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日子。”诗爰油讷的说着。
李渊辰从小攸的反应里明白诗爰跟她母亲的关系及更了解她母亲的个性,一时间,他只觉得好心疼,她出身富贵却没有常人该有的亲情呵护。
“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去吧。”轻吻了她的额,他搂紧她的肩,带她走向车子。
他是真心的!猎取到李渊辰对诗爰关爱的眼神时,小攸傻住了。他看来不像是作假,那一对溢满感情的黑眸不可能是装出来的,真情流露是那么明显。可是怎么可能?才八天的时间啊,才八天而已就可以让两个陌生人爱上对方?太离谱了!这只有电影里的天马行空才可能。
可是……望着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背影,小攸又不得不相信李渊辰强壮膀臀下的诗爰的确是比以前幸福的。他们两人真这么简单吗?只是爱情的魔力牵制住他们俩,没有其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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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随身带着一枚戒指到处诱拐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可取的。这分明就是大骗子一个!”
李渊辰一行四人回到住处后,两男、两女就各自带开。小攸在诗爰的房间听完她所有的阐述后,方才对李渊辰的好印象顿时烟消云散。
这种男人太可恶!一定是职业的骗子,连她方才也差点让他给骗了,以为他是真心待诗爰的有情男人。她忿忿不平的想着。
“小攸别这样,我相信他。”
“你太单纯了,真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咱们作古的老宗们不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在这不景气的年头里,多得是为了钱而上刀山下油锅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是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呀?”
“不会的,我打从跷家那一刻起,就都是他在照顾我,都是我花他的钱耶。”到现在她那包沉重的家当还分毫未动。
“哎呀,那是投资嘛!叫放长线钓大鱼,你别这么天真行不行?”
“你才别多想了,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别把事情都看得那么黑暗。”其实诗爰昨天拍完结婚照回家,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后来才明白自己也是喜欢他的,从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所以决走让事情顺着自己的感觉来自然的发展。
“谁叫我都遇到黑暗的事。”小攸嘟着嘴,打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不曾觉得自己幸运过,再加上这阵子一连串的倒媚事,她实在不相信人心。
“那就对啦,现在有件光明的事在你面前,你别把它给抹黑不就得了。”
“哎呀,那不一样啦,我说的是……”房间里的小攸仍持续努力的给诗爰洗脑。
房间外的李渊辰则拢起眉字间的小山丘想进去把小攸拎起丢到外头。
“她是个固执的可爱的丫头,不是吗?”看到他难得的不安烦躁,温世琦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闲闲纳凉的调侃着。
“是呀,是可爱,所以,以后她就交给你了。”不能将小攸真的丢到外头,那么只好另谋出路,李渊辰决定将这个重担丢到他身上。
“什么,关我什么事?”温世琦暗骂自己何时这么多嘴来着,竟给自己又惹了麻烦。
“我看你跟她在餐厅里挺对眼的,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再说,你是我的伴郎、小攸要当伴娘,你们两位总得养个好默契嘛!”
“那给家遥呀。”
“家遥到南部培训,回来也是三天后的事,这差事没有异议的还是你最适合。”见温世琦仍有话说,李渊辰截掉他要出口的话,“可是有了‘福利’的好差事,要是拒绝的话未免大看不起小攸小姐了。”
世琦不会拒绝的,他百分百的确定,在餐厅时,他早就留意到了世琦对小攸无言的体贴,也许是爱神近来闲得发慌,才拿箭到处射,无妨,这也算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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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李渊辰看着直盯着他的小攸想。这妮子也不知脑袋都装了些什么,成天都在防范着他这只“假想狼”,生怕她一转身,他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了诗爰,也不想想,若他真是个有心人的话,她自己岂不也入了虎穴,安全可虑吗?
两天前,她以诗爰的安全为由,死不肯离开这回去自己的小窝,两天来,这小丫头不断的在诗爰耳边进行洗脑的工作,并一边隔开他和诗爰的距离,还硬是缠着诗爰不让他有机可趁。
要是他搂着诗爰看电视,她就拉诗爰过去另一张沙发;要是他和诗爰并坐吃饭,她就挤在中间。
唉,谁说男人不解风情来着,这女人不也一样。算了,反正只剩四天了,四天后,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诗爰,你确定你不跟我回去?”小攸知道自己再不工作就不行了,可是怎么说她都不肯放诗爰在虎穴中,临走前,她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不了,我们还要准备结婚事宜。”李渊辰一把从小攸旁边搂过诗爰,替她回答,且霸道的占着她,不让小攸靠近。
“结婚!”小攸不屑的嗤之以鼻,睨着白眼对他:“你这分明是诱拐!”她心想,必要的话,她会考虑通知章爸爸的,到时看他这场婚要怎么结?
