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冀……我只是关心你……」
连一飞话还没说完,下巴就结结实实挨上一拳。
「妈的,你打我?」
「对,我警告过你了,本大爷今天不爽!」陆天冀龇牙咧嘴的揪住他的衣襟,结实的大拳头又劈下一击。
「那也不能随便乱打人啊!」连一飞生气的对著他连挥好几拳,但拳拳都被接住。
「谁教你一直来烦我!」
「喂!我是关心你耶!不知好歹的家伙!」连一飞闷著声道,忿忿的将衣服从陆天冀手上抢下来。「不想跟你计较,放手啦!」
陆天冀松开手,从胸口压出闷气一叹,「好啦,你快滚啦,别来烦我。」
「不然你什么时候要来上班?」他皱得两条眉毛都打结,越看陆天冀的落魄模样,结就越紧。
「海盗」被小妹夺去的时候,他还能不痛不痒的大声吆喝呢,现在却成了这副死样子,真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陆天冀烦闷的踱到书桌前点烟,总得等他心里的烦躁感消失吧,不然这样他怎么定得下心上班?
「这样下去是没用的,情侣嘛,你多让让她不就没事了?」连一飞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上的烟夺了下来捻熄。「老是躲在家里抽闷烟、喝闷酒,并不能解决事情。」
「妈的!」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害他想揍人的情绪又向上飘升。「你最好不要乱讲话,而且讲这种会让我想揍人的话!」
连一飞高高的挑起眉,看著这个向来直来直往的家伙气呼呼的暴跳模样,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是劝你一句,什么事两个人可以慢慢谈,没必要这样彼此折磨。」
陆天冀撇过头去,脸上表情虽然难看得可怕,但至少没再扬言要扁人。
这是好现象,代表他愿意听劝。鸡婆如连一飞,自然是打铁趁热继续说:「如果你们是吵架的话,那就去找她回来啊,红宝女神肯定很好讲话的啦!」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个性既倔强又顽固,你以为说讲就讲得通喔?」
「那也不难啊,女人啊,不管她有多狠,面对心爱的男人,心肠还是很软的。」连一飞眯著双眼,表情既阴险又卑鄙的笑。
陆天冀看著好友嘿笑连连,活像电视剧里随时准备陷害忠良的太监公公,「你真是了解女人心啊。」
「当然!要是不了解女人,怎么帮你想办法?」连一飞一脸的得意,「这年头,男人要是不多懂点女人心,迟早会被女人整到死得不明不白。I
「喔?那怎么你这么了解女人,还是被安安耍得团团转?」
陆天冀这话就像把尖刀,立即刺入太监公公那脆弱易碎的幼小心灵。
「那个常安安--」连一飞气呼呼的一手指著远方,「她根本就不是女人!」
陆天冀揉揉眼,才确定连一飞没有摆出莲花指,既娇又媚的指著远处。
「好啦、好啦,安安跟普通女人确实有点不一样。」
「哼!」连一飞媚眼轻瞥,「总之,男人只要装可怜、装可爱,女人就招架不住了。」
「是吗?这样骗人不是很卑鄙吗?」正直如他,怎么可能和一飞同样卑鄙呢?
「你这个笨蛋,只是迂回一点而已,怎么可以说是卑鄙呢?」连一飞夸张的扯开唇角微笑,「这也可以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然,总之相信我!」连一飞双手搭著陆天冀的肩,眼神既正直又充满爱的光辉。「我会让你幸福的!」
第十章
一飞说会让他幸福,这个他不敢想,不过至少一飞真的成功让他心里的闷气去除了不少。
虽然他莫名其妙的被笨一飞绑成木乃伊,不过至少看到她了,他真的看到她了!
董宜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陆天冀,一旁站著的连一飞,满脸哀戚的为她说明现在的状况。
「董小姐,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天冀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陆天冀闻言瞪大双眼,死了?他只是胸口气多闷了点,什么时候快死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董宜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但眼里的慌乱却很明显。
「董小姐,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天冀崩溃的用自己的头去撞墙壁,那场面多可怕啊!」
连一飞!你不要胡说八道!陆天冀破口大骂,这才发现自己除了被绑成木乃伊,连嘴都被塞住,只能呜呜出声。
他爆凸的怒眼猛往连一飞那里瞪。
「你反应别这么大,连先生是为了你好。」董宜小手在他脸上游移著,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她只知道他直来直往又霸道,殊不知他脾性这么烈,竟然烈到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想到这里,董宜既不舍又抱歉的看著他,她不该胡乱说话伤害他的。
「没关系,再过不久,他就会明白我对他的用心良苦。」连一飞扬声道,就不知他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躺在床上的人听。
「连先生,那你怎么不把天冀送去医院?」为什么她总觉得怪呢?
