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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情网又何妨 page 8 作者:张琦缘

  “阿哥--。”雁雪又气又笑,心知君亚指的是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常嚷嚷要去割双眼皮、抽脂、隆乳的玩笑话。 

  紫绫愁眉稍舒,又有了新发现:原来沈君亚的冷嘲热讽并不代表他在生气动怒--或者刚好相反,是一种亲匿表示的真性情?必须是像雁雪一般长久相处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真是的!”雁雪娇嗔:“偌大房子连个花瓶都没有!这些花该怎么办?搁在水族箱里?!” 

  “你喜欢,就带回去好了。”君亚淡然道。 

  “不好吧!”雁雪吐舌头。“人家诚心送你的耶。” 

  紫绫连忙表态:“我车子里还有几个藤编竹篮,或许可用。”不待沈氏兄妹表示意见,她已站起身来,“我去拿!” 

  须臾,紫绫便带回来一个直径约二十公分的长筒藤篮,内附一个小塑胶桶,加点清水及几颗石头为重心,再将缤纷多姿的花束插入,摆放在玄关处显眼的地方,灯光照射之下,整个视野都鲜艳亮丽起来。 

  雁雪连声夸她巧心慧思,并谢谢她的藤篮。雁雪的亲切令紫绫对君亚的冷淡不再那么耿耿于怀。 

  啜饮完咖啡,她彬彬有礼的向主人告辞,十二万分诚恳地说:“沈先生,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很乐意做的。” 

  一直默默不语的君亚冷眼观察雁雪和紫绫的对谈,言语清晰、进退有节的紫绫有一种宝石般澄净明亮的光辉。却不知为何令他有股想一把捏碎或者细心呵护的矛盾情绪。 

  尤其是当她以一双水灵清澈的眼眸直视他的时候。 

  沈君亚若有所思望着她道:“任何事?” 

  他轻柔的口气与深邃的眼神令紫绫不由得勾起前天夜里的回忆。 

  不公平!她在心中呐喊,他已经有了那么美丽的女友,不该再以经验丰富的优势来戏侮她…… 

  “只要我帮得上忙的话。”她低声说。 

  “当然。”沈君亚慷慨道。“我只要你一个月的时间!” 

  “阿哥!”雁雪快人快语:“你要做什么?!” 

  她的哥哥真的有问题!“欺负”起小女生来了! 

  “当然是要她做我的家务助理啦!还能有什么?”君亚理直气壮。 

  “可是……你的家务助理不是早就没做了吗?”雁雪反问。天性孤癖的君亚并不喜欢有陌生人以打扫之名行偷窥之实--尤其是在两位风韵犹存的钟点管家企图诱惑挑逗他之后,就干脆自己动手理家。 

  说出来也许旁人不信,雁雪不只一次看见君亚在打扫中自得其乐的主夫模样,更令人诧异的是:君亚能烧得一手和餐馆媲美的好菜,盐焗虾、茶酒鸡、葱爆牛肉更是拿手绝活;不过,这可是他们兄妹的秘密。 

  “怎么样呢?”君亚挑衅似地问:“如果你无法抽出空暇时间,就不必勉强了。” 

  “不!不勉强。”紫绫连忙回答。“你的手脚都受伤了,我帮你打扫家务是应该的。” 

  雁雪喃喃自语:“真稀奇。” 

  他这个坏哥哥对待紫绫……简直像恶魔在欺侮天使。 

  “你的‘女友们’没空吗?”她提高声量问。 

  沈君亚扬眉,“我的‘女友们’或许各有擅长,只可惜:家事能力似乎不在她们的专长范围内。” 

  “噢!”雁雪语塞,转而望着紫绫的神情。 

  没有欣喜欲狂、娇羞佯愧,或许……雁雪心中有丝期盼,这个心智比年龄来得成熟稳重的天使或许是改变君亚的良药?她希望如此,因为:她是真心喜欢李紫绫,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想到自己总算能尽棉薄之力,紫绫不禁放松了心情,原本骚动的情愫又被抛闪在心底的角落。 

  那个吻……只是他一时高兴,逢场作戏罢了……紫绫想。 

  “就像早春时节的紫罗兰,开得早可是开不常,气味香可是不能持久”…… 

  第六章

  “欢迎光临!”门上风铃轻响,让紫绫直觉出声招呼,抬起头来看见了雁雪笑眯眯地走进门来。 

  “嗨!紫绫,很忙吗?” 

