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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诱惑 page 11 作者:甄情

  上次玉瑶放他走,挨了太后好几鞭;这次玉瑶如果又放他走,太后会如何处罚她?即使太后不处罚她,他这一走,两国又起战争,他们两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要玉瑶为他守活寡,也是极不公平之事。

  幸好玉瑶贤德,她要他的心,没有坚持要霸着他的人,愿意一再放他走,不计较她自己的利益得失,这种内外皆美的妻子,他却一再负她,他实在大浑帐了!

  想到这里,他对她的感激和情意又多了几分,不由得握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亲吻。不管太后有没有看到,这是他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动作,不是刻意要做给谁看。

  玉瑶含羞又欣喜的表情,美得几可令凌飞为她神魂颠倒。他对她举杯说:"玉瑶,我要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嫣然一笑与他碰杯。"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还说什么谢。"

  他们脉脉含情的凝视着对方。慢慢的饮酒。萧太后露出宽慰的笑容。凌飞像一头固执的蛮牛,可他运气好,碰上玉瑶对他倾心痴爱。她劝玉瑶要以柔克刚,有来是收效了。不用她再操太多心。要不是她以其他俘虏的生命威胁,凌飞会到现在还在闹别扭。,等他今天晚上尝到甜头,他就离不开玉瑶了,从此应该会乖乖的,认命的做辽国的驸马。

  耶律显忠当初被俘的时候,不也信誓旦旦的说绝不投降的吗?只要耐心的磨他、缠他、诱他,人都是有弱点的,有的贪财、有的好色,投其所好,哪怕不能手到擒来。

  凌飞耿直不贪,既然他对玉瑶也早有情意,那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埋由,那个理由必须正当到让他对他的良心有交代;一旦有了交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落进玉瑶的情网。

  这一切萧太后都了然于心,适时的给他拯救他弟兄生命的理由,也同意释放他们上让他以为他已讨回一点面子。其实杀不杀那几个微不足道的宋军根本不值得一提。凌飞入赘之事既已办成,和谈已成功了一半,她本来就打算在和谈之时释放俘虏,提前一天放他们,给凌飞一个恩惠,何乐而不为?

  角力比赛进行了一个段落后是马术表演。契丹人可以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骑马,甚至可以整个人挂在马腹上,从马腹的另一边看,根本看不见骑士,令自认骑术不错的凌飞开了眼界。训练过的马可以直立着走几步,或跳跃着走,或跳火圈、跳高架,表演得非常精采。

  接着是射箭比赛、掷枪比赛。和角力比赛一样,胜者都可得到赏赐。等到比赛结束,天也黑了。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人吹笙,有人弹筝,辽军和唱起契丹歌来。

  玉瑶向凌飞解释,歌词的大意是"为了保护妻小和家里的牛马,男人必须做个勇土,效忠吾王,赶走敌人,等到光荣的胜利返家,孩子长高了三寸,小牛也成了大牛;和家人团聚,那就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快乐。"

  一向把契丹人看作化外番邦的凌飞。这一次以感性的眼光看那群已略有醉态在高歌的辽军。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父母的宝贝儿子,他们也为人夫、为人父,他们也期盼和家人团聚。已汉化的契丹人其实和汉人没有太大的不同,大家本来就可以和乐相处,只因主政者的狼子野心,才引发战争,造成有的人无法安全返家,使他们的妻小顿失所依。

  接着鼓乐齐响,辽军许许多多大都跳起豪迈粗犷、动作简单、质朴雄健的契丹舞自娱,为长公主婚礼的尾声,增添热闹欢庆的气氛。

  稍后红铃趋前对他们说:"长公主、驸马,时候已不早了,请人新帐安歇吧。"

  "等一下,"凌飞说。"我想知道我的弟兄们何时可被释放?"

  "等两位洞房后,太后看了证物,就会放他们走。"

  凌飞蹙眉,不解何谓证物。玉瑶拉拉他的袖子,似乎在暗示他什么,他也就闭口不再问。

  红铃又说:"太后已回帐休息了,她要我告诉你,明天她会派耶律显忠去澶州城正式告知宋真宗你已入赘的消息.并且商谈另两个和谈的条件。"

  凌飞在心里琢磨,这次是真和谈,还是又一次骗局?有了挞哥攻城的前车之鉴,他已无法再信任萧太后。

  "我可以和我的弟兄们告别吗?"凌飞问。

  红铃犹豫着,慢慢的摇头。"太后没有给我这个权限。"

  "你就让他去跟他的弟兄们说几句话吧。"玉瑶为凌飞求情。"他们都是为了救他才被俘,他欠他们人情呢。"

  "好吧。"红铃说,"我们走经他们的时候,让你跟他们讲几句话。多说了,太后的耳目恐怕会往上报。"