章爸爸的封闭式管教跟他这只狼比较起来至少是安全的,虽然她不愿诗爰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过,两者衡其轻重取其利害,还是不要冒险得红。
看出小攸打的主意,李渊辰则无所惧的大方回应,“我会通知我丈人的,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传达,我不反对,先谢了。”
哼,装蒜!撇开跟他对峙的视线,小攸不断的提醒自己,别被他骗了、别被他骗了。
说实在的,很多时候,他这人看来是真的诚恳无害,不过,人心隔肚皮,谁会知道他肚子里装什么呢?不行,得小心一点。
“你是诗爰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的婚礼你能来。”李渊辰再提醒一次伴娘的事,他知道小攸对诗爰的重要,他不愿她的人生大事有遗憾。
“你确定你的婚结的成?我不认为你过得了你丈人的那一关。”说话的同时,小攸看着诗爰,她怀疑诗爰如何能应付章易淳。
诗爰低下头,连她自己都不大有把握。
“如果,我丈人那边问题的话,那你可以来吧?”
思虑了会,小攸才抬头坚定道:“行!”
“好,那就说定了,四天后见吧。”
知道话题到这为止,温世琦就先行提起小攸的小行李走了去。
小攸犹豫了会后,便随后跟上他。
“你真的有办法?”诗爰开始担忧了,她不相信父亲会让她嫁人,何况是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也许先斩后奏……”她觉得这么做虽然会对不起父亲,不过事情的确会简单得多。
“不行,我不会让你这么委屈的。”他认为不管任何困难都会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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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不知道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整整的二十四年没起没伏的到现在,怎知却在短短的几天里有这么大的转折,才几天而已的时间,她已经要嫁人了,有时候真觉得这是场梦,一场刺激浪漫的梦。
从来设想过,她可以有这么一天,就只是在街上遇到一位唐突的男人,自己的一生便这么定了,很奇妙,不是吗?
难怪有人说爱情是不讲道理的,它要来就是要来,谁也挡不了,不过,那是不是意味着它有天也会说走就走呢?会这样吗?
“诗爰发什么呆呀?”方义上班的首要事情就是放亮眼睛以免错过诗爰,两天没看到她了,今天可让他等到了。“在考虑怎么煮啊。”看她拿着鸡肉发呆,他连忙为她解读。
“嗯?”回神过来的诗爰看着手上的鸡肉,尴尬的她便顺着问:“是呀,你有好方法吗?”
本来她已经想好要煮宫保鸡丁了,不过由于每回她来,方义总是热心的陪她挑菜,并好心的给予烹调建议,这样的服务精神实在令她感动,她觉得超市的总公司应该奖赏他这么优秀的员工才是。
方义积极又巨细靡遗的为她解释如何调理鸡肉,这都是他为了她,临时去恶补食谱的。在这之前,他只会炒饭,而且不是焦焦的,就是黏黏的那种,反正都是不及格的,所以他很庆幸自己可以只用嘴巴炒菜。
“你好棒哦,没想到,你大男人一个对吃的这么了解。”诗爰不免又对他露出佩服之心。
“没什么啦,都是嘴上作业罢了。”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他的实话实夏让诗爰以为是说虚的表现,“别客气了,像你这么热心服务的店长,是民众和公司的福气,我想以后你老婆也一定很幸福的,有你这么一位体贴的好厨师。”
“真的,你这样觉得?”
她的话,让他几乎像是对到八组发票号码一样,顿时,他心花朵朵开,全身兴奋的像在放鞭炮,“诗爰,我想……”
“什么?一边挑着菜,诗爰边看着他。
“呃……”困难的吞口水,方义握紧出汗的拳头并咬着唇。
“怎么回事?不舒服?”她心里纳闷着,明明现在是穿外套的天气,可是他却沁出了汗,“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我……明天休假,想请问你……明天……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看……看……”
听他说话都结巴了,诗爰也知道明天跟李渊辰还有很多事要办,索性,她先开口省得他说话困难,“喔,对不起,我明天有事,不能……”
“没关系、没关系!下回好了,没关系。”早知道她会拒绝的,方义没等他说完,便匆匆干笑着离去。
“方义,我……”
“没关系、没关系,我……我还有事,我先忙去,你慢慢的挑。”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的他,立刻闪身冲到店长室躲起来。
怎么了?拉肚子不成,跑那么快?没多想他心思的诗爰不以为意的推着车到柜台结帐,丝毫不明白他的用心。
诗爰是个单纯的女人,对于情感也是蠢钝的可以,丝毫无女人特有的敏感直觉,而方义内向害羞又薄皮的追求,一遇到她,怕是到老地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位痴情者出现在她生命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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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现在的社会真的是这么黑暗!大可恶!光天化日之下,街上来往人这么多,他也敢!
