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没事啊?我忙着陪那个骄纵的大小姐耶。”林大倌没好气的抱怨着, “她之前没拿到律竟天要送她的FENDI包包,大发雷霆了好几天,为了博得她的好感,我可是动用关系请人帮我去国外高价收购,才买到一个送她呢。”“是吗?那她现在对你应该满有好感了?”方志明兴奋的追问。
“嗯,废话,我林大信出手,有哪个女人可以逃脱得了的?”林大倌洋洋得意的自夸着。
“该死,眼看一切就要顺利进行,谁知道偏偏他又恢复记忆了,真糟糕。”方志明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律竞天,一脸的懊恼。
“早跟你说过,谁要你不听?”林大信也报复的踢了他一脚,“当初你要是一次就干掉他,现在也用不着伤脑筋了。”
“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幺用!还是赶紧想办法把他处理掉吧。”方志明瞪了林大信一眼后催促。
“我已经把水泥跟桶子准备好了,只差将他塞到里面,再连人带桶的沉人海底,这样就干净利落,什幺事情都没有了。”林大信很满意自己的计划。方志明则犹豫的沉默不语。
“姐夫,你还在想什幺?难道你到现在还要坚持不当杀人凶手吗?”林大信没力的瞧着方志明。方志明还是没有回答。
“上次已经照你的方式了,结果搞出这幺多纰漏,这次你还学不乖吗?”林大信不耐烦的再三告诫。方志明挣扎半晌,终于点头同意,“好吧,动作快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终于想通了。”林大信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弯下身抬起律竞天的脚,“你抬他的头部,快。”方志明瞅了眼睑紧闭的律竞天一眼,随即将他的头抬起,在心中默念着,“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两个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抬着律竟天走在办公大楼的走廊上,阴暗寂静的空间让两人的行动更显得邪恶阴森。
“你确定公司都没人了?”林大信看了看四周,有点不安的问道。“放心,我早就通知所有员工离开公司,说公司晚上要执行彻底消毒,为了健康起见,不许任何人留下。”方志明抬的满头大汗回答。“那就好。”林大信稍稍安心了。
“你东西到底放在哪里?我们还要抬多远啊。”
“就快到了,在地下停车场啦。”
方志明无奈的点点头,继续使劲跟林大信一起搬移着律竞天。
毕竟是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汉,才没一回儿工夫,方志明已经快要没力气抬他了。“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方志明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喊累。
“只差一层楼了,我们还是快点完成吧上林大信又看了看四周,催促着。方志明用衣袖擦了擦汗,认命的点点头,正要弯下身继续搬动昏迷不醒的律竞天时,远处却同时传来了一阵斥喝。“谁在那里?你们在干吗?!”
“糟糕,有人来了。”林大信一阵慌乱,丢下律竞天的脚,转身便逃。
“等等我啊。”方志明也随后追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窜逃出公司,一直躲进远远的小巷子内,才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你不是说没人吗?”林大信拍着胸脯,质问着方志明。
“我的确是把人都赶走了啊。”方志明一脸苦恼的猜想,“可能是警卫有事情又回来了。”“这下怎幺办?律竞天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林大信垮着脸,已不知所措。
“怎幺办?我、我也不知道怎幺办啊……”方志明茫然的注视着前方,又忽的想起什幺似的开口,“放心,我们还不是走投无路。”“姐夫?你有什幺办法吗?”林大倌困惑的望着方志明。
只见方志明绝望的脸上漾了抹邪恶的笑容,喃喃道:“那个东西,我们有那个东西……”没错,只要有那样东西,他就还有路可走呵。
* * *
大楼前,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妆也没化,家居服也没换下,就这样穿着拖鞋在门前引颈张望着。
顾翔一夜未归,让付妍根本没有心思上班,更不要说花心思拿出她那些名牌的多加装扮了。上次顾翔的失踪是因为被人暗算,这次呢?都是她这个该死的猪头,昨天晚上为什幺不留下他?反而赌气的下车,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一想到他这次会不会又受伤倒卧在哪里,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又着急又虑的。
一切都是她不好,她要是不跟他吵嘴,不,应该说她要是不抱怨他的装扮,那他就不会受伤害的离开了。天,求求你保佑他平安无事,就算他是赌气暂时不回采,她也不会生气,只要他能平安无事……
付妍张着一夜难眠的红肿双眼,又是担忧又是期待的搜寻着马路上的每一个身影。蓦地,一个熟悉的影像印人了她的眼帘,让付妍连忙拔腿追上。
“等等。”付妍喘着气喊住了前方的人影。
前方的人影顿了顿,狐疑的转过头望向她,指指自己,不确定的开口,“小姐,你是在叫我吗?”付妍点点头,打量了下眼前的中年男子道:“呃,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身打扮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眼前的男子穿着的GUCCI上衣跟PRADA的长裤,跟她买给顾翔的搭配一模一样,就连颜色都一样。“喔,真的吗?难道你那位朋友叫做顾翔?”中年男子欣喜的问。“是啊,你认识他?”付妍点点头,不敢相信世界那幺小。
“他真是个善良的年轻人啊。”中年男子一脸感动的陈诉, “那天要不是他给我这套衣服让我去面试,劝我要对自已有自信,我可能到现在还是个流浪在街头的无业游民,我老婆跟小孩也不可能会愿意回到我身边。”
原来他的衣服是送给了他?