  凌飞的心跳得好快,他得把握时间,把要说的话快点对明义说。他努力保持平静,以正常的脚步走近明义他们,他们从地上站起来和他打招呼。"等下你们就会被释放,"凌飞说。"请告诉皇上我是身不由己,明天耶律显忠就会到澶州城和谈。"他和他们一一握手告别,他走到明义面前时,握住明义的手说:"咱们相交十年,肝胆相照,今日一别,恐怕难有再见之日。"

  他抱住明义,拍拍明义的背,像是舍不得与好友分离。同时他快速的在明义耳边说:"他们以你们的性命相胁,我才允婚。小心,别在被释放后遭暗杀。低头,别显出惊讶之色。回城后请高元帅今夜趁辽军酒醉来攻,别顾忌我。"说完,凌飞就若无其事的放开明义。

  明义眨了眨睛,才微微点头。凌飞放宽了心浅笑,牵着玉瑶的手离去。

  第七章

  新帐布置得可真华丽,帐中四周以锦为壁衣,以黄布铺地。一个矮缸里燃着柴火,使得帐内相当温暖。新床是以数条毡子为底,上面再铺上讨喜的红布床单。新被则是以数张貂皮缝制,衬以布里的貂被。

  "长公主、驸马,请脱靴上床吧。"红铃的微笑中带着戏谑的意味。

  "红铃姑娘,"凌飞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略有羞意,整张脸微微泛红。"这洞房花烛之事,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不必劳您费心。"

  红铃微笑道:"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情趣,奈何这是太后吩咐的。你们早点办完事,我把证物拿给太后看,等太后点了头,你的弟兄们就可以回去。"

  点头不语但双颊红洒洒的玉瑶走到床边,脱下绣着金花银叶的靴子,坐到床上。抬手拔掉插在发髻上的金簪红花,放在床边的一个篮子里,又摘下她的水晶耳环、琥珀项练、鸳鸯玉佩,一一放进篮子里。在她动于脱掉喜服时,凌飞尴尬的转开头去。先前他并没有想太多,只一心想着要如何伺机逃走,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个活色生香的妻子,和香艳旖旎的洞房花烛夜。他身上还穿着孝服呢?怎可在爹尸骨未寒之时就迳自贪欢享乐?

  "驸马,请脱靴上床吧。"红铃再催道。

  凌飞讪讪的脱下孝服,再脱掉靴子,心想先把红铃打发走,他再和玉瑶谈。玉瑶己经上床了,他也只好翻开他这边的貂被上床。

  "请你们把内衣裤全脱下交给我吧。"红铃道。

  凌飞一楞。"这是契丹人的规矩吗?"

  红铃笑道:"这是太后的规矩。我得把你们的衣服全部收走,等你们交出证物,再把衣服还给你们。驸马爷,别磨蹭了,春宵苦短,你的弟兄们恐怕会等得不耐烦,以为太后不放他们了。"

  玉瑶开始脱内衣了,凌飞连眼角都不敢瞄过去。他腼腆的在被子里脱掉内衣裤,等红铃用个篮子收走玉瑶的衣服后,再来收他的。然后红铃拿出一方折了几层的白巾递给玉瑶。"约摸半个时辰我再来收证物。"说完她就拎起篮子走出帐去,把帐口的毡子拉下,关上了门。

  凌飞直到这时才明白,红铃口口声声说的证物是什么东西。他的心突地跳得好快,快得像要跳出喉咙。他听说过婆婆会检查新媳妇是否落红,没想到萧太后竟然预先想到他不是心甘情愿的入赘,也许不会碰玉瑶,而毫不含蓄要求看他们初夜交欢的证物。

  "玉瑶。"他的眼晴直视前方的织锦壁衣,只有一颗头颅露出在被外。想到貉被里的她和他一样光溜溜的,他就全身发烫、呼吸急促,连舌头好像都打结了。"我……我……你知道我爹才刚过世,我本该守丧,不该这么快就成亲……"

  "我知道。"她的声音细细嫩嫩的,含着羞意。“你是为了救你的好友,迫不得己才跟我成亲。"末了她的声音添了几分幽怨。

  "我不是不喜欢你,"他舔舔干燥的唇,不懂自己刚才明明喝了好几杯酒,现在怎么渴得喉干唇燥。"我……我喜欢你,可是由于诸多因素……"

  "我懂,"她柔声说。"你不用解释了。"

  "我曾暗自发誓。至少应该为我爹守丧到百日后才……才行房。我们既已结为夫妻,来日方长,也不急不这一时,可是我的良心必须对我爹有个交代。你能谅解吗?"

