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
最近有很多读者来信埋怨竹君为什么那么久没有回信。
是忙着赶书吗?不是。
是忙着谈恋爱吗?过期了。
还是忙着联考……太差劲了,人家早说过毕业好几年了,现在还问这个问题,是想让可爱的竹君留级吗?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人家现在正在学计算机嘛!
至京学的是哪方面的计算机?这……答案就更令竹君难以启齿了。因为小女子学的是电动玩具,而且是最古早的那一型,几乎都没有人在玩了,可是竹君却沉迷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拜托,太逊了吧!
没办法,谁教竹君自始至终都是个乖宝宝呢?这才让纯稚的心灵一下子被攫住,深陷在计算机游戏中而不可自拔。呜呜……求求哪位善心的大人、大姊能行行好,将竹君解救出来。
突然一阵雷电大响……哦,不!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原来是〈禾马〉的袁大仙女听从竹君的祈梼,特地来解救竹君--催稿也。就在她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半鼓励半命令的催促下,竹君不得已又提起笔来,熬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孵出这本《愿娶状元郎》,希望大家会喜欢。
说起这本书,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是奸邪的小人,怎么会成为万人口中的大英雄呢?这对女主角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其实这个社会何尝不是如此?很多事情看似对的,事实上却是错的;是错的又明明是对的,实在令人很难辨明,端看世人的良心如何决定。
不过还好,故事的最后总有天理正义存在,不管人们怎么蒙眼看天下,上天终是雪亮的。因此,奸人最后还是会作茧自缚,自得报应。
那么,就请各位慢慢看个究竟吧!
下次见。拜!
楔子
「兰娜,起来,快跟娘走。」
小女孩在母亲焦急的催促声中醒来,睁着迷蒙的睡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要干什么?」她用稚嫩的嗓音说着,边揉着眼。「屋外怎么那么吵?爹不说话吗?」爹最喜欢宁静了,外面那么吵爹一定会生气。
「妳爹他……」忙着帮女儿着衣的苗服夫人听到女儿找爹,一双忙碌的手颤抖的停了下来,强忍的泪水再也禁不住悲伤的流下了。
乍看母亲落泪,小女孩惊惶的为母亲拭泪,「娘,妳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兰娜说错了什么,让娘不高兴?」
女儿的体贴更让苗服夫人难受,就是为了这点血脉,她才能鼓起勇气不追随丈夫而去。
「妳……妳爹他……」哽咽在喉间的泪水让她不知如何启口,告诉女儿一家人现在的遭遇。
但她告欣自己,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刻,她必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女儿,以防自己万一也发生不测时,她可以知道自家的伙人是谁,好提防对方。
咽下伤悲,她镇定的告诉女儿:「兰娜,妳爹跟桑夫争族长之位被杀了。妳爹是个正直的英雄,可是桑夫不是,他一定会来杀我们的,所以我们必须赶快逃走。」
奸诈的桑夫绝对不可能允许她们母女活着,他一定会派人来杀她们。
「爹死了!」兰娜震愕的睁大双眼,「桑夫杀了爹,我也要去杀他。」
小女孩的双眸迸射出愤恨的怒光,勇敢的冲向门口。仇恨的心已经让她忘了丧父的悲痛,誓必为父报仇。
「兰娜!」苗服夫人惊喘的拉回地,将她紧紧拥在胸前。这孩子就像她爹一样,那么的勇敢、无惧。「不要!不要去。娘要妳活着,坚强、勇敢、健康的活着,娘不要妳报仇,娘不要妳死。」她哭喊着。
丈夫的惨死固然令她悲愤,但是女儿的性命更重要。她已经失去挚爱的丈夫了,她不能再失去心爱的女儿。
「走吧!兰娜,陪娘到京城去,那里有可以帮助我们的朋友。」噙着泪,她强忍心中的伤痛,拥着女儿出门,趁夜逃往山后的小路,藏身在一处隐密的树丛后。
「娘,大哥哥会来吗?」记忆中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大哥哥是无所不能的英雄,爹跟娘都说他是大善人,既然如此,他就应该来救她们才对。
「会的,齐公子一定会赶来救我们的。」苗服夫人坚定的保证,她不安的眼眸也有了一丝希望之光。
齐秉禹是她跟丈夫阿然泰的朋友,是京城来的大商人,本领很高。
「如果他在这里,桑夫就不敢出手了。」桑夫虽然凶恶,但是对于齐秉禹非常的敬畏,当初应该请他留下来的。
在发现桑夫有不良动机之时,她就瞒着丈夫写了一封信给齐秉禹。
