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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身公害 page 9 作者:徐晨轩

  “这男人需要协助,医生;另外,我为我引起的骚动表示歉意。”

  老医生点着头,双腿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因为打从出娘胎至今,他倒还不曾见识过有哪个人道歉的语气会如此令人忍不住紧张地吞咽口水。

  随后老医生便着手处理孙靖尧的鼻子。

  “走吧,车子在——你的外套呢?”严毅斐转身回到向阳身旁,这才发现她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上衣。

  向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耸耸肩道:“又要让你破费了,因为在撞击中外套被扯坏了,所以……”

  闻言,他将残留他体温的西装外套轻轻覆盖上她的肩膀。向阳拉紧西装外套,仰头望着他。

  “等我心平气和些,或许我会愿意了解这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此时他的语气虽是轻柔,但表情却很严肃。

  他执起她冰凉的小手,压抑住害怕过后紧跟而来的满腔怒火,拉着她便走向医院大门。

  “等、等一下!”始终被忽视在一旁的孙靖尧见这情形心急得推开医生,准备追上前。

  “不许你再接近向阳半步,我不会把她交给一个不懂得保护她的男人!”严毅斐威胁恐吓的话,成功地让孙靖尧停下了脚步。

  孙靖尧愣了片刻后,前额的痛、鼻梁的痛、撞击后的全身酸痛,全在那两道身影完全消失于眼前时,一古脑儿的涌上来,惹得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不该动那女人的脑筋,先生;走吧,让我替你血流不止的鼻子想想办法吧!”老医生走过来,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头。

  这老医生在鬼扯些什么呀?孙靖尧又是一阵愕然。

  他放下双手,转头望着老医生——

  突然间,他很想知道一拳揍在这张老脸上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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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这些天来的繁忙,在为期一周的检讨会落幕后,严毅斐踏进严宅门槛已是将近半夜的事了。

  “最近辛苦你了,小李,明天开始你有三天的假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用车库里的旅行车带着妻小去散散心吧!”

  “谢谢老板!”司机疲惫的脸庞绽露出感激的笑容。

  “这是你应得的。”严毅斐拍拍前座男人的肩后跨出车门。

  他本以为那扇门会像以往一样,在自己尚未到达之前打开的。

  严毅斐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门后,他发现那尽忠职守的老管家正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打着盹。

  将门轻轻地合上后,他脚步轻缓的靠近老管家,“谢伯?”

  老管家霍然惊醒过来,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呃,少、少爷,对不起我睡着了。”老管家睡眼惺忪地眨着眼睛,明了自己的失职后便不禁面露愧色地自责。

  “你这把老骨头本来就不适合等门这项工作,快去休息吧,累坏了您可是我的损失。”

  “呵,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讨人喜欢。”望着主人出色的容貌,老管家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小男孩。“那么,晚安了,少爷。”老管家恭顺地退下。

  严毅斐本想直接上楼的,突然之间他改变了方向。

  打开开关,他赫然发现昏暗的厨房里还有其他人!“阳!?为什么不开灯?”要不是他闪得快,她可差点要迎头撞个满怀了!

  严毅斐满脸困惑地瞪着鬼鬼祟祟的向阳。

  事实上,下午将向阳送回严宅后,他只匆匆对老管家交代了几句话,便刻不容缓地回公司了。

  “嗨,哥哥你回来啦!”除了刹那间的惊愕之外,向阳迅速地拉下略宽的袖口。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碰见他,所以露出笑容的同时,双手也反射性地缩至背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狐疑地绕视了室内一圈。

  “我有开灯,只是在你进来之前我把它关了,而且我也正要离开。”她轻步绕到接近厨房人口的方向,“你口渴了吗?”

  严毅斐久久不语,盯着她瞧的目光有点诡谲莫测。

  “嗯?”他走过她身旁,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倒了一杯,“时间不早了,阳!”他的目光指责地望着她。

  不知为了什么,严毅斐总觉得她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是啊,晚安,哥哥。”微笑道声晚安后,心虚的向阳小心翼翼地离开严毅斐的视线。

  现在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今天晚上的向阳居然破天荒穿了件整套式的可爱睡衣,还有她走路的方式也有点怪异。看来早上的那场意外并非如她所言的毫发无伤。

  水杯被重重的摆在一旁,严毅斐眯起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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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伫房门前一脸肃然的男人,认为在房里头的丫头可能心虚得提不起勇气来开这扇门。

  可是当紧闭的门扇在他眼前被拉开时,他立刻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哥哥?”向阳震惊的表情有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无措,“我以为我已经道过晚安了。”

  这无疑是句逐客令,但他不予理会,迳自走过她身边。

  “你是说过了。”

  闻言,她微微扬起柳眉,“有事吗?我正打算睡了呢!”