「喔,他的个性这么蛮,怎么可能送去医院?我猜想可能是刺激太大,所以他才会一时失去理智,我已经请家庭医师来帮他看过,没有问题的。」
「这样啊……那医师怎么说?」董宜继续追问。
「呃……」这个小女人怎这么会问?「医师说没什么大碍。」
「拿头去撞墙,医师会说没大碍?」她才不相信。
「呃,那是因为我没告诉医生他用头去撞墙的事。」连一飞额上冷汗直冒,笑得嘴角僵硬。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医生呢?我看还是请精神科医师来看看他,现代的人压力大、工作又忙,有时候生了精神上的疾病连自己都不晓得,不行,我看还是得看一下医师我才放心。」董宜眼神充满疼惜的看著陆天冀,小平抚著他满布胡碴的下巴。
「哎哎哎……董小姐,我看天冀现在很需要休息,你看看他脸上的黑眼圈深得不像话,我们还是等过一阵子再说吧。」开玩笑,要是她真的带老板去看精神科,他肯定马上被砍。
「也对,我太急了。」董宜歉然的摸摸陆天冀的头发,笑著。
这一笑,可迷昏了陆天冀。
啊……怎么感觉他已经隔了好几十年才看到她的笑呢?他神情迷茫的看著她,忽然觉得就这么被绑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那么就麻烦董小姐先照顾一下天冀,我去把工作室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和你交班好下好?」连一飞试探的问著。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反正我没事,可以照顾他。」
「那就麻烦董小姐了。」连一飞踱到陆天冀面前,对著他眨眨眼,「天冀,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基於礼貌,董宜仍是起身送连一飞出门,然后再回到陆天冀身边。
「你想吃点东西吗?吃点东西好不好?」她柔嫩小手在他的脸、他的下巴附近游移著。
陆天冀高兴得几乎快晕倒,小宜从来没对他这么温柔过。
「吃点东西好吗?」她又柔声问了一次。
他高兴的重重点头,眼里写满了对她的爱和思念。
但董宜却忽然倚在他胸膛上,轻轻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让你难受的,我当时太心急,才说错话……」
闻言,陆天冀黑眸暗了下来,他从没怪她说那样的话,她那些话,只是让他认清楚自己在她心里,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样有地位罢了。
感觉到他僵直的身体,董宜抬起头,小手捧著他的脸,一字一句缓慢又肯定的说:「你绝对不是苍蝇,真的是我太急乱了,才说错话伤你,对不起。」
他面无表情的看著她,教她看不清他眼里的讯息。
「我是说真的!」她扁著嘴,再次保证。
陆天冀还是直视著她,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你相信我了吗?」
她高兴的笑了出来,却使得陆天冀看到呆了,从他认识她到现在,头一次见她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你相信我了吗?」她又问,灿亮的眸子毫无遮蔽的表露出主人的欢悦。
他很确定的点头,但一个问题同时在他脑海浮现。
她爱他吗?
陆天冀想问,却被困於连一飞该死的绷带底下,他奋力挣扎,浑身紧绷使力,想弄裂那些缠人的绷带。
此举却吓坏了董宜,小脸写满惊恐,拚命想安抚发了狂似的陆天冀。
「天冀、天冀!你不要激动!这样会弄伤你自己!」
急著想问清楚的陆天冀哪懂得冷静?至少……至少他也要能说话啊!
「你不要再挣扎了!不要伤害你自己好不好?」董宜难过的看著他,见他根本不听,她干脆扑到他身上,紧紧的抱住他,试图安抚他。「如果你要这么伤害自己,那么也一起伤了我吧,正好两个人可以作伴。」
她义无反顾的话,成功的让他安静下来。
他忘了,在她眼里,他是个差点自杀成功的人。陆天冀挫败的暗忖。
「你睡一下好不好?我去弄点食物给你吃。」
他在她怀里摇头,只想问她那句话。
「为什么不要?你不饿吗?」她坐起身看著他。
陆天冀努力的点头,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他都不饿,但一见到她来,肚子原本满满的怨气都消了,肚子一空,人也饿了。
「那你不吃东西?」真是怪异。
他还是点头。
「你不睡觉?」他的嘴巴被封住,她只能不停的猜。
陆天冀非常用力的摇头,他都想啊,但他更想问她!