  “不!不会。”紫绫绽开微笑,“怎么有空来?”她刚把一袋培养土翻松曝晒完毕,脱下了塑胶手套拭去额上细微的汗珠。 

  雁雪好奇地探着紫绫的工作内容,对她的勤劳能干惊叹称赞,这种耗费体力的工作,别说女孩子了,稍微娇生惯养的大男生也做不来呢! 

  “哇!我还以为卖花很轻松哩!”雁雪算是开了眼界。 

  紫绫但笑不语,雁雪年龄虽然居长,身穿亚曼尼套装、足蹬高跟鞋和搭配、成套的皮包使她看起来成熟优雅,可是只要一开口,那种不知俗世的大小姐气派就显露无疑。 

  “这是什么?很可爱。”她指着架子上的干燥花系列商品问。 

  紫绫一一答覆她的问题,并为她冲泡了一杯花茶,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花瓣在绛红潋滟的茶汁里翻旋飞舞,微酸香甜的口感又令雁雪赞不绝口。 

  沐浴泡芙、花茶饮品、以及刚做好摆上展示架的干燥花瓣枕都让雁雪爱不释手,以八折的价格一扫而空还直呼便宜。 

  看到那只抓伤君亚的罪魁祸首时,雁雪捧腹大笑,“它如果身上有斑纹的话,简直像极了加菲猫!” 

  紫绫无奈地点头:“真的!我从没看过这么贪吃、懒惰、狡猾又坏脾气的猫!” 

  雁雪覆述君亚形容莉儿的话,两人相视而笑。 

  由于紫绫跟她边聊边做事,玩心仍炽的雁雪也拿起喷水器在花间喷洒一层水雾,略带挑衅地瞄准吉儿与莉儿。 

  被喷湿的吉儿毫不客气地往她身上抖落水滴,“汪!汪!”吠叫着在雁雪裙上印下脚印,再夹杂着莉儿愤怒的抗议叫声,花坊里好不热闹,雁雪的衬衫湿了、裙子也脏了,一向整洁端庄的她看起来有一丝狼狈。 

  银铃般的笑声由雁雪口中逸出,她拨掉眼前垂落的发丝,抱起了吉儿逗弄玩耍。 

  推门进来的吴家栋看到正是这一幕。 

  雍容华贵、表情冷淡的沈雁雪小姐像换了个人似的,活泼明朗而且笑容灿烂。 

  雁雪微微一怔,凝视着吴家栋目瞪口呆的神情,蓦然感到羞恼不悦。 

  他看到了她头发散乱、仪容不整的失态模样! 

  雁雪缓缓放下吉儿,低头拍拍有狗脚印的米色裙子,迅速恢复以往高不可攀的冷淡态度。 

  惊愕的吴家栋做了件蠢事,他不待紫绫介绍便主动向雁雪打招呼,“沈小姐,你好。” 

  恼怒的雁雪回报他礼貌、冷淡的微笑,以最优雅客套的语调询问:“这位先生,我们见过面吗?!” 