算算时间,他应该收到了吧!只要他能够赶来,她们母女就有生机了。
山上晃动的火光越来越多,远处传来的吆喝声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来抓她们的人!「娘,怎么办?」兰娜紧张的拉着母亲的衣袖。
「兰娜别慌、别动。」微颤着嗓音,苗服夫人强迫自己阵定的安抚女儿,「我们藏得很好,他们不会发现的。」
天啊!请保佑齐公子快来,她真怕再也保护不了女儿了。
「在那里!找到了,阿然泰的妻女在那里。」
隐密的藏身地终于被发现了,桑夫的人马全涌了过来。
「兰娜,快走。」苗服夫人不由分说的拉起女儿,尽力狂奔。「快啊!兰娜,跑快点。」
四周的漆黑让她们母女看不清楚路况,频频的摔倒让她们慢了速度,却也同时躲避了对方掷来的长矛。
「可恶!拿箭来,射死她们。」掷出的长矛落空,桑夫气得直跳脚。他命令众人放箭狂射,非要置她们于死地。
眼见利箭如雨般的射来,苗服夫人心急的扑在女儿身上,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女儿的一线生机。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她口中喊出,温热的鲜血也从她日中溢了出来。背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让她几欲痛昏过去。
「娘!」兰娜在箭雨停止后挣扎的从母亲身下爬出,看着母亲身上扎满了箭,她小小的心灵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喊起来。「娘,妳别死啊!别丢下兰娜,别不要兰娜啊!娘--」
阵阵悲伤的哭声并不能软化敌人的心,桑夫带着狰狞的狂笑接近她们,杀戮的快感令他兴奋莫名。
「妳们没有地方可以逃了。」他们已包围住她们了。
「桑……夫……放过……兰娜吧。」流血不止的苗服夫人仍心系女儿的安危,哀求着敌人。
桑夫闻言仰头狂笑,彷佛听到的是一个大笑话般。
「放过她,然后让她长大了来报仇?你想我会那么笨吗?」尤其是看到那小女孩愤恨的仇视眼眸时,他更是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
「闭上眼小贱人!不然我先挖了妳的眼再杀妳。」小女孩眼中的深深恨意让他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闭上眼,听到了没有?」他狂怒的大喝。
小女孩固执的不肯闭上眼,仍然瞪视着他,好象要将仇人的形貌烙印于脑海中,等待将来的复仇。
冰凉的骇怕从脚底宽了上来,桑夫头一次感到被仇恨的恐惧。
「他妈的小贱人,老子今天就剁了妳!」提起大刀,桑夫奋力的朝篮娜的头更砍去,他不能留这小女孩在世上,不然有一天他会死在她的手中。
「锵」的一声,大刀被一把长剑格开了。
出手的是一名身着白衫,清秀贵气的俊俏公子,他面带怒气的以剑挡下桑夫砍下的大刀,救了兰娜母女。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些本已逃散的阿然泰部属,由于齐秉禹的出现让他们重拾信心,又集合了起来。
「大哥哥。」兰娜兴奋的大叫,她认出来人就是父母的至交好友。
「齐秉禹!」桑夫惊愕不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该死的!他特地挑齐秉禹回中原的时刻动手,没想到他还是赶回来了。
齐秉禹无视桑夫的存在,径自弯下修长的身躯查看妇人的伤势。在看到妇人背后扎满了利箭及泉涌不止的鲜血时,绝俊的容颜倏地冷寒了起来。
他冷冷的睇向桑夫,唇边微弯的邪笑让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凉透了手脚,纷纷不自觉的移退脚步。
「齐……齐秉禹,你要干什么?」桑夫咽下恐惧的日水,勉强挺起胸膛,壮着胆子问道。
齐秉禹的可怕他是领教过的,一旦他发起威来,他好不容易策画的一切就会落空,更甚者可能连命都没有,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行。
他微颤地下达杀戮的命令,他要将所有的人都杀了,不让他们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一阵疯狂的杀戮在兵器的碰撞声、人们的哀号声中结束,桑夫的手下几乎全倒下了,而阿然奉的残余部属也死伤泰丰。
桑夫一看情势不妙,立刻在手下的掩护中逃逸。
「该死的畜生!」不能手刃敌人为友报仇,这令齐秉禹扼腕。
「大哥哥,不要放了他,他杀了爹,我要为爹报仇。」兰娜满怀报仇的决心,她放下伤重的母亲,拾起地上掉落的剑就要追上去。
「等……等……」气若游丝的苗服夫人抬起手来叫住她,狂吐而出的鲜血让她不得不停口喘息。
「娘!」兰娜看到母亲这个样子,立刻又转头奔回去,抱着她痛哭。「娘振作点,大哥哥来了,我们没事了。」
好不容易捱到大哥哥来,娘千万不能死啊!
