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难以忍受地说了出来。
如同天崩地裂似的当头棒喝,她的心脏被他狠狠的一击,两脚禁不住震撼似地软了下来,他用力扶住她。
「我爱妳,天啊,我真的爱上妳了!」他的语气包含太多的惊喜,包括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像个迷失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她呆呆地站着,两眼吃惊异常,太大的惊喜令她手足无措,一时会意不来。
「傻瓜,妳这个小傻瓜,我居然爱上了妳,梁羽柔,像羽毛-般轻柔的女孩,我居然爱上了妳!」他因欢喜过度语无伦次地说着。
她依旧傻傻站着,他涨红着一张脸,整个人和心都在刺痛,为莫大的快乐阵阵刺痛,他用力摇着她。
「妳听到了没有……,我爱妳,我爱妳,我爱妳!」他几乎不能忍耐地高叫起来。
她急忙按着他的嘴。
「你要全世界的人都听到吗?」她颤抖地说。
梁羽柔-张脸涨得通红,她觉得自己的血管已经爆炸了,并且爆得支离破碎……他爱她……
他轻轻拉下她的手,把她放在心上。
「羽柔,我爱妳……,妳听到了没有,我在说,我--爱--妳……」他颤抖地说。
她一语不发,低下了头。
他的心又像被狠狠敲了一拳,疼痛又心酸……,难道是他自做多情,难道是她认为他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难道她只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难道从头到尾他一直在杜撰爱情冒险生活的笑话……
她慢慢地展开了笑容,他停住思潮傻住了眼……
接着她毫无前兆地,用力跃身就跳进了他的怀中,他没有料到这突来的举动,只觉得一个踉跄,他们一起滚倒在地毯上。
「李岳朋,你说什么……,你--爱--我?」
她压在他身上,从他凌乱的衣襟上抬起脸,张着一双兴奋难耐又激情万分的大眼睛,像要看到他灵魂深处似地看着他。
他坐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膝上。
「是的,我爱上妳了,李岳朋爱上梁羽柔,冒险科幻故事的作家爱上梁儒远的大小姐!」他坚定的告诉她。
她再愣了一下,然后发狂一般用力抱住他的颈项,将颊边的泪与笑揉和在他的衣襟,弄乱了他多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湖……
「天……,多棒多美,你知道你的话对我有多棒多美吗?我的天,你爱我……,我等待了多久,我等待了多久……」她又哭又叫凌乱地说。
他的全身强烈地颤抖,眼眶不禁也湿润了。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这一刻更让人心痛、心喜,以及心碎……
她拭去太大的喜悦而掉下的泪,收起心里翻扰不平的跳动,她抬起头与他相望。
「我也爱你,这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用力抱住她,似抱住了他的生命。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告诉我!」他低叫着。
「我怕嘛!你总是嘲笑我,我怕你会认为我太小太不懂事,而且我没有资格说话……」她委屈地说,脸上有几抹无奈。
他笑着注视他心爱的女人。
「爱……,多奇怪,就是一个字,-种感觉,一股刻骨铭心的心许,没有理由,不管妳换成是谁,换了什么身分或做了什么事,都是梁羽柔的改变,而我爱的就是梁羽柔。」
他的话每-句都澈底颤动她的心弦,他的眼是她未来的灯,他的发是她美梦的颜色,他的耳会听她的轻言捆诉,他的眉是她内心最深的爱意……,总之,他的一切,如他所说的,毫无理由的闯进了她的心屝,从此而后,两人的生命线紧紧相牵。
她感动地看着他,她的男人,她生命的永远。
「我要嫁给你!」她虔诚地告诉他。
他笑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像是受了伤一样,心颤地想,难道他不想娶她?她以为许下一生就是爱情最坚贞的诺言……
她就是她,梁羽柔,他可爱的小女孩,口无遮拦毫不犹疑的单刀直入方式,勇往直前的梁羽柔,他最深爱的小女人。
他将她的手捧在心上。
「我会娶妳!」他虔诚地回答她。
她绽开了空前未有的灿烂笑容……
这一刻,她有的不只是他的承诺,而是他们未来必将携手共创人生的承诺……他们拥抱在一起,如患难分离已久的恋人一样,急欲将心和身奉献予对方,他带着饥渴和无尽无休止的殷盼,疯狂地吻住了她。
这-吻,吻尽了他与她之间的心许……
这一吻,诉说了人间无怨无悔的爱恋……
这一吻,是男人和女人彼此心、神坦然交对的仪式……
这一吻……
他吻出了她的喜,她的悲,以及她今后对他的牵牵挂挂……
「我爱你!」她闭着眼再一次的奉献真心。
他颤抖地吻她的唇,她的面颊,她的泪与笑,他炽燃的热烈和颤动不已的心跳,都一再的重复,他爱她……
他们滚倒在地毯上,两个人急切吞并对方的身体,两颗心真实而热烈的交换彼此的爱,他的手指不断地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像一首美丽的诗,一支好听的歌,一池甜蜜的温泉,他迫切地想沉入她的甜美中……