  吴家栋的脸色瞬间转为通红,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我……我……” 

  他实在说不出自己是她的“准夫婿候选人”,很显然地,天之娇女的沈小姐压根儿不认得他,毕竟,在她被众人簇拥的宴会里,吴家栋只是边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不由气馁不语。 

  是紫绫为他解了围,“这位是我的朋友,吴家栋,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照顾我,曾经在府上的宴会见过你噢!你大概不记得了。” 

  “你好。”雁雪口不应心,“我眼拙认不得人,吴先生请见谅。” 

  “不……没关系的。”吴家栋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羞赦不安地与雁雪握手。将餐盒交给了紫绫,他仅说道:“你们慢用。”便怆惶退开。 

  紫绫望了她一眼,低声道:“他就是送观叶植物给你的人。” 

  雁雪默然,半晌才质疑:“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什么?”紫绫不解。 

  雁雪执起餐盒示意,她才恍然大悟地解释:“不是的!那是吴大哥的午餐。--他只要午休时间充裕的话,都会背着两个餐盒来跟我共进午餐的。” 

  “啊?!”雁雪咬着下唇,心底的懊悔又多了几分。 

  起初是因为尴尬才装出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后来则是误会人家别有居心特意来亲近。自己的疑心病不知要到何时才会消失…… 

  雁雪苦笑:这就是俗语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 

  ***

  沈园。 

  今晚的用餐气氛跟往常不一样。 

  因为没有一大票想当上沈氏乘龙快婿的“青年才俊”。而原本冲着翊德表哥而来的名媛淑女也消声匿迹。 

  本来“沈园”中经常有沈长峰的心腹部属来共进“商业晚餐”的,但是太平盛世里并没有那么多商业机密好谈,今晚的“沈园”恰好没有客人赴宴。 

  偌大的饭厅内,用餐的只有沈氏父女二人。 

  寂静冰冷的气氛下,雁雪心不在焉地进餐,热气腾腾的菜肴因气氛不佳而减损了几分色香。 

  那个人! 

  她不悦地抿嘴想着,根本就少根筋嘛!莫明其妙。 

  自从那次在花坊里,吴家栋碰了一鼻子灰后,便像躲鬼似地避着她--几次“巧遇”以后,雁雪忍不住主动与他攀谈,结果那个家伙却“眼观鼻,鼻观心”中规中矩,有问必答。 

  算了!雁雪耸肩,反正自己已经为第一次的失礼尽量弥补了,不是吗?他要这样畏畏缩缩,小家子气是他家的事!与我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 

  “最近,你似乎玩得很尽兴……”沈长峰遽然扬声,吓了雁雪一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的事……”雁雪微弱地否认,随即在父亲精明锐利的目光下心虚低头。“呃!只是觉得花店的经营很有趣。”哎!她早该知道瞒不过父亲的耳目。 

  “是为了那个小女孩?还是为了吴家栋?”沈长峰扬眉询问。“你们两兄妹是搞什么鬼?!为兄的突然转性去调戏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妹子的又回心跟早先拒绝的人选牵扯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巧合。”雁雪辩白:“您应该知道:李紫绫是表嫂的堂妹。算起来也是姻亲。她的品性很好,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是吗?”沈长峰不客气道:“那么你那个不肖大哥更不该去招惹人家!” 

  雁雪沉默不语,清新甜美的紫绫令她有“我见犹怜”的感觉,她包藏私心认为,如果有人能拯救君亚无可救药的愤世嫉俗,那么一定非紫绫莫属--不过,她不认为应该告诉父亲这个发现。 

  “讨人喜欢?!”沈长峰语气突变,颇感兴味地询问:“这么说,她在你哥的心目中意义非凡了?嗯……有意思!” 

  雁雪紧张不已,夹在父兄之间的战火中,她早已习惯遭受波及,也练就了一副麻木不仁的冷硬心肠……可是,李紫绫?天!她不敢想像! 