「籣……娜……」女儿的悲呜让苗服夫人不忍合上眼,她轻抚着女儿的泪颊。「坚……坚强……的……活下……去……」
她不愿就此死去啊!女儿小小的年纪教她如何独自活下去?她好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是她已经不行了。
「齐……齐公……子……」
「大嫂。」齐秉禹立刻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妳有什么吩咐?」
「我想求……求……你……照……」剧烈的痛楚让她说不下去,猛抽着气。
「大嫂可是放心不下兰娜,要小弟照顾她?」心细的齐秉禹了解她的牵挂,为她说完。
苗服夫人缓缓地点头,眼露祈望。
「大嫂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兰娜,保护她一辈子。」齐秉禹郑重保证。
她满意的点头,沾满鲜血的手将女儿和他的手合在一起。「娶……她……永远……不要……回……来……」
她误会了!「大嫂,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大……」齐秉禹急着解释的同时,苗服夫人的手已经毫无生气的垂了下去,闭目死去。
「娘!别走,别丢下兰娜。娘--」兰娜抱着母亲放声痛哭。
阵阵悲痛的哭声划破深夜的沉寂,响彻整个山林,受到惊扰的鸟儿展翅飞翔,带着她那悲凄的痛苦飞往无边无际的夜空。
第一章
十年后
大地才刚脱离银雪的覆盖,一只雪白的飞鸽就迫不及待的展开双翅,飞上朦胧的天空。
牠昂首疾飞,穿过高山、掠过河水,经过数日的飞行,在夜幕低垂时来到了京城齐庄的上空。
此时正值初春的夜晚,不见皎洁的明月,可是齐秉禹依然仰望苦头,伫立在花园的八角亭外。
「看什么?」他的至交好友,踞虎寨的韩柏安提着一瓶花酿,带着几分醉意走了过来。他好奇的站在他身边,学他仰起头望着夜空。
端睨了一会儿,只见夜空仍是黑云密布,他不禁好奇的问道:「喂,你该不会是在等嫦娥出来吧!」
齐秉禹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低下头走向亭内,「我没事看嫦娥干什么?」他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老不按牌理出牌,如果不仔细听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比美啊!看是你这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帅?遢是月里的美女俊?」韩柏安笑着走进亭内,将带来的上好花酿往石桌上一搁。
齐秉禹的俊美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没得比。
齐秉禹一哂,将花酿抄起,豪饮了一大口,称了声「好」后才回道:「这么无聊的事,除了你韩大壮士会说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香醇的花酿阵阵溢出,随风飘散于清冷的夜空。
韩柏安听了并不以为杵,将他又要灌入口的花酿及时夺了回来,快速地喝了一口,「如果不是,那你伸长了脖子在发愁什么?」
照理说,他是京城里的一大富商,又是皇上跟前红人麒贝勒的大舅子,有钱有势,两厢得意,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齐秉禹轻笑的靠在石柱,双手环胸的望向星空,一副很惬意的样子。「是啊!小麻烦月盈出去了,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可是他心里就是有股莫名的惆怅,仿佛有事要发生般。
轻微的拍翅声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齐秉禹弹飞出事外,迎向天际,将欲飞降的白鸽据在手中,随即轻巧的落地。
「是一只信鸽。谁的?」韩柏安奔向前询问。
「我的。」齐秉禹淡淡地道,随即解下信鸽脚上的黄竹筒。
「你的信鸽!你什么时候养的鸽子我怎么不知道?」韩柏安一脸诧异。
「信鸽是我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发现呢?」齐秉禹拿出筒内的信笺后放开白鸽,任凭牠飞舞在自己的左右。
他摊开信笺一看:齐父子:您托我管照的「东西」已经十年了。老尼年事已高,恐负公子所托不能继绩看顾,请父子接到信后速来敞痷,稍迟恐生意外。
尘缘老尼净明敬上想是净明师太找到了齐庄在江南的分部,托他们传信回来的。净明已十年未曾与他联系,此番传信定是事态紧急。齐秉禹揣测着。
「『东西』?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要人家保管十年之久?」在一旁偷窥的韩柏安好奇的问。
「人。」收信入怀,齐秉禹快步走向内院。
「什么?!人?」韩柏安愣了一下才跟着追过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东西」会是一个人,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齐秉禹保护不了,而必须托人代保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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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春意降临,大地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江南四季如春,工商业繁荣发达,比起京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活在如此安乐富足之地,人民对于宗教信仰也很虔诚,不论大、小寺庙皆香火鼎盛,供养丰足。
而在一座无名的高山上,也有一间小庙,但几乎无人上庙祭拜,其破旧的外观,予人一种荒废的感觉。
「雪湖!」一位蓝衣布裙的少女高扬着手,朝一株枯树下的白衣少女跑近,「我在庵里找不到妳,就猜妳一定是到湖边来了。」她边喘着气边这。
「是妳啊,珞儿。」白衣少女合上书,抬头微笑地望着她。「小声点,别把山里的精灵吓跑了。」
又来了!苏珞儿翻了下白眼,雪湖就是这样,老是说一些人家听不懂的话。
望了望雪湖手上的宝贝书册,她顽皮的漾起笑,将它抢了过来随手翻着。「又在看书了,是想考状元还是想当女举人啊!」她揶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