他的呼吸急促而凌乱,如同他的心跳迫切而激烈,他啃噬着她的芳唇,感受全身涌起难奈的情潮,使他的血管快要进烈,全身发烧而颤动不已。他的舌轻轻敲开了她的唇,她呻吟了一声,既而难抵这甜蜜的侵略而轻启了朱唇……
他忍不住地侵入了她的口中,品尝她小小舌尖带来温暖又甜蜜的芳香,他的手忍无可忍的随着呼吸来到她的胸前……
她似被电击了一般,全身为他的情欲而震荡不已。
她的颤动同时也颤动了他的情思,他激怒了她?他爱她啊……,他绝不能激怒她,她只是个小女孩,清纯且出污泥不染的小莲花……
他想抽回她胸前的手,却被她制止。
「爱我……,正如我爱你。」她羞红了双颊,醉眼中却有坚定。
他发颤地顺着她带领的手,缓缓解开她的衣襟……
一双圆嫩结实的胸脯傲然挺立,两朵含苞待放的甜蜜花蕊呼之欲出,她完美无瑕的胸部是任何作家也写不出的美丽……
他的眼光就要冒出火,轻轻伸出手盖住她的胸口。她绷紧的神经又再次强烈的收缩,他掌心的温热刺痛了她,她全身难耐地蠕动着身体,发烧的热力几乎将她焦熔,她满脸通红地呻吟着,彷佛承受不住情欲的煎熬。
「我要……」她凌乱地叫着。
他强忍住内心情火焚身的痛楚,他要爱她,并不是折磨她,于是他又轻轻地盖上了她的唇。
她却不在乎奔泄自己的情欲,用女性的身体挑逗着他强忍的火花,直到他不能思考,无法犹疑,直到占有她为止……
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香肩,吻着她肩膀颤动的锁骨,接着忍无可忍地咬住她胸前的蓓蕾……
她低叫一声,胸口的火热痛了她的心房,她的双手忍无可忍地要他做得更多更多他轻轻舔着,捆细挑着她柔嫩的肌肤,他闻到她女性自然的香味,足以迷乱古今英雄为之臣服的的吸引力,他的手忙乱地抚摸她优雅动人的曲线,直到腰际……
她抓着他的衣服,不住地喘息。
「爱情……就是这样……这样……」她语无伦次地低吟着。
他抬起头,凌乱无主地看着她,手心握着她膨胀坚硬的乳房,感觉她的激情难熬。
是的,他想狂叫,爱情就是这样,没有理由,只要一个动作,小小的眼神,就会如天崩地裂般扯动彼此的心灵。
他吻着她的鼻间,她吸吮着他的颈项,他的血管明显地扩张,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勾引他内心的颤抖,他的手轻轻移到她的腰间,引起她一阵窒息的震荡。
「迷人……,醉人……,吸引……」
她喘气地说完她的感受后,像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双手展开行动,忙乱地解开他的衬衫,让她的肌肤和他真实的相偎,让温暖踏实烙印在彼此的心上,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荒地老……
就在她决定身与心都交给他时……
就在他情欲难耐地乱了阵脚时,忽然大门用力被撞开,他立刻翻过身,紧急万分地盖住她裸裎的上半身,接着一把冷硬的枪无情地抵住了他的脑门。
这突来的变化,令身下的她惊愕地无法动弹,她急忙抓回散在身旁的衣衫,紧紧盖着她的身体。
枪口压在李岳朋的脑门,冷汗顺着枪口直滴下来,在他面前出现两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接着林谦雯走了进来。
梁羽柔一见到林谦雯,起初惊愣了一下,随即弹跳起来,忍无可忍地大叫:「妳这个悲鄙无耻的大坏蛋!」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出奇不意又极为快速的掌风刮过来,立刻,梁羽柔的脸上出现五条清晰的指痕。
李岳朋忍不住动了-下,而脑旁的枪更用力抵住厂他。
「梁羽柔,妳还是赶快穿上衣服吧,否则传出去可就丢尽梁儒远的脸了。」林谦雯-脸阴险地说。
梁羽柔发颤地转过身,忙乱地整理好衣服。
「妳好大胆,从来没有人敢打我!」梁羽柔气极败坏地说。
林谦雯优雅地转了个身,巡视过屋子里的景物,而后幽幽-笑。
「羽柔,别忘了,妳已经死了,只欠-处安葬的地方。」她的笑容消失,取代的是又冷又酷的面容。
「这里看来不错……」
慢而长的尾音里隐藏一颗最毒的妇人心,梁羽柔虽不屈地抬起高傲的下巴,心底却冒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栗,林谦雯看出她的紧张,不由得大笑起来。接着她转头盯着李岳朋,换做恶狠的冷笑。
「多了个人陪葬,羽柔,妳不会孤独的。」
李岳朋明白她的打算,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这是一场女人争宠的战争,不管是为情还是为钱,他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受累者,命定会成为牺牲品,就像希腊罗马时的竞技战,只为博君一笑。
更惨的事,竞技的勇士是这两个女人,而他不过是她们斗技的野兽,不管胜负如何,他注定变成她们刀下的俎肉。
