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破天深眸一凛,语气淡然,“心疼!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手,去杀一个会教我心疼的女人。”白衣书生恍然大悟,原来再无情的人终究有情,难道破皇还是逃不过预言中所显示的警兆?算了!为人臣子,只好在旁边多留意了。
***
远远地,自大殿的方向传来唆亮的钟鼓之声,影舞望着遍地的茫茫白雪,每听一声钟响,心就揪疼一回。
新王的登基大典,一阵阵的热闹声传得老远,听在影舞的耳中,分外地感慨。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影舞谁也不怪,双眸含着泪,唇幽幽地勾起一抹飘忽的笑容,她转身入内,将秋儿唤到身边。
“秋儿,替我更衣。”影舞的手轻抚着挂在架上的嫁衣,那绛红色的衣袍泛着近乎妖红的艳光。
“公主,这是嫁裳啊!”秋儿提醒道。
“先让我穿着适应,沾染一点喜气,或许心情会快活一些。”影舞褪下身上素雅的袍服,在秋儿的服侍下,穿起那绣工精致美丽的嫁衣。她雪白的纤手揪着衣领,泪珠不自觉的落下,
“公主,你的模样看起来好美。”秋儿惊叹,这天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比她的公主更漂亮的女人了。
影舞恬静一笑,眉心仍染上几许轻愁。
“秋儿,你知道我还是爱着他吗?就算他是我的敌人,我还是爱着他呵!“
“秋儿明白公主的无奈。”
“是吗?”影舞不置可否,泛起一朵娇艳的笑花,信步走至房前,倚着门边倾听着不绝于耳的磐钟声。 雪舞着风,轻飘飘地在她的面前落下,沾染她红色的身影,更渲染出她一身的凄清。
她的身影投入风雪中,与天地融成一景,纤弱的身子化成苍穹下最美的一缕红彤。
影舞追寻着钟声的去向,她心忖,父王在天之灵,能听见先国的山河正奏着悲歌吗?而那却是她心爱的男人的庆典阿!染红的衣摆飘扬在风雪中,幻化成蝶翼,几乎要将她纤纤的身影吹向白茫茫的苍天。
她终究还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披上了嫁衣,影舞的嘴角沁着美而且不近真实的笑容。
“公主!”秋儿急唤的声音被风雪吹散,传不到影舞的耳里。
艳红的光影在雪地上分外抢眼,影舞的唇抿着苍白的笑容,一步步追随着钟声而去。
乌黑的发丝掩着她樵悻的雪白槁容,长长的眼睛凝着细雪,突然,在她深黯的眼瞳之中,映出了一道黑色劲影。
还不及挣扎,绛红色的蝶影投人黑暗的怀抱,在苍茫的白雪之中,两人依附着彼此。
“小舞儿。”阙破天吻住她的唇,倾尽深情。
影舞倏地一笑,张开纤细的臂膀搂住他的腰,任由他的狂肆侵略着她,在这冰寒的风雪中,她是他的新娘。
火炉里的热发传出炽人的温度,温暖了影舞冰凉的身子,她偎在他的怀中,吸着他手中的温酒。
但,暖了她身子的不只是火炉热酒,还有从他健壮身躯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力。
“一眨眼不见,你就开始糟蹋自己。”他不悦地沉声责怪她,又准了她一口温暖的热酒。
酒力瞬间侵蚀了影舞的神志,她感到晕沉沉的,却有一股轻飘飘的微醺,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窜。
影舞嫣然笑了,眸中闪过一丝迷醉,双颊浮现淡淡的红晕,那灵动的神韵教人不敢逼视。
阙破天看痴了,长指轻轻地画过她柔美的香腮,“为什么今天的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是吗?”影舞的唇畔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再度回到她不知人间烦恼事的时候。
此时,拥破天突然发现她的粉颊上印着挪红的掌痕,且微微地肿起来,他的冷眸一凛,“谁打了你?”
影舞急忙将巴掌印遮起来,别开脸逃避道:“没关系,已经不痛了,不过是丑了些。”
“是谁做的?”他的语气紧绷。
影舞知道瞒不过了,遂吐实道:“是王姐……”还来不及说完,就见他扬声召来兵将,似乎不肯善罢甘休。
没错,谁伤了影舞,谁就是犯了他的禁忌。
“破皇!”
