

  「哎呀!」珞儿看不惯他不干不脆的说话方式,索性提议这:「你不是要当那个破包袱吗?就干脆当给我们好了,这样就不相欠了嘛。」一个大男人讲话还那么啰哩啰唆,注定没出息。

  「这个……」傅君瑞为难的看看她们,又望望手中的包袱。

  包袱中放的虽是几件破衣裳,可是还有他此次要赴考的乡荐举函,因为他的病症大重已经无法应试了,这才想把那举函卖掉。若是将它给了男子或许还可以冒名更替他去应试,可是如今当给了个姑娘家,那就不一样了。他总不能把一无用处的东西当给恩人,这大辱没圣贤所学了吧。

  「真是的,一点小事还要犹豫那么久,是不是舍不得呀?」珞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包袱,责难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是些破衣服罢了,也值得想那么久吗?这里西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就不用欠一屁股债而要当物还钱了。

  「哎!妳……咳咳咳……」他想抢回包袱,可是想了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房帐的问题,既然是她们自愿的,那就只好暂时委屈她们了,等来日有钱再报答她们也是一样。「那……那就多谢两位姑娘了,咳咳咳!」

  结完帐的掌柜抬起头来,恭恭敬敬的将帐本递到雪湖跟珞儿的面前,「两位姑娘请看,传公子在小店住了一个月,房钱是十二两银子,再加上食用的饭钱和茶水的小费,总共是二十两银子,一分也不敢多加。」他谄媚陪笑的嘴脸与刚刚判若两人,让珞儿直想一拳打过去,揍掉那张势利的虚荣笑脸。

  「来,拿去。看清楚二十两,一分也没少给你。」她不屑的将银子拋在地上,让那掌柜像狗一样的捡起来,也算是为传君端出一口怨气。

  傅君瑞为珞儿这般豪情漾出赞赏的笑容,这是他近一个月来第一次露出笑来。

  珞儿则朝他扬了扬眉,一副毋需客气的模样。

  雪湖从珞儿的手中将钱袋拿来,从里面再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傅君瑞。

  「公子,这些钱你留在身上,做为返乡及沿途疗病之用吧!」

  傅君瑞一阵惊愕,连忙推拒,「两位姑娘的恩情,咳……傅某已经终身难忘了,咳咳……又怎能收姑娘的钱呢?」

  「公子此言差矣。买卖典当乃是两厢情愿之事,我们愿以这种价格收购,那是我们自愿的,何来恩情之有呢?」

  雪湖的一番话说得他是又羞又愧,区区几件破衣裳哪值如此多的钱呢?

  「喂,你这人真是啰唆晚,叫你拿就拿,还犹豫什么?」珞儿将那二十两银子朝他怀里一塞,不许他拿出来。

  「那……那就谢谢两位姑娘了。」傅君瑞万分感激的致意,原本低沉的嗓音也变得更沙哑许多。

  这份恩情他矢誓不忘,有朝一日一定要报答。

  他暗暗的立誓。

  傅君瑞走后,雪湖和珞儿才随店小二到她们所订的房间。

  「小二哥,我们累了,可不可以请你送点素菜上来。」雪湖微笑的吩咐。

  「可以,当然可以。」刚刚那一幕,让店小二跟掌柜简直把她们当财神般的捧。

  「姑娘要的我立刻送上来。」

  待小二一走,雪湖就打算拆开博君端的包袱想查看里面的东西,却不经意的看见珞儿打开面街的窗户探头观看,吓得她赶紧走过去把她拉回来,顺道关上窗户。

  「小心点,让人看到了很容易泄漏行踪。」她可不敢期望那点雕虫小技能够瞄得了齐秉禹多久,以他的聪明才智,怕早已看出破绽而追了过来,所以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干什么大惊小怪?怕他们追来不成?」珞儿惋惜的看着一只巨大的鹰影消失在雪湖关上的窗外,那只鹰好象从刚刚就跟着她们。

  「不错。」雪湖说出她跟齐秉禹的斗智计画,「他们一定猜得到我们的目的地而循线追来。依常理推断,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会马不停蹄的赶到苗强,我就是利用他们这自以为是的想法,来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陷阱,故意在离他们最近的城镇住下来,让他们追了个空,摸不清楚我们真正的行踪。」

  如果她们能捱过两天再走水路,那么即使齐秉禹发觉上当,要回头追也来不及了。

  「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通缉的盗贼般,要处处小心被人追。」珞儿扁着嘴在炕上坐下来。她不应该陪雪湖一起走的,她觉得她们不可能逃过齐秉禹的追捕。那个男人可怕的能力,早在她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出来了。

  雪湖边解开包袱边失笑道:「是不自由了些,但没妳说得那么夸张。」通缉的盗贼?真亏珞儿想得出来。

  破包袱解开了,几件首衣服呈现在眼前。

  「那个姓傅的书生遢真是穷得可以。」珞儿跳到雪湖的身边,拿起桌上摊开的旧男衫,皱着鼻子道:「简直是一文不值,这包东西拿到当铺去当,恐怕还当不到三文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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