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应该敲门,邓肯。"
她的转变非常迅速,现在已不再畏缩,而是脊背挺直地对他皱眉,邓肯不必担心她会跳窗,说不定她反而想推他下去。
他忍住大笑,知道她的自傲对他们俩人都非常重要。,他不喜欢她怯弱地远离他," 如果我敲门,你会替我开门吗?夫人?" 他问,语气温柔、劝诱。
" 别称呼我夫人,邓肯。我是被迫发誓嫁给你的,现在看看你如何对待我的门。今晚我一定有很多苍蝇作件,多谢你的体恤。"
" 啊!那你会替我开门罗?" 邓肯问,咧嘴而笑,看她发怒也是和中享受,艾德蒙没错,她对天地万物保护备至-她的门,真是的。
眼前的她真可爱。头发垂在肩上,在火光映射下闪着金黄,她双手叉腰,脊背和枪矛一般挺,长袍在腰部束紧,前襟低得露出两峰之间的沟痕。
邓肯怀疑她何时才会发觉,这件过大的长袍已经开始松脱,邓肯看出她低下一丝不挂,她的膝盖也露了出来。
微笑慢慢消失,邓肯的目光变深,肌肉紧繃,他现在只想碰触她。
他到底怎么了?梅德琳奇怪,他的表情跟他的黑上衣一样黝黑莫测。上帝,她真希望他的外表没这么英俊。
" 当然我不会开门,邓肯。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该敲门。" 她吐出这荒谬的坦白,觉得自己像个呆瓜,他看她的神情好像他要……
" 你从不说谎?" 邓肯看出她又在害怕。
" 不管有多难受,我一向实说实话。" 她回答," 这一点你一定很清楚。" 她抛给他不屑的一瞥,开始走向他,以使他能听清楚她接下来的责难。她看着他,一面往前走,忘了长袍太长,而澡盆正在前方,她被衣摆绊倒,脚趾撞到木盆。邓肯如果没有及时抓住她,梅德琳已栽到澡盆里了。
他抱住她的腰,当她弯身拔出脚上的小刺时," 每次我一靠近你,就会受伤。"
她的自言自语邓肯听得清清楚楚,他马上辩解说," 我从未伤害你。" 语气坚持。
" 哼,你一直在威胁我。" 她站起来,才知道腰被他的手扣住," 放开我。" 她怒喝。
" 要我把你像一捆燕麦抱回房去,还是你要像个新婚妻子陪我下楼?" 他问,慢慢迫她转头看他。
她瞪着他的胸膛,邓肯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为何你不能让我独自一人?" 梅德琳问,终于和他对看。
" 我已经尽力,梅德琳。" 他的语气温柔如夏风的轻吻。
邓肯的手指慢慢划着她的下巴,她颤抖了,为何这个小小的抚触对她有如此的影响?" 你想迷惑我。" 梅德琳低语,她无法推开摩擦她敏感下唇的手指。
" 是你想迷惑我。" 邓肯承认,声音变得沙哑,梅德琳的心开始赛跑,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的舌头碰到他的指尖,一股震撼喜悦冲到脚底。她迷惑他?这句话跟他的吻一样令人喜悦,她真想让他亲她,只要一个吻,她告诉自己,然后就打发他走。
邓肯好像很乐意在这里站上一晚,梅德琳开始不耐烦,她把他的手推开,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印上懲罚性的一吻。
发觉邓肯没反应时,梅德琳变得更大胆。两手放在他肩上,他低头看她,让她更容易亲他,但当她感觉邓肯身体僵硬时,她犹豫了一下," 我会吻你道晚安。" 她解释,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声音," 我真的喜欢亲你,邓肯,但只是礼貌上的需要。"
他不动,梅德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的坦白会触怒他或是愉悦他,直到她的唇碰上他的。然后她明白邓肯跟她一样喜欢亲吻。
梅德琳叹息、满足。
邓肯低吟、不耐烦。
他不用舌头反应,直到她开始伸出自己的引诱他,然后他控制住自己,舌头长驱直入她的口内。
梅德琳无法停止,她了解此种情况,马上推离他。
邓肯让她推开,好奇地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动,梅德琳令人无法预料。
梅德琳无法看他,她满面红霞,很明显地感到羞惭。
邓肯突然抱起她,笑她紧抓住露出膝盖的长袍。他真想向她明说:自从他在病榻旁看顾她后,她在他面前已不用如此矜持。但梅德琳在他怀内紧张僵硬,邓肯决定不提此事,以免火上加油。
他们下楼时,梅德琳突然明了她对今晚要与邓肯共度根本毫无准备," 我把睡衣放在楼上了。" 她口吃," 这件长袍是白天穿的,而且它大而笨重-"
" 你不需要任何东西。" 邓肯插嘴。
" 我需要。" 她低语。
邓肯没回答,当寝室门被打开时,梅德琳知道她已失去争辩的机会,他们,很不幸地,已经在卧房门内了。
邓肯将她放在床上,回到门前,推上梅德琳打不开的特制门闩,然后转身,慢慢交叠双手,对她微笑。
迷人的酒窝在他脸颊扬起,战士不该有的。她的心像小鹿乱撞,这都是他的错。奇怪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竟然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兔被饿狼围住。
" 你想故意吓我吗?" 梅德琳语气惊恐。
邓肯摇头,知道他的笑容使她害怕," 我不要你怕我。"
他开始走向她," 我宁愿你不怕,虽然我很了解第一次对处女来说是很吓人的。"
他的安抚失败了,梅德琳猛跳下床," 第一次?邓肯,你不会真的要和我圆房吧!" 她大叫。
" 我要。"
" 被迫睡在你身旁是一回事,但是今晚要发生的事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 梅德琳,我们已经结婚了,今晚要发生的事是很寻常的。"
" 强迫淑女结婚也很寻常吗?" 她问。
他耸肩,梅德琳好像快哭了,邓肯宁愿她发怒,也不要她掉泪。" 这是必要的。"
" 必要?这只是权宜之计,是吧?邓肯,告诉我,今晚你有必要强迫自己跟我圆方吗?"