“不要,是我自己要她打我的!”影舞抱住他,不让他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更不想让他伤害姐姐。”
“你……”
“求求你,不要……”影舞哀怜地摇头。
盯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阙破天心软了,他挥退部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不肯稍放。
“为何让她伤害你?”他还是不谅解迎请伤害她的事。
影舞闲言,凄然地苦笑,“因为我有罪。”
“不!不准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算你生来带着罪孽,那又如何?”阙破天决定要与天对抗,他就不信它能来他何!就算惹了天怒,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的狂、他的傲,影舞无法不爱,就如他最初的冷淡寒冽,同样勾引着她的心、她的爱。
“别说了,吻我。”
阙破天凝视着她绝美的小脸,大手探入她浓密如云的秀发中,将她雪白沁红的小脸按向自己。“还恨我吗?”他喃声道。
影舞静默半晌,终于双眸黯然地凝着泪光低语道:“恨,依然恨着。”
他闻言,不禁恼恨地咬紧牙关,低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橇开她皓白的贝齿,舌尖探人她幽香的蜜泽。
或许是多心了,他感到她口中的温度比以往高了一些,还带着淡淡湿热的气息,沁着与生俱来的香气。
他的大手轻抚着她柔弱的肩膀,褪下她单薄的衣裳,露出迷人光滑的香肩,泛着如凝脂般的光泽。
“倘若有来生,你会记得我吗?”她淡淡地问,气息却随着他的抚弄而变得急促。
阙破天突然抬起头,深深凝视她一眼,声音微微地失去了冷静,“我不会记得你。”
影舞的心一揪,颤声问:“为什么?”
“我从不为自己留下遗憾,所以不会留恋,也不知道牵挂的滋味。”直到最近,他才为她破戒。
“是吗?”影舞将小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她多希望他能记住她呀!如此才能再续前缘,才有机会与他共度白首啊!
阙破天怜爱地碰她,大掌轻轻地覆住她浑圆的娇乳,指尖扭住她敏感的嫩蕊。
“啊……”她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吟。
红炉的火光映着雪肤,无比的撩人,她的气息更加急促,一对动人的雪乳也跟着她的呼吸而轻颤,透过筹兜,乳尖明显地变硬突出,泛着淡淡淑红的胸口也沁着细汗。
“你好美。”他将脸庞埋首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助,她的肌肤闻起来是如此的馨香诱人。
她屏住了气息,俯首看着他挺直的鼻在她的双乳间摩拳,似乎在探闻着美妙的幽香。
阙破天的手往她的身下滑去,抚触着她一双美丽的莲足,呵疼地柔抚,并慢慢地自她修长的小腿往上探弄。
“不……嗯…”她低声轻前,不知不觉地将身子偎进他的胸膛,娇弱无力地低喊出声。
阙破天解开衣衫,宽阔结实的胸膛轻抵在她颤动的前胸。
影舞的手心轻器而且沁着细汗,被他的大掌紧紧地握住。
他低下身子吻了她甜美的乳尖,大手抚过她纤细的腰际,却在她的小腹感觉到些许的异样。
似乎有些隆起,与她瘦弱的骨架格格不入,闭破天抬眸直勾勾地盯住她迷茫的美目。
“嗯……”影舞以无知的眼神回望着他。
阙破天决定先不问明白,明日一大早,他会命御医来给他答案。
阙破天有些激动,却又极度温柔地拥着她,如果这是真的……
“无极……”影舞喊道。
“不!唤我的名字。”他点住她柔嫩的红唇。
影舞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地张开小嘴唤道:“破……天,破天。”她似乎还不是很习惯这种称呼。
“嗯!”他满意地吻住她的唇,舌头深深地探人她的口中。
影舞回应着他的吻,吻得心醉神迷,她是如此地爱他,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怀疑承受着这沉重的爱意,她如何能够活下去?菱唇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她知道他下辈子一定会记住她的,只要今生他对她仍存有一丝爱恋。
突地,她感觉到他火热的坚挺抵着她的幽柔,她忍不住低吟出声,感受着他亢奋地冲进她的幽柔之中。
阙破天低头吻着她的唇,开始在她的体内上下抽动,让她的花蕊随着律动绽放——
“啊……”影舞抱住他,小舌湿润地与他的纠缠,纤手被他拉下,紧紧地被包在大掌中。
“小舞儿……”他嘶哑地低喊,下半身的律动愈来愈剧烈。
影舞的呼吸加快,美眸微眯,眼角闪烁着不舍的泪光,模糊了她的视线。
阙破天的额际沁着汗,狂烈中含着温柔的呵护,他一点儿都不愿伤了她啊!
“我……爱你。”影舞在欢化中不自觉的低语。
他闻言,神情掠过一丝狂喜,唇在她的小脸上不住地亲吻,她灿烂的眸、她悄挺的鼻子,和她徽肿的樱唇,都逃不过他的攻占。
倏然间,狂潮袭上她,使她的神魂不断扶上天空,她低呼一声,娇弱的身子震了一下,被卷入高潮的漩涡中……影舞不愿自己哭出声,她咬着下唇承受侵袭而来的酥醉快感,在半晕半醒之际,脸上挂着甜美的艳笑。
他的唇贴在她汗湿的发际,温柔地看着她泛红的小脸。
影舞倦了,她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他宽阔的胸口,低语道:“可不可以答应我,好好对待我的亲人?”
“嗯!”他的长指绕着她柔长的乌丝玩弄着,
“谢谢你,破天……”影舞不愿抬头、只想在他的怀中汲取温暖,不愿看他冷峻的容颜。
她怕舍不得呵!