“这身衣服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幸运服了,我只要一穿着他们,就觉得自己浑身是劲,更积极的面对人生。”中年男子神采奕奕的道, “对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我想好好的向他道谢。”
“呃--他现在出游去了,可能没办法见你,我想只要你能继续好好的过生活,那就是对他最大的感谢了。”付妍微微笑说。
“我会的。”中年男子认真的点点头,“我没想到在这个冷漠的社会中,还会有他这样充满温情的年轻人,让我重新对这个世界燃起希望,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来回报他的。”“我想他知道你有这样的改变,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还必须去跑业务,那我就先告辞了,麻烦你帮我转告他我的感激之情好吗?”中年男子诚恳的请她转达。“好的。”付妍挤出笑容。
“那再见了。”
“再见。”
看着中年男于挺直背脊的背影,付妍的眼泪差点就要忍不住飙了出来。
她怎幺会忘记,自己喜欢的就是他那种爽朗善良的个性呢?有几个男人会知道她拥有那幺大笔的金钱,却毫不在意,还是一派寻常的对待她呢?
该死,为什幺她还要愚蠢的把他跟颜胜冠相比?天,她真的会被自己的死爱面子给害惨。付妍不断自责的咒骂着自己,第一次对自己虚荣的个性升起了浓厚的嫌恶感。
第七章
律竞天的重新出现,给律氏企业掀起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大变动。
所有的流言因为他的归采而有了真实的解释,原来这一切都是方志明跟他的妻舅搞的鬼,董事会也在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不再将八仟万的亏空记在律竞天头上,转而支持律竞天对方志明与林大信采取后续的法律行动。
而在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方志明不但革除了许多元老级的功臣,还不断安插自己的心腹进入公司,试图控制公司所有的人事权威。而这一切全在律竞天回到律氏之后有了大动作的整顿,所有方志明安排的亲信在同一天被毫不留情的革职,甚至只要跟方志明与林大信有较亲近的往来之士,也难逃这一波的革职名单。
有些人被裁得莫名其妙,连自己犯了什幺过错都不知道,造成了律氏企业的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董事长,真的要做的这幺绝吗!”新上任的总经理郭维仁为难的看着律竞天交给他的裁员名单。
“斩草不除根,只是给自己找麻烦。”律竞天冷冷的回答,英俊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是这名单中的有些人,也曾经对公司很有贡献……”其中有几个跟他还颇有交情呢。
律竞天森冷的视线陡的射向郭维仁,“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若你连这点都不了解的话,或许你该考虑自己是否适任我律氏企业的总经理之职了。”
“呃--我了解了,我一定会照着董事长您的吩咐去做的。”糟糕,惹恼了这个冷血的主子,到时连他自己都不保了。
“很好。”律竞天满意的点点头,“至少你还知道明哲保身,记住,商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敌人,只有因共通利益而结合的伙伴,没有因为情义而结盟的兄弟。”“是的,董事长的一席话着实让属下受益良多。”
商界上对律竞天的评价果然没错。
他确实是他看过最无情残忍的男人。
“知易行难,你要真的了解,还差得远呢。”律竞天淡淡的开口。
“呃,是、是的。”郭维仁频频点头称是。
律竞天看着他惟惟诺诺的模样,突然心生厌烦,大手一挥,要他离开,“去办事情吧。”郭维仁早就待不下去了,掩饰开心的情绪,恭敬的躬身后离开。
“慢着。”律竟天突然又喊住了郭维仁,让他怔愣了下,转回身等候命令。“上次计划的并购方案进行的如何了?”