  "我能谅解,可是,你不是今晚就预备逃走了吗?"她低声说。

  凌飞心里一跳。莫非她已知悉他的计划?抑或她只是猜测?"我……"他也压低声音说:"我本来是有那个打算,可是刚才听红铃说,太后布有眼线,我想最近她对我的监视必定会较严,所以还是暂缓,再伺机而动;否则逃脱失败,将来想再逃的话,机会恐怕很渺茫。"他不敢让她知道今晚他就要趁乱逃走,怕她知道的话会坏了他的大事。

  他急忙转移话题:"我听说过有人用鸡血代替落红。你借我一把小刀,我划破肌肤,滴几滴血到白巾上.应该就可以向太后交差。"

  "没那么简单。"

  他一怔,转头去看她.这一转发觉他们的脸靠得很近,他只要再注前倾一点。就碰得到她的樱唇。他脸红耳热的,稍稍把头挪后一寸。

  她的眉眼含羞,娇靥绯红,讪讪的轻声道:"你想得到的,母后也都想到了。今天早上她详细的告诉过我,洞房花烛夜会发生什么事。女人的第一次会痛、会落红。她猜你可能又会犯别扭,不愿与我洞房。她说,如果你以为在白巾上滴几滴血,就想骗她放走你的朋友的话,那你未免太小看她了。"

  凌飞听得头皮发麻。萧太后果真如此神算?她该不会算出他要明义传给高元帅的话吧?"那……

  那……"

  "你不用为难。"玉瑶娓娓的说、文文的笑,温柔的神情几乎融化凌飞的心。初识时她那般的娇蛮勇悍,他作梦也想不到她会有这么温柔可人的一面。他凌飞前世烧了什么好香,能遇到这样兰心惠质的美女为他痴心?恨只恨他的福分恐怕不够,不知能与她做多久的夫妻。

  "母后说她相信像你这种不轻易许下承诺的人是个负责任的人,她以为你要是夺取我的贞操,就不会抛弃我、辜负我。"

  他柔情似水的看着她。"不管我是否夺取你的贞操,我们已经拜过堂,我心里已认定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妻。我不会抛弃你,也不会辜负你。"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今晚他要带她一起走。他痛恨丈母娘,但深爱他的妻子。"玉瑶,当找有机会逃的时候,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的娇容瞬间转变。"你要我跟你一起背叛母后?"说完她瞟向帐壁.怕她说得太大声。会被外面的人听到。她恢复镇静,蹙眉轻声道:"先前我是想过要嫁给你,随你到中原,可是母后反对。我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她,不管大小事儿乎都听她的。我坚持要和你成亲,上次又放你走,已经到了母后所能忍受的极限,如果我又跟着你逃走,她一定会十分伤心。在她的几个孩子之中,她最疼我、最宠我,我岂能让她以为我有了夫婿就不要娘?凌飞,你可不可以考虑不要逃走,就留在辽国做驸马?"

  他坚决的摇头。"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忠臣不事二主;我在宋辽两军对阵时入赘于辽是万不得已的缓兵之计,一旦有机会逃,我一定要逃。玉瑶,我相信你能体会我的心,我才坦诚跟你讲这些,也才愿意带你走。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愿丢下你自己走。"

  "可是……"她犹豫之后凝重的摇了摇头。"我随你走投敌方,是对辽国不忠,对母后不孝。我爱你,可以帮助你逃走,可是我毕竟是辽国的长公主。我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不能令辽国的颜面尽失。"

  "玉瑶,我舍不得离开你……"想到今晚就必须和她分离,凌飞好不难过,心中隐隐作痛。

  她眨眨润湿的睫毛,故作轻松道:"你又不是马上就要离开.干嘛愁眉苦脸的?当前还有个难题要解决呢,否则你的弟兄们回不了澶州城。"

  "噢!"凌飞的眉头皱得更深。"老实说,今天下午在拜你的祖先灵位时,我在心里就对你祖宗说,因为我重孝在身,暂时不打算与你行房,至少要过百日,聊表我对先父的哀思。"

  "既然如此,我当然要配合你,以表我对无缘得见的公公的敬意。"

  凌飞以欣慕的目光凝视她,对她微笑。"谢谢你深明大义,那我们要怎么向你母后交代呢?

  她的双颊又染红晕。"母后说夫妻在圆房之时,女人自然而然的会流出体液,男人在快活后也会自然而然的射出精液,那都有气味,假不得的。"她愈说桃腮愈显红艳。"我想……我们只要各自把那种东西弄到白中上,就可以对母后交差了。"

  "啊?"凌飞也脸红耳热,尴尬不已。他是常听明义讲嫖妓之事,可是他一向洁身自好,对女人从未有过经验,当然也从来不曾跟女人讲这种不堪入耳的话。现在必须在女人面前弄出那种东西实在难堪.即使她是他的妻。"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呢?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羞涩的说:"母后说通常男人会先抚摸、亲吻女人,女人的身体开始兴奋就会缓缓流出体液。我……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凌飞的心霎时飞快的蹦跳。他要是那样帮助玉瑶,他还守得住对爹的誓言吗?这新婚的第一日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极大的考验,他如果不逃的话,往后的九十九天。夜夜和玉瑶同床,他要怎么熬过?

  "凌飞,"她垂眼怯怯的说:"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引诱你,可是,你不碰我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

  他好像快不能呼吸了,紧张得要命。"我没有碰过女人,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碰你。"

  她抬眼看他,对他嫣然甜美。"你没有碰过女人,上次亲我的嘴,怎么亲得那么熟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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