「那你到底要干嘛?」她皱起娥眉,从来没看过他这么龟毛。
陆天冀努力的往下看,嘴里还发出呜呜声。
董宜非常认真的打量他,想猜他的意思。
「啊,你想解开绷带?」
原本被绷得快抓狂的陆天冀,瞬间安静下来,随即激动的拚命点头。
「不行,连先生说你会伤害自己,我是女生耶,力气哪有你大,要是你一个想不开又跑去撞墙,我怎么办?」
陆天冀猛摇头,并在心里喊冤,他从来就没拿头去撞墙,这全都是连一飞想出来的苦肉计啊。
「你保证不会?」董宜不知情,误解他的意思。
他想了想,连忙点头。
看他被绑成这样,好像挺可怜的,而且从他们开始「对话」到现在,他表现得都还算理智……董宜心一软,伸手替他解了全身的束缚。
「呼!」该死的笨一飞,绑就绑,干嘛绑这么紧?害他手腕、脚踝上全是淤伤。
「你还好吧?」董宜小心翼翼的探问,怕他一得到自由,就跑去撞墙壁。
「看到你就变得很好了。」陆天冀笑咧了嘴,一把抓过她细嫩小手,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
啊……这种舒服的感觉太久没有,他酥麻到魂都飞了。
「甜言蜜语!」董宜好气又好笑的睨著他,乖顺的偎在他怀里。「你以后不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这样我会很担心。」
「嗯,没有啊。」他相当正直的说。
「没有?」
「对啊,是笨一飞说男人要装可怜,女人才会疼,所以他就把我绑成这个鬼样子。」陆天冀诚实的招供。
连一飞教他要装可怜,却忘了教他面对女人的质问时,偶尔也要说点善意的谎言。
董宜一听,从他怀里挣扎起身,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所以……连先生说你都没吃东西、也没喝水,生活过得很惨也是假的?」
「呃,这是真的,但撞墙是假的。」他双眉打结,粗声粗气的数落著连一飞,「编藉口也不编好一点的,这家伙也不想想,有哪个笨蛋相信我会用头去撞墙啊?」
「真抱歉,我就是那个傻傻相信的笨蛋。」董宜整张小脸瞬间降温,冷到极点。
闻言,陆天冀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仿佛感受到一阵刺骨寒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不是不是!你才不是笨蛋,你只是很爱我。」他原本受创而破碎的心,在她那番道歉的话出口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修补好了。
「哼。」她用鼻子哼出气,头还撇过一边,摆明不想理他。「既然你好好的,那我也没必要再多管闲事,我回去了。」
董宜作势要起身,却被他给拉回怀里,霸道的以长手长脚缠住她。
「陆天冀!你干嘛?」她挣扎著,却被锁得更紧。
「我不让你回去,你一回去,肯定只会更生气。」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牢牢将她禁锢在怀里。
她怒瞪著他,「不必回去,我就非常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不知道这样有多令人担心吗?
「你不要生气嘛,又不是我做的,都是那个笨一飞。」他好声好气的安抚著她。
「如果你没有授意,连先生有那个胆子来戏弄我吗?」董宜倨傲的抬高下巴,薄软的红唇抿得紧紧的。
「他怎么会没有胆子?他最大胆了!」陆天冀边笑,边把所有罪过全推给连一飞,诚实过一次,已经知道太过诚实的下场,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喔?是吗?」她高高挑起娥眉,「所以我家电话和我的名字,也都是他自己通灵才知道的罗?」
她这么一问,他可就慌了手脚。
「他他他……他乱看我手机的通讯录啊!」
「这样啊,原来你手机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原来他这么厉害,一看就知道那个名字的主人就是我?」她微微的笑著。
陆天冀睁大眼,左右不是,讲什么都不对,干脆头一俯、嘴一堵,堵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薄嫩小唇。
啊……好香好软的小嘴,他日思夜念的气味。陆天冀沉醉在她唇舌间,贪恋的汲取她软香气息,霸道的纠缠著她的吻。
被他这样缠吻的董宜,缺氧的情况比以往都还槽,她昏昏然的被动回应他,任由他的舌在她嘴里乱窜,任由他又舔又吮的玩弄她的唇瓣,任由他霸道的男性气味,勾引得她思绪茫然、魂飞千里。
茫然间,她的唇终於被他饶恕,正微张著轻吟,抗议他在她脖子间制造出的酥麻。
「小宜,小宜……」他气息粗喘,边吻著她脖颈边轻喃她的名字。
「嗯……」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只觉得好舒服,她还想继续下去。
陆天冀快被她的呻吟搞疯,一方面又告诫自己要温柔,不要像上次一样吓坏她。「小宜……小宜……我要吻你……我要撕你的衣服……」
「啊?」
她没听清楚的疑问声音,被他误认成是极媚极软的吟哦。陆天冀赤红了眼,喷喘著气,从下摆将她的衣服往上翻至胸口,见她白嫩美丽的胸乳包裹在粉紫内衣里,他微颤著手,将胸罩一并推开……
娇嫩的粉红花蕊现身与他见面,激得他几乎狼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