太过份了,年轻人好手好脚的,竟然对个老太太动手动脚,太无情了,竟然没个人肯帮她。
实在是太过分、太欠扁。混帐到极点了!活生生的犯罪事件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诗爰立刻怒气冲冲的放下手中的手提袋并抽出一枝“武器”冲到犯罪现场。
“救命啊!抢钱啊!救命啊!”一身华丽的妇人,在路边死巴着一个男人不放。
“滚开!”男人狠狠的拳头落在妇人身上,并不断的踹着脚想摆脱她。
“放开她,放开她!”诗爰两手紧握着一条四十公分长的法国面包,狠狠的敲着那男人。
“啊!”
同时妇人在散落一地的物品中抓了支尖柄梳子,用力的截向男人的脚,一时,袁声四起,一个红色的真皮皮包及一条被扯断的黄色彩钻同时落地。
“啊,我的钻石!”这是她瞒着丈夫花了百万才买今天的钻石。
男人见情势不对,慌张的松手后,便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别让我再看到你!”知道自己胜利,诗爰趁着气势正盛对他大喊着,一时间,好不痛快。“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大口喘着气,她低下头问。
“没事、没事。”妇人看着手上的钻石,心疼着抚着它。
她会被抢不是没原因的,瞧她一身惹人注意的璀璨流光,仿佛就是要呼唤人来犯罪似,唉,就像妈一样。诗爰无奈的叹口气后问:“你住这附近吗?”
“不是,我来找我儿子。”妇人起身,拉拢着衣物,并忙着抚顺已乱掉的发型,心想,太丢脸了,她这辈子还没这么给人羞辱过,太丢脸了。
生性骄傲的她不容自己如此落魄难看,于是她努力的压制心里的羞愧愤怒,尽量保持脸部表情的好看,连一声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人实在跟妈很像,都是骨子里不肯服输、死要面子的那种人。知道她心里正挣扎的诗爰,不便多说什么,知道她是要维持一个骄傲的尊严。
“小心点,我走了。”诗爰回到手提袋的位子,拎起袋子准备回家,但偷偷瞄了她一眼后,看到她仍抚着回不去原状的头发,就不忍心丢她一人在这。
“要不要送你一程?”明知道她会拒绝的,不过诗爰还是好心的问。
“不用。”
果然,自己预想中的标准答案,算了,她尽力了。于是诗爰便继续前进。
一段距离了,听到那妇人在她后面咳声叹气着,她又回头,见妇人还是困难的接不下要说的话时,她决定要好人做到底了。
“我家就在前面,你到我家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会帮人盘头哦,我帮你整理一下,你再去找你儿子。”知道她不会表态的,诗爰只好迳自的拉着她走。
这丫头倒挺懂她的心的,要是她儿子也能娶到这种懂她意的媳妇就好了,省得她一天都有气受。陈娇娇看着诗爰的背影想。
第八章
“这好像跟我家好近,可惜就差那一个字了。”
诗爰和陈娇娇两人紧盯着一张脏兮兮的小纸条,怎么看就是看不出那脚印下的正确门牌号码。
“到底是二十几呀?”诗爰仔细又用力的眯着眼,就是瞧不出那重要的一个字。
“都是那个小抢匪害的!”陈娇娇忿忿的咬牙说。
“你没来过你儿子家吗?”诗爰心想,她总会有印象吧。
“我儿手刚买了房子没让我知道。”简单的言辞及不修饰的睥睨,透露出陈娇娇忿恨的情绪。
不用多想也知道她跟儿子的关系是如何?不过,这不是自己能多事的范围。放下辨不清的纸张,诗爰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陈娇娇的头上。
好久没这样帮人梳头了,自从妈跟爸离婚以来,唉,这么简单的一晃眼竟是以“年”计的时间单位了。
“你学过?”陈娇娇看着镜中自己散乱的乌丝,让她轻易的就换了个髻,虽不甚满意,但是比起刚才的狼狈的确是好多了。
“我没学过,只是之前常玩我妈的头发,所以……”意识自己“玩”字用的不当,恐有亵渎之意,诗爰停住了嘴,觉得万般尴尬,知道像她这样的贵妇人想必是不屑自己这么玩洋娃娃的手艺。
“你家没人?”陈娇娇高傲的抬着下巴、挺着胸,忙着对着镜中的自己捧着发拢着外套。
诗爰知道她这句话只是随口问问没任何一点意思,所以也没仔细回答,只是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