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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格格侠盗情 page 11 作者:朱妍

  “你……”素艳心惊恐万状,煞白一张娇美的脸蛋。

  “嘿……美人儿,我连作梦都梦到与你交欢燕好哩!”胤祺贝勒爷魁梧的身材,将素艳心一步一步逼退至床缘。

  “您不要过来……不要!”素艳心受制于双手反绑,冷不防跌坐榻上。

  “嘿……”胤祺贝勒爷像一头饿虎攫住素艳心这只可口的羔羊,他三两下就将素艳心身上的衣物剥个精光。

  素艳心丰满诱人的双峰裸裎在胤祺贝勒爷的眼前,他双眼喷火,一个劲儿猛吞咽口水,呼吸混浊、血脉偾张地伸手爱抚她光滑腻似绸缎的雪肤……

  ‘喔!怪不得程墨白爱死你,你真是让男人冲动的尤物……”胤祺贝勒爷瞪凸两只眼珠子,丑态毕露。

  “不!不要……呜……”素艳心急得泪流满面。

  “嘿……陪贝勒爷我快活快活,你也不会因此少了一块肉,是不?更何况,我的床上功夫一等一,待会儿准教你欲仙欲死。说不定等你尝过这个甜头之后,就此琵琶别抱舍弃程墨白,转而投入我的怀抱哩!”他猴急地褪去自己身上的长衫、裤,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

  “下流!”性情刚烈的素艳心目光一凛心一横,宁可咬舌自尽也不甘受此凌辱。

  “可恶!”

  眼尖的胤祺贝勒爷急忙用手撬开她的下颚,他一不作二不休,扯下粉色纱帐胡乱塞进素艳心的樱桃小口,让她出不了声也别想咬舌自尽。

  “哼!想死?等贝勒爷我风流快活完事后,你要死要活随便你。不过,等你跟我共赴巫山云雨之后,嘿……到时候你会浑身舒畅地不得死呢!”

  素心潸然泪下,眼睁睁看着这头衣冠禽兽就要骑上她的身,逞其兽欲……

  “放、开、她。”冷峻如冰的声音,掷地有声。

  “啊!”胤祺贝勒爷顿觉光溜溜的背脊凉飕飕,下意识感觉到一把利剑正直挺挺抵住他的颈项。

  “慢慢转过身来。”

  “这刀剑不长眼儿,壮士,你莫冲动呀!我听凭你的吩咐就是。”胤祺贝勒爷吓得面如灰土,提心吊胆地转身面对陆老九。

  “哼!禽兽不如的下流胚子!”陆老九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挥剑划开素艳心手上的绳索。

  素艳心羞愧难抑,一把扯过一旁摺叠整齐的锦被,盖住自己的赤身露体。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婧亲王府的‘漱香别院’?”

  “先穿上你的衣衫吧!我实在不习惯跟一丝不挂的男人面对面话。”陆老九长剑入鞘,冷嘲热讽。

  胤棋贝勒爷闻言,脸色刷白好不尴尬,手忙脚乱地穿戴好衣冠。待衣着整齐后,他贵公子的骄纵习气油然而生,问道:  “贝勒爷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哩!”

  “在下是图大人借调入京,襄助办案的两广总督衙门总捕头陆老九。”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虽然,明知自己坏了这个贝勒爷的好事,已然得罪当朝权贵,陆老九依然不改其耿介磊落的个性如实报上名号。

  “哦,原来是个衙门中人。哼!莫说你只是一名小小捕头,就算两广总督大人见到本贝勒爷,还得抖着抖着向我打恭作揖陪尽笑脸!”胤祺贝勒爷听到他只不过是个衙门公差,当下趾高气昂地藐视他。

  “如果,贝勒爷不是色胆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掳民女意图奸淫,我陆老九见到你也会恭敬待你。”陆老九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胤祺贝勒爷一时语塞,转而恼羞成怒道:“你竟敢对本贝勒作如此严厉的指控!难不成你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抓我下狱不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敢?!”

  “人证物证确凿,我若长于权贵不敢抓人,岂不愧对皇恩浩荡?”陆老九一个箭步上前,使出擒拿术住胤祺贝勒爷的手腕。

  “嗳……陆总捕头,这……有话好说,好商量嘛!”

  胤祺贝勒爷见陆老九不惧权势执意秉公处理,这才慌了手脚,立刻换上一副堆满笑容的嘴脸,说道:

  “我实在是太爱慕素艳心姑娘,始终得不到她的青睐,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才干出这等掳人勾当。陆总捕头,素艳心姑娘她只不过是受到一场惊吓罢了,我……我并未得逞,是不是请你高抬贵手从轻发落?贝勒爷我在此先谢过你的大恩大德。”胤祺贝勒爷着说着,伸手探入袖里拿出一叠银票,硬是要塞给陆老九。

  “贝勒爷,你目无法纪,触法在先行贿于后,你当我陆老九是个收贿贪赃之辈么?!”陆老九怒气冲冲,他生平最痛恨这种以为有钱就能使鬼推磨的小人,以为身边只要荷包满满就可以为所欲为,视国法如无物。