  “你刚刚在忙吗?”视线从眼前倾倒的桌椅上收回,他转身望着她。

  目光跟着严毅斐由桌沿移至他神秘莫测的脸庞,向阳干笑了数声:“是啊,在你敲门之前,我正准备明天的随堂考。”这话若无虚假,他严毅斐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你的膝盖很痛吗?”严毅斐对着从刚才就一直揉着自己膝盖的她蹙起浓眉。

  嗄?经他这么一说,向阳这才惊觉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可能是替你开门时不小心撞到的。”向阳挺直半弯的身子,赔笑的解释着,内心则巴望他能尽快说明来意,然后离开她的房间。

  “你要一直站在门边吗?阳。”不,她想找张椅子坐下来。天晓得,她的膝盖及脚踝正受着折磨呢!

  可是只要她一个动作,那刻意隐藏的事准会逃不了他那对法眼。

  “没关系,反正你就要走了。”向阳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露出了异状。

  严毅斐淡淡一笑,脸上尽是诡异的笑容。“当然,目的达到后我自然会离开。”

  目的,什么目的?突然向阳脸上的笑容猛地凝结;他知道了,不、不会吧?严毅斐拉起那张倾倒的椅子,然后挨着床沿坐下。“过来,阳。”

  他迷人的笑容令向阳忘了呼吸,双脚也仿佛受到蛊惑般,不由自主地朝着对她施展魔力的男人走去。

  倏地,向阳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见那两道让他英俊的脸蛋更显狂野的剑眉在缓缓缩紧。

  是的,它们正随着她移动的脚步而缩紧!“你的脚怎么了?”他的语气阴沉,有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嗯,就撞到椅子呀!”现在不是一句可怕便可以形容他的表情。

  她逼近的身形令向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纤细的身子也在瞬间让人凌空抱起。

  “你该死的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沿,自己则在椅子上坐定。“把你受伤的那只脚让我瞧瞧。”

  “哥哥,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不要紧的。”向阳下意识地缩起受伤的腿。

  “是不是撑着拐杖、坐着轮椅才叫严重?”他抓起她紧缩的右腿,不顾她反对而迳自拉高她的裤管。“瞧他做的好事,我真该宰了那小子的!”

  向阳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倒不是为了在她红肿足踝上游移的大手如此,而是被他如雷贯耳的怒吼给吓住。

  “哥哥,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在医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他脸色阴沉地说。

  “哎,我不知道会变得这么严重。”她不安的看了盛怒的他几眼,同时懊恼地低语:“明天我可能没法子穿鞋子了。”

  “确实如此,因为明天开始你得乖乖地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现在,把它交给我。”

  咦?向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不会以为我真相信你到厨房只是为了解渴吧?”严毅斐横眉竖目地瞪着她的背后,“你要藏到什么时候?”

  哈,原来抓着冰袋的左手一直被她藏在背后!

  就像偷吃糖被抓到般,向阳心虚得将冰袋交到他手中,然后看着他轻柔地为自己冰敷、消肿。

  第八章

  如果真有魔法的话,此刻在她足踝上抚揉的大手就像魔杖一般,不消片刻,向阳就觉得疼痛感似乎远离了她。

  “其实你可以以工作时惯有的冷静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我不是瓷娃娃,不会一碰就碎的。”

  “你和工作是两回事,而且也没有人说你是瓷娃娃。”严毅斐咕哝地道,蹙眉的表情几乎像是在和自己呕气。

  向阳不禁挑高蛾眉,盯着身前那颗压低的头颅。

  严毅斐有着一头又浓又密的头发,而且柔亮得教人忍不住想加以抚触。

  一股渴望令她顾不得细想他会有什么反应,迳自让纤指穿过他浓密的发丝,为他轻轻梳理拨弄着。

  严毅斐因向阳亲昵的举止而整个人略显僵硬,但是他并未出声阻止她。

  有道声音在她内心呼喊着,而且越来越强烈;目光徘徊在乌亮黑发上穿梭的白皙手指,向阳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哥哥。”

  “嗯?”“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严毅斐停下动作,抬头看了向阳一眼,“什么事?”随后又继续专注手上正在做的事。

  片刻迟疑后,她问:“我的病对我的婚姻会有所影响吗?”“当然不会!老天,那小子该不会是向你求婚了吧?”他倏地仰头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没有。”她摇头,“再问一个问题,我能怀有自己的孩子吗?”“我要宰了那姓孙的小子!”雷吼一声,他打断她的话,手上的冰袋猛地被他用力地甩到一角。

  严毅斐满是怒意的跳起身,作势就要冲出房门。

  向阳吓到了!短暂的怔愣后,她亦跟着起身;由于事出突然,她忘了自己已扭伤的足踝,只是吞下痛呼、皱紧眉头,伸手拉住赶着前去砍断孙靖尧人头的严毅斐。

  “该死,你向来的冷静都到哪儿去了?”