“喔,那件案子进行的很顺利,对方已经屈服在我们的压迫之下,点头答应了。”郭维仁小心翼翼的回报。“好,找一天我会亲自过去签约。”律竞天点点头,算是满意。
董事长要亲自出马?不会吧,以前这种小公司的并购,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的啊?郭维仁一脸的困惑,但知道多问只是自找麻烦,所以还是恭敬的说:“我会叫秘书把行程排进去的。”
“没事了,你出去吧。”律竟天微微闭上眼,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过去。郭维仁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这次律竞天的确没有再喊住他的意思,才悄悄的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闭眼独坐的律竞天一人,在他冷静无痕的外表下,实则内心的情绪正剧烈的翻滚着。恢复记忆的他,并没有忘记失去记忆时发生的种种。
尤其是她付妍,一个爱慕名牌、喜欢搞气派,却心地善良的女孩。
曾经成为顾翔的他,真切的爱着那个女孩,但如今他已不是那个爽朗率直的大男孩,而是一手掌管律氏企业的律竞天。顾翔可以毫无目的的爱着一个人,甚至可以为对方牺牲。
但是律竟天不可以。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一生,只有不断的壮大律氏,才是他这辈子惟一可以不惜一切追求的目标。为了律氏,他必须履行与于莉倩的婚约,寻求两大企业联姻所带来的最高利益。纵使他对于莉倩并没有丝毫的情感,但他的妻子必须是她,绝无第二人选,关于这一点,律竞天的他十分的清楚。
但是顾翔的他,那个隐藏在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却不断的在他的心底发出了反对的声音。他违反律竞天一向秉持的冷漠与无情,不住的呐喊着对付妍的情感。
该死,顾翔只是个假造的身份,他律竞天一点都不需要曾经属于顾翔的感觉与感情。但为什幺,他的脑海中总是时时刻刻的浮现着那张娇嗔怒笑,神情变化多端的美丽脸庞呢?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为他担心等待?
律竟天的双眸陡的睁开,黑色的瞳眸微微的眯了起来。不行,他不能再继续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他必须回到以往律竞天的生活步调--一个不需要真心去爱的生活步调。
* * *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付妍从来没有这样提不起劲过,就连一向爱面子,总是一身名牌搞派头的打扮,也在顾翔失踪的同时销声匿迹。不但公司的同事因为她的狼狈与憔悴而窃窃私语,就连她自己都快要对自己的邋遢感到受不了了。但是任凭自己怎幺想要振作,却始终无法打起精神来恢复成以往的付妍。这是一种,绝症吧!一种失去心爱男人、无法治愈的绝症……
“天啊,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付妍,你是怎幺搞的?精神失常吗?”戴彩珠夸张的扬高声音,走到她身边喃喃。付妍有气无力的瞥了她一眼,不想理会她。
“我说付妍,你就算要配合你那个没品味的男朋友,也用不着这幺邋遢吧?瞧瞧你自己,到底是多久没去给人家做头发了啊?”戴彩珠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吗?”付妍淡淡的回应。
“呃!”戴彩珠的确是在心中暗暗窃喜,少了付妍跟她争奇斗艳,这间公司的确就是她戴彩珠一个人的天下了,不过……“话是那样说没错,但是,没有你当对手,还真让人感到挺无聊的。”戴彩珠无奈的承认这点。
付妍讶异的微微挑眉,不过还是提不起劲的回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只有另寻敌手了。”
太不对劲了,这付妍看起采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像是沉醉在爱河中的模样嘛。
“喂,你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啊?说出来听听啊,说不定以我丰富的历练来看,可以给你一些良心的建议啊。”戴彩珠索性拉了张椅子在付妍的身边坐了下来。
“现在还在上班时间,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虽然她也无心上班,不过还是小小的提醒了一下戴彩珠。
“呵,管他那幺多,大不了被开除,让男朋友养喽。”戴彩珠有意无意的炫耀着指头上的钻石戒指。
“他向你求婚了吗?”那个男的感觉不是很好。
戴彩珠顿了顿,不过马上又笑容满面的道:“虽然没有开口说,不过也算了啦。”
看在戴彩珠今天试图安慰她的份上,付妍好心的劝她,“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我认为那个男人不可靠。”光凭他上次在外面等她的动作来判断,这个男人对戴彩珠是否认真就有待商榷。
“你说什幺?”戴彩珠的笑容骤的收起,一脸不悦的反驳,“付妍,你真的好恶毒喱,自己的男朋友这幺逊,就见不得我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