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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哦如歌 page 14 作者:甄情

  「不会那么严重吧?」不知为什么她联想到狼人,把自己吓得毛骨悚然。楚捷当然不可能变狼人。

  「上次我戒不成,发狂的和一修打架,一修被我打得流鼻血。」

  「OH!MY  GOD!」安娜低吟。

  「后悔了吗?妳要是想把我这个包袱丢出去,我不会怪妳的。」

  她把他轻推进客房。「我应该想办法把你的门从外面锁起来。」

  「我可以跳窗,不过才二楼而已。」

  她紧张的走到窗边向下张望。「你跳下去的话会掉进水沟,捧断腿。」她转身来看他,他在捶墙。「嘿!墙得罪了你吗?」她担心他会捶痛了手。

  他放过墙,转过身来背靠着墙捶胸。

  「你干嘛?」安娜赶过去抓住他用力打自己胸膛的手。

  「我不知道,」他摇头,钮动身体。「妳别管我。妳最好离我远一点,回你的房间去。」他使了点蛮力挣脱她。

  「楚捷!」她无助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

  「我没事。」他爬上床,身体蜷曲成熟虾状。「妳回妳房间去。」他以命令口气说。「快回去!」

  眼泪在安娜眼眶里打转。他不可能没事,没事他不会抱着自己的身体,紧闭着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打开床头柜上的枱灯,再关上大灯,然后关上门,趁他仍背对她时,赶紧无声地躲进阴暗的角落坐在地上。

  他滚过身来看门一眼,显然以为她出去了,便开始呻吟。

  第九章

  安娜紧抿唇,心疼地听楚捷的呻吟声。她在他身边时,他尽量压抑。他以为她离开房间了,才把他的痛苦发泄出来。

  他在床上跪起来,拿枕头用力打床,打了十来下似乎仍排解不了他的焦躁。他再双手抡拳,像要打死仇敌那样猛捶枕头好一下子,捶到他呼吸喘急才停止。然后他脱下T恤往墙上丢,再脱下牛仔裤也往墙丢去。

  他在干什么呀?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裤了,在这秋风徐徐吹送入窗的夜晚,太凉快了吧?

  她判断他已经失去理性,因为他跳下床,杀气腾腾的直踩无辜地躺在墙边的牛仔裤和T恤。他的衣服仿佛成了他的替死鬼,他憎恨那个吸毒的自己,一股怨气全借着这种非理性的动作宣泄。

  他喘息着休息了几秒钟,接着抽开牛仔裤上的皮带鞭打他自己,每打一下他就低吟一声。

  安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虐待自己。

  「楚捷!」她走出阴暗处。

  他把皮带藏到身后,以怪异的眼光看她,脸上的皮肉还抽搐一下。「妳……出去,否则……后果我不能负责。」

  「楚捷,别这样。」她的泪水滑下腮边。「别这样伤害自己,皮带给我。」

  「不要过来,出去。不然……不要过来……」

  她仍然慢慢接近他。

  「妳不怕我打妳吗?」

  「你不会。」她牢牢盯着他的眼睛,在他面前停步,伸手去拿他藏在背后的皮带。他不让她拿到,把皮带从他的右手交到左手,左手再交到右手,来回不断的交换,不让她得手。

  她的手没他长,他的身体又挡在她面前,她必须接触他的身体才碰得到他的手腕,在抢夺的过程中,她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和他的身体一再摩擦。

  「楚捷!别顽皮了!皮带给我!」

  他的表情变了,变得柔和却有些诡异。「好,可是,妳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亲一下。」

  这好商量。「只亲一下?」

  他没有回答,迫不及待似的舔舔唇,把皮带交给她。接着双手得空了,紧紧的拥抱她,衔住她的唇亲吻。

  这个吻比之前的吻来得稍微粗暴一点,也猛烈一点、火辣一点。安娜简直无法招架他如许的热情,她一下子就迷失了,任由手里的皮带掉落到地上,任由她的手去回抱他。她不喜欢酒味,很少喝酒,也不曾醉过。现在她却觉得她将醉死在他甜蜜无比的热吻中。当他释放她的唇,她还有些意犹末尽的迷茫,整个人轻飘飘的,犹如置身云端。

  他舔吻她的耳朵,令她兴奋得起鸡皮疙瘩。他轻咬她耳垂,她完全没有力气站了,整个人摊在他怀里。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沿着她的脊椎往下抚去,不太温柔的将她的臀部压向他的身体,逼她去感受男人欲望高涨的生理反应。