  “爸……”雁雪试图说服他,“那个女孩对阿哥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新鲜玩物。” 

  沈长峰只是若有所思地漫应一句:“是吗?我所得到的消息似乎不只是这样。” 

  他的女儿还是学不会说假话的艺术,沈长峰心里暗想。 

  雁雪食不知味地放下了筷子,做最后一次努力:“爸……您就看在表嫂的面子上别去打扰紫绫了,好不好?毕竟大伙儿都是亲戚……” 

  “这个道理,你是不是该对你哥说?”沈长峰反将一军。 

  雁雪一颗心直沉入谷底。 

  她只顾一厢情愿地把紫绫推给君亚,却忽略了父亲的反应,稍一不慎,紫绫就成了代罪黑羊…… 

  “什么?”刚渡完蜜月回家就接到雁雪求救讯号的翊德大吃一惊,“君亚和紫绫?!” 

  他和新婚妻子对望一眼,干涩地说:“表哥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怎么会是紫绫?”佩仪疑惑道:“如果是筱蝉倒也罢,两人还算是旗鼓相当的情场老将,可是紫绫?” 

  真叫人替她捏把冷汗。 

  陈氏夫妇极有默契地提出疑问、寻找事情真相,由雁雪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说:令尊对君亚的韵事绯闻一向放任不管,唯独对紫绫特别感兴趣?”佩仪问。 

  “对。”雁雪无奈,“可能是气阿哥一直‘破坏’我的婚事吧?” 

  佩仪为自己和雁雪斟上了两杯莱姆矿泉水,递给了丈夫一罐啤酒。 

  她凝神细听,迅速指出一个关键所在,“如果,这是个激将法呢?我是说君亚从以前就桀骜不驯,蓄意违逆舅舅所说的话,既然明知如此,舅舅他应该避免发表反对意见才对,否则不正是适得其反吗?” 

  雁雪轻笑出声:“表嫂想得的确周到,可是,阿哥和爸爸斗了这么多年了,也一定会想到这一点呀!”她含蓄补充:“更何况爸爸对阿哥的终生大事早就不抱任何期望,而紫绫妹妹太年轻,也不是爸爸欣赏的类型。” 

  翊德点头赞同。的确!舅舅的难缠即使是他也望之生畏。 

  佩仪低头沉思数秒,“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我认为首先得开导紫绫……”翊德说。 

  怎么有人的住处是这么的死寂毫无生气?紫绫想。 

  装潢华丽、家俱摩登,摆饰也很昂贵……可是却少了点人味。这是她第二次进君亚的住处,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一点绿意朝气--上次她不是送了好几盆观叶植物给他吗? 

  没有!紫绫有些失望,那些植物都很好养的呀!看来沈君亚也是那种毫不怜花惜草的莽夫--以为只要花一点钱买来花草当装饰,任其自生自灭,枯萎了就当垃圾丢掉的人了。 

  她叹了口气,拿起吸尘器准备打扫这个精致得像“样品屋”的家。 

  主人出门不在让紫绫顿觉轻松,打开了FM频道。随着轻柔旋律她以行云流水般的从容渐序收拾,地毯、沙发、浴室、窗户在她的殷勤拂拭下滴尘不染。 

  打包了一大袋满是酒瓶、酒罐的垃圾,紫绫不禁皱眉,这个人是以酒当饭的吗? 

  将袋子拖到大门外,紫绫心底正盘算着要将钥匙寄放在警卫室时,沈君亚刚好由隔壁单位开门出来,令她一愕。喔!原来他是去邻居家串门子了,紫绫想。 

  手臂上仍包扎着绷带的君亚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只是淡然叮嘱她:“明天晚上有同事要来小宴,你不用来了,后天请早。” 

  “宴会?”紫绫慌恐不已,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满室的烟蒂、酒臭、油腻的碗盘以及满地的垃圾、呕吐秽物。她几乎要怀疑沈君亚故意整她。 

  他双手交叠胸前,一副要来不来随便你的态度,轻松揶揄:“不乐意?” 

  紫绫摇头又点头:“我……一定到!” 

  ***

  “冰焰”PUB。 

  好奇心重的筱蝉盯着紫绫直瞧,似笑非笑的表情暧昧至极。 

  她恩威并施--只差没严刑拷打--硬是要紫绫将她与君亚之间的“关系”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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