  “陆老九,贝勒爷我低声下气好话说尽,你还不买帐?!”胤祺贝勒爷气得一张脸胀成猪肝色。 “你若觉得委屈,不如上公堂跟图大人喊冤去。”他一脸正义凛然地扭头告诉素艳心:“素姑娘,请你跟我们一起到提督门走一道。”

  “当然。”此时的素艳心早已穿戴整齐,她欠身一福,内心十分钦佩在这个利欲熏心的大城,还有如此耿直无私的公差大人。

  陆老九在京城的落脚处是一间索价低廉的老旧客栈,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奔波,客栈的小客房只是偶尔回来冲澡换洗衣物而已。

  他一连好几天都不曾尝到碰触床板睡觉的滋味了,他今夜准备痛痛快快地蒙头睡上一晚好觉,补偿一下自己的辛苦。至于追捕月光侠盗的任务暂且抛诸脑后,等明天再继续吧!

  他将长剑交抱胸前,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他睡觉一直都是和衣抱剑,以防随时有任何突发状况。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刚闭上眼睛的他骨碌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什么人?”

  “我是九门提督大人。”

  “呀”!木扉敞开,但见图大人微服私访,陆老九不敢怠慢,赶紧延请入内。

  “图大人您请坐。更深露重,图大人若有事吩咐属下,只消派个人捎个信,属下立刻就到,怎好劳您亲驾?”

  “不!陆总捕头,此事愈少人知晓愈好。来来来!你别净站着,坐下来咱们方便说话。”图大人神秘兮兮地压底嗓子,惟恐隔墙有耳。

  “是。”陆老九依言坐下来。

  “陆总捕头,你几天可是捅了个马蜂窝让老夫收拾残局哪!”图大人捋胡抱怨。

  “请恕属下愚昧,不如图大人所指为何?”

  “老夫讲的马蜂窝,是指胤祺贝勒爷。”

  “哦?”

  “你将靖王府的胤祺贝勒爷押入大牢,约莫半炷香工夫,靖王爷他亲自出马上衙门开口向我要人……”

  “胤祺贝勒爷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迷药迷昏一干人等,强掳民女企图强暴,这人证物证俱全,指证历历,贝勒爷他自己也俯首画押认罪了呀!”

  “唉!你一直远在广东,不知京城人事勾心斗角倒也情有可原。你要知道,这靖王爷功勋彪炳,备受万岁爷倚重,他膝下单传胤祺一脉,可不容许任何人动胤祺一根寒毛。”

  “图大人此言差矣!难道家中有人功在国家社稷,就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素艳心本是青楼艳妓,你犯得着为她出面撑腰强出头么?”

  “青楼女子不也是人生父母养么?!难道出身寒门,就得任人随蹋不成?”陆老九打抱不平。

  “这……算了!我且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五千两是靖王爷补偿素艳心的银票,他希望此事就此打住,一笔勾销。”图大人将银票放在桌面。

  “又想拿银子封口?!”陆老九语带讥诮,颇不以为然。

  “得饶人处且饶人。靖王爷那一边自知理亏,才会想给与补偿,请你将银票交给素艳心。”

  “让我送银票去?!不!陆某人不屑做这种和稀泥的烂好人。”

  “陆总捕头,你在紧要关头救素艳心免遭玷污,她一定对你心存感激;现在,由你出面当和事老摆平此事,再适宜不过了。”

  “不!属下恕难从命。”陆老九强行压抑心中即将爆发的怒气。 “陆总捕头,你……”

  “图大人若有公干需陆某人赴汤蹈火,属下当全力以赴;至于,这种帮权贵欺压百姓的差事,陆某人真的做不到,还请图大人见谅,莫强人所难。”

  “这……好吧!我另派师爷去呗!对了,我已经将胤祺贝勒爷交由靖王爷领回管教。”

  “大人言下之意——不管素艳心答不答应撤回状子,胤祺贝勒爷都将逍遥法外?”陆老九的心口压上千斤百般,异常沉重。

  “我今天专程来这一趟就是要你明白这一点,陆总捕头,请你记住我请你入京只是襄助捉拿月光侠盗,其余的案子请你袖手旁观,我可不想因你的莽撞得罪这些当朝权贵,影响我日后的仕途。”八面玲珑的图大人见陆老九冥顽不灵,干脆扯破脸说开来。“我希望你加把劲儿早日逮住月光侠盗,你就可以早日离京回广东去。哼!”图大人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哈!”陆老九先是一愣,继而仰头哈哈大笑。

  悲呛的陆老九只身孤立在窗口,他漆黑如墨的瞳孔蒙上一层绝望的哀戚,内心不自觉哀悼自己所追求所伸张的正义已死。

  “正义”二字,正睥睨这个被严重扭曲的世道,陆老九十分心痛守法的良民,永远找不到一条可以伸张公理正义的管道。因为,管道只是官勾结以官官相护的手段掩尽天下人的耳目,就连国法都无法保障百姓的身家性命,怪不得会冒出来一个“月光侠盗”,用他自己的方式惩罚为恶之徒。