  她既羞愧又晕眩,闭着眼睛,呼吸浅促的知觉他在亲她的眼皮、脸颊、颈项、锁骨,他顽皮的舌舔弄她胸前敏感的肌肤,她从头皮到脚趾都窜起一股酥麻感。

  当他的唇回到她唇上,她不假思索的热烈回吻,他更加狂野的吻着她,同时身体不断的与她厮磨。她全身着了火般的灼热,胸部肿胀得不得了,腹下鼓胀不安。

  「圆圆。」他粗嗄的噪音饱含情欲。「我要……」他浊重的喘息着,不言可喻他也一样激情勃发。

  他抱起她,她缥缈的理智有一丝犹豫。

  她的背触及床,他的唇随即压上她的唇,她的三魂七魄便全都飞走,原始的本能占领她滚烫的躯壳。她已经做了一辈子的乖女孩,现在她终于可以放纵,因为剥除她衣衫的人是她心爱的男人,是她今生今世唯一会深爱的楚捷。

  他刚才没有发泄完的精力,在她身上找到战场,一寸又一寸的用他的唇烙印,用他的手占领。她无条件投降,几乎无法承受如此甜蜜的折磨,不由得轻声娇吟。

  在那不可避免的痛楚时刻来临时,她失声哀叫。

  「天哪!妳……」他诧异的睁大眼睛。「我没有想到妳……」

  她没让他讲完,将他的头拉近她,用吻堵住他的话。她知道他需要发泄,她并不介意她此刻成为他发泄的工具,她甚至庆幸现在陪他的人是她,而不是丁香。

  她忍着疼痛,蠕动身体鼓励他。他立即采取主动,不过以温柔的、缓慢的韵律让她适应。直到她重新娇吟,他也无法再自制了,才尽情享受。她吟哦如歌,一声叠过一声,音阶直线升高。到了临界点她爆炸了,轻叫着夹紧他颤抖,他也发出嗄哑的低吼声,然后他的身体放松,慢慢压到她身上。

  喘息过后,他拉被子来帮他俩盖好,然后静静的躺在她身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妳是virgin。」

  「你以为我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

  「当然不是。」他侧转身,橕起手肘托着头凝视着她,目光比刚才清朗多了。「我只是以为妳在美国那种环境住了十几年,某些观念可能比较开放。」

  「我思想开放没有错,但我还是个行为保守的传统中国女孩。」

  「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妳,」他弯起食指轻抚她脸颊,柔声说:「妳还能守身如玉,实在很难得。」

  「我想有很多事情决定权都操之在己,自己有主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不容易受环境影响。」

  「对不起,如果妳刚才先告诉我妳是处女,我即使神智不清、欲火难耐,也应该不会侵犯妳。」

  「难道你希望我被别的男人侵犯?」她白他一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妳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他低头啄一下她的唇。「我如果知道妳没有经验,我会改天在更好的气氛、更适合的时机,用更温柔、更耐心的态度引导妳享受欢愉。」

  她讪讪的说:「我无从比较,不过我觉得你刚才已经够温柔够耐心了,我也已经享受到欢喻。」

  他眉开眼笑,是那种打自心底极其愉悦的微笑。「我保证下次会更好。还会痛吗?」他无限温柔的问。

  她羞涩的摇头。「有一剎那非常痛,渐渐的快戚愈来愈大于痛感……啊!」她用十指捂住自己的大半张睑。「我们可不可以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她放开十指,再正色说:「你不要觉得你亏欠我什么,这是很单纯的你情我愿,别当一回事。」

  「我怎么能不当一回事?我觉得我整个人生都因此而改观。」

  安娜蹙眉。「没有那么严重吧?」

  「绝对有。」他正经得很,不像是在开玩笑。「妳有没有想到,你可能因此怀孕。」

  她一愣,直觉的去摸肚子,可能吗?一个小生命已孕育成功了?果真如此,她死也不会堕胎,不论如何她都要把孩子生下来。

  「别紧张,可能性很低,不过,我没戴套子,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没戴套子,第一次真枪实弹的和女人做爱。」他微笑。「所以这也算是我的第一次。这样想,我就不至于觉得太对不起妳。」

  「好啦!」她瞋道。「我们扯平了。」

  「安娜,我……」

  「等一下,你为什么不叫我圆圆,改叫安娜?」

  「因为我爱的是现在的妳,而不是对圆圆的回忆。当然我之所以这么快就爱上现在的妳,有一部份是因为妳是圆圆。那时候还小不识情爱,只是单纯的喜欢妳。现在长大了、成熟了,爱就不单纯了,还包含了欲。这种灵肉合一的欲,就不光只是感官的享乐,还必须顾虑到忠诚和责任。」

  「你说得太严肃,想得太多了。」

  「以前我就是想得太少,所以做出吸毒这种胡涂事,害了自己也连累妳和一修。我刚才说我觉得我的人生因此改观,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我们刚才做完后,我想到我忘了戴套子,心里一惊。我从来不会忘记戴套子的,以前即使喝醉了,我也会戴套子才办事。接着我开心的嘲笑自己,和妳做爱我何必戴套子,妳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我们做爱是真正的做爱,不是一时贪欢。然后我想到妳也许会怀孕,我必须负起责任,开始为我可能当爸爸做心理准备。」