  “在那个姓孙的王八蛋对你做出这样的事后,我若还能保持冷静,我才真是该死!”他杀气腾腾地侧脸怒吼回去:“放手!”他愤怒地瞪视着扯紧他衣角的小手。

  向阳如他所愿的放手了,不过,她也火大了;这次她索性挡住他的去路,纤细有力的柔荑一把扯住他。“你的误会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如果说我和孙靖尧有什么亲密举动的话,那也只不过是牵手罢了,而且是仅有一次而已。”

  她这一吼,果真令赤焰高涨的怒颜收敛了几分。“真的?那家伙没有对你毛手毛脚?”

  “在那之前我会先打烂他的手!”向阳信誓旦旦的说。

  半晌后,见眼前的男人已经控制住脾气,向阳暗叹口气地放开他,在方才他坐的椅子上坐下。

  “你不该发脾气的,这对你的心脏不好。”随着最后一丝余怒减退,继而说出口的又是他时刻不忘的叮咛。

  拜托,她会发脾气还不是拜他所赐!向阳在心里干笑一声,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在她身前坐下的男人。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而已。”她耸肩道。

  严毅斐凝视她半晌,“是谁让你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听见你和席医生在病房外面的对话了。”

  “全部吗?”“几乎,所以请别试图安慰我。”

  有这么半响,严毅斐只是望着她不发一语。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那么你该明白怀孕会让你的心脏过度负荷,继而危及你的生命,所以席医生才会如此建议。”

  “果然是真的。”

  “该死!你又何必在意?如果那男人真的爱你,他不会介意你生不生孩子的!”他为脑海猛然掠过的画面皱起眉头。

  “是吗?”向阳两眼盯着他,“如果、如果他肩负家族事业,而他又有责任让香火不灭地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你想,他真的不会介意吗?”

  “不会!”“那么,我可以奢望吗?”她希冀地凝视着他。

  “阳——”严毅斐被这一席话震撼得呆若木鸡,久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不可以。”

  “为什么?”她大叫。“我是你的监护人,亦是你的兄长。”他抹抹脸,不自在地说。

  “你姓严,我姓向,你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滑下身子跪坐在他身前,明眸满是柔情地注视着他。

  向阳知道自己正在下一个毫无把握的赌注,但是现在她已回不了头了;她得让这个男人知道她内心想要的是什么,也让他清楚自己的心意。

  “尽管如此,但我整整大你十三岁。”

  “三十二岁的你并不老。”“对你而言,够老了!你对我倾心只是感觉一时的混淆罢了,你倾慕的对象该是与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试着开导她。

  “例如孙靖尧吗,还是除了他之外的人?”

  “我……”

  “你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因为就算今天我身边出现条件再好的男人,也不能遏止你这种心态,你何不让自己坦然地面对心底的另一道声音,为何要压抑?”

  严毅斐望着眼前殷殷期盼的小脸,内心仍是不停地挣扎,“不,你不明白。”他怔愣地看着向阳拉过他握拳的左手轻轻扳开,然后紧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

  “你容许其他男人这样碰我吗?”她以脸颊磨蹭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低喃。他该禁止这种亲密举止的!

  可是严毅斐却发现自己竟由被动改为主动,忍不住轻抚着她柔软的肌肤,甚至在她放下手的时候仍不舍离去。

  向阳脸上带着矜持的羞赧,藕臂绕过他的颈后,“你愿意吻我吗?”从来不是句玩笑话。”她拉下他俊毅完美的脸庞,虽然此刻它正布满着惊愕的神情,但仍无损它的俊美。

  他想推开她,却找不到一丝力量来制止即将发生的一切!那对逐渐逼近的美眸闪亮迷人得彷若磁铁般,汲取了他自主的能力,令他虚弱得只能望着它们在自己眼中变得更为明亮。

  当两唇相接后,时间仿佛也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鼓动的心跳是仅剩的律动,而眼前柔软的红唇好似玫瑰花瓣,严毅斐感觉它们正羞怯地轻抚过自己的双唇。

  “吻我。”向阳朱唇轻启,害羞的低语。这句邀请的话彷若一道魔咒,让沉浸于方才震撼思绪的严毅斐不自觉地抬起另只一手,将泛红的娇颜掬在手心。

  “闭上眼睛。”在完全吻住她之际,他轻声低喃;一直到两唇紧密地贴合后,严毅斐才猛然了解,原来自己是如此渴望这个吻。他为这份美好而深深赞叹!

  向阳柔软的唇瓣生涩地回应着他的热情,让灵舌轻易地挑启自己的贝齿,诱导她的甜美与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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