她没有让他回答," 你甚至没和我解释,这椿婚姻的理由,这真是不可原谅。"
" 你真的要我解释我的动机?" 他咆哮,但立刻后悔自己失去控制,因为梅德琳吓得坐回床沿,扭紧双手。
邓肯努力想平息怒气,他在火炉前佇立,然后谨慎缓慢地开始宽衣解带,他的凝视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梅德琳,要她看见自己正在做什么。
她试着忽略他,但他很真实的存在,令人无法忽视。他的皮肤被太阳晒黑,在炉火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肌肉的跳躍显示他正在脱靴子。
上帝知道,她想碰他-这是诚实的告白,不,她摇摇头。她要他走出房间,但她又叹息。这是自欺欺人。
" 你认为我是妓女。" 梅德琳忽然开口," 跟不守清规的教士……那些传言。" 她提醒他," 你不会跟一个妓女上床。"
她祈祷自己是对的。
邓肯笑她动摇自己决定的方法。" 妓女确实比没经验的处女优点更多,梅德琳,你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不,她完全不知道,但她现在不能告诉他,她能吗?她的欺骗手法失灵了。
" 他们是有优点。" 她低声。
" 你不是指我们吧?"
她放弃了,她不是妓女,邓肯也心里有数。
她没回答时,邓肯猜测她要继续撒谎," 妓女知道所有愉悦男人的方法,梅德琳。"
" 我不是妓女,你知道。"
邓肯微笑,喔……她的诚实多令他高兴啊!他敢赌命,梅德琳绝不会骗他。
邓肯卸掉自己的衣物,走到大床的右侧,梅德琳背对着他,当他拉开被单钻入床铺时,梅德琳肩膀僵硬,他转身,捻熄烛火,发出大声呵欠。如果梅德琳看着他,她会知道呵欠声是骗人的,他故意激她,即使天真烂漫如梅德琳也听得出来,今晚将是长夜漫漫。
" 梅德琳。"
他故意拉长她名字的尾音激怒她,梅德琳很不喜欢。
" 我的名字不是兰-" 她抗议。
" 上床。"
" 我不睏。" 这是句笨话,梅德琳现在被吓笨了。以前真应该多听听马它的故事,现在再后悔也已经太迟了,老天爷,她此刻真想吐。但那一定很不雅-在他面前把晚饭全吐出来,这个念头使她胃肠翻搅,加强她的忧虑。
"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痛苦的低语撕裂邓肯的心," 梅德琳,你记得我们在帐篷内的那一晚吗?" 邓肯问,声音委婉、沙哑。梅德琳知道他想安慰她。
" 我那晚向你保证绝不强迫你,那时我失信了吗?"
" 我怎么知道?" 她回嘴," 你从未对我承诺任何事。" 她转头看他是否想抓她。这是个大错,因为邓肯根本没拉上被单,他跟狼一样地赤裸,梅德琳抓起毛毯丢给他," 盖上,邓肯。这很不礼貌,让我看见你的……腿。"
她又脸红了,邓肯不知道这场戏要演到何时。" 我要你,梅德琳,但要你心甘情愿,即使花掉整个晚上的时间,我也要让你求我。"
" 我从不求人。"
" 你会。"
梅德琳瞪视着他的眼睛,怀疑他会不会踢她。由他的神情,无法探知他的想法,她咬紧下唇,担忧地问," 你保证?" 她终于问," 绝不强迫我?"
邓肯点头时,怒气腾腾,他决定明天要让她知道,绝不可再质疑他的信用。今晚,他允许她的逾越。
" 我相信你。" 她呢喃," 她奇怪,但我想我一直信任你。"
" 我知道。"
梅德琳笑了,他还是那么自大,然后她放松地叹息,她又觉得安全了。" 既然你不让我带睡衣下来,我只好借用你的衬衫了。" 她说。
梅德琳没等他的允许,就走向他的衣柜,拉开抽屉,翻找衬衫,她不知道邓肯有没有在看,所以她背对着他,迅速拉掉长袍,穿上衬衫。
这件衣服几乎盖到她的膝盖,她快速钻入毛毯,太快了,所以撞到邓肯。
梅德琳好久才调整好毛毯,她不知碰他是否合宜,但她想靠近他,感觉他的温暖。最后她睡定后,悠然长叹,希望邓肯不要对她的动来动去感到厌烦。事实上,她真想抓住他的手,把自己拉向他。天知道她已经习惯被拥在怀中,而且还有点喜欢。她想是卷着身子偎向他,使她觉得安全、被呵护,她觉得被爱。这是个幻觉,但她允许这种假想,假想没有罪,不是吗?