第十章
夜深了,四更敲过,阙破天几乎是立刻就发现身边的人儿不见了,他伸手一揽,竟扑了个空。
“舞儿,你在哪里?”他迅速起身,机警地看出原本同于她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一丝不祥的预感问过他的脑海,阙破天想起之前她异样的态度——她太柔顺了,而且依依不舍。
倘若有来生,你会记得我吗?
来生?这两个字如雷极般劈人间破天的心中,他翻身下炕,飞快地抄过散落一地的衣物,不浪费片刻地整装。
该死!
阙破天心急如焚,他在心中怒吼,她不能如此对他呀!
***
寒风骤雪,秋儿被吹开的门扉给惊醒了,她起身将门合上,又要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时,发现她的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书信。
秋儿十分好奇,拿起书信,将封套拆开,摊开的信纸只见其上娟秀的字迹,自小伺候影舞的秋儿,自然知道这是公主的字迹。
秋儿:别了,来生愿我俩是姐妹。
影舞
秋儿一惊,拿着信往影舞的寝室中奔去,看到一室黑暗,才想起今夜主人没有回房过夜,被留在闹破天的寝宫中。
她冲入满室黑暗中,趁着月光,打开梳妆镜下的暗格,发现少了一罐白玉瓶,瓶中装的是顶极的鸩毒啊!
“公主!”秋儿哭了出来,连忙跑出去,在含笑轩门口撞见白衣书生,他似乎正领着守卫巡夜。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认出秋儿是影舞的侍女。
“不好了,快去救公主,她……她……”秋儿泪流满腮,吞吞吐吐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慢慢来,不急。”白衣书生从容地笑道。
“公主她有孕了!”秋儿本来是想等影舞情绪稳定一些再说,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嗯!好事。”白衣书生淡淡的耸了耸肩。
“但她现在要服毒自杀呀!”秋儿哭喊道,泪水又进出来。
“什么?”从容的笑意自白衣书生的脸上消失,他二话不说,拉着秋儿就往阔破天的寝宫飞奔而去。
但待他们抵达时,寝宫早已人去楼空,劲风吹打着敞开的冰花脓格子门,震荡着满室的空寂。
***
月儿,依旧高挂天边,悬崖边一缕清瘦的身影呆立着,纤素的衣摆随着冷风翩翩飞舞。
她不能嫁给他,就算心中的爱已泛滥成灾,她也不能呵!
来生吧!来生让他们再续前缘。
月亮的光辉淡淡地隐去,她依稀记得那个月圆的夜晚,她还是个不知愁的女孩,而他依旧是她的无极。
没有国愁,也没有家恨,天地间只有他与她。但是,就算所有人都原谅她的错,她也不能原谅自己呵!
父王,小舞儿要来陪您了!
浅银色的月光下,她绝美的小脸泛着淡淡的光晕,菱唇勾起幸福的笑容,舞动的衣袖就要逐风而去。
“回来!”影舞乍闻那声焦急的呼唤,缓缓地回首,看见阙破天如鹰般轻捷的身形朝她纵身而来。
“不……”她往悬崖断口处又退了一步“舞儿,回来!不要做傻事。”阙破天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现在才明白,他不能失去她啊!
“站住!不要过来,否则我立刻跳下去!”影舞凝视着他俊挺的脸庞,心中顿生眷恋,老天!请容许她再看他最后一眼吧!
“求求你,回来这里。”他停住脚步,道出他生平第一次的请求。
他总是心高气傲,从不求人,但现在只要能让她回心转意,他不在乎。
“太迟了。”她凄然地笑着,扬起绝艳的容颜,纤足又往后踩了一步,终于落了个空。
仿佛是天地间最美的蝶儿,她翩翩展翅,飞落万丈深渊中。
“不——”阙破天心神俱裂的惊呼,提气疾掠向前,毫不犹豫地随她跃下悬崖.长臂险些捞不住她疾速下附的身子。
“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他怜爱地吻住她的唇。
在他的臂弯中,影舞的小脸在苍白中沁着青紫,她摇头勾起一抹凄艳的笑容.“太迟了。”
“舞儿……”黯夜中,他看见暗红色的血丝缓缓地自她的嘴角淌下,瞬间,一大口鲜血自她的口中喷出。
腥红的血液沾染上他震惊的脸庞,他发疯似的大喊:“不!说你没有服毒,说你永远要守在我身边,说,你说呀!”
两人相拥的身影不停地下坠,影舞笑意嫣然,突然,她的眼前一暗.似乎就要失去意志。
“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能就这样带着孩子离开我!舞儿,不要对我如此残忍……”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无情所后噬。这句警语冷不防地闯人随破天的思维.令他肝胆欲裂。
影舞已无力去想,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大迟了,破天,来生别忘了我,好吗?”
“不、不,这辈子我要将你爱个够,我不要等到下辈子!”他狂乱地嘶吼,紧拥着她不放_
“你爱我?”他第一次说爱她啊!影舞喜上心天,长睫凝着泪光,不舍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