  “好个月光侠盗!唉!”陆老九摇头苦笑。

  身在公门却有志难伸的陆老九,心灰意冷之余不禁发出不如归去的浩叹。然而,他一身的好武艺从此束之高阁,岂不可惜了?!正当他举棋不定之际,一个电光火石的念头“啪哒”掠过脑际……这个念头令他抑郁不得志的心情豁然开朗,他在刹那间为自己未来该走的路找到一个崭新的方向。

  憎恨赌博的陆老九,这次决定孤注一掷。

  明天该是他登门拜访月光侠盗的时候了。其实,经过这些天的抽丝剥茧,陆老九心中锁定的月光侠盗,已呼之欲出。

  雷鸣闪电大雨滂沱的夜晚,墨白山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建之客不是别人,正是陆老九。

  当家丁通报陆老九帖拜见时,程墨白英悛的脸孔闪过些许讶异,随即朗声派人迎请进来。

  此时,两人正坐在暖阁对饮,其乐融融。

  “小弟不请自来,冒昧之处尚祈见谅。”

  “陆老弟何出此言?愚兄早就想请你来山庄聚聚喝小酒,又怕陆老弟公务缠身,迟迟不敢提出邀约。今天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哪!”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晚,小弟唐突前来可不仅是叨扰一杯酒而已。”

  “哦?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保证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程墨白不改豪爽本色。

  “墨白兄真是豪气干云,我今天来……”陆老九顿佳话,锐利的眼神有意无地落在一旁执壶伺候倒酒的婢女身上。

  程墨白会意地挑挑眉,摒退左右。

  “现在就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你有什么话但无妨。”

  “小弟今晚登门拜访,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

  “小弟厚颜,想请墨白兄给个职务,赏小弟一口饭吃。”

  “你?哈……你真是爱说笑,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神捕,吃的是稳当当的公差饭,何须另谋高就?”

  “墨白兄误会了,我不是向你谋差事。”陆老九神态自若地夹一口菜,故弄玄虚。

  “哦?!这下子我真被你弄糊涂了。”程墨白兴味正浓地瞅着他,想猜猜陆老九葫里装着什么药。

  “我是向月光侠盗求一份差事。”陆老抬头正眼迎住墨白投射过来的冷静眼神。

  那眼神清澄宁静,不惊不惧。

  “愚兄鲁钝,听不懂陆老弟的弦之音。”

  “明人面前不说瞎话。月光侠盗是夜晚程墨白,程墨白是白天的月光侠盗。”陆老九话说的拗口,像在绕口令。

  “啥……你是神捕,万万不能空口说白话,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才能教人心服口服。”程墨白仰头大笑,高深莫测地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就是苦无实据。不过,我研究你很久了,对你了解颇深;虽然,我才跟你见过一次面。不!应该是两次,一次在宁王府,一次在山谷。”

  “愿闻其详。”程墨白双手交抱胸前,目不转睛地注视陆老九。

  “第一,你单独深入虎穴,斗智救出宝格格……”

  “喔……你说这个呀!我之所以冒险救她,只因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她与我有婚约,在京城连三岁孩童都知晓。”他打哈哈,意图四两拨千斤,含糊带过。

  “依照一般常理去推论,假使你诚如你所言,只有强身健魄的三脚猫功夫,那么,你必然会在确定歹徒的落脚处之后回来搬救兵,断然不会毫无顾忌地只身进入山洞去救她;除非,你对于自己的武功深具信心,而且作了最坏的评估——就算万一智取不成需武力相向时,你也有十足十的把握,一个人可以撂倒那三名歹徒,且不危及宝格格的安全。”

  “你的推论太牵强,似是而非,服力不足。”他淡淡地提出批评,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

  “第二,当你救回宝格格时,左脚一瘸一瘸受了伤,休养将近十天,而月光侠盗凑巧在那段期间也销声匿迹。”

  “据我所知,月光侠盗亦非天天作案。”他轻描淡写地予以反驳。

  “没错。那段期间他迫于脚伤不方便作案,但他舍不得穷苦百姓饿肚皮,还是趁着夜色掩护瘸着腿去赈济,有时候是送银子,有时候是送食物,我没说错吧?”

  “嗯!你的确是一个一丝不苟的有心人。”他不置可否的额首赞许。

  “实不相瞒,打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所以,日以夜守在山庄外盯梢。”

  “是啊!你俨然成了我的影子,如影随形亦步亦趋,你以为我当真浑然不觉?”他说出口的话等于间接承认自己就是月光侠盗。

  其实,他早就发现陆老九一直躲在暗处跟踪他,最教他不解的是,陆老九一直对他刻意放水。否则,好几次陆老九大可当场揭穿他,却都没有这么做,反而趁乱放过他。就当他回报这分惺惺相惜吧!相对于陆老九的坦荡荡,令他不想再隐瞒下去,干脆一口承认自己就是月光侠盗,接下来就看陆老九如何出招了。

  “敢作敢当,不愧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陆老九亦非等闲 之辈,他见招拆招,用手抚着光洁的下颚频频点头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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