李岳朋想叹气却忍住,因为他见列林谦雯得意的期待,她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已经许久了,在她获胜的同时,也希望目睹他们战败的惨状,所以这时候苦叹或哀求是最愚蠢的行为,只会带给林谦雯更深的成就感,既然生路渺茫无望,所以在临死之前,在爱人的面前,最后-口英雄气概是需要的。
果然林谦雯没有得到预期的成就感,她看着李岳朋无动于衷的冷笑,好像抵在他脑门的不是枪,而是-根糖棒。
但是这份短暂的英雄气概后,得到的却是脑门上枪柄的用力一击,痛得李岳朋头昏眼花,顶上满天星星乱转。
羽柔见状尖叫一声冲向前,却被林谦雯用力拖住,她用力甩掉这个贼婆娘的手,却挣脱不掉她眼底的残暴。
「难道这里已经没有王法了?可以任妳如此草菅人命,我爹地呢,难道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梁羽柔怒叫。
林谦雯又笑了起来,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笑这么久这么多过,而且每一个眼神都带着胜利的快感。她慢条斯理走到梁羽柔的面前,后者的身体不由得往后退,直到触到了沙发的边缘。
忽然,林谦雯用手一指,梁羽柔一不注意就跌进沙发中。
「妳坐好,在妳死之前,让我慢慢告诉妳。」
梁羽柔咬着唇,望着受困的李岳朋,心里担心不已……
「梁儒远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蠢蛋,没想到他竟然愚笨到对我一点设防都没有,如果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多费其事对妳下手了,现在他还躺在医院里,吃着我下的迷药昏迷不醒呢!」林谦雯得意的说。
爹地……
梁羽柔痛苦的呻吟,浑身打着哆嗦,她求救地瞄向李岳朋,但是他的情形比她更糟,两人无语相望,却有一股更强的求生希望燃烧彼此的眼底……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结局是,坏人获胜,爱情终了,冒险的生活死路一条?
残酷的现实中,不可冒险,没有大盗,有情人不见得终成眷属……
在他深且长的注视下,羽柔的泪又涌了出来,这次她的泪光中充满李岳明的身影。
爱情的花瓣已然成熟茁壮,难道要让林谦雯轻而易举的连根拔除?
在胜者最胜、败者最败的局势里,李岳朋望着羽柔哀怨的泪光,正想倒戈投降之际,他忽然感觉门在晃动……
这绝不是死前的幻觉,李岳朋屏住气息,他真的感到门在晃动……
不容他半秒的思考,当林谦雯正放松地品尝她的胜果时,忽然门门一个人影冲入,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这场突来的变化时,李岳朋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跳起,而身后人的枪已被他一脚踢开,紧接着,门口涌现了许多人,林谦雯大吃一惊,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在新来的人马拥簇下,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来。
「谦雯,愚笨的是妳不是我们!」
梁儒远站在门口,身后跟来了许多警察,李岳明惊愕非常地抬头看他,惊骇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
林谦雯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身子差点软了下来。
「谦雯,我早就知道妳偷渡来台的事,只是一直找不到把柄,现在妳倒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梁儒远冷静地说。
「你……」
林谦雯想再说什么,却被梁儒远深沉的一双眼慑住。
接着警方架走了林谦雯,她像只被打败的野兽般哭嚎起来……
「爹地,你终于来了……」
梁羽柔拖着梁儒远的手,狂喜地又跳又叫着,但是梁儒远丝毫没有感染女儿的兴奋,反带着深不可测、怒不可遏的目光瞪着李岳明。
李岳朋从容不迫地披上上衣,心里明白,接下来的事比知道怎么一回事还艰难。
「爹地,他叫李岳朋,是我救命的恩人。」不知情的梁羽柔还开心跳叫。
「住口,小柔妳实在太不象话了,跟我回去!」梁儒远忍不主地大叫。
梁羽柔呆住。
「爹地,你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李岳朋,我早就死在林阿姨的手上!」她怒叫。
「小柔,我承认妳的眼光锐利,但是我要骂妳!」梁儒远甚怒的脸令人寒心。
眼光锐利?
李岳朋的疑虑越来越深,但是他来不及思索,只想快快解除梁儒远的误会。
「梁先生!我是好心……」
李岳朋想解释,话未说完,却引起梁儒远的咆哮。
「好心?我倒要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好心,如果我再迟来一步,小柔不就让你糟蹋了!」
糟蹋……
这句话激怒了李岳朋,同时更引发羽柔的怒火,她无法想象她心目中善解人意的爹地,居然是这般不通情理、不可理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