  「你比我还紧张,我们以后都做避孕措施就没事了。」

  「我在讲的其实不是怀孕的问题,是我心境上的转变,妳明白吗?以前我孤家寡人一个,可以醉生梦死、可以自甘堕落、可以像个游魂,现在我有了妳,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就必须承担起做家长的责任,不能再随性的活,凡事都要先考虑到家庭?」

  「我没有想那么远。」安娜轻蹙眉头。「我不想给你压力,也不想拘束你。我们发生关系并没有改变什么,你还是有百分之百的自由。」

  「妳不了解,我喜欢这种爱的拘束、爱的牵挂。从我懂事以来,我爸妈离婚,我没有完整的家庭。我知道我爸爸爱我,可是他是个话不多,也不会直接表达的人。我妈妈再嫁,爱她的新家庭比爱我还多。我认识妳的时候,正值叛逆期,又长了一睑的青春痘,有点愤世嫉俗。我嫉妒妳爸妈疼爱妳,妳家又有钱。妳是老板的女儿,我是司机的儿子。我们身份不同,妳却不曾看不起我,我反而常常借机欺负妳,故意叫妳圆圆,嘲笑妳胖,可是妳都不以为意,有什么好东西都跟我分享。妳无条件对我好,完全不求回报,让我感受到友谊的温暖。我开始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后,感受到老板的压榨与同事的排挤,更觉得世上只有妳真正对我好。」

  安娜怜惜地轻抚他的脸。「你吃了很多苦,我跟你比起来太幸运了。」

  「我们明天就去公证结婚。」

  她吓得放开手。「你疯了!」

  「我今天已经疯够了。我现在没疯,现在是我这辈子最清醒、最快乐的时候。安娜,」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她。「妳愿意嫁给我吗?」

  她张开嘴巴,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太突然了!你……你不必因为夺取我的贞操,或我可能怀孕就向我求婚,是我自愿和你发生关系。」

  「妳怎么还不懂?」他苦恼的呻吟。「我不是因为那样而向妳求婚。我渴望一个家庭,我自愿拋弃单身的自由,和妳一起建立一个甜蜜的家庭,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在受孕的那一刻就是合法的。但即使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我还是渴望和妳做夫妻,白首偕老。我渴望被婚姻框住,这样我才会有踏实感,才会觉得我的人生有意义,而不再是一缕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可有可无的游魂。」

  「可是……你不怕结婚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吗?」

  「结婚是我人生的大事,演艺事业只是小事。妳成为楚太太,我就不必担心亚伦或焦光浩之类的人来抢夺妳。我是嫉护心强的天蝎座。不过,」楚捷歪头想一想。「我的嫉妒心只有在妳身上发挥过。」

  「我还是觉得你太冲动了。我们没必要急着结婚,我还是会一样爱你。你现在有机会发行新专辑,你的演艺事业正要重新起步,我不以为现在是你结婚的好时机。」

  「我如果为了我的演艺事业而不跟妳结婚,即使妳能谅解,我也不谅解,我觉得那样我就太自私,不值得妳爱了。」

  「楚捷,我了解你想跟我结婚的诚意,也了解你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我随时都乐意和你结婚,可是我不能不为你着想。你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势必会破坏女性歌迷对你的幻想,以致于影响你专辑的销售量。」

  「只要你不嫌我穷,即使一张都销不出去,或者无厘头因此封杀我,不让我出专辑,我也不在乎。」

  「你吸毒我都不嫌你了,怎么会嫌你穷?事实上我继承我爸爸和我继父的财富,够我们两个人—辈子不工作也能过不错的生活。但是我不以为你没有事业会快乐。」

  「我承认有一段时期,我的确不能适应从绚烂归于平淡。当年我红得太快,被名利冲昏了头,由自卑变成自傲,情绪起伏不定,让人觉得很难缠。自己种了恶因,之后结了恶果,是咎由自取。近两年来不得志,连活着都觉得多余。现在有了妳的爱,我变得灵台清明,眼睛亮了,智能也瞬间增长。名利其实都是空的,我最在乎的是妳,妳是我快乐的泉源,没有快乐我才会迷失。有了家庭的安乐窝后,富贵于我如浮云。妳怕我没有事业会不快乐,妳的顾虑有点道理。但其实我从来都不是有野心的人,当年胡里胡涂的急速窜红,忘了自己是谁,现在我已经不会在意得失,我还会在意的可能是别人喜不喜欢我的音乐。我当红的时候和无厘头合伙开蓝星,主要是为了给我自己一个表演的舞台,我喜欢和歌迷面对面,直接感受他们喜欢我的音乐。我的个性其实不适合走演艺这一行,我既不圆滑也不随和,讨厌被电视节目主持人捉弄,更讨厌记者探询我的私生活,我只想做个单纯的音乐人。」

  安娜做个深呼吸,郑重的点头。「现在我了解你了。如果你不在乎结婚会影响你的事业,结婚会让你快乐的话,那我们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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