邓肯不知道梅德琳在想什么,他已经期盼好久,一直想跟她上床,今晚在冰冷的湖水里游泳,跟现在他所受的煎熬,简直不能比擬. 一想及此,他转身,支起手肘,低头看他的妻子。他讶异的发现她也在看他,因为他以为她会藏在被单里面," 晚安,邓肯。" 她耳语,对他微笑。
邓肯想要更多,更多。" 吻我,夫人。"
他的语气傲慢,但梅德琳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皱眉," 我已经吻过了," 她甜美地提醒他," 我的吻那么不受重视,所以你一下就忘掉了吗?"
她在引诱他吗?邓肯认为她是,或许因为她现在觉得很安全,很有胜利感。唉!她信任他,这个事实令他高兴,但体内的欲火正逐渐瓦解他的意志力,他无法将眼光移开她的唇,无法止住自己,邓肯慢慢地降下他的嘴唇,他向自己保证绝不强吻梅德琳,只是要她在他身旁,直到他有办法跟她说理。这一切只是想融化她的抗拒。
他的舌饥渴地探入她的口内,疯狂地探索。他要她快乐,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梅德琳的手轻擦着他的面颊。
邓肯吻得更深时,抓住梅德琳的叹息,他的手抚摸她的颈项,感受她逐渐升起的狂野颤抖。
他们的吻变得激情、火辣,他的手捧住她的双颊,当她开始反应时,他让她感觉自己体内的饥渴。
梅德琳呻吟,靠得更近,直到她的脚摩擦他的腿毛。
邓肯想止住她的动作,把她的腿和他的交缠,他的嘴片刻也未曾离开她的,他的手也和他的嘴一样不受拘束。梅德琳觉得她快失去控制了,她的身心被一股新燃起的欲情所占据。
梅德琳知道必须制止他的游移,她紧攀住邓肯,双手紧圈住他的腰。她深呼吸,绝望地想控制自己。但那几乎不可能,邓肯噬人的吻印在她的颈上、嘴上,在她耳畔呢喃大胆、性感的话语,她无法思考。
他叫她小宝贝,激情地详述他要对她做的一切,他说她已使他欲望难耐,几近疯狂,她能由他颤抖的双手,他抚摸她头发、亲吻她眉毛的模样,知道他句句属实。
梅德琳明白,他能轻易摧毁她的抗拒,然而他的力量并不使她害怕。她只要叫他停止,他绝不会强迫她。邓肯与她在一起时,或触摸她时,总是紧紧控制住自己吓人的力气或权威,他用别的方法蠃得她。唉!他用温柔的蜜吻和信实的承诺向她求爱。
如果她有能力和他保持距离,或许她还能思考。这个决定让她滚离他。
邓肯跟随她,她明白毛毯掉了,他完全地覆住她,双腿交叠,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保护她的童贞。
他把那层障碍也去除了,慢慢地将衬衫掀到她的胸部,邓肯心意已决,她没出口否定前,衬衫已被褪去,其实,她也帮着他。
他们的胸部互触时,思绪再度崩溃,他们互相厮磨,梅德琳因喜悦而呻吟,邓肯的呼吸跟她一样急促,那么狂放不羁,跟她的需要一样地令她不安。
邓肯抬头看她,她的眼睛迷濛、深邃。
" 你喜欢亲我吗?邓肯。"
这个问题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几乎没声音," 是的,梅德琳,我喜欢亲你。" 他微笑," 就像你喜欢亲我。"
" 是的。" 她的体热令她颤抖,梅德琳紧张地舔着下唇。邓肯看她。再度呻吟,必须闭上眼睛一秒后,才能再度看她。她正使他神智大乱,求爱的过程真是折磨人。他要她,但知道梅德琳还没准备好,他必须继续这种苦刑,直到它杀死他,他真的会死。
梅德琳屏住气息,等他降下嘴唇。
" 我想再亲你,邓肯。" 她呢喃。
她知道自己真是厚颜无耻。唉!她在玩火,梅德琳告诉自己,她这么大胆是因为她毫无准备,从没人向她解释男女之事,没人警告过她这种销魂的喜悦,是超出她理智所能抗拒的。
梅德琳突然明白这是一场自我伪装的战争,自我欺瞒。她一直很清楚邓肯夺走自己决定的能力。然后她陷入他引起的极端喜悦后,可以替自己辩解,可将失去控制完全归功于邓肯的诱惑-这个事实使她羞愧,邓肯一点也没强迫她。